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4-10-05 19:00      字数:4850
  “你难道没有……”
  “根据你的要求,没了。”他转过身面对其他人。“好啦,先生们,这就是我所要告诉你们。星期五早上他急匆匆的来拿那幅画,我很疑惑。但是我被告知完全置身事外,我的确这样做了。”
  哈德利,正在笔记本上写着,没有说话,直到他写完了一整页。接着他看着萝赛特,她正坐在长沙发上,膀子下垫着一个靠垫。在皮大衣里她穿着件深色的衣服,但是她的头一如平常的没戴帽子;因此浓密的金发和方脸看上去很配那个华而不实的红黄色的长沙发。她颤抖着把头抬起来。
  “我知道了。你想问我对这一切的看法。关于我的父亲——以及这一切。”她注视着天花板。“我不知道。我的脑袋很乱,太多事情令人难以相信,我担心有人没说实话。为什么,我曾经羡慕那个老东西!这——这太可怕了,我很高兴他身上有那么多的罪恶。当然,如果是因为他是一个贼”——她似乎得意的笑了——“你们不必为了保守秘密而责备他,可以吗?”
  “这不是我能回答的,”哈德利说,他看起来对如此露骨的表态感到震惊了。“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你总是拒绝和Burnaby先生来这儿,你又为何今早突然来了呢?”
  “为了摆脱他,当然。而且我——我想知道点事情。这事不妙,你知道,我们发现在衣橱有件沾血的外套……”
  她停下来,脸色变了,而且抽搐了一下。
  “你们何时发现的?”一片沉寂之后哈德利说。
  “那件带血的衣服就放在里面,血渍从前面渗出来,”她回答道,带着某种抑制的神情。“我——厄——我没有提到它,是吗?是的,你没有给我机会说!我们一走进这里,你们就在我们面前出现了……是的,就这些!外衣挂在大厅的衣橱里。Jerome挂他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发现的……”
  “谁的衣服?”
  “谁的都不是!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从来没有见过。它与我们屋子里的任何人身材都不和。对父亲来说太大了——而且这是件浮华的斜纹软尼外套,这种款式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穿的;他也许能把史都·米尔斯都罩进去,对老德瑞曼来说也太大了。这是件新外套。似乎还没被穿过……”
  “我知道,”费尔博士说,从嘴里喷出一团烟雾。
  “你知道什么?”哈德利突然说。“这是这件事罪精彩的地方了!你告诉贝特斯你想要血。好的,你们得到了血——太多的可怕的血!——而且是在错误的地方。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知道,”费尔博士回答,他用手杖戳着地,“德瑞曼昨晚在哪沾了血。”
  “你的意思是他穿了那件衣服?”
  “不,不!回头想。记得你的部下说的吗。他说德瑞曼,几乎半盲,匆匆忙忙的下楼;在衣橱那笨手笨脚的拿他的帽子和衣服。哈德利,他在血还没凝固的时候碰了它。这就不奇怪他不知道如何沾上的了。还不清楚吗?”
  “不,如果这样真该死!这样一来更糟了。一件额外的大衣!出发。我们要立刻去那。如果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葛里莫小姐以及你,先生——”
  费尔博士摇摇头。“你一个人去吧,哈德利。还有事要我立刻处理。这些事能扭转这个案件;这些是最最重要的事。”
  “什么?”
  “皮尔·弗雷的住所,”费尔博士说,接着穿上披风急匆匆的出去了。
  三口棺材
  第十六章 变色的大衣
  他们预备去贝特斯那吃午饭,费尔博士情绪低落,兰波不大明白。
  首先,博士拒绝和哈德利直接回到Russell广场,尽管他坚称哈德利应该去。他说最关键的线索在弗雷的屋子里。他说他让兰波稍后走,因为有某项“苦活”。最后,他固执己见,以至于哈德利都抗议了。
  “你期望发现什么?”哈德利说。“Somers已经检查过那个地方了!”
  “我没有期待什么。我只所我希望,”博士抱怨道,“发现Henri兄弟的线索。或者说他的标记。他的胡须。他的——哦,我的帽子,Henri兄弟,他妈的!”
