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节
作者:
恐龙王 更新:2024-10-10 09:18 字数:4968
我知道了。
影响那个磁场的,就是这具棺材。
因为这具原本应该镶嵌在墙壁里的棺材,被我和胖子挪到地上了,此刻我们本应该按照之前发生的,将棺材搬下来,但那里已经没有棺材了。
胖子伸着手,为难的看着那个空出来的格子。
磁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科学家至今也无法探知它的全部,但用张博士的话说,每个生物都拥有磁场,包裹植物、甚至是沙石,一句话所产生的波动,都有可能造成影响,如同海上的蝴蝶效益一样。
胖子没棺材可搬,伸着手,又不敢说跳出剧本以外的话,这时,姓张的明显跟我想到一块了,她面上露出一丝喜色,随即打了个手势,指了指地上那口尸玉棺材,又指了指那个空出来的格子,示意我们将东西放回去。
我和胖子完全扮演苦力的角色,那尸玉十分沉重,入手比铁的质量还要重,抬下来容易,抬上去则颇为费力,好不容易将棺材塞进去时,我和胖子都出了一身汗,这时,我突然发现,那尸玉中似乎沁了一块黑色的东西。
尸玉本就是青黑色,但那块突然出现的黑影,颜色则更深,在尸玉上显得十分明显。
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和胖子太用力,把玉的内部震碎了?
张博士没注意到我这边的动机,立刻打手势,那意思是撤退。
我正要跟着走,忽然发现尸玉上的沁色竟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一种类似磨牙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在空旷死寂的墓室里,显得尤为刺耳。
这种磨牙声,不是血尸那种咯咯的声音,而是一种极其刺耳,仿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划玻璃一样的声音,胖子的警惕性最高,瞬间就抬起了枪。
我也反射性的将枪端起来,立刻转身。
因为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
接着,在微弱的手电光芒下,我看到一个黑影从尸玉棺材里逐渐延伸出来,那口棺材本来是嵌在墙壁里的,丝毫不差,所留下的细缝,恐怕只有蚂蚁才能爬出来,但此时,一个类似虚影一样的黑色物体正从细缝中滑出来,那种刺耳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德国美女吓的花容失色,紧张道:“天呐,这是什么东西。”
胖子枪一上膛,呸了一声,道:“管它什么东西,先吃胖爷一枪,先下手为强。”我也是这么想的,刚瞄准了那团往外钻的黑影,正要开枪,张博士突然抓住我和胖子的胳膊,道:“不行,会破坏尸玉,这样,我们说不定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胖子没收枪,大骂道:“他娘的,破事真多,天真,你怎么说!”
姓张的说的不无道理,眼见那黑影已经蔓延到尸玉外面,我将枪一收,道:“快,咱们先出去,看看磁场正常了没有,这东西有没有危险还不确定。”
胖子道:“操,都开始磨牙准备开饭了还不确定,非得让它说一句:我要吃你了,你他娘的才确定吗?”
我直接就无视胖子的话,一马当先开始撤退,胖子骂了一句,紧跟了上来,我们四人一路狂奔往入口的地方,刚顺着断裂的阶梯没上两步,那种刺耳的磨牙声突然变近了,仿佛就在你耳边响一样。
我浑身一个寒颤,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从封石里,竟然跳出了四五个黑色的肉瘤。
那肉瘤在地上一跳一跳的向我们跳过来,浑身布满了粗壮的劲健,大约有篮球大小,胖子怪叫一声,骂道:“操,什么东西。”他一边骂,手里却不含糊。
我的枪法还是胖子给培训的,他枪使得极好,几乎没怎么瞄准,瞬间就蹦了一枪,将离得最近的那个肉瘤打的爆出一溜黑血。
德国美女跑在最后,那血溅了一大半到她腿上,只瞬间,小龙女倒抽一口凉气,瞬间捂着腿大叫:“疼!”我心道不好,这血可能有毒,感觉道:“胖子,你带她们先走,我垫后。”胖子此刻也不含糊,将小龙女往肩上一带,带着张博士边跑边道:“组织相信你,天真同志加油!”
操!
