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匆匆      更新:2024-10-13 14:14      字数:4994
  希皇呛醚韵嗳埃钕裨诤迤桓龉易疟翘榈男『ⅰS惺彼硐殖龅拇尤萏龋踔两倘朔植磺逅攀浅ふ撸獾愀畈┦柯牟豢臁U饫锩灰患率侨貌┦柯獾摹?br />
  “唉!该怎么说呢?现在一看……”艾克洛博士一面键入“宿舍”区的入口闸门密码,一面以讥刺的口吻叹息。“我提早寄出孩子们的圣诞礼物,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孩子们?咦?我记得您还是单身啊!”
  “我说的当然是我的姪子和姪女。你不也是单身?”
  “不,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
  “还有一个两岁的女儿呢!我没给您看过照片吗?就是我一直放在这里──啊!对了,私有物品全都保管在管制站里了。下次我再给您看吧!”
  “免了,免了!”
  “不必这么客气嘛!”
  “谁在跟你客气了?”
  “照片上还有我老婆,她们两个都是美人儿,保证看了会跟着幸福起来……”
  “囉唆!”
  CIA的人可以娶妻生子吗?这句话险些冲口而出,但艾克洛博士却发挥理智克制下来。CIA人员当然也是人,即使有家庭亦丝毫不足为奇。虽然如此,自高中毕业舞会时的惨痛失恋经验以来,自己从未有过任何罗曼史,但这小子却……走进“宿舍”区的艾克洛博士,愈发加深了对CIA的偏见与厌恶。
  “宿舍”区正如其名,是供受试者睡眠过夜之处。而所谓的受试者,自然是指接受“对换圆”──人格交换系统实验的人了。
  艾克洛博士现在的工作,便是反覆进行人格交换实验并收集数据。这些受试者究竟是何来历,平时艾克洛博士尽量不深入思索,然而据他听见的风声,似乎是些得了不治之症而来日无多的人。在对其亲属进行说明并取得同意后,他们被秘密地带来此地。
  之所以挑选来日无多的人来担任受试者,自然是为了保守秘密,但其实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理由──计画小组至今仍不知如何控制“对换圆”的人格交换系统。
  以方才的白人A与黑人B为例,倘若他们两人之间已一度“成立”人格交换──亦即“肉体A”(=精神B)与“肉体B”(=精神A)之状态一旦被创造出来后,这两人便再也无法“定居”于自己原来的身体之中了。
  话虽如此,却也不代表人格与身体的状态将就此“固定”下来。假如固定下来,纵然是种悲剧(有时是喜剧),也还算不幸中的大幸。
  两人过了一阵子后,将会回到原先的“肉体A”(=精神A)与“肉体B”(=精神B)之正常状态;然而他们曾一度分离的肉体与人格,却会被某种可以“交换癖”称之的现象附身。换句话说,一度回到自己身体的两人,隔了一段时间后又会再次交换人格;而变成“肉体A”(=精神B)与“肉体B”(=精神A)状态,然后过一阵子又会恢复原状,这样的交换戏码将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上演。
  这个被艾克洛博士等人取名为“化装舞会(Masquerade)”的现象,将会持续至受试者的其中一方死亡。而最重要的是,这种“化装舞会”究竟隔多久发生一次,周期及规则如何,至今仍未阐明。有时才过了一天便对换,有时却隔了半年,简直毫无节操。
  人格交换一旦成立,这种无法预测何时会发生的“化装舞会”将会一生跟随受试者。非但如此,当其中一位受试者的肉体死亡时,一起“灭亡”的是当时进入该肉体的精神。
  以方才的例子来说明,假如死亡的肉体是B,且当时进入“肉体B”的精神属于B本身,便不会有任何问题,肉体B将以人格B本人的身分死亡。当然,剩下的肉体A也可以人格A本人的身分度过余生。附带一提,人格交换一旦成立,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再度定居于自己的肉体之中。
  反过来说,倘若肉体B死亡时的精神是人格A,亦即人格A遭受池鱼之殃的情况下,留下来的人格B就得幽闭于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肉体A之中,终老一生。由于这等穷途末路的事态大可预见,受试者尽量以来日无多之人为宜──这不但是为了美国政府,也是为了他们自己。
  “艾克洛博士。”
  当博士与戴夫进入“宿舍”的萤幕室时,另一位同样身穿作业服的年轻女研究员回过头来。“昨晚J-四○○三死亡了,原因似乎是衰老。”
  “宾荷斯特小姐!”艾克洛博士血气上升,忍不住怒吼道:“死亡?衰老?我非常不愿意使用这种亵渎死者的说法,但你该不会是为了这种事,特地把正要打开烤箱的我从缅因州叫回来吧?还有,我应该说过很多次了吧?不要以档案编号来称呼受试者,令人很不舒服!”
