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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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来悟去 更新:2024-10-10 09:16 字数:4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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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河池所处,古时就是用武之地,山势险阻,为入蜀的咽喉,吴玠更是在此大败乌珠而成名。吴玠之后,蜀地多匪,从兴州入,破河池城,烧杀掠夺,城内的一些古迹,估计那时就被破坏了,现在已经很少人知道河池城的过去。
程东每日无所事事,满脑子想着发财的门道。刚巧酒坛子过来找他,说找了个道士,可以给吊坠开光,便跟他坐车到了城南的一处道观里。
迎面便见那道士长的满面红光,聚发而立,一顶冲虚冠,手拿拂尘,身穿太极道袍,信步走来,却是身轻如燕、仙风道骨,自称重元真人。
程东心里甚是喜欢,赶忙叫声,老神仙。跟着那真人进了道观。
坐定,那真人使道童端出四碟素点心,又让道童沏好茶,方罢,才与他们说话。
酒坛子便把开光之事说了一遍,顺势往那真人手边放了两百块钱。
那真人也没客气,收下后转入内堂,安排法事去了。
程东坐了一会,觉的无聊,便让酒坛子等那真人出来,然后从侧门出去,沿小路观赏道观的景色。穿过一片竹林,却见石坊立在中央,上书:一天门。
程东猛然醒悟,“一天门”不正是羊皮地图中所藏得“头天”么。便疾步顺着台阶上去,绕过一座假山,就见一座木质塔楼映入眼中。塔身不是高,却给人庄严肃穆的感觉,门上一匾:魁星楼。程东正要推门进去,一个道童却从塔后转出,大声吆喝。
程东忙个理由搪塞过道童,装作游览观中景色,回去了。
正赶上那真人念经给吊坠开光,便坐到酒坛子旁边,悄悄的对他说,找到了“头天”。酒坛子听见激动的站起来,要程东带他去看,急忙按他坐下,等经念完了就去。
那真人做完法事,吩咐道童准备午膳,俩人也不好推辞,跟着到了用膳房,程东便找机会询问这道观的来历。
起先那真人推推辞辞的,酒坛子又塞了两张百元的票子,那真人才说了个真切。
原来,古时这里有一小丘,名朝阳山,唐时有个叫庞道通的居此修真,通晓符箓常帮人治病,时间久了,便有乡民捐资筑茅。
到元时,有姓张的道人,河池人,从小蓄发出家,因通经律被元文宗召之京城,授荣禄大司徒,银印一枚,赐号清净真人,领白银五千修缮道观,拓观基的时候,在山丘后发现一个洞穴,洞内盘坐身穿前朝官袍的将军,人已死了很多年,看上去却像刚出生一样,身后又有数十个石洞,相缀在一起,不知道通往何处,清净真人便取名叫金莲洞。
初居武当山的张三丰,在明洪武二十二年的时候云游长安,到河池以后,就在金莲洞修炼。到成祖时,皇上派官到处寻访,张三丰知后,在洞内题诗离去,最后一个官员叫胡濙的,寻到金莲洞看到张三丰的诗后,知道张三丰不愿去京师,遂报皇帝知晓,成祖一直敬仰张三丰,便命胡濙在金莲洞上修一座塔楼,御赐:魁星。
乾隆四年秋,地陷,魁星楼完好无损,县令命人挖地十日却不能入,金莲洞从此末与地下。至此,金莲洞无人知晓。
听那真人讲完,程东心里隐约觉得,金莲洞并不是天然形成的,定然是人工修建而成,尤其发现洞穴内有穿官袍的死人,更是不简单,洞里绝对有东西。
问题是,乾隆年间,县令组织人挖,都没挖到洞口,不可能现在挖,就一定能挖出入口,岂不是成神仙了。可心又不甘,便哄着那真人带他二人去游览古迹,也好长长见识。
第十一章 夜探魁星楼
那真人架不住钞票的诱惑,便带着程东二人去往魁星楼。从外面看,魁星楼倒不觉有多大,推门进入,顿感宽敞无比,正中供奉丰师法像,领一道童,左手持太极,右手怀抱玄武剑,目光祥和睿智,八面壁上刻有八卦符号,窗格上雕刻的是三丰修真传说,从塔楼顶上垂下一面布幛,遮去了后面。
