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公主站记      更新:2024-10-10 09:17      字数:4981
  “毫无疑问,”格温达说。
  “嗯,当然,你们可以安排得相当容易。所以我已得出了结论。让我把事实告诉你们,对你们的打击也许会少些。很抱歉,我不得不告诉你们,因为对你们或任何别的人都不会有一丁点好处,对你,格温妮,也许会造成极大的痛苦。可那是真的。你父亲不是得肺病死的,可疑的是疗养院是个疯人院。”
  “疯人院?这么说,他精神不正常?”
  格温达的脸色变得非常苍白。
  “他从未被诊断为疯子过。我的看法是,在一般词意上说,他不是精神病者。他的精神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损害,被某种幻觉所迷惑。他自愿到一个小型的私人医院去,当然,他想什么时候离开它都可以。然而,他的状况并没有得到改善,最后死在那里了。”
  “幻觉所迷惑?”吉尔斯怀疑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什么样的幻觉?”
  甘尼迪医生冷冰冰地说:
  “处于扼死他妻子的压抑下。”
  格温达窒息地喊了起来。吉尔斯迅速地握住了的冰凉的手。
  吉尔斯说:
  “那么——是他扼死他的妻子了?”
  “嗯?”肯尼迪医生盯着他。“不,当然不是。这是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格温达不肯定地问道。
  “我亲爱的孩子!这种事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海伦抛弃了他去跟别的男人。他在一段时间里处于一种精神十分失常的状态之中;做可怕的梦,病态的幻想。最后的打击把他推到了绝境。我不是心理学家。人们是这样解释这种事的。如果一个男子宁愿他的妻子死掉而不愿其不忠于他的话,他就能设法使他自己相信;她死了——甚至把她杀了。”
  吉尔斯和格温达小心地交换了警告的眼光。
  吉尔斯平静地说:
  “所以,你对于他自己说的他自己所于的事,相当相信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嗯,相当相信。我有海伦的两封信。第一封是她走后约一星期从德国寄来的,另一封是大约在六个月后寄来的。哦不,整个事情是一种完完全全的幻觉。”
  格温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请,”她说。“你可以把关于它的全部情况告诉我吗?”
  “我将尽一切所能,我亲爱的。首先,凯尔文已有一段时间处于一种相当奇怪的神经过敏状态中。就因为他来找过我,说他做过各种各样使人不安的梦。他说几乎都是同样的梦,以同样的方法——和他被扼死的海伦在一起而结束。我想查明他的病根——我想,在幼年时期必定有过某种冲突。很明显,他的父亲和母亲并不是幸福的一对……好啦,我不想再论述此事了,那只是医生才感兴趣的事。实际上,我建议过凯尔文应该去请教心理学家,有几个一流的——可是他不听——认为纯属胡闹。
  “我认为他和海伦生活得并不美满,但他从未提到过这方面的事,而我又不喜欢向人家打听问题。记得在一个星期五的黄昏,他走出了我的房子,我刚从医院团来,看见他在诊察室里等我。他在那里大约已有一刻钟了。我一进屋,他看着我说道:我已把海伦杀死了。
  “好一阵子我不知该怎么办。他如此冷淡干巴。我说:‘你是说——你又做了另一个梦?’他说:‘这次可不是梦。是真的。她被扼死了,正躺在那里。是我扼死她的。’“然后他说——十分冷淡而合乎情理:‘你最好同我一起回到房里去。这样你可以从那里打电话给警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又把车开了出来,我们就往这儿驶来。房里安静、黑暗。我们上了楼,到卧室去——”格温达打断他的话说:“卧室?”她的声音显得十分惊讶。
  甘尼迪医生好象有点诧异。
  “是的,对的,事情就发生在那里。嗯,当然,当我们到那里时——竟是什么也没有!床上并没躺有女尸。没有什么东西被弄乱一连床单也没动过。整个事件纯粹是幻觉。”
  “可是我父亲说什么?”
