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王师傅的回忆　第一节
  “我就是来查那件案子的！警方一直没有查清楚这件案子！但是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失踪案而已！为了这个案子，我已经准备了好几年了！”
  “你和那个失踪的女娃娃，是什么关系？”胡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我是她的妹妹，失踪的是我姐姐！阿萍！”小梅看起来有些激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回答道！
  “你说的是阿萍？就是那个刘刚的老婆阿萍？！”我对饭店发生的四年前的事情肯定不知道，但是提到失踪案，第一印象就想到了那个清明节在饭店门口祭拜妻子的刘刚！我也曾试图帮他追查过失踪的妻子。他妻子的名字就叫阿萍！所以现在听到阿梅提到这个名字，我就忍不住高声惊问道！
  “是，没错！我妹妹就是跟着那个没用的男人，在悦鹏失踪的！”小梅看起来对刘刚充满了恨意！我想对她说声，刘刚其实也很不容易，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便没再多说什么。
  “那案子，已经那么多年了！你现在有身孕，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来呢？”胡妈看着小梅，关切的问。
  “我以前就暗自来查过，只是你们不曾注意过！而且，也没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那为什么这时候又来了？”
  “我后来查了很多相关的档案，发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发现，虽然正式在悦鹏报案失踪的案子只有我姐姐的那一个！但是，这八年多来，在悦鹏饭店饭店失踪的事件竟然有三十多起！虽然很多都没有报案，但是这个数字也非常的惊人了！后来我继续追查下去，更是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八年多来，在悦鹏周边失踪的，一半以上都是孕妇，而剩下的，也基本上是陪伴孕妇一起出行的男人！这一点也让我确信悦鹏饭店肯定会有问题！”
  这事情听起来越来越怪异了！大家伙都凝神静气，听阿梅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认识了一鹏，在他那里，我了解到了很多关于有趣的东西，许多当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我想以他的本事，应该可以帮我。所以，我跟他说了这些事情！他也答应和我一起来追查这事情！为了能引出幕后的黑手查出真相，我才特意等到怀孕才过来！只是，没有想到罪犯的能力远远超出了我们能有应付的程度！所以，才落了现在这个下场！现在，我不但没有办法帮我姐姐报仇！连一鹏也……还有我肚子里可怜的孩子！再有个把月，就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了！……”说到这里，刚才一直沉着冷静的女警察忽然哽咽，眼眶上已经噙满了泪水！女人，最最担心的，往往是自己的孩子！我们听她说完这些事情，又看她这般模样，也不免伤感！尤其现在大家都深陷绝境！同病相怜，就更加悲从心来，唏嘘不已！
  “哎，生死自有天命，呵呵！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这般黑暗没有公道的话，我也就不会遗憾我的孩子不能出现出现在这世上了！”
  “不要太过难过！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呢！保重身体要紧！”胡妈是过来人，同是女人，还是她比较知道该怎么安慰绝望中的女人！
  “呵，希望是这样吧！算了，不提这些事情了！你们和那老板又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应该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乱认丈人吧！”小梅到底是警察出身，一会儿就把情绪调整了过来，并把话题接给了胡妈。虽然我大致知道小芹是胡妈和王师傅的外孙女，而那楼上的干尸“阿素”是他们的女儿！但是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其他更为复杂离奇的事情！反正现在也是坐着等死，我也希望可以听听这里面，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
  “还是我来说吧！”胡妈正欲开口，之前一直对这是绝口不提的王师傅倒是先出声了！
