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
冬儿 更新:2024-10-05 18:59 字数:4848
,脑子虽然这么想着,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迷糊了一会儿。
“突然我听到‘啪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我急忙穿衣下了床。
我心头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会不会有小偷来偷我拿到卧室中的圣骨盒。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震。
“我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可是,毫无动静。但我觉察到我床边有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是在对面,亦或是在旁边,就不清楚了。总而言之,我感觉到一定有人潜进我的卧室里来了。突然,一阵凉风自窗外吹进来。这时,我立刻明白,那个人必定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这时,我用手去摸放在床头的手电筒,打开了照过去,忽然‘啪’的一声,手电筒被人打掉在地上。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一个人,是男的,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帽沿压得很低,紫色的上衣领高高竖起来把面目遮住。尽管如此,他的脸还是被我从正面瞥见了,那是一幅带着讥笑的嘴脸,面目扭曲得很是厉害,嘴里露出两颗金牙。”
布奈接道:“唔,左边有两颗金牙?你没有看错吗?”
“错不了……虽然只是一刹那,可是我敢肯定那嘴的左边确有两颗金牙。
“他把我拿着的手电筒打掉之后,转身便走。黑暗中,我不顾一切地追,谁成想,我居然一头撞在壁炉上。”
“唔,壁炉上?……壁炉的位置和窗户不是正好相反吗?”
“是的,那个人的动作十分快,他把我的手电筒打翻在地,可能转身便逃,从窗户跑掉了。可是,我当时晕了头,只顾往前冲,所以才撞在壁炉上。”
“是不是你当时太紧张了,不知不觉中,调了一下头,所以,你追去的方向和那家伙逃跑的方向正好背道而驰。”
“噢——我想太不可能了!总之,我猛地撞在壁炉的大理石角上。好玄没把墙上的一面镜子给撞掉了。
“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盒火柴。当我点燃时,屋内早已踪迹全无,只见窗户下面架着一副梯子。
“我急忙赶到藏圣骨盆的壁柜边,打开门一看,圣骨盒已经不翼而飞。我吓得面如土色,差点栽倒在地,呆呆地站在那,手足无措。
“当我稍稍镇静了一下,急忙赶往圣堂,查看圣器柜内的其他宝物。唉,里面也是空空如也,所有的宝物被一卷而空了。”神父又擦了擦头上的汗。
“难道警铃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的。电线已经被人格断了。”
“警铃是由你亲手装上的,没有第二个人晓得,是不是?”
“是。除我知道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电线既然被剪断了,那么,盗宝之人必是对教堂十分熟悉的人。”
“正当我大声叫有贼时,隔壁公馆的哥拉毕文奥男爵听到喊声,跑了过来,然后他驾着私人汽车,把巴黎的孛修刑警叫来了。”
“我是坐男爵的汽车,早上8点到的。”孛修接道。
“之后,大约11点钟便把盗贼擒获。”
“这么说,战果够辉煌的啦!”
“唔,这并不困难,头戴黑帽,身着紫色上衣,嘴里镶着两颗金牙的男人,此地无人不晓。他是一个小贩,贩卖针、线、发夹一类的小东西,名叫布尼申,他有个奇怪的绰号叫‘月4日。’”
“为什么他有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绰号呢?”
“因为,每年的3月4日,他都会来这个小村子里,从无例外。他总是赶着一驾装着物品的马车,到老主顾家中去贩卖。”
“哦,有这么回事。每年的3月4日他必定会来,是不是?”
“是的。当我赶到他落脚的那家旅合时,他恰好出去作生意了。于是,我便借用男爵的汽车追去,结果在邻村把他堵住了。经过盘问,刚开始,他一问三不知,后来终于承认了。可是他并没有完全交待,只是承认一部分事实。”
“他都承认了些什么?”
“他只是交待曾在圣堂附近和墓地一带蹓跶,然后再三哀求:‘请你千万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我妻子。’”
“唔,那么,宝物呢?……东西是不是被他偷走的?”
“我曾仔细地搜过他的马车,可是什么也没发现,他也没吐出藏东西的地方。”
“那么,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偷的东西吗?”
