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冬儿      更新:2024-10-05 18:59      字数:4862
  “只是你表面上还装作一副伸张正义的名流模样,以获取当地人的拥护,否则下一届县议会选举时,你的议会长之位便不保。因此,当蒋之死的谣言四起时,你害怕沾上嫌疑,于是请求巴黎的警察总署派刑警来调查此案。
  “如此一来,就不会把蒋之死怀疑到你的头上,换句话说,孛修刑警的到来,实际上就是来掩饰你的罪行。
  “如果只有孛修一个人从巴黎来,那正合你的初衷,他定会向署长报告说,蒋之死是意外失足。如此一来,此案便会以意外死亡而结案,而你便会去此心头之患。
  以后仍可毫无顾忌地以地方名流自居,大摆你的臭架子,土地和古堡已成囊中之物,这可谓是你的如意算盘。可是,不只是孛修一个人从巴黎来,随后的还有一个可怕的布奈。十分遗憾,这位布奈是站在正义一边的,对于像伊丽莎白如此可怜的人,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像你这种外表冠冕堂皇的绅士,背地里尽作些伤天害理的事的人,布奈是不会放过他们的,这是私立布奈侦探社的神圣职责之所在。这也算你倒霉,遇上了我。
  我看你还是认罪吧!”在布奈的怒斥之下,科兹卜脸色苍白,可还要誓死狡辩:
  “你简直在胡说!如果我要杀蒋,那么我为何不取走这张收据呢?”
  “嘿,你不用跟我耍花腔。你十分想得到这收据,也曾搜过蒋的尸体,可惜没有搜到罢了。你当然搜不到了,因为收据根本没有在他身上。”
  “啊?”
  “蒋不仅聪明而且十分小心。当日他取到收据后,可能是考虑到顺绳而下时会被树枝或什么东西钧住,怕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字据毁于一旦。于是,他把收据和一块石头用手绢包住,先从上面扔了下来。虽然你处心积虑地把蒋杀死,可是却一无所获。但是,鄙人昨日却去河边的草丛里找到了这张收据。”
  突然科兹卜像一只恶虎般扑过去,去夺布奈手中的收据。布奈闪身后退数步,晃着手中的收据道:“噢,居然来这一套!你的这一行为正说明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也暴露了你想夺取这收据的野心!你嘴里不承认,可是,你现在的这一动作正好说明你承认了你的所作所为,这就叫作不打自招。”
  科兹卜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吃了布奈的模样。
  二人凝视了一会儿,还是科兹卜先开口了。
  “你能不能把那张收据交给我?至于钱的方面,你尽管开口。”
  “这并非商品。假如,条件谈得拢的话,这收据也不妨给你。”
  “那么,条件是什么呢?……”
  “还是当着孛修刑警的面说吧。听!门铃响了,说曹操曹操到。”
  一阵门铃声后,一个仆人进来说:“孛修到了。”
  “科兹卜先生,蒋之死一案已调查完,我将返回巴黎,调查结果,蒋没有被谋杀的嫌疑,他是死于失足。”孛修对科兹卜说道。后者听了如释重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布奈急忙走上前去道:“这件事刚才我也告诉了科兹卜先生,对于蒋之死,科兹卜先生表示非常之痛心,为了同情伊丽莎白小姐的不幸遭遇,先生正打算把土地和城堡全都还给她,藉此表示安慰。”
  “那么……”
  正当科兹卜要说话时,布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像在告诫他“还不闭嘴”,把他到嘴边的话又给顶了回去,接着抢着道:“科兹卜正打算退出政坛,已经找到一块风景绝好的地方隐居,所以愿意将这座古堡和土地,赠还给原来的主人——伊丽莎白小姐。这些都是刚才科兹卜先生告诉我的。
  “另外,科兹卜先生还说,正准备签一张20万法郎的支票,送给伊丽莎白小姐,让它用作她弟弟的丧事上。”
  科兹卜自己并没有向布奈说过上面的话,也可以说想都没有想过,听了布奈随意捏造的话后,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哦,那么,科兹卜先生,现在您就签一张支票吧!”布奈道。
  科兹卜无话可说。他心里十分清楚,假如他不答应的话,布奈定会把蒋之死的真相在刑警面前抖露出来。于是他无可奈何地提笔签了一张20万法郎的支票。
  “再请你把古堡、土地等其他设施让经伊丽莎白之事,写一张证明吧?”
