第 1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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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片 更新:2021-02-18 00:49 字数:4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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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哥哥常赫志的眼角上多了一粒黑痣,弟弟没痣,叫常伯志。
他们师承青城派慧侣道人,论及黑沙掌的功夫,江湖上多半没人在他二人之上了。
听闻这两兄弟是川江上著名的侠盗,一向劫富济贫,不过心狠手辣,因此尊敬他们的称之为西川双侠,怕他们的就叫他俩黑无常、白无常。
兄弟两人擅长的武功是黑沙掌和飞抓,而且无论对付什么敌人,兄弟两都是并肩起上,因为二人是双胞胎,所以同心一志,配合极其默契。
霍青桐一见二人便知他们这对活宝兄弟也是技痒难耐,便也不多言,依着他们动起手来。而一旁观看的陈家洛则是为皱起眉头,更是关切的望着霍青桐。
那兄弟二人武功虽算不上顶尖的人物,可是配合间确实十分默契,一套黑沙掌法更是让他们使的运用自如,真如白日间出没的黑白无常,索人性命。
霍青桐却是自有自己的一套章法,拆二十余招,脚步身法丝毫不乱,丝毫不惧于二人的密切配合,只将手中的长剑愈挥愈快。直在你还没看清招式前便已转换了剑势,抑或再挽出一道剑花。
观战的徐天宏却是心中一动,回人、姓霍、剑法精妙,这些线索很快闪过他的脑际。
他知道天山双鹰秃鹫陈正德、雪雕关明梅这对回疆武林前辈有一位女弟子,便是姓霍,而且是回族木部族长之女,更是这片大漠上的女英雄。
莫非面前的黄衫女子便是?如果是的话,她倒真的没有去对二哥下毒的理由,而且如她所言,她这身功夫也并非就及不上二哥。
思及此,徐天宏更是留心观察,凝神望去,便见那黄衫女子剑光霍霍,攻势凌厉,直到最后让那兄弟渐渐开始疲于应对她的剑招,再无暇顾及其他,然后双双落败。
于是,便见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一同愣愣的站在当前,然后互望一眼,道:“我们输了。”
“姑娘好剑法啊。”这时,徐天宏开口说道,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望了旁边的陈家洛一眼才道:“总舵主,您看此事如何定夺,这姑娘是否有所可疑?”
陈家洛这才收回在霍青桐身上的关切目光,答道:“徐大哥,这位姑娘是极好的,应是不会下毒害那无尘前辈的。”言辞间恳切且又颇有回护之意。
“陈舵主。”徐天宏则是又重重的喊了声,然后又有些深意呃笑了笑,才说道:“属下等人单凭您的吩咐。”
这时,陈家洛方才注意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于是忙道:“哎,徐大哥,我真的不能做你们的总舵主,我何等何能,绝难堪此重任……”
“陈舵主,这是于舵主的临终遗命,您难道也不愿成全吗?”徐天宏却是打断了陈家洛的推辞之言,一顿后又道:“再者我红花会乃是替天行道,怎可群龙无首?反清大业便要靠你带众兄弟啊。”
陈家洛仍是说什么也不肯接任总舵主,而徐天宏在言辞间已是几近恳切,最后,更是率先跪地抱拳,行参见大礼。
“徐大哥……”陈家洛见状顿时一惊,上前便欲将其扶起。
而与此同时,红花会的其他人也都口中高喊着陈舵主,然后跪下一地。
于是,此地仅有陈家洛与霍青桐站立一处,旁人无论年长与否都是单膝着地。
“大家快起来呀。”陈家洛有些焦急的说道,眉宇间闪过了一丝无措。
“陈舵主!”众人却是齐声一喊。
陈家洛的脸上顿时一片难色,先是望了霍青桐一眼,然后似是下定了决心,将先前晦涩的神情一敛,朗声道:“好!我今天就应下这舵主之位,他日若有贤良之辈,陈某再拱手让出舵主之位,只望红花会大事能成。”
仅仅一瞬之隔,陈家洛与方才的言谈气势已是天壤之别,此时的他倒也真有几分一帮之主的威风气概。
应下这舵主之位他虽是勉为其难,然可贵之处便是他既答应了便会全力全心为之。故而此时的他已是掩去一身书生的温吞,拿出一番仗剑江湖的豪情。
闻言,众红花会兄弟皆是一喜,齐声又道:“天下万水俱同源,红花绿叶是一家,参见总舵主。”
稍后,徐天宏便说道:“霍姑娘,你既是我们舵主信得过的朋友,那徐某与众兄弟也自是相信你的话,依我看若是方便的话可否同我等一起返回江南,去红花会做几天客。”
“毕竟姑娘确实是最后见到无尘道长之人,难道就不好奇么,是何人下的毒?又是否是在特意破坏红花会与回部的关系?”
