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4-10-05 19:00      字数:4735
  自从案件发生后,乔纳冥思苦想,绞尽了脑汁,因此他这时的心情是,不管是谁,只要肯听他的想法,他都愿意高高兴兴地讲给他听。
  “您说得很对,莫里逊先生。警察的确是在千方百计地做他们所能做的事。但是他们不想采纳我的意见。也许我是错的。不管怎么说,我想把这件事查清楚。”
  “对,好好干吧。”莫里逊先生鼓励他,“我也来帮助你好吗?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还没有什么可靠的线索。”乔纳认为自己没有把握,“不过,莫里逊先生,您真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当然啦。”莫里逊先生对乔纳认真负责的态度报以微笑,“警察的做法我并不知道。可是我听说警察也常常做蠢事。你的想法是什么样的呢?”
  “实际是这样的:强盗的汽车停在银行前面时,我正在汽车对面的路上。这时车里有一人注意到我在看他们。于是那人做了个手势让我过去。我心想有什么事呢,就走了过去。那人问我:‘这条路能不能去加拿大?我告诉他说能去加拿大。但是必须先到格兰德维尔,从那儿再往北走,”
  “就是经过克林顿的那条路吧?我可还没有到过那里呢。”
  “是的,就是那条路。就是叔叔们让我们下车的那条路。当时我实际上是很害怕的。那个人是有点怪,一点也不象个好人。我以前还没见过那样的人。”
  “是个粗鲁人吗?”莫里逊先生问,“车上只有他一个人吗?”
  “不是,另外还有两个人。可是那两个人背朝我,看着对面。所以我无法看到他们的面孔。”
  “那太可惜了。要是看见了那些家伙的模样,对警察就会有更大帮助啦。别看我这么说,即使当时我在场,也不会比你更留心。那么后来又怎样了?”
  “后来我返回来和托米说话时,那两个男人从车里跳出去溜进了银行。可是那时我对他们没有产生任何怀疑。等我们再看那边的时侯,罪犯从银行出来撞上了一只老狗,便开枪把那条老狗打死了。于是羌扑就开始追去。结果还是让那帮家伙跑掉了。”
  “原来这样!”说完,莫里逊似乎有些不自在,“大概到此就说完了吧?乔纳,遗憾哪,强盔可能是捉不到了。你说你和其中一个人说过话,记得他的长相,不过充其量那个人也只是问了一下去加拿大的路,除此之外不是什么都没说过吗?只凭这点情况,大概不能成为线索吧?”
  “那倒是啊。不过由那个事使我产生了一个疑问: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故意告诉别人他们要去加拿大呢?那样一来,沿途不就会受到监视了吗?何况他们事先不定好去向就去抢银行,这叫人很难理解!强盗是不会干那种蠢事的,他们在强抢以前早就会计划好的。所以那几个家伙一定事前就有了明确的目标,而且一定是拟好了最佳最迅速的逃跑方案以后,才进镇子里去的。那些家伙一定在到克林顿以前就把这些事情都考虑好了,决不会干出事到临头才打听逃一跑路线的蠢事来的!”
  “这很难说呀。”莫里逊略有怀疑地说,“象人们常说的,犯罪的人总是愚蠢的。这伙强盗是否愚蠢暂且不说,因为那些人实际上是已经逃跑了。这一点是确实的。”
  “是那样的。”乔纳有些得意忘形地说,“但是我敢断定那些家伙并没有去加拿大!”
  莫里逊盯着乔纳,问:“那你有什么根据?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去加拿大呢?”
  “这就是我想要加以证实的。我做了调查,然后才知道他们并没有逃往加拿大。”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想呢?莫非有人告诉你说,他看见了罪犯?还是你亲眼见到了他们?”
  乔纳摇着头说:“不,我并没有看见他们。但我认为我的想法基本上是不会错的。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
  “一点儿也想象不出来。不过请你讲给我听听好吗?”
  “好的。是这样的:我借了托米·维廉的自行车。”乔纳没有任何顾虑地弯着身子靠近莫里逊先生身旁,低声滔滔不绝地讲下去,“我就出发去克林顿了。到那条去格兰德维尔的路上查看了一下。我还用里程表测量了距离哪!所以我断定罪犯并没有从那条路走!”
  莫里逊先生听了这段话茫然若失,目瞪口呆。
  “你还量了距离?那能有什么用呢?”