“那是当然,……圣堂后墓地上留的鞋印和他所穿的鞋子十分吻合。而且,在东西被盗的头一天,神父曾看见他在墓地一带转悠。一个卖针线的贩子去墓地里蹓蹓跶跶,岂非十分奇怪吗?死人不可能买他的东西,那么,他必定是窃贼。”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叫我来?这案子又不是毫无头绪,亦或古怪离奇,把我带到这里有何贵干?”
“不是这样。这其中还有些十分奇怪的事,所以才劳您大驾,刚才,不是说窃贼镶着两颗金牙吗?这里出了一些分歧。神父说窃贼的两颗金牙在左边,而布尼申的金牙安在右边呀!”
“也可能是神父起床慌张,没看清楚,把右边看作左边了。”
“不,不可能的。”和蔼慈祥的神父摇了摇他那白皙而厚实的大手说。“我看得十分清楚,金牙确实镶在左边,绝对没有看错。”
“这就令人费解了。孛修兄,请你把布尼申带过来吧!”
刑警把布尼申带了进来,在后面跟着一位绅士,体格健壮,他用手枪抵住布尼申的腰眼连推带扯地将他押了进来,那位持枪绅士便是哥拉毕艾奥男爵。
布尼申十分惊慌,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自从被押后,他滴水未进,两腮深深陷下去,胡子蓬乱,深陷的双眼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不断地四处环视,对于刑警的询问回答得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
“我……我……什么……什么也不晓得……什么宝贝……警铃……电线,我……
我什么也不知道呀!”
“闭嘴!你还装疯卖傻?”孛修怒斥,“别装了!赶快乖乖招出来吧!”
“我……我没什么可以招的,我什……我什么也没做。我只不过到这个村子来,似乎有些不对,我请你们千万不要把这些事告诉我妻子,拜托了,拜托了。”
“你为何这么怕你太太?想不到你倒是位惧内的主哩!”布奈笑着说道,一边把眼睛凑到布尼申嘴前,看一看,两颗金牙确确实实在右边,左边没有。接着,他又用一把小刀子敲了敲金牙,确是医生镶上去的假牙,非是随便安装的。
“我还以为左右调个个呢?如此看来,神父您是不是眼花了?”
“不,不可能……我可以向神发誓。那天深夜,我看得很清楚,金牙确实在左边。”神父脸涨得通红,十分固执地坚持他所看到的不会错。
布奈考虑了一下儿,然后对众人说:“不论是左,还是右,这个问题交给我来处理。”明天清晨9点钟,我会把窃贼缉捕归案,另外,让他亲口告诉各位宝物藏在哪里。在这一段时间内,任何人不要离开这间房子。今晚就请诸位在这里将就一夜吧!男爵,给您添麻烦了,今晚,也请您在这间房子里委屈一夜!孛修兄,请你给布尼申戴上手铐,派人轮流值班。神父,请你也不要离开,我去调查一件事情。”
说完,布奈走了出去。
当布奈返回来时,已是凌晨。此时,众人均已入睡,只有布尼申还在椅子上辗转反侧。当他一见到布奈回来了,就急忙说道:“请你无论如何也不要把此事告诉我妻子,拜托您了。”布尼申又恳求了一番。
“哦,知道啦。”布奈应了一声之后,便躺在地板上,不大功夫便睡着了。布尼申忧心仲忡地望着布奈那张熟睡的脸庞。
天大亮,大家都醒来,此时,恰好是8点45分。布东站了起来,四处环视了众人一眼,然后说:“昨天我离开之后,就到村子里的各处跑了跑,收集了一些资料。
不论如何,我曾说今天9点钟把窃贼交给你们。唔,这案子也把我弄得晕头转向!不过,幸好,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谜底也揭晓了。首先,我要把布厄申先生“3月4日’的绰号由来向大家介绍一下。
“大约在18年前,这地方来了一位叫亚历山大·布尼申的推销员,他是某个制针厂的,在各地推销缝衣针。可是,当他来到这个村子并住在村旅馆时,不禁爱上了村里的一位美丽迷人的姑娘——爱姬莉歌。不久之后,他们结婚了,婚后他们一直恩爱如初。然而,天妒丽人,两年之后爱姬莉歌因病去世,布尼申带着无可名状的心情离开了这个伤心地。虽然后来他又一次结婚,可是,仍然无法忘掉爱妻——