经他一番巧解,这无尘道长中毒一事,到好似也成了霍青桐应十分上心的一件事情。
闻言,青桐面上仍带着三分笑意,说道:“我到中原有件要事要办,恐怕要急着去办。”
徐天宏倒是也不强求,只是含笑的望了眼陈家洛,方又对着霍青桐说道:“好,那等霍姑娘办完紧要的事情一定要来我们红花会,翠羽黄衫的名头我们也是听说已久。”
这徐天红确实无愧诸葛一称,方才霍青桐不过是表明自己是回部族人,以及姓霍一条,他便猜出了青桐的真实身份,此时便出言道破。
霍青桐也不矫情,便应下了自己的身份。
闻言,杨成协等人知她便是大漠武林中鼎鼎大名的翠羽黄衫,更是有些兴奋,都说着要结识这位女中豪杰。
显然众人对于霍青桐精妙的剑术都是十分的钦佩,而在认清霍青桐与无尘道长中毒一事断然无关后,也都对这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小姑娘十分喜爱,也纷纷对前些日子的缉拿之事表示歉意。
这厢霍青桐虽是一时间对众人态度突来的改变有些不太适应,可也是应对得宜。
于是,在皆大欢喜之下,众人商议后便决定返回星星峡,往东而行。
霍青桐更是急于寻得可兰经的下落,而红花会众人则是敢去与文泰来夫妇会合,想来因着陈家洛的推辞,众人已是耽搁了不少的时间,此时也是着急赶路。
只是方才就已是黄昏时分,待行出星星峡时,周遭已是弥漫着漆黑的暮色。
待行至分岔路时,霍青桐知他们要去嘉峪关,便抱拳说道:“诸位青铜确实有要事在身,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霍姑娘……”这时,陈家洛却是开口喊道,而在触及霍青桐疑惑的眼神后,他便尔雅一笑,道:“我等去寻四哥四嫂,你自个珍重。”
道别后,霍青桐则是扬鞭而去,却是不知身后的陈家洛一直注视的眼光。
霍青桐一路东行,似是心中早有早有寻回可兰经的计划一般。依着习武之人目力极佳之势,青桐方一劲儿的赶路,只稍稍放缓了速度。在这东边垂之地,若非如青桐一般熟悉大漠的话,恐是早就在夜间迷了方向。
夜色愈发深沉,四下寂寥无声,只有一匹骏马载着名妙龄少女驰骋山间,如同此时的月光般皎洁。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霍青桐方又回到了一大早离开的那家客栈。经过一日夜后,她又回到了这里。
☆、夺真经入怡香,邂佳人结善缘。
又赶了一日夜的路,在安西县内,看着眼前客栈内的满堂客人后,霍青桐这才长嘘口气,也稍稍流露出了眉宇间的那丝疲惫,两日来的星夜兼程总算没有白费了去,纵使辛苦倒也是值得了。
终于,赶上他们了。
甫抬望了眼客栈的大厅,霍青桐这才顿了顿有些酸软的身子,利落的翻身下马。然后对着面前满面笑容的小二说道:“小二哥,麻烦给我一间客房。”
这安西境内,本就繁华非常,这条街上的客栈竞争也很激烈,故待客皆是殷勤,却也更为势利。
而这客栈的小二平素就最是机灵讨巧,望了霍青桐一眼,见她衣着虽不显华贵,却是天生带着股贵气,隧也是马上陪着笑接过马绳安置妥当,然后便迎她进客栈。
霍青桐则是微一点头,道了声谢。
听到身侧响起的道谢声,小二不由得憨直一笑,心道这姑娘不但貌美如天上的仙女,更是客气有礼,隧也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不似对待其他客人时只是番迎合之态。
踏进大厅后,霍青桐又寻了张桌子坐下,继续说道道:“麻烦上盘青菜,两个馒头。”
听罢小二似是想说些什么,可触及霍青桐风尘仆仆的模样,又想着这姑娘的平易近人,便又噤了声,只是端起茶壶为其续上了杯茶水,才退了下去招待其他的客人。
而在端起杯子的同时,霍青桐好似不经意的望了眼周遭的两桌,然后便专心的喝起茶来。
其实那两桌上的客人倒真是有几分面熟的,细细端详这几人岂不就是在星星峡外客栈遇到的那几人,时隔两日他们竟是又在这碰面了,只是不知这算是什么缘分。
