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溜溜      更新:2024-10-05 18:59      字数:4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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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最近在节目制作方面,好像发包和承包的倾向特别快。首先是广告赞助商在赞助方面吝啬,其次是电视台与承包单位在价格上讨价还价。该现象起了不好的作用,成为最近粗制滥造节目增加的原因。不知是哪一天,一位年轻导演来哥哥这里玩,说了这样的话后叹息道,电视台已经不再需要导演了,今后发包给承包制作公司的做法将越来越普遍。即使偶尔负责制作,也往往会被追究收视率的责任,看来只好去承包制作公司走自由导演这条路了。实事上,我哥哥也是这样的选择。
  唉,收视率是个幽灵!我就想这么说。从周五下午开始,各电视台走席上都贴有“每周收视率表”。听说聚集在那里看这张表的制片人和导演要吗眼睛充血,再不就脸色苍白,也有放心喘口气的。该表和周三的电话速报,对这些人来说真是两个“黑色日子”。
  如果制片人和导演几天不来上班,自己的办公桌不道什么时候被移到了别的地方,于是即使患病也不能安心休息。
  如上所述,哥哥现在被强行追究收视率低的责任而下岗,以致身体状况下降。
  我的哥哥曾经为了拟定计划而晚上睡不好觉,为了与营业部和广告代理公司交涉,为了与演员介绍公司之间交涉角色分配而神经衰弱。可现在看来,最终的落脚点也许只有去承包制作公司做临时工吧!
  请原访我啰啰嗦嗦写了一大堆,如能承蒙您亲自调查,将幽灵收视率的真相公布于众,我则不胜感谢。
  枝村正子
  排练剧场的坐席上稠人广众,尽是年轻观众。正在排练的演员是年轻研究生,有五个男演员和一个女演员。导演是年轻人,导演助理也是年轻人。城砦座剧团第五期研究生编排的“早春会”小型公演,即将开始。
  古泽启助坐在观众前面的坐席上,舞台上演出的是《底层》第二幕。古泽启助一边观看排练一边提请演员注意,同时又在盘算如何去接近那家收视率调查公司。
  从正面接近,不用说,这也不是随便可以打听的内容。再说没有引见人,就是有也无济于事.
  为了保守秘密,该公司肯定是戒备森严,层层设卡,可以说是水泼不进针插不进。也许在相当一段时间里不会有什么进展。
  据说,收视率调查公司在新桥。古泽启助心想,它会在新桥什么地方呢?如果翻阅电话簿查找地址,按理能找到。
  古泽启助继续观看了一会儿排练,觉得演员之间的配合和演技都不错,也就一声没吭,干脆让他们自由排练,再说自己也在思考怎样接近收视率调查公司的方法。虽说该公司的保密措施也许十分周全,但也不能一开始就放弃吧!
  古泽启助暗自思付,写信人不问是否有人调查过收视率来历,说明接近该公司不是易事。那,我能行吗?
  是的,那家收视率调查公司每周三公布该周获前十名收视率的节目名称,因此当天上午该公司理应派出回收员去所有抽样家庭回收记录纸。如果跟踪回收员,就能了解到抽样家庭的地址,只要我们的询问方法得当,对方不管什么都会说的。
  每周三上午由收视率调查公司派出回收员,去抽样家庭回收记录纸带。该记录纸带是记录上周三到本周二的收视数据,回收员回收后把它送到公司。只要每周三从早晨开始站在公司门口等侯,就可以记住他们的长相。如果记住了他们的脸,接下来便可埋伏在门口等他们出来,随后跟踪在他们身后。就能了解到他们的住址。
  为了统计和计算抽样数据,所有回收员必须把回收来的记录纸带于中午前送到公司,看来,他们多半清晨就出门了,因为周三最迟必须在傍晚前公布每周收视率的节目名次。
  如果在回收员出门后展开跟踪……他们是一家一家地去抽样家庭,这么一来则可弄清楚回收员所负责的抽样家庭的地址。古泽启助觉得这方法最好。
  接下来的问题是,辨别进入收视率调查公司的人哪些是职员,哪些是回收员。这是非常棘手的事,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例如,回收员是去十多家抽样家庭回收记录纸带的,因此只要是周三,上班时间无疑比一般职员迟许多。假设普通职员的上班时间是上午九点,回收员大概是十点或者十一点到公司吧?
