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套牢      更新:2024-10-13 14:14      字数:4820
  “她知道什么?”
  惠特费德爵士说:
  “恶有恶报,公理一定要存在!我觉得很难过,因为我喜欢布丽姬。从某一方面来说,我替你们两人难过。”
  路克说:
  “你是在威胁我们?”
  惠特费德爵士似乎真的吓了一跳,说:
  “不,不,亲爱的老弟,这件事跟我的感觉无关!布丽姬幸运地被我选为妻子的时侯,曾经答应负担一些责任。现在她却反悔了——但是人生是无法走回头路的。一个人违背了约定,就必定会遭到报应。”
  路克握紧双拳,说:
  “你是说布丽姬会发生不幸?你给我听清楚了,惠特费德,布丽姬不会发生任何意外,我也一样!要是你打那种主意,还是趁早放弃的好。你给我小心点!我对你的底细清楚得很!”
  “这跟我没关系,”惠特费德爵士说,“我只是上天的工具,上天命令什么事发生,什么事就会发生。”
  “我知道你相信那个。”路克说。
  “事实本来就是这样!任何跟我作对的人都会受惩罚,你和布丽姬也不会例外。”
  路克说:
  “你这一点就错了,不管一个人幸运了多久,最后总会碰上霉运,你现在就差不多了。”
  惠特费德爵士温和地说:
  “亲爱的年轻人,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在跟什么人说话!任何事都伤害不了我!”
  “是吗?咱们走着瞧吧。你最好小心自己的举动,惠特费德。”
  惠特费德爵士一挥手,声音也变了。
  “我已经很忍耐了,别逼得我失去耐心,你给我滚出去。”
  “我马上走,”路克说:“我真恨不得飞出去,别忘了,我己经警告过你了。”
  他转身快步走出房间,然后上楼在布丽姬房里找到她,她正在指挥女佣收拾她的衣服。路克问:
  “快好了吗?”
  “再十分钟就好了。”
  因为女佣在,她不方便说出口,就用询问的眼光看看路克。
  路克轻轻点点头。
  然后他回自己房间急忙把衣服扔进手提箱。
  十分钟后,他又到布丽姬房间时,她已经收拾好准备走了。他说:
  “可以走了吗?”
  “我都准备好了。”
  他们下楼的时侯,管家正要上楼,他对布丽姬说:
  “韦恩弗利小姐来看你,小姐。”
  “韦恩弗利小姐?在哪里?”
  “和爵士一起在起居室。”
  布丽姬直接来到起居室,路克紧跟在后面。
  惠特费德爵士站在窗边和韦恩弗利小姐谈话。他手上拿着一把刀——一把细长的刀。
  “手工真是精巧,”他说,“是我一个手下从摩洛哥带回来给我的,他在那边当过特约记者。当然,这是摩洛哥的瑞福人做的。”他喜爱地用手指摸摸刀身,又说,“真利!”
  韦恩弗利小姐尖声说:
  “放下,高登,看在老天的分上,快放下!”
  他微微一笑,把刀子和桌上其他武器放在一起,轻柔地说:
  “我喜欢抚摸它那种感觉。”
  韦恩弗利小姐失去了平常的镇定,显得紧张而苍白,她说:
  “喔,你在这儿,亲爱的布丽姬。”
  惠特费德爵士笑嘻嘻地说:
  “不错,布丽姬在这儿。好好看看她吧,何娜瑞亚,她没多少时间和我们在一起了。”
  韦恩弗利小姐尖声问: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她就要到伦敦去了,不是吗?我就只有这个意思。”
  他看看他们;然后说:
  “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何娜瑞亚,布丽姬不准备嫁给我了,她比较喜欢这个菲仕威廉!生活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好了,你们自己聊聊吧。”
  他走出房间时,用手把口袋里的钱币弄得丁当作响。
  “噢,天哪!”韦恩弗利小姐说,“噢,天哪!”
  她的声音中露出极度的失望,布丽姬不禁有点诧异地抬头看她,她不安地说:
  “真抱歉!我实在很抱歉!他生气了——气得不得了!噢,天哪,太可怕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布丽姬说:
  “怎么办?你是说什么?”
