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
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4-10-19 19:57 字数:5000
雪桑上师交待已毕,就请求我们将门外的三个僧侣带进来,我便走出去,这三个僧侣被绑在大石上,冷得发抖,我把他们解下来带入密室。
雪桑上师表示有事情要向这三个僧侣和达真交待,我与莫非花不是他们寺里的人,自然不好在旁边旁听。
我们便退了出来。
这时天气已经有些泛白,莫非花站在我身边,一直沉默不语,我也没有说话,刚才听到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我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想象着一个人的部分灵魂离开身体。
我不知道灵魂应该是怎么来计算,部分是指多少?以前有三魂七魄的说法,看来灵魂确实是可分的。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那三个僧侣从密室内走出来,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悲伤悔恨的神情,想必是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们看见我们两个人立刻行了一礼,低声说:“多谢两位帮助我们,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过错。”
我微笑着拍了拍一个人的肩头,“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犯了过错并不可怕,只要能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以后不再犯就行了。”
这时,达真请我们再进入密室。密室里,雪桑上师一直在低声念诵着一些经文,他看见我们走进来,对我们合什行礼,然后说:“以后的事情就都靠你们了,我替大师谢谢你们。”
我们连忙还礼,这时雪桑上师忽然不动了,达真在旁边失声痛哭,我问达真,“怎么了?”
达真说:“我师傅寿命已到,他已经圆寂了。”
我吃了一惊,连忙上去探了探雪桑上师,果然已经没有气息。这个僧侣便在刚才的瞬间坐化了。
我与莫非花跪下向雪桑上师的遗体叩了三个头,达真说:“我们出去吧!”他虽然语气仍然哽咽,却已经收住了眼泪。我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的安慰之意,他勉强对我一笑,率先向外走去。
到了外面,三个僧侣都盘膝坐在地上,默默诵经,脸上也有悲戚之色,显然他们也知道雪桑上师圆寂的事情。
达真说:“三位师兄已经决定帮助我们,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仍然要暗中行动。”
我与莫非花都表示同意,达真说:“先回寺里去吧,不要让人发现我们夜里不在。”
我们三个人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寺里。我刚刚进入房间,就听见晨起的僧侣活动的声音。
现在我必须帮助达真找到那个神童的所在地,但我却全无线索,我不由地叹口气,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这些与我无关的事情呢?
当天下午,有一个僧侣走来找我,说是达真师兄请我过去。
我立刻整理衣服,达真住在寺内第二重院子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我进入他的房间后,他立刻关上门,而莫非花已经坐在里面了,他们面前的桌上摊着那幅锦画,两个人正在认真研究。
达真说:“这幅锦画不仅保留了大师的灵魂,而且这上面画的地方就是神童所在的地方,因此我们只要找到这个地方就能找到神童了。”
我忍不住笑了,我说:“这样的雪峰在提贝成千上万,如果不是刚好到了这个地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知道这是在哪里的。”
达真也皱起了眉头,他说:“正是如此,否则也不会找了七年,一无所获。”
莫非花说,“我打算把这幅图画发到首都去,让他们的图书馆和地理研究所一起帮忙,看看是否曾经有旅游者拍过类似的照片。”
我立刻点头表示同意,莫非花马上卷起桌上的锦画,她是一个行事十分果断的女子,说作就作,我问她:“你去哪里发?”
莫非花微微一笑,“我的越野车上有这种装置。”
我吹了声口哨,她已经走了出去,屋内就剩我和达真两人,我这时有机会问他为何刺杀我了。
达真也正看着我,我便提出了我的问题。
达真笑了笑,自从他解除和我敌对的地位以后,就变得象我刚见到的那样,开朗而真诚,他说:“李为国离开提贝后不久,我便追到西南去,希望能提醒他水晶球的危险性,但我到了西南以后却因为语言不通,找了很久才找到你们在西南的分舵。等我找到的时候,听说他已经死了。”
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我听说他死了,就知道很可能是因为那个水晶球的原因,那个时候我就想把水晶球拿回来,而连着两个夜晚都有一个人住在那间房间里,我始终无法得手。”
我知道他说的这个人一定是指我的师兄任鸣侠。
“后来,我看到你与她的争斗,我不知道你是谁,我的周围都是敌人,而且你是和央金一起来到这里的。你拿走了水晶球,我很担心你是他们的人,所以想从你的手中将水晶球夺回来。”他有些歉意地看着我,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又没有死,我那天倒是很担心你掉下悬崖后的情况。
他有些羞惭地笑了笑。
这时莫非花也已经回来了,她的工作效率极快,只这一会功夫就已经把图像发到了提贝首都。
她说:“我的车里有一部电脑一直保持与外界的联系,只要有消息来,我立刻便会知道。”
我点了点头,我相信她的车里一定带着小型信号收发仪,这部越野车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非常普通,内部一定装备有许多非常先进的设备。
这时她又把那幅锦画摊开在桌子上,我仔细地看着锦画,那个小男孩的神态实在是太逼真了,一双眼睛就象是活的一般。
我一边看,一边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了锦画上,便在我的手抚上这个小男孩的时候,我忽然一震。
莫非花和达真也都在注视着那幅锦画,我身体一震他们马上也感觉到了。莫非花立刻问我:“怎么?”