  “对不起。”金洁·宾荷斯特一瞬间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却又立刻挺直了背。“J区第4类受试者齐斯·斯登·墨里森先生过世了。正确说来,是墨里森先生的肉体过世,享年八十九岁。”
  “八十九岁?”博士楞了一楞。“他岁数有那么大?”
  “他的头脑现在仍完好无恙,因此数据采集上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么,他现在那个完好无恙的‘头脑’在──?”
  “同样在J区第4类的受试者身体内。附带说明,那是十八岁男孩的身体。”
  “那和肉体一起‘灭亡’的人格是谁的?”
  “艾林·亚修纳先生的。”
  “呃,那是……”
  “附带说明,他的档名是J-四○○一。”
  “谢谢你,宾荷斯特小姐。”
  方才还为了别人以档案编号称呼而勃然大怒的自己,竟然不听档案编号便想不起是哪个受试者,实在教人啼笑皆非。艾克洛博士强自压抑住给一旁讪笑的戴夫屁股一脚的渴望,喃喃地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语,以分散羞耻心。
  “话说回来……从八十九岁变成十八岁啊?”
  “是啊!真令人担心。”
  “担心什么?”
  “呃,就是……”金洁不知何故,显得难以启齿。“这么一来,同一组里只剩下拥有十八岁少年肉体的墨里森先生;换句话说,墨里森先生将在这个身体里‘定居’,直到少年的肉体死亡为止──当然,那位十八岁少年也身染重病,来日不多了……”
  “这样啊!”博士竟也忍不住粗鲁地咋舌。“对喔,还有这个问题。”
  “怎么了?”不明就里的戴夫以热络的态度交互打量着两位研究者。“有什么问题?”
  “到目前为止,墨里森先生只要‘进入’那个少年的肉体,就乐不思蜀……”金洁一面观察艾克洛博士的脸色,一面说明着。“因为这是名符其实的‘回春’,能让他变得生龙活虎。假如只是这样倒还好,但他会偷偷溜出自己的寝室,追着‘宿舍’里的女性受试者们跑──”
  “啊哈!也就是说,想和她们上床?”
  “是的。实际上,也已经有好几人被上(screwed)了──”
  “金洁!”博士忍不住直呼她的名字斥责道:“你的语感如何是你的事,但拜托你,在我的面前少用那种直接的表现!”
  “对、对不起,艾克洛博士。”虽然慌忙失措,她仍一板一眼地改口说道:“也就是说,呃,有好几位女性受试者被强制性交(sexual intercourse),已成了问题。就是这样。”
  “那些都无所谓。”博士叫道,双眼瞪着戴夫;戴夫正为了金洁那正经八百的委婉描述法而作势抹着眼角,虽然他根本没因过度发笑而流出眼泪来。“墨里森先生如愿以偿地‘固定性’回春这一点,我已经很清楚了。不过,这和叫我回来究竟有何关系?总不会要我去握住他的手,向他道贺几句吧?”
  “啊,不,不是的。”金洁似乎总算想起了正题,弹了起来,塞给博士一份档案。“请看这里──”
  从她的身体传来了一股便宜香皂味,一时间,艾克洛博士再也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唉!天啊……博士再度沉浸于平时便一再重复的感叹之中。
  这个年纪的女孩,不和一般人一样洒香水、梳妆打扮,却窝在这种怪里怪气的地方做什么?听说金洁还只是个研究生,这样前途大好的女孩,究竟为何会和这种古里古怪的计画扯上关系?反正肯定又是CIA的阴谋,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那一头宛如旧扫帚般任其滋生的红发(竟然是“红发(Ginger Hair)”。假如这就是她命名的依据,也未免太随便了;虽然无可否认是人如其名),至少可以梳理一下吧!还有那肌肤,满是雀斑及晒斑,粗糙至极,悲惨地教人不忍卒睹。
  要是多保养、多化妆,岂不甚好?毕竟她的五官还算清秀……一面如此思考,一面出神凝视金洁的博士,直到她反覆呼喊:“博士?艾克洛博士?”才回过神来。 “您怎么了?”