  韦恩弗利小姐用谴责的眼光看着他们两人,说:
  “你们实在不应该告诉他的!”
  布丽姬说:
  “笑话!不然叫我们怎么办?”
  “起码现在不能告诉他,应该等你们走了以后再告诉他。”
  布丽姬说:
  “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我觉得不愉快的事越早解决越好。”
  “喔,亲爱的,如果只是那个问题——”
  她停下来,用眼睛询问路克。
  路克摇摇头,很小声地说:“还没有。”
  韦恩弗利小姐喃喃地道:“我懂了。”
  布丽姬有点不高兴地说:“你有什么特别的事要找我?韦恩弗利小姐。”
  “喔,有,老实说,我是来请你到我家玩玩,因为我想——呃——你住在这里也许不大自在,而且你也许需要几天时间——呃——考虑你们的计划。”
  “谢谢你,韦恩弗利小姐,你考虑得真周到。”
  “你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会很安全——”
  布丽姬打断她的话。
  “安全?”
  韦恩弗利小姐有点脸红,马上改口道:
  “喔,我的意思是说——舒服,你跟我在一起会很舒服。当然,我那里没这么豪华,可是有热水,我那个小佣人爱蜜莉也烧得一手好菜。”
  “喔,我相信你那里一切都很好,韦恩弗利小姐。”布丽姬应付似地说。
  “不过你要是能进城,那当然更好。”
  布丽姬缓缓地说:
  “不大方便,我姑姑今天一早就去看花展了,我还没机会向她解释。不过我会留个字条告诉她。”
  “你要一个人住?”
  “对,没人在,不过我可以出去吃饭。”
  “你一个人住在那里?喔,老天,要是我就不会那么做。干万不要一个人留在那儿。” “没有人会把我吃掉,”布丽姬不耐烦地说,“而且我姑姑明天就回来了。”
  韦恩弗利小姐担心地摇摇头。
  路克说:
  “还是住旅馆比较好。”
  布丽姬倏地转身看着他。
  “为什么?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把我当成低能儿一样。”
  “不,不,亲爱的。”韦恩弗利小姐辩道,“我们只是希望你小心一点,没别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我说,布丽姬。”路克说,“我会告诉你,可是不能在这里说,跟我上车,我们到安静一点的地方去。”
  他看看韦恩弗利小姐。
  “我们可以过一小时左右到府上去吗?我有几件事想告诉你。”
  “没问题,我在家等你们。”
  路克拉住布丽姬的手臂,向韦恩弗利小姐点头致谢,又对布丽姬说:“行李晚点再拿,走吧。”
  他带她走出房间,穿过大厅,来到前门,替布丽姬打开车门,布丽姬上车之后,路克发动引擎,迅速往前驶去。离开爵士家的大铁门之后,路克轻松地叹口气,说:
  “感谢上帝,我总算安全地把你从那个地方带出来了!”
  “你疯了吗?路克,干嘛那么神秘兮兮的,说什么‘现在不能告诉你’?”
  路克严肃地说:
  “唉,你知道,在一个人家里的时侯,实在很难说明他是个杀人凶手。”
  二十一 我们两人都有份
  好一会儿,布丽姬一动不动地坐在路克身边,最后才问:
  “高登?”路克点点头。
  她又说:“高登?高登是杀人凶手?高登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我这辈子从来没听过这么可笑的事!”
  “你觉得这样?”
  “对,一点都没错,高登连一只苍蝇都不愿意伤害。”
  路克严肃地说:
  “我不知道,他也许真的不愿意伤害苍蝇,可是他的确杀死过一只金丝雀,而且我相信他也杀过很多人。”
  “亲爱的路克,我实在没办法相信。”
  “我知道,”路克说,“听起来实在很难相信,我也一直到昨天晚上才知道他是凶手,以前从来都没怀疑过他。”
  布丽姬辩道:
  “可是我了解高登!我知道他是什么样人!!他实在很可爱——也许有点傲慢,但是也很可怜。”
  路克摇摇,说:“你必须改变对他的看法,布丽姬。”
  “没有用,路克,我实在没办法相信!你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念头?你看,两天以前你还很有把握地说凶手是爱尔斯华西呢。”
  路克有点退让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许在想,我明天说不定会怀疑汤玛斯,后天又肯定是贺顿。不,我还没那么神经兮兮。我承认,刚听到这个消息谁都免不了会吓一跳,可是你只要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一切都很吻合。怪不得平克尔顿小姐不敢告诉村子里的警察,因为她知道他们一定会笑她!只有向苏格兰警场报告才有希望解决。”
  “可是高登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呢?喔,真是太可笑了!”
