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4-10-05 19:00      字数:4821
  有更多的血迹,虽然它们在黑色地毯上很难分辨。那儿有过挣扎吗?兰波看见,火钳竖在火炉旁架子上,如果在壁炉前打斗火钳就会掉下来。煤火在一堆烧焦的文件下几乎要熄灭了。
  费尔博士自言自语。他跳起来检查着盾牌。兰波对纹章不大感兴趣,看起来盾被红、蓝、银色分隔开。上面是一只黑色的鹰和一轮盈月,下面那个标志像是象棋上的车。尽管颜色较深,它显示出粗野的气氛。费尔博士在咕哝。
  他什么也没说,他开始检查火炉左边书架上的书。他赞叹了一下藏书。接着他一本本的把书抽出来,浏览标题页,再塞回去。他也检查书架上那些看起来破烂不堪的书。他掀开书皮,发不断出声响。接着,他站起来,向正在兴奋交谈的人挥动书。
  “我说,哈德利,我不想打断你们,但是这很奇妙,也很有启发性。Gabriel Dobrentei; Yorick es Eliza levelei,2本。Shakspere Minden Munkdi,9本不同版本。还有这个……”他停下来。“嗯。哈。你知道吗,米尔斯先生。它们都没有封皮。”
  米尔斯停止了诉说。“我……我不知道。我想它们是从根据葛里莫的吩咐拿到阁楼上的那批书。德瑞曼先生发现它们拉在这儿,是我们昨晚移走书架为将要挂上去的画腾出空间的时候拉下的……我说到哪了,哈德利先生?奥,是的!对了,葛里莫博士告诉我他今晚有个访客,我不知道是不是Warwick客栈的那个男人。他没有说。”
  “他当时怎样说的?”
  “我……你知道,完饭后我在楼下的大图书室工作。他要9点半我上楼到我的工作室,门开着,坐在那,还说,要‘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屋子,万一……”
  “万一?”
  米尔斯清清嗓子。“他没有详细说。”
  “他和你说的就这些,”哈德利突然打断他,“你觉得谁会来?”
  “我想,”费尔博士喘着气轻声说,“我也许能解释我们年轻朋友的话。会发生争斗。他只想知道他该知道的东西。是不是,嘿?”
  “我不这样想,阁下。”米尔斯神情平静。“我只说事实。你认为我只是执行自己的职责。我正好9点半来到这……”
  “其他人那时在哪?”哈德利催促道。“不要说你不能肯定的回答;告诉我们认为他们在哪就行。”
  “据我所知,萝赛特·葛里莫小姐和曼根在休息室打牌。德瑞曼告诉我他出去;我没有看见他。”
  “杜莫夫人呢?”
  “上来的时候看见她了。她拿着葛里莫博士晚饭后咖啡出来;也就是说,还剩下点……我去了我的工作室,开着门,搬出打字机桌子,这样我工作的时候能面对走廊。这时,”——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这时是10点差一刻,我听见前门的铃响了。电铃在二楼,我很清楚的听见了。
  “2分钟后,杜莫夫人从楼梯上来。她拿着一个盘子,上面照例放着来访者的名片。她敲了敲门,我很惊讶的看见——厄——高个子男人跟着她上楼来。她转过身,看见他。她说了什么话,我没法逐字重复,但是目的是问他为什么不在楼下等;她似乎很激动。那个——厄——高个子男人没有说话。他走向门,没有拉下领子,脱下帽子,放在外套口袋里。我想他笑了,杜莫夫人大声说着什么,向墙那边退去,打开门。葛里莫博士出现在门口,显得很烦恼;他这样说,‘今天见鬼了麻烦不断。’他站在那,打量着那个高个子;说了句,‘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是谁?’”
  米尔斯单调的声音快速的说着;他的笑变得相当可怕,虽然他试图变的欢快些。
  “镇定,米尔斯先生。你看清楚那个高个子了吗?”
  “清清楚楚。当他从楼梯上来的时候,他就正对着我。”
  “如何?”
