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点绛唇      更新:2024-10-13 14:14      字数:4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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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莱里!”
  他用他那最具说服力的声音喊道。她朝他走过来,向他伸着手。
  “你好,瓦莱里。你看,我在散步,我在欣赏。我同时在工作……我没有漂亮的本子,像你那样,但是我把事情记在脑袋里……你愿意拿给我看一看吗?”
  她左手拿着一本蓝色的百页簿子,上面认真地写着她的名字:瓦莱里·沃特莱尔。里面有听写、回答问题、复述课文等。
  “我打赌你是一个好学生。”
  “是的。”小姑娘充满信任地回答道。
  “你的功课学得很好……你的记忆力强。”
  “嗯!是的。”
  “让我们来看一看……看看你的周围……有什么东西最近改变了位置?”
  她一下子变得精力很集中,也很严肃,很想给这位温和的先生留下一个极好的印象。
  “没有。”她回答道,“和从前一个样。”
  “他常到这艺术品长廊里来吗,你爷爷?”
  “是的。”
  “他碰这些橱窗……这些图画吗?”
  “是的。他经常擦拭它们。”
  “然后呢?他还干些什么?”
  她犹豫了,脸也涨红了,然后低声说:
  “有时候他在屋顶上走动。”
  “嗯?他在屋顶上走,你能肯定吗?”
  “是的。他是用四肢在上面爬行。”
  她抬起头来,注视着拉乌尔,担心揭示的东西会让人对她的爷爷产生某种令人恼火的想法,但是当她看到这位先生饶有兴趣地接受了这一秘密后,她微笑了。
  “那他什么时候在屋顶上走呢?”
  “夜问。有一次我醒着,我看见了。结果他发了火。他差一点要揍我。”
  “瓦莱里!”
  这是吕西尔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年轻姑娘出现在艺术品长廊进门的地方。
  “啊!瓦莱里,你在这儿。有人喊你时,你就不能回答一声吗?……请原谅她,卡塔拉先生。她像只小猫一样好奇……我来找她,想让她做功课……”
  她走近了一些,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通常,是她爷爷照顾她,可是现在我只好顶替他了。”
  小书记员把手放在了瓦莱里的头上。
  “她让您满意吗?”
  “是的。她特别认真。”
  “那么,如果您同意的话,今天就放她的假吧。”
  他轻轻地拍打着小女孩的脸。
  “去玩吧,瓦莱里……明天认认真真地做功课。”
  “谢谢先生。”
  她跑着出去了。
  “您在想什么?”拉乌尔用里夏尔·迪蒙的声调问道。“好啦,我需要得到这个小女孩的信任。她知道很多事情……”
  “什么事情?”
  “我还不知道。不过我会慢慢问她的。别忘记她跟她的祖父到处跑……听到他说话……或许还会交待她,有时候……她对他的失踪很难过吗?”
  “我不这样认为,她嘴巴比较紧。可是贝纳丹待她比较粗暴。我们对她说他出门旅行了,我的天,她还为此而高兴呢。”
  “请带我去看一看花园。”拉乌尔要求道,“我们有时间,而且我要向您的用人表现出一副从巴黎新来的傻瓜相,让他们抽空带我走一走这块领地。”
  他跟在吕西尔的后面,只有两步远,心里既有崇敬,又有胆怯,以一种卑躬屈膝的样子走完了城堡的底层,然后从阿希尔工作的配餐室前走过,走进了花园。他认出了通向小门的路,男爵和他的打手们就是从这里跑掉的,就在他们劫持了老贝纳丹的那天夜里。走出城堡的视线后,拉乌尔挺直了身子,变得和吕西尔一般高了。
  “这次散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他说,“我完全有理由认为你们都被监视了……不要问我是被谁……现在回答您还为时过早……我应该完全掌握城堡的地形,还有花园的和周围的。因为在这里,我敢断定,将要进行决定性的战斗,不,……不用害怕……您不会有什么事的……哈,又一扇门,它通向何处?”