  “当时没别的调查方法啊。”乔纳简短地说,“您听我说,我事先打听了骑摩托车去追踪过犯人的警察。那警官说,犯人比他们早出发了两分钟。我认为实际上早不上两分钟。可是那位警官硬说早两分钟。所以假如那辆汽车即使以每分钟一英里的速度跑,那么警察开始追踪时,它最多不过跑在离克林顿二英里远的地方,很可能不到二英里。所以我才想量一下二英里的距离。还想看看在二英里附近有没有罪犯可众拐弯儿逃跑的岔路。”
  “你想的很有道理。”莫里逊先生若有所思地说,“那么,你查到什么了吗?”
  “当我到了山岗上,您知道,在靠近克林顿镇郊不远的路上不是有一个山岗吗,到了那个山岗上一看就知道我的想法是对的了。”乔纳津津有味地接着讲,“从那山岗望去,一直能看到那条公路的两英里以外的地方。那一带土地平坦,道路笔直,一点弯都没有。如果警察来到山岗上,而犯人又没有钻进岔路上去的话,就应该能看到那些家伙、明摆着就是这么回事,可是那位警官却对我说,一辆汽车都没看到。所以我确信那辆车一定是离开了公路,窜到哪条岔路上去了!”
  “嗯——”莫里逊先生赞许地说,“这可是很好的想法。后来呢?又接着向前查看了吗?”
  “当然啦。我一直向前走去。走到了格兰德维尔以北的地方,我走进去加拿大的那条大道相交叉的岔路上去看了一看。这是因为警察说犯人一定是从那条岔路跑的。那条岔路离克林顿有五英里多远。但是犯人并没有从那条路走。怎么知道呢?因为两天前才刚刚下过一场雨,那条岔路还到处是泥泞。再说一点儿轮胎的痕迹都没有。”
  莫里逊先生一边沉思,一边随声附和:“我也认为那是确凿的证据。”他很佩服地说,“你对这事的推理很高超。后来又怎么样了?”
  “我又骑着自行车返回来,寻找别的岔路。结果只找到了一条。这条岔路就在离克林顿只有一英里的山岗脚下。这就清楚了,莫里逊先生。那些家伙的车在警官到达小山岗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公路,从容不迫地开进岔路上去了。”
  莫里逊先生死死地盯住乔纳,说:“真了不起!你的估计好象很准确。那么那条岔路通到哪儿呢?”
  “那条路穿过森林,和去里万顿的路相连接。”乔纳被莫里逊先生夸奖得满脸通红,高兴地回答说,“强盗一定是从那条路跑的。您说是不是?莫里逊先生。”
  “大概是吧。象你方才说的,他们除此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啊。这事你对警察说了吗?他们怎么说?”
  “我正是为这个事儿发愁哪!”乔纳不快地说,“找到那条岔路后,我想马上回来把这事报告给克拉克尔局长。可他老是不把我当作一回事儿,还总嘲弄我,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这个人可真够蠢的啦。”莫里逊先生也生气了,“起码应该把你的话听完才对呀,啥,算啦,反正你能做到的事,你都尽力去做了。我可不是说奉承话呀,从你对这个案件的分析判断来看,你可真是个头脑聪明的少年哪里克林顿的警察不采纳你的意见,真太遗憾了。”
  乔纳又受到夸奖,脸更红了,忙说道:“不,那倒没什么,不过,克拉克尔局长说,事到如今想要捉住罪犯已经不可能了。说心里话,我还在油漆不知怎么做才好。我想这事必须报告给里万顿的警察局。但我发愁怎么才能到里万顿去呢?再说,即使我到了那儿,也不知道那里的人能不能听信我说的情况。”
  “去里万顿能有什么结果呢?难道你会认为罪犯们到了里万顿就住在那儿吗?我倒认为,罪犯马上就得从那儿再乘车继续逃跑。”
  “也许是吧。不过,罪犯的下落还是应该追查下去,这有什么不好呢?另外,我认为里万顿的警察局有必要把那里所有的汽车都检查一下。”
  “可是,那怎么个查法呢?”莫里逊先生问,“有人看见车牌号了吗?”
