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悟来悟去      更新:2024-10-10 09:16      字数:4779
  酒坛子的亲戚姓石,人称石阴阳,在这一带颇有名气,最神的是他在一个地方打工,因和人发生了点口角,便在背地里咬破自己的手指头,用血画了一道符,念着口诀烧在工作的机器旁,结果你猜怎么着,一连几天,操作这台机器的人,不是机器出故障便是擦破点小皮,到最后,找人修理的时候,机器突然自己转了起来,差点要了修理工的命,老板没办法只要拆解掉,结果拆机器的时候,最大的部件掉落下来,端端砸在人的脚面上,被砸的人差点成了残废。石阴阳怕这样下去会死人,便偷着在机器旁做了一个法,至此才不出事了,后来石阴阳和人喝酒的时候说漏嘴,这事便传开了,石阴阳跟着也名声大噪,一发不可收拾,出嫁的、殡丧的、动土盖房的、问事寻人的全都找他来了,当然钱也捞了不少。
  至于迷信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咱们暂且不说,单说大胡子他们——病急乱投医。
  石阴阳抬头看了看大胡子,大惊一声道:“不好,你中了妖气,怕是活不了多久。”
  大胡子心说:“你这不是咒我么,我哪里得罪你了。”嘴上却道:“你看我还有救么。”
  石阴阳眯着眼掐指一算,转头在酒坛子耳朵说了几句话,酒坛子一听立刻会意,忙暗示大胡子给塞上几张票票(各位看官,我也要票票和收藏,写作好累人呀,给点鼓励吧)。
  票票的力量是伟大的,石阴阳见着它笑嘻嘻的装进了腰包,这才自信的说道:“有我在,亮她也不能兴风作浪。”
  说着便让他老婆拿出一个牌位,上书:太清道德天尊之神像。洗净手、上好香、点好腊,法坛设罢,让大胡子跪在牌位前烧起黄表纸,从门梁上抽出把桃木剑,脚踏五方星斗步,左雷右掌包食、中指伸直、其他手指弯曲,口中念:“天苍苍,地皇皇,拜请五鬼阴兵到坛前,脚踏飞龙在云天,铁链铁索随吾身,童子摄魂童郎,阴兵阴将随吾指令,擒魂捉魄不得长生,拜请东方五鬼到,南方五鬼到,西方五鬼到,北方五鬼到,本境五鬼一起来,拜请五鬼阴兵听吾号令,急急出门,天无生地元主,收斩妖女三魂七魄为主,魂飞魄散,四四散散,一起斩死不留情,是吾兵听吾令,是吾将听吾断,三更叫汝也要听,四更叫汝也要行,顺吾者生逆吾者死,吾奉太上老君敕,急急如律令。”
  念罢,用桃木剑挑起一张黄表纸,在坛前的香柱上面绕了三圈,转身又在大胡子头上一点,朝黄表纸喷出水来,然后往腊上一放,黄表纸立马灰飞烟灭,接着大喝一声:“敕令已发,闲杂人等快快回避。”他老婆赶紧让在场的人躲到了里屋,只留大胡子一人跪着,石阴阳见闲杂人等离去,手指在桃木剑上一划,顺势在黄表纸上画了一个符箓,叠成三角形交给大胡子,嘱咐他放在心口捂一个时辰,然后等诸方阴兵五鬼来交令。
  第四十二章 大胡子身上的印记2
  过了一个时辰,石阴阳在坛前跪拜一会,朝太清道德天尊牌位做一些手印,收起桃木剑,撤去法坛,愁眉苦眼的让大家出来。
  程东他们以为万事大吉,却见石阴阳一声不吭的坐在椅子里,猛抽着烟,以为他又在耍花枪想票票,忙递过去票子,可石阴阳并不接,而是看了一眼大胡子道:“奇怪,他不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我的五鬼阴兵去了四个,回来二个,难道遇到高人了。”
  酒坛子跟他是亲戚关系,自然说话有时没大没小,一听石阴阳说得玄乎,便嬉笑道:“我说老石,咱们都是亲戚,你就交个底,别说得这么玄乎,找你也就是安安心,你就捡好听的、保平安的说上几句也就成了。”
  这话一出,石阴阳翻了脸,激动的站起身说道:“我姓石的虽是个阴阳,可也不是滥竽充数的主,票子收了,自然要替你们消灾解难,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今个我也认栽了,票子退给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着便把票子又塞给大胡子,转身进了里屋,酒坛子一瞧“哟,生气了”,也知自己刚才的话过了,见程东他们三瞪着自己,忙用巴掌轻拍一下脸道:“瞧我这张嘴,我这就给人赔礼去。”转身跟着进了里屋。