  哈德利说他们应该放弃这种在西班牙修道院里的独白,也不明白他的朋友为什么对那个难以捉摸的Henri大发雷霆。这完全没有必要。此外,博士在离开Burnaby寓所前,彻底对房东Hake小姐进行了盘查。O'Rourke殷勤的用他剧院生活的回忆将她安稳在楼下;但是他们都不是健谈的人,而且他的回忆是否多过Hake小姐的也值得怀疑。
  费尔博士承认对Hake小姐的质问没有什么进展。Hake小姐是一位老套的、待人热情的老小姐,她人很好,但头脑不大好,将奇怪的房客和夜贼或者凶手相混淆。
  当她终于相信Burnaby不是一个夜贼,她也不能提供什么信息。她昨晚不在家。她去看电影了,从8点一直看到11点,接着呆在一为住在Gray's Inn路的朋友家直到午夜。她不知道Bunaby是否使用了屋子;直到早上她猜知道发生了谋杀。她还有三个房客:一位美国学生和他的妻子在一楼,一位兽医住在上面一层。三个人晚上都出去了。
  Somers结束了他在Bloomsbury广场的琐碎的差使回来了,继续开展这里的工作;哈德利和萝赛特e以及Burnaby去了Grimaud的房子,费尔博士顽固的认为女房东爱说话,却发现她沉默寡言。
  2号的那家烟草店看起来和音乐剧舞台上的道具屋子一样摇摇欲坠。小店散发出阴冷、深色的涂料和发霉的气息。一阵铃响后,James Dolberman缓慢的从小店里面出来了,他是烟草店主兼报刊代理商。他是个矮个子,嘴很紧的老家伙,他关节粗大,穿着身黑色薄棉布外衣。他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的。
  他透过小店窗户望着他们,似乎他在等待某人到来,不愿意讲话,他不情愿的回答了。是的,他有一个房客;是的,他叫弗雷——一个外国人。他占据了顶层的一间卧室。他在这儿已经两周了,预先付了款。不,房东对他一无所知,而且也不想知道,除了他是否会惹麻烦。他喜欢和自己说话,用外语,就这些。房东不知道他的事情,因为他几乎看不见他。没有其他房客了;他(James Dolberman)没有为任何人把热水带上楼。为什么弗雷选择顶层?他如何知道的?他们最好问弗雷。
  他不知道弗雷死了吗?不,他知道;有一个警察已经问过一些愚蠢的问题了,还带他去辨认尸体。但是他没问题。关于昨晚10点25分的枪击?似乎James Dolberman能说出些事情,但是嘴紧闭着,望着窗外。他当时在楼下厨房里开着收音机;他什么事也不知道,也没有出去看。
  弗雷有过访客吗?没有。附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吗——陌生人,任何和弗雷有关联的人?
  发生了意想不到的结果:房东开始滔滔不绝了。是的,有些事警察应该过问一下,而不是浪费纳税人的钱!他看见有人躲在这地方,注视着房子,曾经和弗雷说过话,接着很快的走到街上。不像是个顾客。很可能是罪犯!他不喜欢躲躲藏藏的人。不,他无法描述那个人,这是警察的事。而且,那总是在晚上。
  “但是难道,”费尔博士说,尽最大可能的装着笑脸,边用大手帕擦着脸,“你不能描述一下吗?什么衣服,怎样的情况?嗯?”
  “他也许,”在一阵长时间沉默的看着窗户之后,Dolberman勉强开口了,“他也许穿着件样式奇怪的外套,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浅黄色斜纹软呢;上面有红色斑点,也许吧。那是你们的事。你想上楼吗?这是钥匙。门在外面。”
  他们走上黑暗狭窄的楼梯,兰波觉得这座房子比它外表要坚固。
  “你是对的,先生,”他说,“你说整个案件就此扭转过来。关键就是那件外套,它比其他事情来的不可思议。我们在那件长大的黑色外套上发现了奇怪的事情。现在我们又发现了沾有血迹的斜纹软呢外衣。到底怎么回事,整个事情真的在外衣上有转机?”
  费尔博士嘘了口气。“哦,我没在想这事,”他含糊的说,“当我说这案子有转机,或者也许我应该说没转机。但是也许就取决于外衣。嗯。有两件外衣的人。是的,我想这是同一个凶手,这也不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你对谁是凶手有了眉目?”
  “我知道他是谁!”费尔博士吼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有种要踢自己的冲动吗?不是因为他总是在我鼻子底下转,而是因为他总是告诉我实情,但我还没有意识到。他这样的诚实,而我没有相信他,还认为他是清白的,我真蠢。”
  “但是消失的诡计?”