  “我知道,可是你难道不知道高登·惠特费德自视很高吗?”
  布丽姬说:“他喜欢表现得很了不起、很重要,其实完全是他的自卑感在作祟,真可怜!”
  “也许一切就是因此引起的,我不知道。可是你想想看,布丽姬——你只要用一分钟时间想想。记不记得你曾经跟他开过一个玩笑——大逆不道,什么的,你难道不知道他把自己看得比谁都了不起吗?这也跟宗教信仰有关,亲爱的女孩,他已经疯了!”
  布丽姬思考了一会儿。
  最后她说:“我还是没办法相信。你有什么证据,路克?”
  “他前天晚上亲口告诉我,任何跟他作对的人都一定会死。”
  “说下去。”
  “实在很难形容我当时的感觉,反正他一副镇定又得意的模样,而且——怎么说呢?好像认为是理所当然一样,坐在那边得意地独自微笑。真是太可怕了,布丽姬!”
  “说下去。”
  “后来他又说出好几个死者的名字,说那些人侵犯了高高在上的他,所以才会死。听着,布丽姬,他所说的那些包括贺顿太太、爱美·季伯斯、汤米·皮尔斯、海利·卡特、汉伯比,还有那个司机瑞佛斯。”
  布丽姬终于动摇了,脸色变得非常苍白。
  “他真的提到这些人?”
  “是真的,现在你相信了吧?”
  “噢,我想也只好相信了,他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呢?”
  “只是为了一些芝麻小事,所以才特别叫人心寒。贺顿太太骂过他,汤米·皮尔斯模仿他的动作,引得园丁撵腹大笑,海利·卡特也骂过他,爱美·季伯斯对他没礼貌,汉伯比胆敢公开反对他,瑞佛斯在我和韦恩弗利小姐面前威胁他。”
  布丽姬用手捂住眼睛,喃喃地说:“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我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外在的证据。在伦敦压死平克尔顿小姐的车子是劳斯莱斯车,车号就是惠特费德爵士的号码。”
  “那就没有话说了。”布丽姬缓缓地说。
  “对,警方本来以为提供车号的女人弄错了,的确弄错了!”
  “我了解,”布丽姬说,“碰到惠特费德爵士这么有钱有势的人,别人都会相信他的话。”
  “对,平克尔顿小姐的难题可想而知。”
  布丽姬沉吟道:
  “有一、两次平克尔顿小姐跟我说过一些奇怪的话,好像想警告我什么,当时我一点都不懂,现在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一切都很符合,”路克说,“事情往往是这样,就像你一样,每个人刚开始都说不可能!可是只要相信有可能,就会发觉所有事都很符合,他送葡萄给贺顿太太——而她却以为护士想毒死她!后来他去拜访威勒曼实验室,一定用什么方法弄到一些培养的细菌,使汉伯比感染上病毒。”
  “我真不懂他怎么做得到。”
  “我也不知道,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对,他当然有办法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我是说,别人根本不会怀疑他。”
  “韦恩弗利小姐就对他起了疑心,她曾经提到他到实验室去拜访的事,她的口气很自然,可是我相信她是希望我采取行动。”
  “这么说,她早就知道了?”
  “她很怀疑他,不过因为她曾经爱过他,所以很难启齿。”
  布丽姬点点头。
  “对,这就可以解释好几件事。高登也告诉我,他们以前订过婚。”
  “你知道,她一心希望凶手不是他,可是事实却使她越来越肯定。她想要暗示我,可是又不肯做出对他不利的事。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我想从某一方面来说,她还是爱着他。”
  “即使他甩掉她?”
  “是她甩掉他的。这个故事也真奇怪,我告诉你。”
  他说出那件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