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匆匆      更新:2024-10-13 14:15      字数:5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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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因为用的是异国的语言——日文吧!“贾桂琳”(=贾桂琳)的语气和台词内容正好相反,完全不带悲壮感,反而还有着了无牵挂的感觉。
  “那个时候,选择就已经结束了。之后的协商早巳无关紧要,无论有无演艺圈的邀约,我都已决定好与你同去日本;因为这就是我的选择,从今之后,我只剩下你了……当我从你的脖子上放开双手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当时我觉得自己好悲惨。虽然对你过意不去,但这是我的真心话。”
  “选择啊……”
  “是啊!选择。当亚兰企图杀掉我们,而三人之间频频发生转移时,我碰巧进入了“哈尼”体内,骑在‘你’身上、勒着‘你’的脖子,记得吗?那时候,我怎么也无法勒住‘你’;即使明知里头的不是你,是那个可怕的杀人狂——亚兰,明知不勒住‘你’,自己会被杀,我还是做不到。与其勒死‘你’,倒不如被‘你’勒死算了——当时在那样的骚动之中,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冷静思考过后才做出这种抉择的;但即使是出于混乱之下,仍是我自己的选择。是啊!虽然蠢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置信,但这的确是我的选择。江利夫,你的选择是什么?明明醒着,却装作不知情吗?”
  “我那时是睡迷糊了。”
  “是吗?那么——”
  她的薄唇挑衅且讥讽地往上挑,我不禁想道“啊!这表情最像她”。
  “贾桂琳”(=贾桂琳)这种高高在上、不置可否的神情最为美丽;是啊!就像初次见面时一样。电视上站在猜谜节目主持人身边满面微笑的她,表情确实格外地丰富可爱,却见不到那种令人情愿被她勒死的绝世美貌。
  “——那么,江利夫,我在这里重新给你选择机会。”
  “什么选择?”
  “很简单,假如……假如有让你复原的方法,你会实行吗?”
  “与其勒死你,我宁愿继续为‘化装舞会’烦恼。”
  “不是啦!是完全不同的方法,”
  “不同的……方法?”
  “对,无须进行杀人之类的可怕手续。假如有这种方法,你会选择恢复原状吗?”
  “那还用说?当然,前提是那个方法不会强迫我做任何牺牲。”
  “牺牲?比方哪种牺牲?”
  “比方失去你。”
  “贾桂琳”(=贾桂琳)活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笑话似地放声大笑,甚至作势擦拭眼角泪水。
  不……她真的只是作势拭泪吗?
  “不必露出那种表情,”她大剌刺地顶了顶我的背。“我不会装作没听见的。”
  “差不多……”明明已痊愈的肋骨,竟有种发疼的错觉。“该走了吧?”
  “是啊!”
  我们开始步向租来的车。
  “那……你不反对吧?”
  “反对什么?”
  “我们恢复原状吧!”
  “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有方法可复原。”
  我停住脚步,绊到了石板边缘,差点跌倒。
  回头一看,“贾桂琳”(=贾桂琳)仍站在原地,任凭身子暴露于清爽的风中;她那轻轻飘动的金灰色长发,看来犹如生在背上的翅膀。
  “——真的?”
  “确实的方法只有一个。”
  “你怎么知道确不确实?”
  “因为实际上有人因此复原了啊!”
  “难道……”
  我突然觉得天旋地转。“难道你说的是……”
  “除了他们还有谁?当然是艾克洛博士夫妇啊!”
  “可、可是,他们……”
  “那是演戏。”
  “演戏?”
  “对,其实他们的‘化装舞会’早在十几年前就停止了,是金洁告诉我的。”
  “谁是金洁?”
  “艾克洛博士的太太。不过,那对夫妇依旧装出为‘化装舞会’苦恼的样子;理由不必我说了吧?要是得知有方法可停止‘化装舞会’,戴夫等人定会重新展开‘第二都市’计划;博士就是担心这个,这十几年来才和妻子继续演戏,装成时常对换的样子。”
  装成时常对换的样子……
  这句话宛如电流贯穿我的脊髓,身子也跟着微微晃了一下。那是种奇妙的感觉;我并非因艾克洛博士夫妇的‘化装舞会’其实早已停止而惊讶,而是为另一件毫不相干之事震惊。
  然而,我却不知那是何事。再说,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还有任何事带给我的冲击,能大过艾克洛博士夫妇的对换只是作戏之事吗?我的内心大感不解。
  “吓了一跳?”