我没空理胖子,赶紧放了几枪,我枪法没胖子好,连发了五枪,打中了两个肉瘤,那东西也不知是什么,中了枪后,就跟西瓜似的,爆炸开来,我离得稍远,但还是有几滴血溅到了脸上,被溅到的地方,先是有灼热感,接着就像被腐蚀一样痛,这时,剩下还有两只已经跳的离我极近,刺耳的磨牙声听的人耳膜都隐隐作痛。
那东西在靠近的瞬间就弹了起来,这时我看清了,那黑色的肉瘤上,隐约连着一些管道样的东西,我顿时想起了封石上剖胸取心的画面,操,难道这肉瘤是心脏?
***,这年头,连心脏都能变粽子?
我顾不得脸上针刺一般的疼痛,连忙掉头狂奔,那两个东西离得太近,一来那血跟硫酸一样可怕,二来我枪法也没有胖子那么准,此刻逃跑便是最好的做法。
谁知我刚跑了没两步,背后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下,紧接着,一阵枪声传来,我发现是入口的胖子。
身后传来爆裂的声音,估计是被胖子爆了。
我连忙叫道:“还有一只,快干掉它!”
胖子叫道:“操,看不到,它在哪儿!”这时,我已经奔到入口处,胖子赶紧拉了我一把,随即对着入口就开始扫射。
那种诡异的磨牙声没有了,但这时,我却听到了德国美女的尖叫声。
“啊——!”
第三十二章 争锋相对
怎么回事?
我和胖子被她这声尖叫吓的赶紧回头,这时我才发现,德国美女竟然一脸惊恐的快哭的模样,指着我,手指都在颤抖,结结巴巴道:“你、你……”
我?我怎么了?
我发现,不只是德国美女,连姓张的脸上都露出震惊的神情,那种神情中,隐隐还夹杂着恶心。
这时,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背上很痛,又痛又痒,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想到刚才在逃跑时被撞的那一下,心中一惊,反手就要去摸,手刚探出去,便被胖子抓住了手腕,胖子脸色铁青,嘴角的肌肉都是僵硬的,半晌才扯出一句话,道:“别摸。”
我心里咯噔一下,咽了咽口水,道:“我后面……是什么?”
胖子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我,也吞了口唾沫,道:“有一个肉瘤,在你背上,而且,好像、好像长上去了。”背部依旧有一种又痛又痒的感觉,我想到那个布满经腱的黑色肉瘤,顿时浑身发寒,胃里一阵恶心,喉咙发痒,几乎就要吐了。
任谁背上长了个肉瘤都不会觉得无所谓,更何况,这东西还是个心脏,而且是个埋了两千年的粽子心脏。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强忍着恐惧,连忙道:“胖子,把它弄下来!”
胖子拿着匕首微微靠近,我躬着背,手抓着大腿,指甲几乎都要陷进肉里面。胖子割开了我背后的衣服,这时,我感觉到冰凉的匕首在我脊背上游走,戌时,胖子还没下手,我忍不住催促,咬牙道:“妈的,你倒是动手啊。”
我回头去看胖子,他额头上渗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接着他看着我道:“天真,这东西跟你的肉连在一起了,你忍着点,会比较疼,忍着啊。”
长在我身上了?
我急的眼睛都红了,骂道:“操你娘的,老子又不是娘们儿,快动手!”说完,咬牙抓住大腿等胖子下刀。
胖子被我一吼,匕首微微一顿,接着,我感到一股剧痛从背后传来,于此同时,大量的热液从背后往下滑。
姓张的惊呼一声,道:“住手!快,快止血,这东西连进血管里了!不能割!”德国美女手里拿着纱布,却不敢靠近胖子急的要骂人,这时,姓张的将纱布一拿,道:“他快不行了,你撑住他,我来上药。”人的背部也隐藏着一条大血管,沿着脊椎而上,那东西大概就寄生在脊椎的地方,胖子那一刀下去,瞬间就放了许多血,我脚都软了,身体忍不住打颤。
胖子赶紧扶了我一把,我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靠着他身上,这时,一只温热的手小心翼翼的环过我的胸膛,一圈一圈的缠纱布,我迷迷糊糊瞪着那只手,这情节做梦的时候到是有梦到过,可惜,偏偏配上了这么血腥的场面。
张博士给我包扎完,她的脸色几乎惨白,估计被我背上的东西恶心的不轻,我感激的冲她笑了笑,德国美女似乎不好意思,赶紧给我拿了水壶喝水,我整个人就跟放了血的王八,浑身软趴趴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头晕脑胀的。
这时,德国美女紧张道:“现在怎么办?他背上的东西……”
估计是我脸色太难看,胖子神情变了几下,随即也不顾姓张的在场,直接凑到我耳边说悄悄话:“天真同志,雅布达咱们回头再去,先回去,把你背上的东西割了,这玩意妖异的很,连着你血脉,这样下去不行。”
不用胖子说,我自己都感觉到了,背上那个东西,如同心脏一样,似乎还在微微跳动着,而且我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皮肤下的肌肉再被入侵一样,这个东西,会不会越长越紧,然后跟我融为一体?