  “没事。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从‘八爪(Octopus)’的最初‘组合’中,似乎发现了明确的规则性。”
  “什么?”博士瞪大了眼,一把抢过她手上的资料。“怎么回事?”
  聚精会神地观看片刻后,博士发出了地鸣似的沉吟声。“唔……这个是……”
  “所谓的‘八爪’,”戴夫以一贯的悠哉口吻插嘴:“是指三个人以上的人格交换吗?”
  由于博士无视于他,金洁便代为点头示意。
  “对换圆(Switch Circle)”原来似乎是被设计为双人交换人格用的“装置”(姑且不论是否为外星人所设计);其证据便是“隔离墙”正好将“房间”一分为二,以两个半圆的形式呈现。
  然而,即使三个以上的人类进入,“对换圆”仍可进行处理。虽然“隔离墙”依旧维持原状,房间中央却会有一种被称为“辅助线”的屏障,配合进入的人数随时出现,将他们分开。若从上方俯瞰,就像是圆形蛋糕被切块一般。
  而人格交换也确实能在三者以上的人类之间成立。计画小组将两者之间的现象称为“筷子(Chopstick)”,三者以上的现象称为“八爪”,以示区别。附带一提,这个称呼是艾克洛博士在日本料理店拿着不惯用的筷子(Chopstick)吃生章鱼(Octopus)切片时想出来的,但这个事实却意外地鲜为人知。
  举例来说,假如人格交换的成立人数为四人,每个人的肉体各以A、B、C、D,而精神各以(a)、(b)、(c)、(d)表示;这么一来,原来的情况是:
  A=(a)
  B=(b)
  C=(c)
  D=(d)
  而人格交换成立后,变为:
  A=(d)
  B=(a)
  C=(b)
  D=(c)
  每当前述的“化装舞会”发生时,又会变为:
  A=(c)
  B=(d)
  C=(a)
  D=(b)
  接着变为:
  A=(b)
  B=(c)
  C=(d)
  D=(a)
  之后一度变回正常状态,接着又以这个顺序重复发生“化装舞会”。这么看来,便可明白“化装舞会”的替换顺序是依次往后递延一位。
  不过,以这四人组为例;过去计画小组一直认为“八爪”的最初“组合”是以乱数进行的,因此无法将特定的受试者转移至A或B身上。
  然而,目前的情况显示,不光是“化装舞会”的顺序,连最初的“组合”似乎都有一定的规则性。博士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具有将自己从假期中紧急召回的价值。
  “真的……”戴夫隔着博士的肩膀窥探资料,歪了歪头。“是这样决定‘组合’型态的吗?”
  上头写着:“──综上所述,由萤幕记录判断,可知在进入‘房间’完毕后,至‘隔离墙’发生的短暂时间内,各人所在位置将决定‘组合’之型态。”
  “简直像是开玩笑啊!”博士一面瞪着戴夫,一面勉为其难地点头赞同。“未免太过单纯了……为什么我们一直没发现?”
  “当然啊!谁会想到是靠这种东西来决定的?”
  “这个……”金洁兴奋地抓住艾克洛博士的前臂,一对水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和‘第二都市’的功能应该有某些关连吧?这么一来,就代表我们在系统解析上已经前进了一步,对吧?”
  “很抱歉,宾荷斯特小姐。”慌忙之下,博士用了连自己都生厌的无情态度将她的手甩开。“你要相信什么,是你的自由;但我相信这个计画总有一天会失败。说得明白一点,人格交换功能根本不是我们人类所能解析的。”
  “咦?”与其说是吃惊,金洁的表情倒更像发楞。“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说这全是一场闹剧!人要懂得衡量自己的本事,想以科学来阐明肉体与人格分离的现象,根本是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