很快霍青桐点的青菜馒头就被小二端了上来,透着股淡淡的清香,霍青桐便吃了起来,其实她这两天都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了,此时虽然菜色简单,却也食得有滋有味。
而那用餐的仪态没有太多汉家姑娘的扭捏,却也绝不粗鲁,总是里流露出一种恰到好处的英姿。
增一分则略显粗鄙,减一分则显出矫情之态,而霍青桐本身就是一个兼具汉家姑娘的灵秀矜持与大漠女子的豪爽奔放。
吃罢饭后,她便上了二楼的客房,一进屋,便不由得先打开了自己的荷包,望着里面的几颗碎银子,微微苦笑。
看来这些银子是不太够她追回可兰经,再折返回部的盘缠了。所以说行走江湖绝不仅仅如想象般只是快意江湖、纵情逍遥,同样需要为五斗米和栖身之处伤脑筋。
幸而霍青桐个对于路途上的简陋萧条并不十分介意,她是吃得苦的。
不过,眼下她最紧要的就是从那几人的身上夺回经书,至于盘缠的事还是稍后再想办法吧,反正这些银子还可再坚持数日。
思及此,霍青桐的目光便坚定了起来。而那些抢走可兰经之人便是霍青桐在星星峡客栈遇到,此番又特意追至安西境内的那几人。
而在图克跟她说经书被夺的时间,以及那些人的特征后,霍青桐便已联想到了那些人。
一来他们出现的时间刚好吻合,而在甘肃边境上除去过往的客商本就极少有陌生人经过,所以应不仅仅是巧合而已,再来那些人也都确实身怀武功,而且明明是和另一人认识,却又分开两桌就更加引人怀疑。
最后从人数到年纪描述,他们都与图克所言的相差无几,故而霍青桐才会马不停蹄的追赶至此。
这时,又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响静,想来是有人上楼来了,而且人数颇多。于是,霍青桐便起身自门缝望去,原来是那几人也回房间去了。
退开房门处,霍青桐便开始梳洗,然后就准备歇息了,而连日来的风餐露宿仍是让她在躺上床榻时,不由得舒服得长叹了一声,脸上也极易满足的挂上了一丝笑容。
极快的房间内的呼吸声就变得绵长,显然霍青桐已然入睡了。
夜幕降临,屋内的人儿睡得依旧香甜,不知又过了多久,天色已然全暗,周遭也是一片的寂静。
这时,街上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原来已经二更天了。而霍青桐却是悠悠转醒,一双眼睛晶亮非常,闪着慧黠的光芒。
然后,便见她借着窗外的月光起身,摸过身侧的长剑,屏息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只朝着走廊的最西处走去。夜里四下寂静,霍青桐步履轻盈,竟是也没有发出甚么响动。
而在她转过弯去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其中的一间房门口已然站了一名黑衣人,个头不算很高,蒙着面。此人的轻功应是极高的,不然不会因仅隔着条走廊青桐就没有发觉。
见状,霍青桐便回身暂且隐身在了夜色之中,静观其变。心中则在猜度着那黑衣人的身份,是偷儿?还也是那人仇家?
只见那黑衣人伸出了食指朝着窗纸捅了捅,似乎没有捅开,便见那人懊恼的咕哝了一声,然后又用大了些力气去戳。
然后,只听得一声纸帛撕裂的声音,听起来算得动静颇大了。
闻声霍青桐不由得微挑右眉,那黑衣人竟是不知要沾了口水再潼捅窗纸?竟是弄出了这般大的动静。
而在霍青桐以为那黑衣人定会掏出迷香之类物件的时候,便见那人自窗洞处直起身来,然后对着大门摆动了一番,竟就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见黑衣人进去了一会儿仍是没有动静,霍青桐便凝神朝近前走去,将自己的感官放到了最大,感知着周遭的一切变化,手中紧握着剑柄,伺机而动。
待其微弓着身子来到了窗边,便见到那黑衣人竟正在专心“作画”,而且画板便是这屋住着的客人。
偶尔那黑衣人还会发出一两声的奸笑声,充满着得逞的喜悦。
而霍青桐也通过近距离的观察,明确了一点,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