  “事情，得从四十多年前说起！”王师傅一开口，颇具沧桑感的语气，就把我们带到了悠远的历史画卷中。“那时候我才二十多岁，在家父的教导下，学了些奇门遁甲观星算相之术！因为年轻，不知天高地厚，也经常帮一些不是很熟悉的人看看命相，算算运势！有一天，一个在镇上做生意的生意人找到我，那人叫杜井生！他说听别人说我看相很准，所以慕名前来请我帮他看看命相，顺便看看他的店铺如何能把生意做好做大！那人十分有礼貌，又带了不少礼物！说的话又十分顺耳，我就很高兴的帮了他的忙！我把他送的东西带回家，结果我父亲非常的生气！把东西都扔在了门外，并要我发誓以后都不准帮别人看相算命！否则就不认我这个儿子！我那时候哪能理解他的心思！只道这些都是小事情！哪里有理由会让他发这般打大的脾气！况且我帮人看相，从来也不收人家的钱财，也算是帮助他人的善举！那天杜井生拿给我的东西，我也是实在推却不掉，才稍微拿了一点点意思一下！我不明白我父亲他怎么他不但不支持我，反而发这么大脾气！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仗着自己年轻，我就真的离家出走了！为了糊口，我就在随便摆点地摊帮人看看手相之类的！后来居然又碰到了杜井生，他见我落魄，就盛情邀我到他店里帮忙！管吃管住，还有钱零花！我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一来二去，也就习惯了！这期间，杜井生又常常找我问些天象地理之事！一开始只是随便问问，后来便慢慢的从他来向我讨教，变成了两人一起研究交流！我只以为他是天赋奇佳，才能那么快就参透许多晦涩难懂的辞卜！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研究这些学问已经研究了十多年，造诣也不在我之下！”
  第十七章　王师傅的回忆　第二节
  “那时候外面的世界还有些混乱，他有醉心此道，无心打理生意，所以生意可谓惨淡！不过奇怪的是他似乎从来不曾谓钱发过愁！哪怕好几个月没一笔生意做，他还是有足够的钱来供养店里的伙计，给我的月钱，也从来都没少过！我看他生意不好，好几次都谢绝他的月钱，可是他还是执意把钱给了我！并且教导我家里养我不容易，现在既然能依靠自己的能力赚钱糊口，就应该尽量的存些钱寄回家去给家人！顺便也可以向家里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他的话令我震动很大！我也就从心底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生死之交！发誓以后只要他让我帮忙，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万死不辞！当然，我没想过他会不会叫我去叫我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他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当然，他也从没没叫我帮过什么特别的忙！我一直跟了他将近十年！期间，他有了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杜边！杜边的妈妈在生产的时候失血过多而死了！那时候我和井生都算出这孩子有克父克母之相。不过井生和大嫂还是执意留下了孩子！虽然早知道会这样，井生那时候还是非常的难过，那时候生意也不好，井生就把生意停了，带着孩子去了别的地方！我曾想跟他一起走，可是他说他自顾不暇，执意让我留下来！我没办法，只好让他走了！他这一走，就是整整四年！这四年间，我认识了月华，并且，也有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直到后来……”
  王师傅说到这里语调开始微微颤抖，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特别记忆！我们也听的跟着紧张起来，大家都极有默契的不去打断他的话。王师傅缓了缓神，才又继续说下去。
  “后来，一九六六年吧，国内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事情，你们现在大概也都知道了！那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杜井生突然出现了，他找到了我，并且跟我谈了一些话，那些话，我到现在还犹在耳畔！……”
  “那天他的出现，着实令我十分的高兴！虽然那时候的生活十分的窘迫！但是我还是想办法找了些像样的酒菜，和他喝到了大半夜！一开始，两人还聊的十分高兴，不过大多是我在说自己这几年的近况，他很少提他的经历。我猜他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一定过的十分艰难，所以他不提，我也就没问！只是聊到后面，井生忽然对着我跪了下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双亲！更何况在我的心里，早把井生当成了自己的亲大哥！哪里敢承受他的跪拜！我就赶紧跪在地上扶他起来，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要我帮，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拼尽自己的姓名去帮他做到！”