我突然想起来一种古代的巫术,那是流行于巴蜀一带的诡异仪式,蜀人认为,人的身体衰老死亡后,魂魄会暂时寄存在心脏的位置,只要将心脏挖出来,经过特殊的处理,装在布满符咒的坛子里,就可以困住鬼魂,鬼魂在心脏里经过千年的休养,强大之后,便可以附在活人身上,慢慢长进人的身体里,夺去人的血脉,然后借由人的身体复活。
这种邪恶的巫术,在野史的记载上被称为‘拔’,我背上的这个东西,会不会就是个‘拔’?
我想到这里,浑身的肌肉都忍不住绷紧,偏偏血流的太多,一点力气都没有。
胖子见我没说话,以为我还在犹豫,便道:“小哥的事,咱们不能放弃,但也不能送了自己的命,咱们三兄弟,无论谁都得平平安安的,这一次咱们先回去。”
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下去,但这一路上,历经千难万险,甚至害了金算子的性命才走到这一步,雅布达的路,再有两三天的行程就到了,这时候放弃,我实在不甘心。
但背后长着的东西,确实让人害怕,我一时拿不定注意,眼角无意间瞥到张博士,发现她眉头紧皱,看着我和胖子耳语,显然在猜测什么。
我逐渐冷静下来,尽量忽略背后的东西,接着,我摇头道:“姓齐的已经行动了,咱们的时间太紧迫,如果他们率先破解了青铜门里的秘密,势必会和小哥对上,以它的势力,小哥再厉害,难道还能抵得上轰炸机吗?”
胖子愤愤的骂了路人甲一声,随即道:“可是你背上的东西怎么办?胖爷可不想看你死在半路上,为了那劳子终极,死的人已经够多了,难道你想跟你三叔一样!”胖子明知三叔是我的一个心结,此时还特意提出来,显然他不赞同再继续往下走的做法。
胖子做事虽然冲动,但关键时候,他想的比我周全,如果不是有‘它’在行动,我肯定也就此回程了,毕竟谁不珍惜自己的命,我还不想这么早死。
他这一句话,算是戳到了我的痛处,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旁边的张博士听出味儿来,知道胖子是要打退堂鼓,目光闪动几下,缓声道:“你们怎么走我不管,但是我必须往前走。”
我们的装备包只有一个,回程的路有四五天,前进的路也有三天左右,如果我们就此分道扬镳,那么只有得到这份装备的人才能走下去。
脸皮已经撕破,胖子索性也不装孙子了,冷笑一声,抬着手中的枪遥指着姓张的,道:“胖爷我不对女人动手,不过我告诉你,要么跟我们一起回程,要么把装备留下,你们自己爱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别怪胖爷没提醒你,胖爷我不仅蹦粽子,蹦人同样有准头!”
德国美女目瞪口呆,大概想不到一路上跟她玩笑侃天的胖子会有这么一面,吓的紧张的措手,用不太流利的中文,结结巴巴道:“小胖,我们也有……任、任务,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拿枪。”
胖子嘿嘿笑道:“胖爷对你们的任务不感兴趣,刚才的路,选一条,咱们好聚好散。”
我知道胖子这人向来不对女人动手,遇到稍微漂亮点的姑娘,他都能晕的找不着北,这一次又是动枪又是威胁,算是自毁形象,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路人甲叫我拖油瓶,这外号真没白起。
我看向姓张的,她嘴角紧抿着,漂亮的轮廓严肃而冷漠,戌时,她抬起头,看了看我,接着又看向胖子,缓声道:“我知道,你们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