  “他竖着衣领,戴着顶尖顶帽。但是我是远视眼,先生们,我能清楚的看见他的鼻子和嘴巴的样子和颜色。他带着一张儿童的假面,那是张大张的嘴。就我所件,他没有摘掉。我可以断言……”
  “你肯定吗?”门边传来冷冷的问话。“那是张假面。而且不幸的是,他没有摘下来。”
  三口棺材
  第四章 不可能之事
  她站在门口,看了他们。兰波有种她是个特别的女人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一双精明、活泼的黑眼睛,眼睛有点红,好像有些痛苦但没有流泪。她看起来充满矛盾。她个子矮小,但手很有力,脸庞宽,颧骨高,皮肤有光泽;兰波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她愿意,他能很美。深褐色的头发宽松的盘在耳上,穿着深色的外套,胸部一块是白色的:她看起来不是那种懒散的女人。
  她走向他们,鞋子发出唧唧咔咔的声音。突出的深色眼睛看着哈德利。她摩擦着双手。兰波觉察到两件事——葛里莫教授被杀对她打击很大,还没有恢复过来,令她晕倒并且大哭。
  “我是杜莫,”她说。“我来帮你们查出那个枪击查尔斯的男人。”
  她的话几乎没有口音,但有些含糊,没有生气。她的手上下搓着。
  “当我听说时,我没法马上上来。我想和他一起乘救护车去小诊所,但是医生不让我去。他说警察也许希望和我谈谈。是的,我想也对。”
  哈德利站起来,把自己坐的椅子搬给她。
  “坐下来吧,夫人。我们想听听你的情况。我想请你听听米尔斯先生说的情况,你也许能确认一下……”
  她冷的发抖,费尔博士,一直注视着她,就走过去关了窗户。接着他看看火炉,火在一堆烧尽了的文件下几乎要灭了。听着哈德利的话,她点点头。她心不在焉的看着米尔斯,神情茫然,似乎带着笑意。
  “是的,当然。他是个可怜的蠢孩子,他说的很好。不是吗,Stuart?继续吧。我听着呢。”
  米尔斯没有生气。他的眼皮抖动了几次,抄起手。
  “如果它令女祭祀(原文Pythoness,古希腊德尔菲的太阳神殿的女祭司,女巫——ellry译注)感觉快乐,”他平静的说,“我不反对。但是也许我最好继续。厄——我说到哪了?”
  “葛里莫博士看见访客说的话,你刚才说了,‘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是谁?’接下来呢?”
  “奥,对了!他没戴眼镜,眼镜挂在绳上;没有眼镜他视力不好,我有种感觉,他把假面当成真的脸了。但是在他带上眼镜之前,陌生人做出一个相当快的举动,这使我很困惑,我听见他在笑。他走进去的时候……”米尔斯停下来,表现出困惑的神情。“最不可思议的是,我有种感觉,杜莫夫人,虽然她退到墙边,在他身后把门关上了。我重申一下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
  杜莫很激动。“你想说什么,小孩子?”她问。“你这个蠢货,你说了什么。你认为我很乐意让那个男人和查尔斯独自呆在一起吗——查尔斯自己关上了门。接着他在里面转动了钥匙。”
  “等一下,夫人……正确吗,米尔斯先生?”
  “我想说明的是,”米尔斯说,“我只是试图说出来任何事实以及我的任何感受。除此以外没了。我接受这个修正。他的确,如这个女祭祀说的,转动了锁眼里的钥匙。”
  “他说起来就象是在说笑话,‘女祭祀’,”杜莫夫人愤愤的说。“啊,呸!”
  米尔斯笑了。“继续吧,先生们,我想女祭祀有些激动了。他开始喊葛里莫教名,摇动着门把手。我听到里面有说话,但是我距离有点远,你也看到门很厚。”他说。“我无法听清楚,大约30秒以后,可能那个高个子摘下了面具,葛里莫朝女巫喊,很愤怒:‘走吧,你这个蠢货。我能控制。’”
  “我想。他是不是有些担心,或者其他什么?”
  秘书回答。“相反,我能说他的话听起来很令人放心。”
  “你呢,夫人,你顺从了,走了吗?”
  “是的。”
  “那么,”哈德利彬彬有礼的说,“我觉得一个假面人来访多么不同寻常,而且是一那样粗野的方式。我想你们知道有人对你们的雇主进行了恐吓吧?”
  “我为查尔斯 葛里莫服务了超过20年,”女人安静的说。“雇主”这个词有点刺激了她。她红红的眼睛盯着前方。“我从来不知道什么事情是他不能控制的。服从!当然我必须这样。我总是要服从。除此以外,你们不明白。你们还没有问我任何事。”耻辱的表情变的有些微笑。“这是有趣的心理,就象查尔斯说的。你们没有问Stuart为什么他会顺从,而且从不大惊小怪。这仅仅因为你知道他害怕。我谢谢你们含蓄的安慰。继续吧。”
  兰波有一种感觉,仿佛看见击剑手柔软的手腕。哈德利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尽管忙于听秘书说话。
  “你记得吗,米尔斯先生,那个高个男人进房间是几点?”
