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
雨帆 更新:2024-10-19 19:57 字数:4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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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雨水似是更大了。头顶翻滚的雷电在耳旁并不真切,一切都失去了色彩,黑白的世间,我看不清任何东西,唯有我伞下护着的女子,还令我有那么一丝生命的跃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2 章
五十二【湘】
“走神,又走神,这已经是今天一早到现在,不知第几次走神了。”落痕趴在我的工位上,一脸看戏的样子,数落我的不是。
我望着眼前的文件上,早已被我不知图画成什么样了,乱七八糟的圈圈画画,看不出半点讯息。
略一抬头,便看见了言仲塘的办公室,他习惯性的敞开了办公室的门,他正聚精会神的注视的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不停的敲击着。向来,他就是个工作极其认真的人。
“语湘姐,你该不会真打算和你那负心汉破镜重圆吧。”落痕望着我,眨巴眨巴着眼。
“去去去,干活去,你很闲吗?”我推着她回去自己的工位。这丫头,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哟……说说又怎样啦。”她仍不死心。
我狠狠的把她的脑袋拨正,让她盯着她应该盯的电脑屏幕。“你要是没事干了,我那儿一堆活等着你来帮我干。”
落痕吐了吐舌头,这才消停了些。我坐回座位,才一抬头,却见言仲塘正巧也抬起头看着我。我脸一红,顺势低下头,不再看他。
才刚静下心来准备专心工作,手机的短信声响起,打开正是孟承塬发来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我想了半天,回了一条,“下班再说。”
我其实并没有想好与他的关系,是否还能一如往昔。孟承塬的出现真的太让我意外了,我曾经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回来了,当我终于从悲伤中走出来了,他却又回到了我身边。而我,在经历过失去之后,才发现,失而复得的感觉其实并不是想象的那样美好。
时间在变,世界在变,我们大家都在变,失而复得回来的东西,其实也在变,变的再不像从前那样熟悉了。
下班的时候,我刚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正准备走时,言仲塘也正巧反手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一转身,又碰上了他,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我送你?”他犹豫了几秒,开口打破了这种僵局。
我使劲的摇头,“不……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这个时候,我应该尽量跟他保持距离才对。
“哦。”他识趣的应了一声。
我同他一起进了电梯,下了楼,真是越想避开,却偏偏避不开,往常下班时,总有那么多人挤电梯,而现在却只有我们两人。
在电梯那狭小的空间里,我死死的盯着跳板的数字不断减少。
“是我给你造成压力了么?”言仲塘站在我身后,冷不知蹦出一句话来。
“呃?哦……不是,不是。”我转回头,心虚的不再看电梯面板上的数字。我不禁一阵冷汗,我的紧张难道表现的那么明显么?
走出办公大楼时,那夜尴尬的场面又一次摆在我面前。孟承塬开着车,正等候在我面前。
怎么回事嘛……我又没答应他,他就这么跑来了。难道我就是那么好约的人?难道他就笃定我下班后一定是没事做?
然而,事实也在面前,我不得不面对。努力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跟他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想约你总得诚心诚意点吧,所以不请自来了。”说着,他看了我一眼,又瞧了一眼言仲塘。
我赶忙阻止,“别打量了,正好一起下楼而已。”
他耸了耸肩,“既然不是约了他,可以赏光陪我一起吃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3 章
五十三【塘】
当叶语湘坐上孟承塬的车时,我的心,猛的被狠狠敲了一下。我慢慢懂的,总有些事,事不在人为。尽管,我是那么坚定的想去扭转彼此的关系,却始终拧不过上天的安排。
难道又是相逢恨晚么?我总是晚了半拍,以至于总有那么一个人,早我入驻她的内心深处。若说前世是因为我的羁绊,所以,错失了她,那么现在呢?我一心一意只想找回重前错失的时光,为何,上天依然注定我要眼看着她离去?
