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悟来悟去      更新:2024-10-10 09:16      字数:4764
  保命要紧,这关头钱财没有了再挣么,只要找到宝藏,区区两千万只是一个零头,只要能把那些个通缉令从大街上撤了,就是卖身,三人也干。
  于是便让刀疤跟雷老板再商量一下,先付一半,剩下的等公安不通缉了再给,他们也怕被雷老板涮了,可刀疤通完电话回来,说雷老板也怕被他们涮了,毕竟不是个小数目,而办这棘手的事,一个个的都要走到,数目小了,谁办这事,成不成还不知道,雷老板可不会倒贴。
  程东心里把雷老板家人问候了一遍,没办法,只好按照雷老板给的账户,汇了一千九百多万,只留了回去的路费,剩余的回头给他。
  雷老板也没再言传,可等了半个月也没消息,程东他们心里没底了,害怕雷老板真涮了他们,便又催促刀疤打电话去问,雷老板的手机关机,这下程东他们真的急得,可窝在房间里那也去不成,四个在垂头丧气的在房间里又熬了几天。
  晚上看电视的时候,突然临时插播了一条新闻,内容竟是关于程东、大胡子和眼镜的,说通缉犯已经被抓了。大家心里纳闷,明明没有抓住他们,怎么新闻里播报抓住了,转念一想,可能是那笔钱的作用吧,高兴的像过年似的,竖起大拇指赞叹雷老板神通广大。
  通缉令解除,四人迫不及待的先在市里逛游了半天,然后坐上夜班车,连夜回到了河池。各人回各自的家,程东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爹和他娘,路过小卖部时特意买了一瓶好酒和他娘爱吃的花生,拎着回家,进了门屋里没人,喊了几声见没有人答应,以为他爹和他娘出去串门了,便没再找,顺手正准备关门。
  老五却火急火燎的进来了,一见程东,便放声大哭,怪怨程东也不开着机子,找的他好辛苦,程东不知道什么事,忙劝了一会,老五却哭的越伤心了。大家都知道老五是个结巴,要听他说完可真的要有耐心,老五结巴着说道:“四……四爸,出……出事……事了,送送……医……医……院就。”
  老五还没说完,程东一听他爹送医院死了,嚎哭着直奔医院而去,老五在后面道:“就抢救过来了。”好么,这会倒不结巴了,可程东人已跑远,听不到这话了。
  程东一路跑进医院,进了住院部老远便看见,他娘和他姐坐在外边的椅子上抹着眼泪,程东那个心伤呀,简直没发比喻,冲进病房,看也没看就抱着病床上的他爹哭天喊地,言语动情字字如泪,在场的人都被他的孝心感动,也没个人拉他。
  正哭的起劲,他爹照头给了他一巴掌道:“哭个屁,你爹我还没死呢,是不是想咒你爹早点死,你好当家。”
  程东一听是他爹的声音,忙抬起头,却见他爹面容红润、口齿清晰,真的没有死,便哽咽道:“我以为……没死就好。”说着抹去眼泪,一瞅老五,骂他胡报丧,可是真个冤死老五了,结巴着半天也说不出个字来。
  既然没事,程东便收起哭丧脸,陪他爹说笑了一会,见他爹睡着了,便问亲戚他爹怎么进医院了。如此这般,这般,大家伙告诉他了原委,原来他爹找了多天没见到程东,问谁也不知道,心里一急,高血压犯了,好在送的及时,才没出什么大事。
  程东心里也是懊悔,早知道给他爹说一声,也不至于住进医院,后悔归后悔,程东倒是挺孝顺,替换着他姐和他娘在医院里陪护了几天。等到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了,他娘便让他回去把家里打扫打扫,再接他爹回家。
  程东应声便回家打扫,走到路上,突然拍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道:“瞧我这记性,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你道程东忘得什么,就是在河口彭东庆家里墙上照片里的人,而和彭东庆站在一起的合影的人正是他爹,当时程东看见,没敢给眼镜说是他爹,眼镜当时见他不对劲,追着问了几次,他便顺着眼镜的意思说是他三伯。
  他爹怎么会和彭东庆认识,程东着实想不通,回到家打扫房间的时候,一直惦记着这事,便翻腾着找出老照片,看有没有他爹和彭东庆的合影。
  这一找可吓了程东一大跳,不但好几张照片上有他们俩人的合影,而且还发现了一张旧车票,时间、地点正是十几年前的河口。早先时候,程东怀疑拿着羊皮地图找彭东庆造假的人是他三伯,现在一看,这人却是他爹,程东的脑瓜子一下反应不过来,整件事变的扑朔迷离,如果拿羊皮地图找彭东庆的人真的是他爹的话,那他爹到底想做什么,程东明明看见羊皮地图是从大青石里取出的,他爹又为什么要给他一张假的地图,他爹到底想隐藏什么。程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便把翻过的照片重新放好,装作没事人的到医院把他爹接了回来。