  “没有,不过警察只要寻找涂成黑色的、弹射型吉阿玛斯38年型的车就行了。我已经把挡泥板凹陷等等特征,告诉给克拉克尔局长啦,找到那辆车是很容易的事儿。”
  “嗯,那么说你是仔细地看过汽车的了。”莫里逊先生好象从心眼里感到佩服似地问,“你算是把那些家伙的骗局给看透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有可能找到那辆车子。不过罪犯们一定也在拼命地往尽可能远的地方逃窜。”
  “也许的确会那样。可是如果没有跑远的话,就有可能还在里万顿。不然的话,有可能是扔掉了汽车,从那里坐上了火车。即使那些家伙真的走了,如果能找到那辆汽车,我认为也会有些帮助的。”
  “说得不错。”莫里逊先生热情地附和着,“如果有一天捉住了罪犯,警察一定会表扬你的。”
  乔纳受到夸奖,又高兴又有些难为情,他自言自语地说:“我还什么也没做呢,只不过是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
  “是啊。先钓一会儿鱼怎么样?也许钓着鱼的丁夫会想出什么高招儿来呢!”莫里逊先生说完一笑,“人们都说‘一个人的智慧不如两个人的’呀。来,让我们碰碰运气吧。”
  二人把鱼饵穿在钩上,默不作声地钓起鱼来。在这期间,两只小船开始并排地漂动。莫里逊先生小声地哼着歌曲,羌扑把下巴搭在前爪上,呼呼地睡着了。
  “啊,我要是能去一趟里万顿该多好呀。”乔纳忽然开了腔,“最好能有个人去一趟,把情况报告给警察局。”
  莫里逊先生回过头来,说:
  “我也正想着这个事我去一趟,把你讲的情况告诉他们好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是可以为你去一趟的。”
  “您能劳驾去一趟,可太谢谢了。今天您能去吗?莫里逊先生。”
  “我并不想那么快就去。”他回答说,“我在周六之前是不回家的。不过,到了里万顿之后,我可以停一下车,顺便到警察局去一趟。这么安排好吗?
  “那样好象太晚了点。我想我可以请品德拉先生带我去一趟。因为他常去里万顿。”
  “是吗?那让我再想想。”莫里逊先生慢吞吞地说,“我想尽量帮你的忙。对呀,也许今天下午特意去一趟的好。我回来以后到你那儿,把警察是怎么说的告诉你,这样好不好?”
  “那太好了!这可太过意不去了。”
  莫里逊一边拉出个要把鱼线抛得更远的架势,一边四下环视了一番。然后说:“喂,我们好象被水冲出了很远。这个池塘有活水流子吗?”
  “我想大概有一点点。”乔纳回答说。他朝岸上一指说,“瞧,看见那个大木桩子了吗?水坝就在那儿。那里有个木制的水门。水就是从那儿漏出去的。水流子并不很大。”
  “嗯,懂了。”莫里逊一边盯着朝水坝方向缓缓漂去的钓鱼漂儿。一边回答说,“这个池塘到底有多深呢?”
  “不知道。可能要比我的身高深得多。因为长了很多水藻,看不见底。”
  “看来不是个游泳的好地点哪。”莫里逊先生说着,望着小船的侧面,“可是我并不会游泳。你怎么样?一定会游吧?”
  “不,游得不太好。”乔纳谦虚地说。他心想:如果莫里逊先生不会游,而自己却显示游得好,那就不对了。
  “羌扑怎样?”莫里逊先生问,“这家伙不是个游泳健将吗?”
  “不行,这条狗干脆不行。它的狗腿太短了。再说它根本不想下水。”
  乔纳和莫里逊先生继续向水面抛着鱼线,但是一点咬钩的意思都没有。两只船一点一点靠拢,越漂离岸边越远了。最后小船漂到最深的池塘中心附近。
  莫里逊先生忽然不顾一切地喊道:“咬钩啦!”
  乔纳连忙收回自己的鱼弦,朝他那边看去。羌扑也吠叫起来。
  莫里逊先生因为过于兴奋,忽地起身跨过自己的座位向船头走去。他的鱼线在乔纳相反的那面,因此他背朝乔纳一直望着自己的鱼弦。
  “叔叔,您得绕着把鱼弦收回来,鱼正朝这边来了,鱼弦松了!”乔纳喊着。
  莫里逊先生高兴得转着圈地跳。
  “危险!”乔纳担心地喊,“要翻船的呀!”
  本来应该坐下,一可是莫黑遨走拿却相反,战战兢兢地向后退,后脚跟一下碰在船舷上,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