  周三上班时间迟的职员,肯定是回收员。只要悄悄站在公司门前观察记住他们的长相就可以了。可以用这种方法先查明抽样家庭地址,随后核实他们家里是否安装过收视记录器。这样的话,收视率的基本事实就可以弄明白了。但是了解清楚后也没有必要向社会公布真相,只对有必要知道的人说,如果随便传出去,也许会遭别人反驳。
  这方法虽行,但看上去需要大量人力和时间。完成该任务,需要派出一定监控人员,依靠自己一个人记住他们的脸是不够的。派出监控的人多了,就可以分头跟踪回收员,成功率也就提高了。看来,需要人手,需要时间。每周三从早晨到傍晚有自由支配时间的人,大概没那么多吧?并且这是临时工性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委托的。而且必须至少找到三个忠心耿耿、守口如瓶的人。
  古泽启助觉得,自己必须亲自出马,否则很难找到监控和跟踪的人选。
  古泽启助看着彩排,刹那间萌生了让研究生出马的想法,但自己又踌躇不安起来,总觉得不能让正在接受自己指导的研究生去模仿侦探。如果自己开口,他们也许会跃跃欲试,其中还有许多是临时工,每周三能抽出时间。但是,那样会使他们偏离学习话剧的主航道。再者,如果跟踪回收员时被发现,弄不好会出现其他麻烦。
  古泽启助悄悄环视一下观众席,因为是研究生公演前的彩诽,来观摩的研究生和年轻团员多于平时。他的视线停留在一个留着长发、长着络腮胡子的男子脸上。他的大腿上放着一本摊开的大笔记簿,双眼认真地看着彩排。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年轻人的朝气。像他这样胡须从耳朵下长到下巴的演员不多,即便有,那样的角色也非常少。
  他叫小山修三,今年二十八岁,从事舞台美术研究。同时,他是“构图社”的油画同人,常去银座餐厅走廊和服饰品店二楼开个人画展。他于四年前学习舞台美术,买来简易舞台装置,准备布置在研究生即将公演的舞台上。虽常来这家剧团,但不是剧团的正式职员。
  不用说,单靠画画是不能维持生活的,于是他在神田背后的小巷子里开了一家咖啡馆,雇用了两名男帮工,并让自己的妹妹坐在收银台前面。他是隔天去一次咖啡馆,一到那里便系上围腰忙乎开来。沏咖啡,切柠檬片用于沏红茶,打开罐头制作果汁槟治酒等等。由于咖啡味道香酵,让客人回味,因而在周围有点小名气。
  他嘴唇周围的胡须,想必客人见了会觉得肮脏和恶心。布满胡须的脸上,似乎给人不高兴的神情。可是滤式咖啡壶提炼出的褐色液体在升腾热气时,他那种看似不高兴的神情在朦胧的白色热气里反招人喜欢,在年轻客人中间特别受欢迎。这情况古泽启助听说过。
  这当儿,第二幕结束了,彩排也到此结束。担任导演的年轻男子急匆匆来到古泽启助边上,问道:“先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啊?”