我摇了摇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而那只抚摸着锦画的手却仍然没有离开。
原来在我的手刚刚碰上那个小男孩时,我明显感觉到了一种信息的交流。这是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心里忽然有念头一闪,这种念头自己并不知道是什么,但却绝对是感觉到了什么。
这就象是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人会有预感的能力。比如说双胞胎的兄弟姐妹,当他们一个出了事,另一个能明显地感到不安。
我刚才的感觉是突如其来的,当我的手一碰到那个小男孩,我便觉得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但到底想到什么,我却并不知道。
我仍然用手抚摸着那幅锦画,当我的手离开那个小男孩时,感觉便消失了,而当我的手回到那个小男孩身上时,那种感觉就又来了,只是那种信号似乎十分微弱,虽然给我感觉却让我一时无法明白是什么。
我闭起眼睛,收敛心神,用气功的心法,开始努力地收集图上传给我的信号。慢慢地,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看见了一处雪峰,这座雪峰十分高峻,高耸入云。
然后脑海中的图像开始慢慢地向雪峰下行来,就象是一个人拿着摄像机,一路走,一路拍。
雪峰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永冻冰川,冰川映射着阳光,闪烁着瑰丽奇诡的色彩。图像行进的速度十分之快,忽然之间,我看见了一个很大的湖泊,湖泊旁边有两座十分大的石头,象一座门一样分立在湖边的一条路上。
这湖泊和这石头,我觉得我一定是到过这里的,但却一时想不起。
我拿开了手,努力地在脑海中寻找这湖的形象。这样大的一个湖泊,在提贝并不多见,湖水如此之蓝,湖边的雪峰与湖水相映,宛如仙境一般美丽。
我忽然一跃而起,我想起来了。
我立刻对莫非花和达真说,“我们回提贝首都去。”
他们两人都奇怪地注视着我,我说:“我刚才在用手摸这个男孩的图像时,感觉到一些图案,这些图案似乎是在指引我们找到神童的方向。”
达真立刻大喜过望,他马上也用手去摸那幅图案,但过了一会儿,他有些失望地说:“我怎么什么也感觉不到?”
莫非花微微一笑,她说:“想必这图案上的信息十分微弱,并不是人人都能感觉到的,否则,也不会七年来都没人感觉到过。”
达真无奈地点了点头,莫非花问我:“你看到的地方是提贝首都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看见的是一个大湖,一个十分大而且美丽的湖,可以算是世界上最高的大湖,而且是提贝最神圣的湖。”
莫非花和达真立刻异口同声地说:“长生湖!?”
我点了点头,“是长生湖。”
第七章 央金的诱惑
当天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出发。
那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可能是经过的事情太过离奇,让我的心情处于一种十分兴奋的状态。
我想起那个奇异的水晶球,可以瞬息夺去人的生命,现在它就藏在我衣服最里面,贴身的口袋里。我想到有三个人因为注视这水晶球而死去,而我也曾经险些在注视它的时候迷失在里面,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我又想起那幅锦画,被一个僧侣带到提贝境外,那个僧侣本是要去印度,可想而知,他是为了谁而工作。但由于战争的原因,这个僧侣走错了方向,并且被游击队员抓住,因而失去了这幅锦画。
如果不是因为当时约翰正好出现在那里,我也无缘看见这幅锦画。
但既使我不能看见这幅锦画,由于李为国等人的死亡事件,我也必然会被牵连进这次神秘事件中。
因此,虽然看见这幅锦画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偶然,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成为寻找大师的一员,似乎又是一个必然。
我想起雪桑上师说,大师曾经说过,会有两个人帮助他们,难道大师早就预料到了这些事情地发生?
如果一切都冥冥之中必有天定,那么岂不是太可怕了?
我摇了摇头,如果大师早就预料到一切的发生,那些失去生命的人可否提前收到警告而因此不必死呢?
我苦笑了笑,那也是不可能的,如果因为预料到了一切而收到警告不会死,那么这个预言就是不准确的,因此,就算预料到了一切的发生,以后的一切事情还是会按照已经预料到的情况发生下去,完全不会有所改变。
由此我联想到,有预知能力并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许多世人却并不这样认为,他们想提前知道自己的命运,企图通过算命等方法达到未卜先知,而能够避开生活中的灾难。
如果能够避开的话,只能说明算命的不准确,但如果算命是十分准确的话,这些灾难是根本避不开的,那么人们早知道了,也只是早早地提心吊胆罢了。
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的思想慢慢地转到了央金的身上,我想起那天夜晚初次遇见她的情景,她真是一个绝美的女人,而且神秘温柔。
我知道我对于央金有一种隐藏的企图,虽然我并不想正视,但想到明天就要离开那西达泽寺,而我很可能自此以后都不能再见到央金,我不由地就有些不痛快起来。
这就象小孩子一心想得到某些东西,却一直得不到一样。
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我想到那个楼里的小室,小室中的灯火。
我忽然跳了起来,我觉得我无法压制自己想见到央金的欲望,我必须在临走以前见她一面。
这样下定了决心,我便走出了房间,想到自己居然象一个初恋的小伙子一样沉不住气,我不由地苦笑,央金身上有一种致命的魅力,就是让我无法不想起她。
今天晚上月色很好,我在进入里面的两重院子时,发现院子上依然没有上锁,看来一切的事情都有所改变了。
三楼的那间房间仍然点着昏黄的灯光,在漆黑的夜色下,这灯光看起来凄清而寂寞。
我上了三楼,心里忍不住犹豫,如果央金还在与人双修,我该如何是好呢?
刚才我决定来看央金的时候只是凭着自己一时冲动,完全没有想到,如果有他人在场,我该如何是好,现在想到了,又没了主意。
在三楼走廊上徘徊了一回,我还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