  “当然吓了一跳。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金洁偷偷告诉我的啊!离开S市医院前,她看好我——或该说我们两个——才说的。好啦!我会详细说明的,不必露出那种表情嘛!不过,先回饭店吧!”
  “嗯……”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
  “我是在想——他们怎么知道停止了?”
  “咦?”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他们能判断‘化装舞会’确实停止了?你刚刚说十几年前就已停止,但说不定只是碰巧这十几年来都没发生啊!毕竟我们完全不懂它的法则,不知隔多久才会发生。”
  “对喔!”或许是觉得自己将这么基本的问题忘得一干二净,实在太过可笑吧!“贾桂琳” (=贾桂琳)耸着肩膀,噗嗤一笑,“对啊!说得对。”
  “搞什么啊!这样根本称不上确实嘛!”
  “不过,金洁他们可是确信自己的‘化装舞会’已经停止了,还说他们知道方法: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我才要问根据在哪里啊!”
  “不知道,八成没有吧!勉强说来,或许是直觉?”
  “喂喂喂,这也太草率了吧!”
  “有什么关系?要真是他们搞错了,就等证实的时候再说吧!反正试试看又不会少一块肉,对吧?”
  “嗯,这话倒也对……”
  “那就快点回去吧!还是你有什么事还没做?”
  “不……”
  我倒也不是难舍此地,而是觉得有个问题必须当场解决,却又不知是什么问题;因此,为了拖延时间,我喃喃说道:
  “我在想,该不该去见巴比的家属一面。”
  “是吗?我倒觉得在电话中谈过就够了。实际上见了面也于事无补,再说——”
  “再说?”
  “见了家属悲伤的样子,你有把握守得住秘密吗?关于巴比的真正死法。”
  “不……”
  仔细一想,CIA肯让我和贾桂琳回归尘世,真的只能以“宽大”二字来加以形容;即使再怎么发誓会严守秘密,可能从我们口中泄露的事还是太多了。
  戴夫如此信任我们吗?不,我想并非如此,这不是信赖问题。
  即使秘密多少泄漏给媒体,以他们的情报操作能力,要将那些报导变为假新闻或是化为乌有皆是轻而易举;倘若我们欲以更强硬的手段揭露秘密,他们也会以更强硬的手段反制——
  虽然只是我的想像,但应该八九不离十。
  “……我没把握。”
  “对吧?我想也是,所以还是别随便去见他的家属比较好。”
  “我明白了。”
  “我也没把握。要是见了他双亲,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话来?毕竟他才十六岁啊!我到现在还会梦见巴比当时的死状;当然,其他三人的也会梦见,但或许是因为巴比最年轻吧!他的尸体最为清晰强烈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或许这也是原因之一。”
  “太惨了,被用啤酒瓶狠狠往头上敲。啤酒瓶没那么容易破,对吧?可是当时酒瓶竟然破得粉碎,可见凶手一定用了很大的力道。”
  “是啊!”
  “后来听戴夫说,早在头被压进浴缸前,巴比就已经死了。”
  “咦?是吗?”
  “对,据说他完全没喝进水,头部的伤才是致命伤。或许亚兰无法确定他死了没有,才把他的头压进水里,以防万一;不过,那只是白费工夫——”
  “啊!”
  我发出的尖锐叫声,足以让死人大吃一惊,从棺木中爬起来。水……对,那缸水……就像是咳出梗在喉咙里的鱼刺一般,我终于拨开了盘踞于胸中的乌云。
  “为什么……”我发出连自己都分不清是哭是笑的呻吟声。“为什么我没发现?”
  “你到底怎么了?突然……”
  “明明就一目了然啊……”
  功亏一篑……我悔恨得直想跺脚。为什么总到了最后关头才功亏一篑呢?
  莫非戴夫等人也完全没发现?不,不可能,他们连巴比的死因都做过详尽的调查,自然老早就发现了这个当然至极的事实;他们应该已全面解开案件的真相了。
  只不过,他们认为没必要对我们说明。事到如今,即使揭开真相也无法改变我们周遭的任何情况;反正真凶已死——他们定是这么想,才保持沉默的;对,肯定是这样,错不了。
  “什么东西一目了然?”