  “井生听我这么说，才坐回了椅子上，开始慢慢跟我说他的故事！”
  “他的第一句话，就令我十分的震惊！他告诉我，他其实是日本人！他本来不姓杜，而是姓渡边！在日本入侵中国的时候，他的父亲来到中国做生意！并且娶了个中国姑娘做妻子，并生下了他！他在中国出生，并且在中国长大！所以他完全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中国人！他也反对那场战争，但是作为一个平凡的民众，他根本无力改变什么！但是追根究底，他的身体里，有着日本人的血液！所以，他也感到非常的惭愧！而刚才的那一跪，很大程度上，也是想代表日本为日本队中国犯下的滔天罪行做他力所能及的道歉！”
  “我虽然一直也非常的痛恨日本鬼子！但是井生毕竟是我生命中最最要好的兄弟！而且，他刚才真挚的道歉，也让我对他的最后点厌恶也都消除了！所以，尽管知道他有着日本鬼子的基因，我还是把他当成了我最好的兄弟！”
  “我知道他这次来，绝不仅仅是为了告诉我他的身世那么简单的，没等我问，他也就把自己最终的愿望告诉了我！他说他的天命已尽！但是不放心才五岁的孩子，当年他父亲孤身从日本来到中国，在中国举目无亲！杜边的母亲早逝，所以亲家也早就没了联系！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兄弟了！所以，他希望我如果有能力的话，就帮他抚养杜边长大成人！他虽然在中国出生，在中国生长，但是毕竟身体里流着一半是日本人的血！他父亲临终前，也叮嘱他如果有机会就回日本看一下租屋，拜祭下祖先！但是他一生都在中国，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回去日本！所以，他希望，如果以后杜边以后能健康长大的话，就代替他去完成这个两代人的遗愿！这样他死也能瞑目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是十分的震惊！乘着酒意未醉，赶紧给他起了一卦！卦象果然是大凶！看来，他说的没错！”
  “多年的兄弟，失散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又聚到一起，想不到那么快就又要分开了！而且是天人相隔！想到这里，我哪里还能再忍心拒绝他任何请求！爽快的答应了他帮他抚养杜边，并且等孩子长大后就告诉他一切！两人说定了这事后，便开始开怀痛饮起来！喝了整整一晚上的酒！等到我第二天酒醒以后，井生已经不在，只在我们喝酒的桌子下留了个箱子！井生之前已经把箱子的钥匙给了我，并托付我等到杜边长大后，再把这箱子给他，顺便一起告诉杜边他的身世！虽然之前醉的一塌糊涂，不过他托付的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井生走了之后，我便到现在也没再见过他，这一晃，就是三十五年了！”
  第十七章　王师傅的回忆　第三节
  “我酒醒了以后，就去找井生留下的孩子。我找到他的时候，那孩子正在客厅，坐的端端正正，看到我进去，亮堂堂的叫了我一声‘爸爸’！他这一声，叫的我完全没有准备！惊奇之余，我就问他为何要这般叫我，他那时已经是差不多五岁的孩子，应该有了起码的心智！他爸爸带了他五年，不至于会让他连谁是爸爸都分不出来！”
  “他的回答，就更让我出乎意料！他说，杜井生告诉他，如果想活命，就得叫我爸爸，忘记他原来的那个爸爸，就算有人提起，也只能称呼原来的爸爸的名字，那个人叫杜井生，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他说他跟我姓王，以后就叫我爸爸！”
  “这孩子如此冷静老成，着实另我惊奇！我只好告诉他，我和他爸爸是兄弟！他可以叫我叔叔，但是不要叫我爸爸！可是这孩子却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从那以后，每次见到我就喊爸爸，见到月华，就叫妈妈！井生和我喝酒的那晚，告诉过我他给孩子取了名字，叫‘渡边苟日’！‘苟’字虽然有苟且的意思，但是也是希望能让他平安的长大，而‘日’字，则是希望他不要忘祖！我怕他的名字引起别人的注意，便给他取了另外一个名字，就叫杜边！不过这孩子，人家一问起他叫什么，他就说，他叫‘王杜边’！”
  “后来，国家的形势越来越复杂！我本来就有两个孩子！我自己，因为以前做过些摆地摊算命看相的的生意，也免不了被纠出来批斗！我的身体，就在那个时候被整的一塌糊涂，到现在腿脚也不利索！这么一来，整个家庭的担子，就全压在了月华一个人身上！他还要整天为我担惊受怕！这么大的一个家，全压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