  “哦,当然,他坚持他的说法。你知道,他真的相信。我说服他服了镇静剂并扶他到化妆室床上睡下。尔后我仔细地查看了四周,在客厅里的废纸篓里发现了海伦留下的一张弄皱了的字条,字迹相当清楚。她在上面写了一些这样的话:‘再见了。我很抱歉——我们的结婚从开始就是错误的。我将同我永远爱着的唯一的男人走了。原谅我,如可能的话。海伦。’“显然,凯尔文已经回来,看到了她的字条,他上了楼,出现了一种情绪上的脑猝病,于是跑来找我说他已杀死了海伦。
  “尔后我审问了女仆。她正好在外过夜,回来迟了。我把她带进了海伦的房里,她搜查了海伦的衣物。很清楚,海伦已捡好一个小手提箱和一个皮包带走了。我搜查了房子,可是没有任何东西不正常的迹象——当然更没有发现有被扼死的女人。
  “那天早上,我和凯尔文的时间非常难过,但最后他发现了是一种幻觉——或至少他说是那样。他同意了到疗养院去治疗。
  “一个星期之后,如我所说的,我收到了海伦的一封信,是从比亚里茨邮来的,可是她说她将要到西班牙去。我得告诉凯尔文她不需要离婚证,要他最好尽快地把海伦忘掉。
  “我把信给凯尔文看。他没有说什么。他实行了他的计划。他给在纽西兰的妻子的家人发了电报,请求他们帮他照看孩子。他清理了他的事务,然后进了一所非常好的私人精神病院,同意进行适当的治疗。然而,治疗对他并没有什么帮助。两年以后,他就死在那里了。我可以告诉你这地方的地址。是在诺福克。现在的负责人就是那时在那里的一位年轻的医生,可能他可以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全部情况。”
  格温达说:
  “自那以后,你是否从你妹妹那里再收到过别的信?”
  “哦,得过的,大约是六个月以后。从佛罗伦萨写来的——给了一个留局自取的地址‘甘尼迪小姐收’。她说她知道对于没有离婚证的凯尔文来说,也许是不公正的——然而她本人也不想要离婚证。如果他想要的话,我会告诉她,她知道他有必要的证人。我把信拿去给凯尔文。他立刻说他不需要离婚证。我就给她去信照此告诉了她。自那以后,我就再没有接到过她的信了。我不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也真的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这就是为什么我被你们的广告所吸引的原因,并希望能够知道她的消息。”
  他温和地补充道:
  “关于这,很抱歉,格温妮。可是你得明白,我只不过是希望你不要画蛇添足…” <;<;<;<;<;上一章下一章>;>;>;>;>;版权所有阿加莎。克里斯蒂中文站 All Copyright 1999…2099 'cnajs'郑重声明:作为尊重本站的劳动,转载时请标明转载自阿加莎。克里斯蒂中文站(cnajs)本站扫校的小说作品版权属于原作者,为尊重版权,请购买正版原著,谢谢!
  Copyright 1999…2001阿加莎·克里斯蒂中文站版权所有 >;>;神秘的别墅>;>;第九章 未知数?
  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全集…长篇作品神秘的别墅在此可任意选择本书章节 第一章 一个女人第二章 糊墙纸第三章 “盖上她的脸;我的眼发花:她死得好年轻”第四章 海伦第五章 回顾中的凶杀第六章 侦察第七章 甘尼迪医生第八章 凯尔文。哈利戴的幻觉第九章 未知数?
  第十章 一份病历
  第十一章 她生活中的男人
  第十二章 莉莉·金布尔
  第十三章 沃尔特·费恩
  第十四章 伊迪丝·佩吉特
  第十五章 一个地址
  第十六章 母亲的儿子
  第十七章 理查德·厄斯金
  第十八章 旋花
  第十九章 金布尔先生的话
  第二十章 海伦姑娘
  第二十一章 J·J·阿弗利克
  第二十二章 莉莉践约
  第二十三章 是谁?
  第二十四章 猴爪子
  第二十五 在托尔圭的结束语
  第九章 未知数?
  送走甘尼迪医生后,吉尔斯返回时,他发现格温达坐到了他留给她的地方。她双额发红,两眼炽热,说话声尖刺耳。
  “哪些字句值得注意呢?是死还是疯?就是这——死或疯。”
  “格温达——亲爱的。”吉尔斯走近她——用手臂搂着她,感到她身体僵硬。
  “我们为什么要去管它呢?为什么?扼死她的是我自己的父亲。我所听到说那些话的声音是我自己父亲的声音。毫无疑问,想起来了——毫无疑问,太可怕啦。我自己的父亲。”
  “等等,格温达——等等。我们没有真正知道——”“我们当然知道!他告诉甘尼迪医生他扼死了他的妻子,不是吗?”“可是甘尼迪相当肯定他没有——”“因为他没有发现尸体。但有一具尸体——我看见了。”
  “你是在厅里看见的——不是在卧室里。”
  “那有什么区别呢?”