  “不,我不知道它如何做的。我们到了。”这是顶楼唯一一间屋子,顶上一扇脏希希的天窗透进昏暗的光。屋子有扇漆成绿色的门,门微微开着,窗户没有打开。在黑暗里摸索了半天,费尔博士在倾斜的灯罩旁找到了煤气灯。灯光闪烁着,很昏暗,屋子的墙上贴着布质墙纸,还有一张白色的铁床。在桌子上有一张叠起来的便签,上面压着一瓶墨水。有一样东西令人想起古怪的皮尔·弗雷来:就好像他们看见弗雷本人一样,他旧的晚礼服和大礼帽放在桌子上好像为了表演一般。镜子上贴着张老式的座右铭,那是一张卷曲了的写有金色、黑色和红色文字的手稿。写着,“复仇是我的,上帝说;我会报复。”但它挂反了。
  费尔博士喘着气,笨重的走过桌子,拿起叠起来的便签。兰波看见那是花体字,简短的信息却像公告一般。
  “James Dolberman,阁下。
  “我将离开你,我的少量的财产,就这些;代替一周的费用。我不再需要它们了。我将回到我的棺材中。
  “皮尔·弗雷”
  “为什么,”兰波说,“坚称‘我要回到我的棺材里’?似乎这是有意义的,如果这不是……我想这儿真的有个叫弗雷的人吗?他存在着;他不是某人假伴的弗雷,或者诸如此类的?”
  费尔博士没有回答。他阴沉着脸,低下身好像在检查地上破烂的灰色地毯。
  “没什么痕迹,”他叹息道。“没有痕迹或者一张车票或者其他东西。没什么,没有打扫过,可也没痕迹。他的领地?不,我不想看见他的领地。我想Somers已经彻底检查了这里。来吧;我们回去和哈德利汇合。”
  他们走回Russell广场,情绪低沉就象多云的天空。当他们走上台阶,哈德利从休息室的窗户看见了他们,走过来打开前门。休息室的门确实锁着——门后有含糊不清的声音发出——哈德利在昏暗的走廊上看着他们。在他后面是日本盔甲上的恶魔的面具,和他的脸形成了一幅鲜明的讽刺画。
  “更多的麻烦,我感觉到了,”费尔博士很亲切的说。“好,说说吧。我没什么要报告的。我恐怕我的远征失败了,但是我不想从一位好心的先知那里得到什么安慰。怎么了?”
  “外衣——”哈德利停下来。他这种架式似乎要发怒了;他指指另一边,最后笑笑。“进来听听吧。费尔。也许能对你有所启发。如果曼根在撒谎,我看不出他有任何原因要撒谎。但是那件外衣——我们确实得到它了——一件新的外衣,全新的。口袋里没什么,甚至通常会有的沙粒,绒毛和烟草屑都没有,就算你穿着一件外套很短的时间也会沾上的。首先我们面对两件外套的难题。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你可能会称之为变色的外衣之谜……”
  “外衣怎么了?”
  “它变颜色了,”哈德利说。
  费尔博士眨着眼。他看着督察,带着很大的兴趣。“我无法想象,”他说,“这事令不不知所措了,是吧?变颜色,嗯?你想告诉我外衣现在是鲜绿色了?”
  “我的意思是它变成……过来!”他走过去,空气中带着紧张的气氛,打开了休息室的门,里面老式而奢华,青铜的灯架,镀金的檐口,带着饰边的窗帘看起来像冻结的瀑布。灯都开着。Burnaby在沙发上悠闲自得。萝赛特e带着怒气的快速踱着步。在角落里,靠近收音机站着杜莫,她的手放在臀部,嘴唇抿起来,不知是开心还是讽刺,也许都是。最后,Boyd 曼根被对着火炉站着,慢慢的走来走去,似乎火要烧到他一般。是激动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烧到他了。
  “——我知道这他妈的东西合我的身!”他继续说,暴躁的重复道。“我知道。我承认。外衣合我的身,但不是我的外衣。首先,我总是穿防水服;它现在就挂在大厅里。第二,我不可能买的起这样的外衣;这东西肯定要二十个几尼。第三——”
  哈德利象征性的拍打了一下以引起注意。费尔博士和兰波的到来似乎令曼根平静了些。
  “你介意,”哈德利说,“重复你刚才和我们说的话吗?”
  曼根点上一支香烟。火柴的光芒在他黑色的有点充血的眼睛里闪烁。他熄灭了火柴,吸了口香烟,吹出烟雾,像是一个被确定有罪的人一般。
  “好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想到是我,”他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