  “10点差10分。我的打字机桌子上有一只钟,你看。”
  “你几时听见枪声?”
  “正好10点10分。”
  “你的意思是你始终盯着门?”
  “是的,的确。”他明白无误的说。“尽管女巫把我描述的很胆怯,但是我是枪声响过厚第一个到达门那的人。门还是从里面锁着,如先生们所见——你们也很快到达了。”
  “在两人在一起的20分钟里,你听见什么说话声、动作、声响了吗?”
  “我觉得我听见说话声在提高,有时我觉得那是一种撞击的声音。但是我距离有点远……”他再次摇摇头,看着前方,他看见哈德利冷冷的眼光。额头又出汗了。“现在我知道了,这完全是个难以令人置信的故事。是的,先生们,我发誓!”突然他举起拳头,声音高了起来。
  “完全正确,Stuart,”那个女人平和的说。“我相信你。”
  哈德利冷冷的说。“也许是这样,我想。最后一个问题,米尔斯先生。你能描述一下那个来访者的外貌吗?……立刻,夫人!”他停了一下,接着说。“立刻。好吗,米尔斯先生?”
  “我看见他穿着件长长的黑色外套,褐色的尖顶帽,浅黑色裤子。我没看见他的鞋。他的头发,当他拿下帽子的时候,”米尔斯停住了。“非常特别。我不是幻想,我现在想起来了,他的头发是黑色的,画上去的,看起来有光泽,如果你明白我的话,他的整个头都是纸作的。”
  哈德利在那幅大画面前走来走去,突然他走向米尔斯,吓了他一跳。
  “先生们,”米尔斯大声说,“你们要我说出我看见的。这就是我看见的,这是事实。”
  “继续,”哈德利可怕的说。
  “我想他带着手套,虽然他把手放在口袋里,我不能确定。他很高,大约比葛里莫高3到4英寸,恩,中等体型。这就是我看见的全部。”
  “他象那个皮尔·弗雷吗?”
  “恩,是的。从某种角度来说,是的,但也不是。我想说那个男人比弗雷高,没他瘦,但是我无法肯定。”
  在问话过程中,兰波用眼角余光看着费尔博士。博士的大斗篷和铲形帽搭在膀子上,住着拐杖在屋子里走着。他弯腰注视着,直到眼睛落在鼻子下面。他看着那幅画,那堆书,桌子上的玉制水牛。他喘息着去看壁炉,再直起身子研究膀子上的外衣。最后变的茫然起来,总是——按照兰波的看法——看着杜莫夫人。她似乎令他着迷。没有什么比那对小而有神的眼睛更可怕的了。那个女人也发现了。她的手抓着膝盖。她想不去理他,但她的眼神还是又一次看过来。似乎他们在打一场无形的战争。
  “没问题了,米尔斯先生,”哈德利说,“不过还要问问Warwick客栈的事件和那幅画。但是我们一件件来……你可以出去了,把葛里莫小姐和曼根先生喊来,好吗?以及德瑞曼先生,如果他回来的话。……谢谢。等一下。厄,还有其他问题吗,费尔?”
  费尔博士摇摇头,很友善的样子。兰波能看见那个女人握紧手放松了些。
  “你的朋友就这样吗?”她大叫,嗓音尖锐,把W发成了V。“疯了。这……”
  哈德利看着她。“我懂,夫人。不幸的是,这是他自己的事。”
  “你是谁?你走进我的屋子。”
  “我最好解释一下。我是犯罪调查部的督察。这是兰波先生。另一个,也许你听说过,费尔博士。”
  “是的,是的,我想是的。”她点着头,拍着旁边的桌子,“好,好,好!那么,你们不要忘记礼貌好吗?你们想开着窗户把屋子冻住吗?我们最好生起炉子暖和一下吧?”
  “我不建议这样,你知道,”费尔博士说。“我们要看看那些烧毁了的文件是什么。这可是个线索。”
  杜莫疲倦的说“哦,为什么你们那么蠢?为什么你们坐在那?你知道很清楚是谁干的。这是那个弗雷干的,你们知道。好,好,好?为什么你们不去抓他?为什么我说了是他干的,你们还坐在这儿?”
  她表现出恍惚和愤怒的表情。她好像看见弗雷走向绞架一样。
  “你看见弗雷了?”哈德利吃惊的说。
  “不,不,我没看见他!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