  科兹卜只得照办,又写了一份证明。布奈把这张证明和支票分别封在两个信封内。
  “一会儿,请孛修兄把这些送给伊丽莎白小姐,她一定会欣然接受的。那么,科兹卜先生再见啦!孛修兄,我们走吧!”俩人相随离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科兹卜为何大改主意要把土地和古堡还给伊丽莎白小姐呢?是否……”
  “不用多说了!这其中自有原因。实际上伊丽莎白小姐的父亲——特勒克公爵已经还了债,而科兹卜父亲所写的还款收据已被找到了。”
  “哦,在哪里?”
  “既然你想知道其中缘由,我便一一道来……总之,科兹卜的父亲所写的那张20万法郎收据已被找到了,因此,科兹卜不得不归还土地和城堡。那张收据我已放在那个信封中,所以伊丽莎白一看自然会明白。
  “这两个封信你拿去,请你把它们交给伊丽莎白小姐;一会儿,我在村里的小饭店等你。”
  “好的,我立刻就去。”二人在桥头分手。
  一刻钟之后,孛修回到村中的小饭店,布奈早已等在那里。孛修拿过一张椅子,在布奈对面坐下来。
  “如何?伊丽莎白小姐都说了些什么?”
  “当她拆开那个信封时,看到那张20万法郎的收据时,不禁喜极而泣,说:
  ‘啊,父亲到底是还了那20万法郎的借款。’
  “当她看到科兹卜写的那张退还古堡和土地的证明时,说这是应该的,然后把它装入口袋中。她打算把这些证据今日送到法院去,让法院证明古堡等都是她家的财产,如此一来,便可告慰她弟弟的在天之灵。说这些话时,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另一个装着支票的信封,你也交给她了吗?”
  “当然。不过,当我告诉她是科兹卜送给令弟办葬礼时,她十分气愤地说:
  ‘就是他杀死了我弟弟,还假惺惺装什么?!他把我当作什么人了?他以为金钱可弥补一切吗?哼,他一直装作与此事无关,可我早就怀疑他就是杀人凶手了。’说到这里,她连信封也没拆,便撕碎,揉了揉,然后扔进火炉里。一眨眼功夫,20万法郎变成灰了。”
  “哦,原来这样,辛苦你了。”布奈冷笑了一声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10万法郎的支票铺放在孛修眼前。
  “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我把支票往信封塞时,用一张废旧的旧支票来了个李代桃僵。”
  “这么说,这一张才是科兹卜签的支票了?”
  “不错。现在,我就要去银行兑换成现金。”布奈眯起一只眼睛,同时向孛修作了一个鬼脸。
  “反正伊丽莎白不会接受这笔钱。再说了,这钱是科兹卜这小子的,鄙人就拿来用一用吧,不用白不用嘛。”
  “哦,阁下的手法很像亚森·罗宾的风格,手脚真利落呀!”
  “唔,唔,你说鄙人像罗宾吗……不过,也许吧!”
  布奈的另一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脸上现出一丝古怪而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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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颗金牙之谜
  布奈这小子确实是一个不能小觑的角色。在上一桩案子里,他突然出现在案发现场,使孛修刑警接手的棘手案子拨云见日,另外,也顺便携了10万法郎。
  那件案子,刑警又被他搞得云烟雾罩。每一想起那件事,孛修心里便不痛快。
  可是,回过头来说,他又十分佩服布奈的敏锐的洞察力和准确而周密的推理。
  “那小子虽然叫人十分的恼火,但却非常的了不起,只要是他插手的案子,不管案情是多么的离奇、曲折,很快便能水落时出。那小子办事虽有点邪,却不失为一个名侦探。”孛修心里清楚,自己无法和他相提并论,实是相差甚远。因此,这一回一定要好好地利用他。所以专程来此拜访布奈。因为孛修遇到了一桩不知如何下手的头疼案子。
  “那小子虽说可恶之极,可是拿他却毫无办法,只好和他商量商量。如果进行顺利的话,不妨再利用他一回,只要能把犯人擒拿归案,我这不就是大功一件吗?”