  “哪儿也不通。这是一条路,在另一侧,它通向庄稼地。以前,这扇门通向一个属于城堡的小牧场。在革命时期,这座小牧场变成了公墓。人们拆了它的围墙,它现在变成了欧奈维尔墓地的一部分。”
  拉乌尔打开门,马上看到一个黑影在墙角处消失了。为了不吓着吕西尔,他并没有动,而是显得很认真地在听她说话。很多石头在滚动。这个人肯定是跑着逃离的。
  “整个欧奈维尔都在眼前了。”没有发觉任何东西的吕西尔继续说,“您想看一眼吗?……墓地的入口处离这里很近。”
  他们沿路前行,然后朝左拐,走到了从城里过来的大路上,它直通墓地的大门。拉乌尔疾速地看了看周围,也许那个不怀好意地转来转去的人还在附近。他肯定是男爵的一个用人……吕西尔走上一条长长的、两旁长满紫杉的路,然后走到一条把她一直带到一排老墓的小路上。拉乌尔始终保持着警惕,仔细观察着四周。沉重的宁静笼罩着这里的石头、十字架、花环和枯萎了的花束。他有点心不在焉地念着刻在最后一块石板上的字:
  R%埃克托尔·德·欧奈维尔
  一七七二——一八五一
  他对所有不幸的人都很友善
  请为他祈祷吧R%
  埃克托尔·德‘欧奈维尔!就是弗雷内索先生说的城堡主人……那次谈话又重现在他的脑海里……路易·菲力普的出逃……他重又返回欧奈维尔……突然,他盯上了另一块更时髦一点的石板,就在墓碑的旁边:
  R%埃瓦里斯特·沃特莱尔
  一八一六——一九零一R%
  什么?……沃特莱尔?……瓦莱里的姓?……埃瓦里斯特·沃特莱尔是这个仆人,他很愚忠,对他,公证员还抱有幻想。所以,瓦莱里应该是欧东维尔伯爵的总管埃瓦里斯特的直系后裔,是他把皇上送往特鲁维尔的。那么,老贝纳丹呢?
  拉乌尔抓住吕西尔的胳膊,问道:
  “告诉我……贝纳丹?……他是这个埃瓦里斯特·沃特莱尔的亲属吗?”
  “是他的儿子。”
  拉乌尔又一次地感到了在艺术品长廊里曾经见过的光亮。但黑暗也又一次地笼罩了他。可以断言,秘密和沃特莱尔家族之间的联系是很明显的了……可是是什么秘密呢?
  “贝纳丹一直生活在城堡里。”吕西尔继续说,“他很小就在这里玩,就像现在的瓦莱里。应该想一想他是否是这座城堡的真正主人,欧奈维尔家庭消亡了,但沃特莱尔家族却一直在延续。”
  “重复一遍!”拉乌尔大声说道,“请再把它重复一遍!”
  吕西尔惊讶地望着他。
  “可这是事实呀。欧奈维尔都死了,而沃特莱尔家族却在延续。父传子,子传女。”
  “啊!”拉乌尔喃喃着,“是啊。正是如此!”
  突然地,他带着气得让他跳起来的一种非同寻常的机敏,得出了没有中间环节的、理智的结论,他知道瓦莱里也被盯上了。这群强盗肯定没能从老人那里得到所有需要的东西,只得试图绑架瓦莱里。他又看到了躲在墙角后面的那个黑影。
  “不。”他说,“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同伴的脸上突然流露出焦虑不安,吕西尔心乱如麻地问道。
  此时,拉乌尔早已抓起她的手,拖着她朝大门口走去。他两眼搜寻着每一条路,神经高度紧张地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音。真糟糕!既然有人监视城堡,那就是说道路是畅通的。男爵就在这里,说不定近在咫尺。他肯定没有想到躲在这位新雇员背后的人会是谁,外表没有任何疑点,谁也不会攻击莱翁瑟·卡塔拉。但是他的监护人肯定会告诉他,很少外出的吕西尔,现在已经走到了花园外面。
  拉乌尔几乎是跑步前进了,年轻姑娘艰难地跟着他。那扇小门始终敞开着。
  “贝纳丹住在城堡里吗?”拉乌尔问道。
  “不。他占了您看到的那边那座小楼,在左边……松开我……我想我要倒下去了。”
  拉乌尔放开她,开始跑了起来。他飞快地穿过主要院子,碰上了阿波利纳。
  “您看到瓦莱里了吗?”