我不信,不信上天会如此待我。
用去整晚的时间,等候在叶语湘家的楼下,如果说,以前的我,没有及时去争取该有的幸福,那么这一世,我一定要吸取教训。
夜晚的繁星,点缀了墨色如洗的天空,正前方的那颗最明亮的星星,应该就是所谓的启明星了吧。
依然记得小时候老师教的,夜空中的北极星是天空中最亮的一颗,它挂在夜空,能为迷路的人指明方向。我静静的望着它,此时此刻,它可否为了选择一条明路?
万籁俱寂的巷子口,突然传来了灯光,随之而来的引擎声,响彻了整个巷子。没过几秒,一辆漆黑的轿车在我前方戛然而止。
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的人,正是我等候多久的人,而从驾驶座上下来的人,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人。
“我到了,你回去吧。”叶语湘说。
孟承塬双手插在裤兜里,从车的一边,慢慢走到了另一边,“语湘,我……你……还是记得我临走时说过的话吧。”
我眉头紧皱,虽然不知道他说过什么,却有一种强烈不好的预感要发生。
“承塬,我……”
“我知道,这三年的来空白,你或许对我有些陌生,但是,你相信我,这些都是暂时的,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我们依然都是原来的自己。那些被我们遗失的时光,迟早会被找回来的。”
叶语湘啮着嘴唇,没有回答,头却越低越下。
孟承塬见她不回答,伸手从内衣兜中取过一样东西,展示在叶语湘眼前。在那样深沉的夜空,我却被那件东西深深刺痛了双眼。
手握着方向盘,越握越用力。我瞧着眼前的一幕,似乎同孟承塬一样,也迫切希望着叶语湘的回应,只是,我所希望的结局,正好与孟承塬相反。
时间在凝视中流逝,久到我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我亲眼看着那枚在夜空中反射出强烈光芒的东西,慢慢被套进了叶语湘的手上,我才相信,无论哪一世,结局都是相同。
回到公寓时,已是深夜,头疼的厉害,一股脑儿躺在了沙发上,盯着漆黑的屋顶,回忆像放电影一样来回重复那几个片段。
为什么不能再多给我点时间?叶语湘,我真的只希望多一点时间而已,如果,我竭尽全力都无法令你想起我,我定会放手,祝你幸福。
我真的不会强迫你去接受你根本已经被遗忘的自己,可是,可是为什么,你竟连那么一点时间都不肯留给我?
突然强烈的想要逃避,逃开这个我当初意志坚决要来的地方。
起身,打开电脑,仔细搜出了前几日的一封邮件,犹豫了很久,终于点下了那个确认的按钮。或许,我真的需要离开一阵子了,更或许,大连,我真的不该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4 章
五十四【湘】
言仲塘离开的那天,天灰蒙蒙的,并没有下雨,我和落痕也是直到他一早没来上班,才知道他离开了大连。
落痕跑去向方总打听,方总并没有明确说他去了哪儿,只说是公派出差了,也许会去一阵子。落痕回来的时候,一个劲的撅着嘴,抱怨他的狠心,连出差都不事先知会大家一声。
而我,却意外的一阵失落,紧接着又随之而来的释然。
我不知道他是否早已知道了我的事情,但是,那日我的婚戒被落痕瞧见后,经过她那张大嘴巴大肆宣扬过后,他应该也知道的吧。
我终究是没有如他所愿,给他时间来证明他的故事,或许,他的离开也是好的,至少,我不用再当面对他说抱歉。
他不会明白,我其实并不是不愿给他时间,也不是我恨嫁心切,说到底,是我自己没信心去验证那样的故事。
我太不敢确信自己,与其在这种虚无缥缈的爱情中寻觅,倒不如选择我所熟悉的,至少我认识了孟承塬那么多年,即便我们如今的感情不再如重前,孟承塬说的对,我们只是分开了太久,以前失去的东西,迟早都会找回来的。
而我和言仲塘呢?前尘一片空白,现今一片迷茫,未来一片迷惑。我实在不敢下那样的赌注,赌自己的幸福。
所以,言仲塘的离开,虽然有过一丝丝的遗憾,却也没有太过执念,相反,好像是从中解脱了不少。
日子又恢复了从前,一切都与他没来大连之前一样的发生,唯一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我的未婚夫,孟承塬。
我和孟承塬的关系,正如他所说,迅速升温,过往的点点滴滴都在他的努力下,正在一点点被重新捡起。
这其中,梓槿的祝福和落痕的无力阻止,点缀了我的生活。他带我见了他的父母,也同我回老家见了我的父母。他真的很迫切的想要完成我们最后的终身大事,我是这么理解的。
如果不是回大连的前一晚,我从母亲的手中接过的那样东西,我几乎以为,我们的婚事亦会在不久的将来,如约上演。
揣着那晚母亲亲手交到我手上所谓的嫁妆,心却一点点的在下坠。为什么要给我这件东西?为什么真会有这件东西?