  孛修一边想着,一边按动私立布奈侦探社的门铃。
  “哦,原来是孛修兄!不知光临寒舍,又有何案子见教?既蒙光临,当然欢迎之至。上次那桩案子,让我获取10万法郎,听说孛修兄十分恼怒,今日先生竟忍住那股怒气屈临敝舍,一定是又有什么棘手的案子,想要借重我的聪明才智。是不是?”
  布奈洋洋得意地说着,可没等孛修接话,便又接着道:“究竟是什么案子?你我都是老朋友了,你尽管开口,你的事情我还能不帮吗?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你能获取功劳,我是十分欣慰的呀!
  “喂,是凶杀案?亦或盗窃案?还是……究竟是什么案子呢?”
  “在巴黎的郊区,有一个天主教神父……”
  “哦,被害了吗?”
  “别胡说了!是桩盗窃案。那位神父报案说,教会里的宝物被窃。
  “好吧,那么,我们去见一见那位神父,详细地和他谈一谈。带路吧!”
  “那还用说,你老兄的事嘛,又不是外人。可是,巴黎郊区那么大,到底在什么地方?”
  “是个叫柏那的小村庄,教堂虽是陈旧,可是建筑十分宏伟。那个奇怪的盗窃案就发生在那座教堂里。”
  布奈和孛修两个人乘汽车到达柏那村。小村十分幽静,四面环山,山上郁郁葱葱,山下是个盆地,而那宁静的村庄便坐落在盆地内。
  在村子的中央矗立着一座教堂,那是一座古罗马式的宏伟建筑,看起来历史悠久。神父的家就在教堂的附近,孛修带着布奈直奔那里。神父名叫德索卢,年约50岁上下,长的胖胖的,是个慈祥和蔼的人,身着黑色教服,脸上带着一丝焦虑和不安。
  “孛修刑警已经和我说了,您这里发生了盗窃案,在我们能力范围内,我会尽最大努力查出犯人,追回赃物。不过,为了查案,请您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好作为破案的参考。”布奈说道。
  “谢谢,那么,就有劳您了。实际上,在这教堂里有几件很古老的宝物,那是18世纪时,这地方的土地领主——柏那捐给教堂的两个金制圣体盒(天主教徒在举行弥撒之后,用小块的圆薄面包片充当主耶和华的肉,以葡萄酒当作主耶和华的血,由神父把面包放在信徒们的嘴中,这种面包称为圣体[hostia],装圣体的小容器便称作圣体盒),两个十字架,烛台一个,放圣体的箱子一个,还有其他一些,总共9件;个个都是神圣而珍贵的宝物。许多信徒为了瞻仰这些圣物,络绎不绝,有的信徒甚至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而来。
  “为了保护这9件宝物不受损或防止被盗,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谁成想……”
  神父说到这里咽下了一口唾沫,然后又掏出手帕拭了拭额角上的汗。
  “我经常为这些宝物祈祷,希望神来庇护,就这样,还是担心出乱。这些宝物一向都是放在圣堂的祭坛之后的圣器柜里,圣器柜像个保险柜,非常厚,而且外面又加了一道锁。圣器柜的门面朝祭坛后的通道开着。柜门是厚重的槲木板制成的,钥匙我随身带着,从不离身。
  “每逢信徒瞻拜宝物时,一律由我在旁陪同亲自打开圣器柜,任何人也没有代劳过。一到天黑,圣堂大门便上锁,由我拿着钥匙,从没让下人们碰过。此外,没有人知道圣器柜里有一条电线通到我的卧室,只要有人触动柜门,警铃立刻大作,
  “尽管如此,我仍旧提心吊胆。所以每天夜里,我都会把宝物中最贵重的圣骨盒(相传是装主耶和华圣骨的)带回卧室里,严加保护。这具圣骨盆镶着不少宝石,是一件罕见的了不起的艺术珍品。”
  神父陷入当时可怕情景的回忆之中,脸色泛青。他一边拭着额上的汗水,一边接着说道,“那天夜里警铃安然无恙,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心里总是烦躁不安,无法入睡,在漆黑的床上,辗转反侧,心头涌起以往种种不愉快的情景,更加难以入睡。心想,还不如起来,到处查看查看,脑子虽然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