碍于那真人在旁,不便掀起布幛看,程东对酒坛子使了使眼色,转到一旁。酒坛子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便勾肩搭背装作请教的样子,同那真人出了魁星楼。
后脚刚迈出门槛,程东就揭起布幛一角,钻了进去。光线虽有些暗,却也看了大致,并无特别的地方,转身准备离去,却见法像底下似乎有东西,撩起一看,竟又是一只石雕的龙头王八,这一只比石室的小了很多,便掏出打火机想看个究竟,火光一亮,就见龙头王八背上多了一块石板,凑上去一看,石板上刻着两个字:头天。
程东还想仔细看下,耳听得外面酒坛子大声的说话声,慌忙钻了出去,装作虔诚的样子,跪在丰师法像前,嘴皮子不出声的说着绕口令。
见那真人到身边,才磕头起身,然后可怜巴巴的让那真人多给他求些福,保佑他多福平安,子孙万代。又往那真人手里塞了一些钱,要了吊坠,和酒坛子出了道观。
路上,程东把发现龙头王八驼字的事说了一遍,酒坛子也觉着新鲜,似乎龙头王八不驼石碑,改行驼字了。俩人交换下意见,都觉得魁星楼有猫腻,便决定夜黑潜入魁星楼。
入夜,酒坛子拿着从戏班子里借的夜行服,买了一双女式长筒袜和解放胶鞋,同程东打车往道观方向去了。
离道观不远的地方停住,换上行头,头上罩一丝光袜子,躲在暗处仔细观察了一番,觉得安全,便翻墙入观,猫着腰朝魁星楼摸去。到了门口一看,楼门挂着把铁锁,俩人又分头围着魁星楼找入口,却没有下手的地方。
俩人便摸到柴房,抬了梯子,气喘吁吁的往魁星楼走。快要到时,魁星楼里竟然闪过手电光,慌得俩人抬着梯子躲进竹林,生怕楼里是个巡夜的道人。
等了许久,不见有人从楼里出来,心里顿起疑心,俩人便垫起脚摸了过去。
隔着门缝一看,就见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掀起布幔往门口张望,吓的程东和酒坛子赶紧绕到楼后。等了一会,却不见那夜行人出来。心里正在纳闷,却见楼角的一块木板被移开,从里面伸出一个丝袜头,俩人躲在暗处,静静的观望着。
那夜行人伸出头左右看过,见没人,半侧着身子准备往出钻,猛然一声洪亮的声音,“谁”。
这一声,倒吓的程东和酒坛子一个哆嗦,定眼一看,就见老远有手电往夜行人那照。
那夜行人并不惊慌,一个箭步窜出魁星楼。
刚从楼内出来,就被一道人拦下。细看竟是那重元真人,手里持着烧柴棍,拦在夜行人前。
夜行人也不惧他,一个猛扑想出其不意制服那真人,不想,半路上竟硬生生把身子托了回来,往左边窜过去。那真人略一挪脚,横举手里的烧柴棍,又把夜行人拦了回去。
但见夜行人掏出一把匕首,猛然刺向那真人,两个身影顿时缠在一起。程东和酒坛子看的是眼花缭乱,趁他们搏斗的时间,程东拍拍酒坛子的肩,朝楼角夜行人出来的地方呶呶嘴,猫着腰进了魁星楼。
撩起布幔钻到法像底下,酒坛子掏出袖珍手电,照向龙头王八的背上。石板上除过“头天”二字,并无不妥之处,便起身往别处找,转悠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程东觉得龙头王八好像哪儿不对劲,又钻到法像下细看,看了一会,便用手去搬石板。用尽吃奶的劲也没搬动石板。便觉的有蹊跷,用手电照了照龙头王八附近,发现地板之间的缝隙对不上,可以肯定龙头王八下面有暗室,周围绝对有开暗室的机关。
这时,外面闹开了锅,道人们围在旁边,看那真人和夜行人搏斗,有几个道童跑上台阶,从门缝往里面看看,拽了拽门锁后,跑去看热闹了。
程东和酒坛子翻遍了魁星楼,愣是没找出机关来。这时夜行人似乎逃脱了,道人们乱哄哄的去追,嘴里大声吆喝着“抓贼”,估计这道观从未像现在这么热闹过。
程东怕道人们追不上夜行人,来个回马枪,那就糗大发了,便给酒坛子摆个头,出了魁星楼。
第二天,酒坛子早早便来找程东,说他一早出去打听,昨晚上的夜行人没抓住,让他跑了,道人们报了警,这会警察还在魁星楼里满地找脚印呢。
程东道:“该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吧?”
