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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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4-10-05 19:00 字数:4732
“那个老东西和小毛孩子怎么收拾?”约瑟夫间,“留在这儿吗,老板?”
“对,就这样扔在那儿好了。”莫里逊吃吃笑着,“让他们等着吧,完事后我再去安慰他们。好了,行动吧。”
他们的脚步声在小路那面消失了。可怕的沉寂包围着这幢空房。
“他们打算做什么?”乔纳被新的恐怖吓得心直跳。
“谁知道呢!”大叔呻吟着,他的头无力地垂到胸前,“想也没有用,乔纳。”
一小时过去了,这一小时使人感到好象过了几年。这时候,除了地窖外面枝头上偶尔歌唱的小鸟声之外,还传来了一些响动。是有人从森林里走来的脚步声!他俩那饱受摧残的心中又有了新的希望,也许救星就要到了。不过这种喜悦是非常短暂的,他俩再一次被推进失望的深渊,因为他们听到了莫里逊的声音。转眼间,脚步声来到了地窖的出口。
“这样就可以了。”看来莫里逊的兴致很高,“其他的事我来处理。你们把赛德先生带去,监视他赶快准备早饭,我随后就去。”
他俩听见那些家伙拽着列斯走远了,接着是莫里逊在地窖口附近挥动铁锹的叮当声。他俩不知会有什么灾难临头,注意地听着上面的动静。他们终于弄清了,莫里逊在。过了一会,他们听见莫里逊满意地松了一口气,铁锹档地一声扔在台阶旁。两分钟之后,莫里逊走下了地窖。他把挟着的机枪放在地上,默不作声地叉着腿站在两人面前。他两手抱膀,嘴角上流露出惹人厌恶的微笑。
“拿水来!”布兹大叔软弱无力地呻吟着,“给我水!”
莫里逊向后仰着身子,哈哈大笑起来:“要水?”他拭去因过份得意而笑出的眼泪,“这个要求能满足,我正想给你们水喝哪,这正合我的心意!”
乔纳挣扎着,大声叫喊:“放开我!快放开我!”
莫里逊又笑了,带着嘲弄的神色说:“安静些,孩子。不要喊坏了嗓子,没人会听你的。”
“来水!”布兹先生又在呻吟。
“好了,别那么急呀,老爷子。”他拿腔作态地说,
“再呆一会儿,这儿就来水了。劳您驾,再稍候一会儿吧。”
布兹大叔满脸恐怖地盯着莫里逊,他喊着问:“来水?”
“水一会儿就来了,会让你喝个够。”莫里逊皮笑肉不笑地说。他突然弯腰拾起放在地上的机枪。乔纳吓得眼睛都瞪圆了。
“别,别开枪,请你不要开枪!”乔纳喊着。
“别说蠢话!”莫里逊笑了,“孩子,我连想都没想过对你们开枪。你知道为什么不对你开枪的原因吗?我不愿意看到血。也不光是这个原因,把子弹用在你们这样人的身上太化不来了,留下来说不定在克林顿会用上的。”
乔纳气喘吁吁,两眼冒火,死死地盯着莫里逊那张令人不堪忍受的狠毒的面孔。
“你听清楚,我是很忙的。”莫里逊继续说,“我在银行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实在是让我太恼火了。说实在的,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评头品足。至于开枪杀人,我是绝不会干那种事的。我做梦也没想杀你。话又说回来了,我这个人也并非什么圣人,我可没有办法去阻止大自然的力量。再说我又是一个心地极其善良的人,没有勇气在这里眼巴巴地看着大自然的力量把你置于死地。”
莫里逊嘿嘿笑着,向前走近一步,他的脸扭曲得很难看。
“好好给我听着,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小崽子!”他挨近乔纳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我很想等到那个时候,可是我没有那个闲工夫了。看着你们活受罪,是我最大的乐趣。现在让我揭开这个谜底吧。你的脑袋聪明过人,以后几个小时的情形,你自然会明白的。”
乔纳直盯着眼前这双罪恶的眼睛——就象毒蛇的眼睛一样寒光闪闪。
“你可知道在罗斯特池塘一头修起水坝以前,这幢房子一旁边有过一条小河吗?”莫里逊自鸣得意地问,“那是在你出生以前很久的事了。可是自然的力量是轻易不会改变的,不管时间过了多久。听懂了吗,小崽子!你在学校里听老师讲过吧,‘水要求隐定,水向低处流’。这种道理象你这样的聪明人马上就会懂的。当然,时间太久了,在某些地方有时可能会被树叶呀、沙土呀什么的给堵塞住。那些东西我已经都收拾干净了,也没费多大事。违反这个法则是不可能的,何况水坝要比这个窟窿高出二十英尺哪。早饭前我就打开水门,你的好朋友布兹先生很想喝水,请你放心,现在我就让你们喝个够。听啊,你们听!”