我独自坐大连的公寓里,对着月光,仔仔细细的抚摸着手上的玉佩,握着玉佩的手不停的在发抖,甚至眼睛也莫名的开始湿润。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对着一块传承家族记忆的玉佩而难过。
一直知道,玉器是有灵性的,它是由天地万物的精华所形成,古人尚且佩戴贴身玉器来辟邪除崇,可是,为什么,我握着母亲给我的玉佩,整个身体是那样的难受,心中的某个地方更是不停在揪痛着。
眼泪终究是滑出了眼眶,不为身体上的不适,只是因为,我的耳边不断的响起那日言仲塘说过的话:“祥云玉佩的质地以墨青色为主,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张牙舞爪,好似盘旋于祥云之中,周边点缀着象征吉祥的图纹。”
我再低头细细看去,与手上的玉佩,没有一丝的不同,原来他一心要找的玉佩竟然就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事情怎会发生这样的变换,这能说明什么吗?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只觉得心里很烦,在这样的夜里,被一块莫名其妙的玉佩扰乱了所有看起来顺理成章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5 章
五十五【塘】
总公司明年最根本的任务是扩大国内暖通市场的占有份额,因而,在今年下半年就开始对国内多家相关企业收购方案的着手准备。
消息早在多个星期前就已下发到我的邮箱,并且抄送给了方总。方总也曾多此暗示过我,说他十分愿意配合总部的收购案子。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愿意我以大连分公司的人员调动方式去参与收购项目,如果将来项目顺利完成,他希望后期的业绩能给大连公司分一杯羹,在他的执掌期,也算是一项重大的成绩。
之前的我,一直不想离开大连这座城市,所以,尽管方总三番五次的试探我的意图,我始终没有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而今天,我终于,在万般痛心中,选择了离开。当我向方总请辞时,我看到他欣喜万分的表情,这就是他一直以来希望我做的决定,他总说,年轻人,有机会应该多去尝试才对,不能总定在某一处作茧自缚。
方总或许不明白,这我能理解。正如,全世界的人,或许都不会明白我为什么选择来大连这座城市一样。
才到武汉的第一天,大伙的通信信号都被上头通通屏蔽了,头儿说,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要做的一项任务是非常机密的事,如果消息有半点泄露,谁也担不起这责任,所以,为了大家好,我们的私人通讯方式一律被免除了。
我默默的关了手机,既然无任何信号,要手机来又有何用,总不至于闲的时候玩游戏使吧。再想想,其实,要手机也没什么用,除却家人的问候电话,我实在不知道还需要联系谁,还有谁需要我联系。
收藏起手机,打开本,正巧有邮件转入,打开一看,正是宁修发来的问候,我抬手看看了手表,其实真的不早了。
“阿塘,落痕跟我说你离开了大连,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没想到下午的会议上真有你的身影,怎样?大连之行有收获了?”宁修的消息总是那么灵通,不对,应该说落痕的嘴巴总是那么大。
在我接手武汉的收购项目后,我才知道,宁修也被派去了青岛的收购案。公司这次真是花大血本了,同时进行了三个地方的收购大项目。看来,势必要朝着垄断这行业的方向发展不可了。
本着资源互享的原则,公司的内网上,给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