  也不知道酒坛子在里屋说的什么,过了一会石阴阳又面露笑容出来,坐下道:“不是我不帮你们,这事有些蹊跷,五鬼尚且不能制服,我确实没有这个能耐,也不知他中了什么妖术,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我真的无能无力,我这点道行,骗个小钱倒是可以,遇到像你们这种真格的,我确实不行。”
  听石阴阳这么一说,众人也知道他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也不跟一般见识,本来迷信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又是自己找上门的,既然人家无能无力也不能强求,便起身告辞。
  有石阴阳做铺垫,程东他们又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道观主持重元真人,或许他的道行要高过石阴阳,说不定就把大胡子身上的邪气解了。
  说找就找,回到河池,四人直奔道观。找到重元真人,把来意经过一说。那真人这两天手头正紧,见他们有求,做道人的自然要救世济民、解世人之所急,又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都是捐客,这赚钱的机会谁会放过。那真人便当即答应,引众人进了厢房,便吩咐道童设好法坛、法具,马马虎虎的走了一个过场,算是行过了法事。
  程东他们一瞧,好么比石阴阳嘛溜,不当一会功夫就赚了他们几百块,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可人家也是有身份的人,不好乱发火,便委婉的说道:“不知邪气散了没有。”
  那真人瞧一眼大胡子道:“散是没散,暂时只能压着,以后要是又犯了,贫道自然尽心施法,下次少收点银子便是。”
  好么,还有下次,四人一听这是打算让他们当常客呀,又道:“主持就不能给连根拔了?”
  “连根拔也是可以,却要费些周折,自然花销也就大了,还是不要的好。”
  “主持你看捐多少合适,才能连根拔了?”
  那真人眼睛一亮,捋捋胡须道:“这个自然看捐客的诚心了,贫道是说不好的,不过,后园年久失修,又是藏经于此,贫道倒是问过匠人,最少也要花个三五万的样子。”
  四人一听,好么,这是讹上了,逮住一个狠宰呀。
  那真人偷眼一瞧,也知蛤蟆大张口,有点过了,急忙转口道:“当然,这修藏经阁的功德薄也不能都让你们几位全占了,也要给别的捐客一点机会不是,各位就捐个三分之一吧,算是积德行善了。”
  三分之一可是一万多呀,这里除过程东,就剩刀疤有钱了,也算程东仗义,不能别人瞅他,一口答应下来,取来票票,交到那真人手里。
  那真人拿到钱,一张张数过,笑嘻嘻的装进腰包,领着四人来到魁星楼,命道童撤去布幔,露出三丰法像。
  四人以前虽然来过魁星楼,却没细观过法像,这时再看,法像全身鎏金铜身,飘逸流动,真个是一派宗师的气质,细看脸部倒有些像重元真人。
  那真人却不设坛,只命大胡子伸出胳膊卷起衣袖,然后瓢一勺长明灯盏中的松油,也不念咒,往胳膊上一浇,立时一个印记显露出来。
  印记四方四庭,细看竟是一排排很像蝌蚪文,四人惊讶,如果真是被那女人咬的,也应该是一排排的牙印,这会倒成了蝌蚪文,忙问那真人怎么回事。那真人也不答话,命道童取来金针,在大胡子的中指上扎出针眼,再运气往出一逼,只见蝌蚪文缓缓开始流动起来,越来越快,最后汇成一条线,顺着血管流了下去,针眼处立刻一滴滴的流出黑血来,等到黑血流尽,那真人才拿开手掌道:“连根拔了,捐客可以放心了。”
  这钱赚的也太简单了吧,四人看得目瞪口呆,竟有些不相信,心说这个我也能来呀,一万多掏亏了。程东心不甘的问道:“这就完了?”