莫里逊住口不说了,这阵疯狂激烈的言词使他气喘吁吁。周围突然静下来,依稀听得见一种轻微的响声。这声音却成为最大的恐怖袭击着乔纳。那是哗哗的流水声,那水正是顺着石阶一瞪一瞪地流进地窖。
盯着乔纳的莫里逊,以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地微笑着。他看得出,他俩由于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而感到了恐惧。
乔纳喘息着说:“但是——”可他忽然收住不说了。
莫里逊笑了,嘲弄着说:“大概,你是想说水在这种土地上会渗进去的吧?那是不会随你的心愿的——水不会渗得那么快,二位是有饱享乐趣的时间的。过去用的灰泥质量很高呀,对吧,布兹先生!”
布兹老人拚命地挣扎着,他喊道:“你这个魔鬼!你太没有人性了。你要杀死我们吗?想淹死我们吗?要杀就杀死我好了,但是请你们不要杀这个孩子!放了他吧,我求求你!”
“嚯,你可真能嚷嚷啊!”莫里逊狞笑着,“我并没想杀二位,只不过是说我马上要出发啦,请两位乖乖等着吧,发现水的这个法则的不是我。好了,失陪了,我该走了。”
这时地面上已经有几处形成了水洼。布兹大叔绝望地垂下了头。莫里逊向后一转,小心翼翼地躲开有水的地方,朝地窖出口走去。
“请等一下,莫里逊先生,”乔纳拚命地喊着,泪珠顺着脸颊簌簌地往下流,“等一等——我求你,我求求你,莫里逊先生。你千万不要拆磨我的狗,我只求你把它放开。
莫里逊笑了,又是一番嘲弄:“那么说你是听到狗的叫声了。遗憾的是,你判断错了。你听到的是‘哭鼻子’维里的声音。那小子擅长的只有这一手——学狗叫。实际上是我让他这么干的。在这一带,人们都认为这幢房子是鬼屋。我只不过是利用了这种迷信而故弄玄虚罢了。实话实说了吧,我还没见到你那可爱的小汪汪呢。我倒是很想见到它,我本来希望它能和你一起升天堂。再说一遍:再见,亲爱的朋友!假如你俩没事可干,我建议你能从各方面研究一下,多管闲事儿会有什么好下场。这种研究本该早些进行,不过俗话说得好,‘晚些做也比干脆不做好。’再见!”
莫里逊洋洋自得地走了。他蹬上石头台阶走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寂静重新笼罩了地窖——只有潺潺流水声打破了沉默。乔纳闭上了双眼。
第十五章 黑狗反攻
那天早晨,阿妮姨妈睡到七点才醒。太阳正透过窗子照到屋里,她换好衣服,到走廊看了看。乔纳的房间还关着门,卧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阿妮姨妈微笑着,轻轻地从乔纳房间的门前走了过去。
“怪可怜的,那孩子昨天忙了一天啊。”她自言自语着,“让他多睡一会儿,好好养养精神,先不惊动他了。”
姨妈怕弄出声响来,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来到厨房。她把咖啡壶放在炉子上,和往常一样,准备两份的饭菜。做好了饭,她打开厨房门,呼吸着清晨芳香的空气。露珠儿在草坪上、在鲜花和绿叶上闪烁着光辉。
“吓,今天这天儿可真好啊!”阿妮姨妈不觉轻声说了一句,“我要是乔纳,这么好的天儿早就起来了!”
姨妈悠闲地在院里的小路上绕着圈子,不时地弯下腰去观赏五颜六色的花卉。然后采摘了一束装饰餐桌用的花草。
“今天早晨心情真舒畅。这孩子这么晚还不起床。我得说他两句啦。”姨妈自己叨咕着。
尽管这样想,她还是舍不得叫乔纳起床。进到屋里以后,她突然想到,羌扑怎么也一点动静都没有呢?羌扑如果发现有人在家周围走动,总是要吠叫几声的。、
“乔纳和羌扑是不是出什么事啦?”阿妮姨妈歪着头寻思着。可是,不一会儿自己又笑了,“他俩一定是打赌,比赛谁能睡懒觉呢!”