  “水啊!”
  “水?”
  “亚兰的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亚兰?你是指装着蓝迪人格的亚兰吧!不就是在‘6’号屋的浴室里?”
  “浴缸里放满了水吧?”
  “对,这么一提……”
  她似乎回想起近半年前的情景,目光飘向远方。“水还有点浑浊。”
  “为什么?”
  “咦?”
  “为什么要蓄水?听好了,我一直认为犯案经过是这样的:首先,凶手‘哈尼’(=亚兰)杀了‘巴比’(=哈尼);大概是因为他头一次杀人,处于异样的兴奋状态,因此没发现‘巴比’早在他反复以酒瓶敲击之下断气,还在浴缸里放满了水,将‘巴比’的脸压进水中,企图淹死‘巴比’。接着‘化装舞会’发生,亚兰转移到‘我’身上,攻击‘蓝迪’(=巴比)。不知是否由于这是第二次杀人、已驾轻就熟了,他在打死‘蓝迪’后没特地在浴缸中放水。这代表他已能从容地确认‘蓝迪’(=巴此)断气与否,对吧?”
  “可是,他接下来杀害‘亚兰’(=蓝迪)时,又蓄水了啊!”
  “所以才奇怪啊!照理说,凶手不会在攻击‘亚兰’(=蓝迪)之前先蓄好水。既然上次已成功地用香槟酒瓶打死‘蓝迪’(=巴比),这次当然用同样的手段即可;事实上,‘亚兰’(=蓝迪)也的确被以酒瓶攻击。这么一提,你有听说‘亚兰’(=蓝迪)的死因为何吗?”
  “他们说致命伤仍是头部的伤。不过,他好像有喝进一点水。”
  “这样的话,可以推测出过程大概如下:首先凶手敲击沉睡的‘亚兰’(=蓝迪)头部,但不知是否没打到要害,‘亚兰’(=蓝迪)没死;接着凶手又连续攻击数次,渐渐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便和第一次犯案时一样,在浴缸中蓄水,将已无抵抗之力的‘亚兰’压进水中,藉此令他窒息。”
  “可是,致命伤是……”
  “对,‘亚兰’(=蓝迪)被压入水中,使尽最后的力气挣扎;见‘亚兰’(=蓝迪)拼命抵抗,凶手情急之下便再度攻击,结果成了致命伤。”
  “过程我明白了,但那又怎么样?”
  “听了我这番说明,你不觉得有任何奇怪之处吗?”
  “没有啊!哪里奇怪?”
  “假如案发经过真如我所说,那凶手怎么可能会因为‘亚兰’(=蓝迪)待在‘6’号‘自囚牢’里,就误以为他是‘哈尼’(=贾桂琳)?”
  “贾桂琳”(=贾桂琳)将原本就大的眼睛睁得更大,嘴巴也张得大开。与其说是惊讶,倒像在温泉里泡得醺醺然;表情这么松弛的她,我还是头一次见识到。
  “我们以为凶手错认被害人,有两个根据;一是我们误把‘亚兰’搬进‘哈尼’的“6”号屋,一是‘亚兰’当时全身裹着毛毯,凶手无法辨识他的脸孔。可是,要是犯案经过真如刚才所言,至少凶手在起先的一击之后,应该清楚地看见了‘亚兰’的脸啊!”
  “可…可是,这么一来……难道……”
  “凶手并非认错人,他确实知道自己攻击的是‘亚兰’,却杀害了他。这代表—”
  “亚兰杀了‘亚兰’?”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这么说来,难道……难道亚兰不是凶手?凶手不是他,另有其人?”
  “只能这么想了。即使不知‘化装舞会’何时发生、情况复杂,会因为嫌麻烦就杀了自己的身体吗?换作一般人,还是会静待机会来临吧?更何况一一删减成员的正是凶手自己,应该知道只要持续犯案,回到自己身体的周期就会变短;但他却—一”
  “那么,当时进入‘你’身体的究竟是谁?”
  “无论是谁,可以确定在转移到‘我’身上之前,凶手是在‘哈尼’身体内;因为沾在‘哈尼’睡衣上的,铁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