酒坛子也害怕,商量了一番。警察找上门,便装做不知道,言辞一致,让警察抓不小尾巴。对质好,程东让酒坛子把借的戏服还掉,顺便把解放胶鞋烧了。
诸事安排妥当,等酒坛子走了,程东打算小睡一会。这时大胡子打来电话,说他过两天回河池,让程东帮他租间门面。
程东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出门,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天。晚上回家,他爹问他,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干什么。程东顺口编慌,跟大胡子做生意。他爹再没说什么,临走说,警察下午找程东来着。
程东一听,便心里一阵慌张,生怕酒坛子话多露馅,忙打电话给酒坛子。
酒坛子电话里说,他刚从派出所出来,警察问了他一下午,他便按着事先商量好的话,搪塞了警察一下午,估计不会有什么事情,听他们的问话,估计也只是怀疑。
程东暂时放下心,刚回屋不久,警察便来了,像审犯人一样,问他这几的都在干什么等等。
自然,程东用事先商量的语句,打发走了警察。
很快,也帮大胡子问好铺面,就等大胡子回来给人交房费。
第十二章 大胡子的金店
三天后,大胡子带着一个妞回来,程东看那妞有些面生,不像大胡子的女朋友,便问大胡子这女人是谁?
大胡子挤挤眼道:“租的。”说完便催促程东带他去看铺面。给房东交过租金,约程东和酒坛子晚上吃饭,顺便介绍几个哥们让他们认识,随后丢下地址,带着租来的妞走了。
到晚上,程东和酒坛子一起进了酒店,推开包间,见里面坐着三个人,以为走错了,里面的人却说,大胡子还没来,见此,俩人便打个招呼坐下等。
程东偷偷的看下三个人,面容陌生,听口音像是浙江人。一个额头到眉毛之间有一道深疤,也不知被什么利器伤过,看着怪吓人的;一个头发疏的光亮,格子衬衣配一条黑色领带,天庭饱满红润,坐在两人中间,一看就是个大老板;另一人带一副墨镜,不苟言笑的坐着,一看便知道是个保镖。
程东心里奇怪,大胡子从那认识的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道上的。偶尔和他们对视一下,双方都装着稍笑一下,点点头,顾自沉默着。
没多久,大胡子搂着租来的妞,边走边开玩笑的推门进来,装做没看见程东和酒坛子似的,先给那三个人打声招呼,然后吩咐上菜。
那老板模样的见酒端上来,自己没客气的拧开酒盖,倒满酒,站起身举着酒盅,让大胡子介绍介绍。
大胡子这才连忙起身,用手示意程东和酒坛子也站起来,而后,语调恭维的夸奖一番那老板的丰功伟业,这才介绍起程东和酒坛子。
说话的语气和姿势,程东觉得大胡子有些过了,听着像是跟人家讨碗饭似的。
原来这老板姓雷,叫什么程东倒给忘了,在杭州做些个生意,听大胡子吹,身家好像上亿了,也不知从那听说河池出金矿,便想在这开个回收金子的小店,旁边有刀疤的是他大舅子,也是他的合伙人,另一个是他的助手,姓董。
等大胡子介绍完,菜也上齐了,程东和酒坛子客气一番,便胡吃海塞起来。那三人也没理会他们,和大胡子商量着开业装修得事情。一直到结束也没和他们说上几句话,可能真当他们是混饭吃的主了。
吃饭的时候,程东发现大胡子手背上有一块瘀伤,问他怎么回事,他笑着捏了一把旁边那妞的大腿,说是这娘们搞的。程东便装作没看见,自顾和酒坛子喝酒。
没过几天,金店开业,程东和酒坛子也随份子凑了个热闹,本想告诉大胡子魁星楼的事,见他比较忙也就没说。
也是无聊的紧,便和酒坛子相约着又去了一次道观,这次纯粹是闲逛,和那真人下了几盘围棋、吃了两顿斋饭就回来了。
路过金店时,见大胡子正忙便没打招呼,刚走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喊程东的名字,见是大胡子,便转身跟着进了金店。
店里有两个陌生人,看情形像是卖金子的,也没理会,跟着大胡子进到后面的一间房子里。
大胡子关上门,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布袋,神秘的让程东和酒坛子猜里面的东西。
胡猜几个。大胡子便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物件,面露奸笑放在桌子上,程东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个瓷的笔搁,他是看不出什么好坏来。
倒是酒坛子两眼放光,兴致勃勃的给他指点着,说上面的龙嘴像猪的,抓着一团云,两眼圆睁,似是凶猛无常,整个器型线条流畅,雄厚饱满给人质朴庄重之感,且看器上的青花,晕散却无浮漂的感觉,定是明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