  一路上程东好几次想问他爹,但想着他爹刚出院,还需要休养,便按耐住自己的好奇,打算他爹好了再问。
  一件事放下,程东心里还惦记着一件,那便是老三想卖掉的玉娃娃,自从程东天价卖了玉牌,他便意识到,只要跟宝藏粘上边的东西,就一定值钱,别看那个玉娃娃在古玩店老板眼里是一个破烂玩意,但程东知道,玉娃娃绝对是件宝贝,有道是马无夜草不肥,程东早就盘算着如何从老三手里得到那件玉娃娃。
  第三十四章 紫玉娃娃1
  程东在家待了几天,便又不安分了,因为惦记着老三的玉娃娃,便找N多借口找过几次老三,可老三似乎知道他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回回躲着不见程东,日子久了竟被程东赖上了,愁得老三每晚都睡不好觉,心一横,又去了趟西安。
  还是那家古玩店,这次倒是不同,掌柜的很快给收了,且比老三心里的价位还高,出手以后老三又在地摊上买了一个假的玉娃娃,虽比他的小了点,可好歹也是个玉娃娃,你道他用假的干什么,当然是骗程东了,他天天的赖在家里,谁受得了。
  回到河池,前脚进门后脚程东便来了,这次老三倒没躲,大大方方的招呼住程东,好茶好烟伺候着,临了,程东便问起上次在西安碰见老三的事。老三心里明白,也没掖着藏着,直接告诉程东,他是去卖古董的,说着便从里屋拿出一个报纸包着的东西。
  程东听古玩店老板说过是个玉娃娃,可他自己没见过呀,等打开报纸一看,果然是个玉娃娃,心里暗想可能是上次没有收,所以老三才这么大方的拿出来让他欣赏。程东不知道这个玉娃娃是假的,像看到宝贝一般,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把玩,左看右看他也看不出了门道,便随口问老三当时古玩店老板给他多少钱。
  老三一愣,随即明白程东这是想要玉娃娃,便装做出为难的样子道:“你想要就送你,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别为这个死物伤了兄弟感情。”
  程东听着心里高兴,又要发大财了,可看着老三的表情,又不好意白拿,便问他古玩店老板出价多少,老三心眼多,说古玩店掌柜的出了三万,要是程东喜欢,给一半拿去算了,自家兄弟不在钱上。
  要放在有两千万那会,程东眉头都不皱下,这会他倒犯难了,给雷老板钱后也没留多少,回河池的路上也花光了,自己手里也没存几个,一时倒拿不出那么多,可又怕老三反悔,正挠头抓耳时,却听老三道:“前两天我一个朋友来看过,也挺喜欢的,本想卖他,但咱们是兄弟,我知道你也没钱,这样吧,玉娃娃在我这放三天,你抓紧时间筹钱,三天后,在谁手里,哥哥我就不敢保证了,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程东那个不爽呀,心里骂过老三,脸上却表现的受宠若惊的样子,出了老三家,找刀疤和大胡子去借钱。
  到了金店后却扑了个空,大胡子和刀疤都不在,听看店的人说他俩到乡下去了,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人不在,这可急坏了程东,忙找亲戚朋友借钱,可这年头,谁肯把自己的辛苦攒下的钱借人,而且都清楚程东没个正经职业,借给他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跑了一下午,程东也没借到一个子,又渴又累的,坐在路边歇气,头一抬,心里一喜,这不是道观么,眼镜肯定有钱,便找了进去。
  转了一圈竟没看见眼镜和重元真人,问道童也不知道去哪了,心里那个苦呀,便又寻了一会,刚过假山,却见眼镜从魁星楼里出来,忙喊了一声。
  眼镜看到他,倒似有点紧张,几步跑到跟前,问程东找他什么事,程东便跟他借钱,眼镜没回绝他,拉他进了宿室,把钱借给了程东。
  钱在手,程东心里惦记着宝贝,急着要走,可眼镜却拉住他陪着聊天,程东心里虽不情愿,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只好陪着眼镜东一句、西一句的没话找话,眼镜也是没话找话,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让程东该干么干么,总算放了程东。