  “啊,奇怪,是不?如果哈利戴实际上是在厅里扼死她的话,他为什么要说是在卧室里扼死他的妻子呢?”
  “哦,我不知道,那只是次要的细节。”
  “我不信。鼓起劲来吧,亲爱的。整个事件有点相当古怪的地方。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把它当成就是你父亲扼死了海伦,在厅里。那下一步他该怎么办?”
  “到甘尼迪医生那儿去。”“并告诉他,他已把他的妻子扼死在卧室里了,把甘尼迪带了回来,然而厅里并没有死尸——或在卧室里。他妈的总不能杀了人而没有尸体吧。他是怎样处理尸体的呢?”
  “也许有一具尸体,甘尼迪医生帮他秘密地处理了——当然他不会告诉我们。”
  吉尔斯摇了摇头。
  “不,格温达——我看不出甘尼迪要那样做。他是个头脑冷静、机灵、铁石心肠的苏格兰人。你以为他愿将自己置于后从犯的位置上吗?可我不信他会那样。他将尽其所能来证实哈利戴的精神状态——就是这么回事。可是他为什么要把整个事件掩盖起来而不怕招来麻烦呢?凯尔文·哈利戴并不是他的亲戚,也不是他的亲密朋友。被杀的是他自己的妹妹。而且他很喜欢他——尽管他对她的寻欢作乐的生活方式表示有一点维多利亚式的不满。好象就连你也不是他妹妹的孩子一样。不,甘尼迪是不会同意把凶杀隐蔽起来的。如果他同意的话,处理的方法只能有一个,就是有意地出一张她死于心率衰竭或别的什么证明就够了。我认为,那样做他是会侥幸成功的——但我们确实知道他并没有那样做。因为在教区登记簿里并没有她的死亡记录,如果他那样做了的话,他就会告诉我们他的妹妹已经死了。所以,如可能,就从那里继续追查下去,搞清尸体的去向。”
  “也许我父亲把它埋到了花园里的某个地方?”
  “然后到甘尼迪那里去告诉他,说他已杀死了他的妻子?为什么?为什么不说她已经离开了他?”
  格温达把技在前额的头发向后拢了拢。她现在不怎么僵直和呆板了,双颊厉害的红晕已开始消退。
  “我不知道,”她承认。“你这么说,现在好象真的有点曲折了。你以为甘尼迪医生会把真情告诉我们吗?”
  “嗯,是的——我确信。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圆满的合情合理的故事。梦、幻觉——最后主要是幻觉。他已不怀疑是幻觉,因为,我们刚才说过,不可能有没有尸体的凶杀。这就是他给我们的困难处境。我们知道是有尸体的。”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
  “在他看来,一切都与衣物和手提箱的失踪、告别字条相吻合。而后,又接到他妹妹的两封信。”
  格温达提出了问题。
  “那两封信,我们如何解释呢?”
  “我们不清楚——可是我们一定得弄清楚。我们可以假定甘尼迪告诉我们的是真情(我说过我确信),我们一定得弄清那些信。”
  “我想,是否真的是他妹妹的笔迹?他认得出吗?”
  “你知道,格温达,我不相信会出现这一点。它并不象在可疑的支票上的签字。如果那些信的笔迹模仿得很象他妹妹的笔迹的话,他就不会对它们产生怀疑了。他已形成了她已同某人逃走了的成见。这些信正好能使人信以为真。如果他从未接到过她的信—一那么,他就会被人所怀疑。同样,那些信会有某些奇异之点的,对他,也许不会有什么,但对我,一定会从中得到某些发现。它们是奇怪的匿名信。除‘留局自券外,没有地址。也没标有当事人是谁。很清楚,这种说法,就是为了要断绝与以往的联系。我的意思是,它们完全是这种类型的事件:一个凶手,如果要想解脱对他的受害家庭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