爱姬莉歌。而他的第二任夫人却是个醋坛子,为此,每逢爱姬莉歌的忌辰,他都会瞒着后妻,悄悄地祭奠爱姬莉歌。那一天正是3月4日。我曾到教会的基地去过一次,墓碑上刻着爱姬莉歌的生卒日期。
“起初,我便看出布尼申不像是窃贼,同时他又一再哀求,不要把这里的事告诉他的妻子。所以,我认定这其中必有内情,或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后来,我听村里的人讲了爱姬莉歌的故事,又去墓地里看了看,一切都明白了。
“布尼申先生,现在确定你不是那个窃贼。”布尼申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眼噙满了泪水。
“那个真正的窃贼,必定是对教堂里的事十分了解。像布尼申先生这种外来人,是不可能知道圣堂中的宝物收藏在哪里,更不清楚那呕有个秘密警铃。这个人肯定住在离教堂不远,和神父的交情不错,另外他已发现了神父安装秘铃一事。可是,此人十分狡猾,想要嫁祸于他人,也就是说,他设下一计,使人们认为窃取宝物的就是布尼申光生。他戴着的帽子,身上穿的衣服,这些颜色全部与布尼申先生相同。
另外,嘴里又临时套上两颗牙齿,扮作布尼申的模样。”
“哦,原来如此……”孛修击掌赞道,“那个窃贼虽然扮作布尼申而且惟妙惟肖,但是,却把金牙的位置装错了。”
“不,窃贼绝不是那种粗心之人,金牙确在右边。”
“可是神父却清清楚楚地看到窃贼的金牙镶在左边呀,神父,是吧?”
“没错,金牙的确在左边。”
“不,应该在右边吧?神父。”
“不,就是左边,我不会胡说八道的。”
“的确,你所看到的是在左边。可是,实际上金牙在右边。”
“你究竟说什么?我无法理解。”男爵和孛修听了布奈的话,不禁疑窦丛生,用眼睛盯着布奈。可是,布奈却毫不在意,只是冲他们笑了笑。
“神父,请问,这间房子的结构和您卧室的相同吗?”
“一样的。卧室虽说在楼上,可墙壁、窗户、以及壁炉的设施完全相同。”
“那么现在,让我给大家作一项有意思的实验。孛修兄,请帮忙把百叶窗放下来,同时把窗帘拉上。”
立刻,屋子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布奈戴上布尼申的帽子,穿上他的上衣,帽子压得非常低,上衣领子竖了起来。
“神父,请你站在我的对面。”
神父照此话站好。布奈张大嘴巴,突然把手电筒打开。
“哇,小偷……就是这个人,戴着金牙。”神父高声叫了起来。
“唔,真正的那个窃贼是私家侦探吉姆·布奈?……”众人“嗖”地一声全部站了起来。
而这时,布奈嘻嘻笑道:“各位,现在看清楚金牙在哪边呀?”
“哦,是在右边。”神父说,“可是,那天晚上,我却看到的在左边呀!”
布奈把手电筒熄灭了,屋里又是一片漆黑,他扳住神父的肩膀,把他转了一下,改变了神父面对的方向,然后退后三步,与神父站在一条线上。
“现在,请你往正前方看,马上灯就要亮了。”布奈把手电筒打开,让光照向前方壁炉上的一面巨型镜子上,光线从镜子里反射回来,布奈的面目便特别清楚地映在镜子上。
“现在看清金牙在左边还是右边?”
“哦,——在左边。”神父叫道。
然后,布奈将窗帘拉开,将百叶窗升起。
“通过这一实验,想必你已弄清楚了吧?神父,你看到的是镜子中的窃贼的面部,因此我说你把左右的位置弄混了!
“那晚你被惊醒,可是眼睛尚不适应,以至方向弄错了,你错把面向壁炉当作面对窗户,而事实却是正好相反。那个窃贼离你只有三步的距离,并且站在一条线上。
“当你打开手电筒,并没照在那窃贼的脸上,而是照在镜子上,由于光线反射的原理,你是从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