  一出道观,程东本想先去老三家把宝贝拿到手再说,可又觉得太心急怕引起老三的怀疑,便回来家,刚进门,他娘在屋里急得打转,说她出门买个菜,回来他爹却不见了,周围也没找到,见程东回来,忙让他上大街上找找看。
  还没出门,他爹就迈着八字回来,还嬉笑他娘俩瞎担心,一个老爷们还能被拐了,程东娘俩自然埋怨了几句。
  人回来,也就相安无事。吃过晚饭,程东直奔老三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算是把玉娃娃弄到手了,心里暗喜,也没在老三家多耽搁,怀里揣着宝贝回家了。
  路上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平常老三贼溜得一个人,这次却很爽快,忙打开报纸,看着玉娃娃,却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程东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对古玩又不懂,觉得老三不会骗他,便收了起来。
  本想连夜去西安换票票,可忽然就想到了酒坛子,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上次玉牌的钱他也没见一个子,这次要是再把酒坛子给忘了,确实有点那个了。便睡了一觉,早上起来就去找酒坛子。
  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到酒坛子了,也不知道他的伤完全好了没,到了门口一看,酒坛子他妈正坐在门口缝补衣服,程东便请个好,要往里面走,他妈知道他是来找酒坛子的,忙拦住说酒坛子没在,去他亲戚家里,应该快回来了吧。
  程东只好先回去了,打算等到酒坛子回来一起去西安。回到家也无所事事,刚好见他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便端了小板凳凑到跟前,准备问羊皮地图的事。可巧,程东三伯却过来串门,把程东谋划好的如意算盘打乱了,忙着倒茶递烟,忙活完想听这老哥俩聊什么,却被他爹赶回了屋。
  程东只好钻进了书房里,乱翻他爹的藏书,在书柜的最里面,放着一套主席文选,程东顺手拿了出来,往里再找时,眼睛一亮,文选后面竟然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块锦缎。
  程东一见锦缎的颜色发旧,便知又是个宝贝,忙打开来看,上面却是用彩线刺绣着一个娃娃,右手捧着一个像是玉玺的东西,面露恶相,刺绣的手法比较写实,猛一看,似乎要从锦缎里跳出来似的。
  程东手里也有玉娃娃,所以看到这幅锦缎,立马想到了自己的手里那个,或许是锦缎放的时间太长的缘故,上面的娃娃全身透着紫色,倒是那块手上像玉玺的东西,似乎红的烫手,而他的玉娃娃却泛着白,左手抱着一个如意,跟锦缎上的一比,一个活生生的,他的却死气成成。
  第三十五章 紫玉娃娃2
  程东越看越喜欢,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的看,这时发现锦缎一角似乎绣着字,非常的小,不注意看到不容易发现,程东拿着仔细一看,真个傻眼了,上面绣着:赠弟学业归来,落款“天麟”,日期竟然是七二年,程东差点吐出血来,以为是什么宝贝,却原来是他大伯送他爹的礼物。
  看了几眼便没心思看了,转身把锦缎和文选归到原位,回自己房间打起盹,快到晚上的时候,酒坛子终于打来了电话,说他回来了,让程东过来玩。
  程东顾不上吃饭,一溜烟的功夫便到了酒坛子家,俩人许久没见面,亲热的跟亲兄弟似的,喝了点小酒,吃了一碗他妈做的尕面皮,这才聊到了正题。
  于是程东便把玉娃娃拿出来让酒坛子看,说这东西值钱去了,倒是没提那些玉牌的事,其实他是不知道,酒坛子已经从大胡子那知道了他们的事,先前还觉得程东不够意思,但想到他们当时被通缉的处境,便没往心里去,也怕程东不好意思,所以装做不知道的样子。
  酒坛子拿着玉娃娃细看,总觉得好像在那见过,可又说不上什么地方,不过酒坛子眼尖,一看匠人雕刻的手法和包浆便知道不是真东西,见程东兴致勃勃的样子,又不好败他的兴,便装在了心里,嘴上却赞叹道:“真是个好东西,绝对值钱。”
  说的程东心里美滋滋的,真相飞到西安换成钱,酒坛子却说东西在自己手里,倒不急在一时,等他把大胡子托的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