  参加排练的研究生都没有移动脚步,
  “过一会儿慢慢谈感想!大家也……”
  事实上自己也似看非看没注心里去,如果说了会尴尬的。
  “哎!”古泽启助的视线在追逐着小山修三迈开大步朝那里走去。这时,小山修三已经离开椅子挤在涌向出口的人群里,察觉到肩膀被人捣了一下便转过脸来。
  “你来一下!”古泽启助用眼神告诉他去自己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小山修三走进古泽启助的办公室,接受了这样的提问。
  “有一种叫做收视记录器的仪器,能自动记录电视家庭收看的频道和收看的时间,其目的是调查收视率,据说被选出的抽样家庭一共有五百户,每户抽样家庭安装一台收视记录器。收视率调查已经十五个年头了,你家里是否被收视率调查公司安装过收视记录器,或者说你是否从亲戚、朋友和数人那里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
  “没有,一次也没有。”画家兼舞台美术研究生的小山修三低着脑袋,用手指按着胡须思考后答道。
  “据说每周三是电话速报,内容是一周来收视率前十名的电视节目,周五是详细公布一周来所有电视节目的收视率名次。该收视率,牢牢左右着制片人和导演的艺术生涯。演员也是有人忧有人喜,是保住明星位置继续演出还是被晾在一边走向沉沦;制片人和导演,因收视率低而被怀疑能力。对于演员来说是晴雨表,即是否受观众欢迎从而发生等级变化。对于电视台来说,收视率就是独裁者。”
  “那传闻听说过。”
  “可是,你有没有听说某家庭被安装过收视记录器?那是调查收视率的重要线索。”
  “没有,可能是我朋友少的缘故。”
  “不光你,我也问了剧团里所有成员,迄今为止已有六十个人的回答与你相同,似乎都没有这回事儿。”
  “关东地区的电视家庭大约有五六百万吧?”
  “远不止这些,大约有九百万户。”
  “有那么多吗?可是收视记录器就五百合,它能成为正确的收视率吗?”
  “太少了,仅仅是0.005%。听专家说,根据统计学理论,可以说是大致正确,还说那是根据0.005%存在为前提的。”
  “是不存在吗!”小山修三提高了嗓门。
  “或者根本就不存在,或者多少存在,总之,实际情况一点都不知道。如果你压根儿没有听说过,那你的周围就不存在抽样家庭,我的周围也不存在抽样家庭。我剧团团员六十人,他们周围也不存抽样家庭。”
  “那到底是什么机构?”
  “我马上会告诉你的,因为还有事拜托你。”
  “真不可思议!”听完后,小山修三歪斜着满是胡须的脸感到困惑。
  “因此,我想着手调查收视率的来历。”古泽启助正面望着小山修三吃惊的眼神,不由得迟疑起来。他似乎觉得刚才《底层》话剧彩排场上“你也是怪人!”的台词是在说自己。说这台词的,是扮演“演员”的研究生。是的,一旦有人知道我有这种想法,也许说我是怪人。
  “哎,你看过海鸥制片公司为电视台制作的电视剧吗?”古泽启助赶紧转变话题。
  “看过,那家公司制作的电视剧真棒!”
  “你也是那么想的吧,上次在电视台播放的《第七个人》连续剧太精彩了!”
  “我也很佩服他们。作为娱乐作品,简直是绝了!”
  “是这样的吧!可据说它的收视率只有8%,令那个大腕制片人殿村君伤心得看不下去。”
  “低级庸俗节目增加的幅度太大!打开电视尽是那样的节目!”
  “虽说低级庸俗节目的增加幅度太大,却获得高收视率,而它是收视率调查公司提供的。而作为调查来源的基础数据,来自于我刚才说的抽样家庭收视记录器。可是数字的来历实在模糊不清,不仅我们身边,还有无论问谁,都不曾听说过有设家里被安装过收视记录器。就是因为那样的数据,导致广告资助商在制作费的支出上时松时紧,弄得电视台制片人啼笑皆非,甚至还有人被迫离开制片岗位。我当然认为,‘收视率是上帝’的观点是正确的,但是收视率调查也许是假的。”
  “不会吧?”
  “那你觉得是可信的?正因为大家都觉得‘不会吧’,所以形成了莫须有的现象。我希望用事实来检验收视率。不经过事实验证的,不管什么都不可信。”
  “那,先生打算亲自调查吗?”
  “是要调查。”
  “但是,那些抽样家庭的地址对于局外人是绝对保密的……”
  “办法也不是没有。有关找出抽样家庭地址的方法呢,我已想出来了,但也许还有更好的方法……关于这方面,想托你帮忙。”
  古泽启助一说那方法。小山修三的手指使立刻抚摸起嘴边的胡须来,这是证明他非常感兴趣的动作。
  “明白了,我愿意效力!”他使劲点头。
  “哎,愿意帮忙?”古泽启助的眼里炯炯有神起来。
  “试试看!我也不光有好奇心,还喜欢跟在别人后面看热闹。”
  “虽说你喜欢跟在别人后面看热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