活泼的乔纳不在眼前,门口又没有讨人喜欢的羌扑向屋里张望,孤孤单单一个人吃早饭一点滋味都没有。姨妈小口小口地喝着桔子汁,吃着烤面包片。咖啡都喝完了,可是还听不到乔纳和羌扑起床的动静。厨房里的钟在匆匆地走着,时针已经指到七点半了。
“那么索性给那孩子做一顿可口的早餐吧。”姨妈一边收拾着自己的杯盘,一边对自己说着,“烤饼加蜂蜜怎么样?再来一个煎鸡蛋。要不就做华夫饼和果子露,也许这样更好些。对了,让我先去看看他起床了没有。”
姨妈来到楼上,站在乔纳房间的门前。举起手要敲门,但是屋里一点动静没有。她又犹豫了。
“还在睡着哪?……那就再让他睡上一个小时吧。真拿这孩子没有办法。”她叹了口气,转身就下楼去了。
莫里逊走了。
布兹大叔的头很吃力地转向乔纳。
“乔纳,我还没有绝望。一定会有人来搭救我们的。不是爱迪,他害怕走出那栋小房子。我在想,是不是还有别的希望。阿妮姨妈如果发现你不在家,她马上就会召集大伙出来找你。大家会来找我们的,不要害怕!不过,乔纳,有件事我必须对你讲清楚。”老人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说,“如果大家没有及时找到我们,假如他们今天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是呀,那时我就说不准了。乔纳,我不知能不能挺那么长时间。乔纳,你记住我要说的话,如果在得救之前我死了,我的遗嘱就是:我的财产——村里那栋小房子,还有我和爱迪出生地——这栋房子,都归爱迪所有。你要替我向大家说明一下。再有,我的那只小船归你所有。乔纳,我要能多给你一些该多好啊。哦,羌扑的小木屋要是做完就好了。唉,乔纳,你说要是没闹成这个样子该多好啊!”
“请您不要、不要说啦!”乔纳喊道,“千万别再说这种事啦,布兹大叔。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我有信心。”
布兹老人停了一会儿,又开始不安地说起来:“好象有什么东西落到我头上了,实在受不了啦。”
乔纳的心情变得阴沉起来。他想喊,想叫,他用力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难道大叔的精神有些不正常啦?难道大叔受不了折磨,意识模糊了吗?
“布兹大叔,您方才说什么来着?”乔纳忍着眼泪,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么句话来,“您说什么来着?”
“我说,好象有什么东西掉到我头上了。”他抱怨着又说了一遍,“这东西很讨厌,落在头上太难受了。”
乔纳抬头仔细看了看捆绑着老人的那根柱子顶上的横梁。这根原木梁底部经过粗糙加工的表面上,长满了黄色粉状的斑点。他又看了看布兹大叔的头顶,发现老人光秃秃的前额上斑斑点点地落满了那种黄色的粉末。还不只前额,就是肩头上也落上了那种东西。乔纳把目光转向地窖的地面。在闪着汗珠似的潮湿油黑的地面上,也落了一层黄色的斑点。可是,那种黄色的斑并非到处都有,只有两根柱子之间的地面上才有,在黑黑的地面上形成一条黄色的带子,就好象有人用手画出来的一条黄线。
乔纳恍然大悟,再一次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横梁,油黑的地面上形成的那条黄带子,恰好在那根横梁的正下方。
乔纳不由得喊道:“哎呀,大叔,您快看哪!您快看地面!”
布兹大叔稍微转动了一下脑袋。
“啊!看什么呀?”大叔回答说。他一点劲儿都没有了,在乔纳的催促之下,不得已才慢慢地向下看了看,“你是说这黄色的东西吗?那是锯末子呀!落到我头上的就是这东西吧?这都是那些白蚂蚁干的。那种虫子,象这样的老房子里一般都有。”
“我也听说过。”由于过分激动,乔纳的声音有些颤抖着,“那就用力拉一下,布兹大叔。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拉拉看!我想,虫子一定把柱子蛀空了。”
老人呆呆地望着乔纳。过了一会儿,老人好象领悟了,菠惫的眼里射出了希望的光辉。
“太好啦,咱们还有希望!”他喊道。
阿妮姨妈在乔纳房门前,犹豫不定。
“要不再让他睡上一个小时吧。”她对自己说完转身下楼去了。
忽然间卧室里想起了很大的声响。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