  那真人把头一扬道:“去邪,就是这么简单。”
  四人看那真人的动作,好眼熟,台词也是。正要问大胡子中的什么邪,那真人却下了逐客令,四人没有办法也只好先行离去。
  等到第二天一早,程东还在睡梦里,就听见外面有人叫他,出去一看,竟是道观里的道童,说是主持请他过去一叙。
  程东好奇,这大清早的,那真人演的什么戏,便跟着来到道观,道童领着他到了魁星楼的门外,让程东自己进去,说主持在里面等他。
  推开木门进去,却没有人,程东转悠一圈,见里面并没有人,正要离去,心里一动,掀开布幔一瞧,果然法像下面的龙头王八被打开,露出暗室的入口。
  心想那真人有什么话非要在暗室里说,心有疑问,脚下却没闲着,几步便钻进了暗室。
  第四十三章 氐族巫术
  进到暗室,程东头一抬,惊讶刀疤竟然也在,那真人和他正坐在紫金树下对弈着,似乎没有看到程东进来,顾自低头瞅着棋盘。
  程东也他们专心,便垫着脚跟,走到旁边观弈,但见刀疤的棋路一丝不苟,颇有大师的风范,小心翼翼一路围攻,竟把那真人的黑子杀的没有还手之力,胜负立见,那真人自觉再纠缠下去有失体面,便大度的认了输。
  这时才见程东已来,便寒暄一会,接着直奔主题,说起大胡子胳膊上的印记。
  原来,当日那真人一见大胡子便知他中了妖术,偏偏这几位是不惜财的主,便卖弄一番蒙了他们一点小钱,这话暂且不提,单说那真人使道童找他来的目的,便是想告诉他,大胡子中的不是一般的妖术,更不是苗族的盅术,而是绝迹已久的氐族巫术。
  氐族,在前面已托那真人之口说了个大概,后面或许会提到,如果各位看官有心,便可上网一查,便知一二,这里权当卖个关子,题外话,见谅。
  那真人一说起氐族巫术,脸色变严肃起来,刚要细细讲来,程东却在一旁问道:“怎么不见虚云和大胡子他们?”
  那真人略是一愣,便解释道:“我见两位面相实来贵人,且这氐族巫术突现世间,贫道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说于俩位,出去后万不可乱说,以免引起众人恐慌。”
  程东和刀疤点点头,见那真人说的严重,便在内心告诫自己一番,不可乱传,然后坐直身子等那真人开讲。
  但听那真人说道:“大胡子中的术,便是人们常说的降头术,咋一看很像苗族的盅术,其实不然,苗族盅术需要有物方可达到下盅的目的,且施盅的人控制不了盅,便会引火烧身反而害到自己,可大胡子中的术却有不同,体内无物,只有手臂上显出的印记,施术之人只需用器物便可控制,也可用意念控制,但用意念控制中术之人,贫道却未曾听过,只在一本古籍中记载过,却只有几字:楚人鲌,善术,意动而身不动。古人之说,暂且不论,我曾听一位道友说过,氐族人会巫术,下术手法奇特,往往令人不觉,便着了道,而在氐族中,巫师在全族里面也只有一二人,且是祭祀时才行巫术,至于他们怎么施术和练术,这却是一个谜,几乎没有一本古籍记载。大胡子中的巫术可能是最低级的一种吧,我那道友曾说,氐族巫师下术时必在手臂或背部,而解术,只需排出中术部位的淤血,昨日一试果然如他所说,别的贫道也知之甚少。”
  程东和刀疤以为他为会有什么见解,却原来知道也是很少,便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俩人的反应自然逃不过那真人的眼睛,见俩人没了兴趣,便急忙说道:“施术的时候,必须要中术人愿意,不然会不起作用。”
  程东和刀疤相视一笑道:“你这老道也真是的,何必要额外说明,试问做那事时,谁会在意中不中术,说不定放到你身上,却不知道怎么受用。”
  俩人把那真人取笑了一番后,出了道观。路上程东问刀疤道:“你们氐族真的有巫师么?”
  刀疤想了一下回道:“好像没听过有,族内一些重要的典籍上也没记载,可能没这回事吧,回头我找族里的老人问问,看那真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程东道:“只能这样了,那真人也没说个明白,反正以后看见那女子得离她远的,被女人操控可不是什么好事。”
  刀疤点头回应着,见程东心情不错,便问道:“跟许哥合作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也不能老拖着,如果他们真的知道宝藏的具体位置,对我们来说这也是一次机会,你可不能浪费了。”
  听刀疤这么说,程东心知火候也差不多了,再这么掉下去,可就有些过了,遗憾的是没能引出龙三这个人来。
  俩人回到金店,刚巧许哥在找他们,刀疤便把程东入伙合作的事说了,许哥也挺高兴,说是要介绍一个人认识,只是怕大胡子会不高兴,让他俩说合说合,并约好在春江酒楼碰面。
  有人请吃饭自然是好事,不去白不去,酒坛子一听便去张罗着去找大胡子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