  “她五分钟前还呆在这儿的。她在门前玩耍。现在应该进去了。”
  他不再听他絮叨,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了小楼前。
  “瓦莱里!……回答呀,瓦莱里!”
  他打开门,停下来,喘着粗气。不过他已经明白了……
  “瓦莱里!”
  他走进去,飞快地看了看厨房、饭厅和两间卧房。瓦莱里失踪了。没有什么地方好躲藏的。人家把她劫持了,就在他的鼻子底下!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如此果敢,如此快捷,这表明了对手的近乎侮辱的胆大妄为。“其实我已经很小心了。”拉乌尔在想,“可惜太不够了!嘿!强盗!他们会折磨她的,对她也不会放过的!”他的指甲已经嵌入了手心。他原地转着,心也悬着,在寻找着对付的办法,他为被别人抓住了短处而耻辱,为这哽喉的悲痛而难过万分。这个小瓦莱里!这么自信!这么迷人!流着纯真的孩童小辫子,有保护得非常好的本子。问题是:两列火车……“啊!我要杀了他们!”拉乌尔吼道。
  吕西尔气喘吁吁地来了。
  “您在找什么?”
  拉乌尔马上恢复了冷静。
  “瓦莱里失踪了。”他说。
  吕西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拉乌尔马上走过去扶住她。
  “吕西尔,您能帮助我。现在还为时不晚……她现在肯定还没走远……我们搜寻一下。肯定会在某个地方留下蛛丝马迹的……我们细心地、有条不紊地搜一搜……先从厨房开始。”
  吕西尔克制着自己,陪他走进厨房,然后开始搬动椅子。
  “不。”拉乌尔说,“不是这样。搜寻,就是说要看。看一看有什么东西动过了。这些东西是会说话的。”
  他向前,又向后,就像一个画家站在一幅画前一样。他注意着每一个细节,可是吕西尔却再也不敢动了。
  “这里!”他叫了起来。
  他弯下腰去,在座钟的底座旁捡起一个小纸团,他把它打开,并用手把它抚平。吕西尔走上前来,他们一块儿念着:
  R%把藏在圣经封面里的那封信给我拿来。
  我在森林小教堂前等你。
  祖父R%
  “他们不愿意使用强硬的手段。”拉乌尔在想,“他们害怕她叫出声来,所以,他们只是简单地把这张纸交给她。他们要把她带进陷阱。这一手真厉害。圣经肯定在贝纳丹的房里。”
  他穿过餐厅。圣经就摆在床头柜上。这是四开本的大厚书,封面包着皮。封面里有一条极细的缝,放进一张纸去是绰绰有余的。可是藏纸的地方现在空了。
  就这样,男爵在选择适当时机进行防卫的同时,还赢得了这关键性的一着。在地窖里,在酷刑下,老头最终向虐待他的人吐露了圣经的存在和它所保存的秘密。五分钟之前,这个秘密还在那里,未被触及。阿波利纳说的:“五分钟!”拉乌尔看了看表。五分钟,五分钟算得了什么!只要有一部车,他就会轻易地追上他们。啊!他们为什么谨慎到非让莱翁瑟·卡塔拉坐火车旅行呢?……
  他强使自己镇定下来,显出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他听到了时间正在毫不容情地一秒一秒地过去。
  “吕西尔……这里有什么可以作为交通工具的吗?”
  “有我叔叔的一部汽车。可是他开出去了。”
  “此外呢……没有别的了吗?”
  “还有……我的一辆自行车和一部摩托车,确切地说,是一部带斗的摩托车。我父亲曾用过它去作画。”
  “它在哪儿?”
  “在车库里。可是它有很久没被开过了。”
  “那就让它开起来吧。注意听我说,吕西尔……我不在时……噫!我不会去很久的……您忘记所发生的这一切……您去散步,看书,去摘采鲜花。但是您不要想……您听我说了吗!……我呢,我去给您把小女孩带回来。您同意吗?”
  这个男人显示出这么大的镇定力,使得小姑娘又笑了起来,并且感到放心了。
  “相信我,迪蒙先生……祝您好运。”
  拉乌尔抓住她的双肩,深情地望着她,节奏感很强地说:
  “今天晚上,她就会回到这里。”
  然后他跑到车库。多亏了阿希尔这位一丝不苟的仆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