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僻处自说      更新:2024-10-01 21:19      字数:4773
  焙蛩前芽桌撸济挥邪阉展撕谩!?br />
  “没有吗? ”
  “没有,他们喂她吃的东西不对,我花了三个星期才让她的肠胃恢复正常。”接着她又问了一遍,“我该怎么办? ”
  布莱钦把膝头上的猫抱到一旁,那猫丑得出奇,斑驳的杂毛有黄有赭有黑有白。他说:
  “我这长长的一生一直在对抗各种官僚体制,尤其是那些权势在握的机构。经验教会我一件事:你很难让别人专心听你说话,更难让他们相信你是对的。”
  “这个糟糕的国家是谁在统治? ”她问。
  “正式的说法是国会,不过实际上是内阁和一些委员会、资本家,还有一堆要不有钱、要不能左右政治团体而被选出来的人,外加各种工会、商会的老板。我们就这样说吧,头号老大是——”
  “国王? ”
  “不是,国王没有实权。我指的是政府的头头。”
  “政府的头头? ”
  “你没听说过他吗? ”
  “没有。”
  “政府的头头,或是首相、阁揆、国家的最高行政首长,随你怎么称呼都行。他就是我们国家政体的领袖。”
  “压路机”在桌上摸索了半天。
  “这里,”他说,“报上有他的照片。”
  “真难看。那个头上戴牛仔帽的人是谁? ”
  “是美国的一个参议员,他不久就要来瑞典做正式访问。事实上,他就是你男朋友家乡旁卜州的州长。”
  “我丈夫。”她说。
  “呃,这年头谁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好。…‘压路机”说,顺便打了个饱嗝。
  “我们可不可以去跟这个政府的头头说话? 他会说瑞典话,对不对? ”
  “对,可是要见他还是不容易。他不是什么人都接见的,除非在选举之前。不过一般人可以拟一个诉状,意思就是,写封信给他。”
  “这个我做不来。”她丧气地说。
  “可是我做得来。…‘压路机”说。
  他从巨型书桌的中腹处打开一块封盖,里头是一台古老的打字机,他在两张打字纸当中夹入一张复写纸,再把纸张插入打字机,轻松自在地打起字来。
  “这会不会很贵? ”瑞贝卡不安地问。
  “依我之见,事情是这样的,…‘压路机”说,“如果真正犯了罪或是伤害了社会的人都可以接受免费的法律协助,那么完全无辜的人当然不必支付昂贵的律师费用。”
  他浏览一遍后,把原稿拿给瑞贝卡,副本放进档案。
  “现在我该怎么做? ”她问。
  “在信上签字,”布莱钦说,“我的地址就印在信头上。”
  她用微微颤抖的手签了字,布莱钦替她写好信封上的地址。接着他把信封好,贴上印有该国那位无实权国王玉照的邮票,把信交给她。
  “你出了大楼后右转再右转,会看到一个邮筒。”
  “谢谢你。”她说。
  “再见,罗——瑞贝卡。如果我要联络你,要到什么地方找你? ”
  “目前没有地方。”
  “那你就来这儿。最快也要一个星期。我们不可能在一个星期内收到回音。”
  她走出房间带上房门,布莱钦把打字机的封盖盖好,又把
  那只杂色猫抱回膝头。
  第十三章
  那个身材高大的金发男人持有英国护照,上头写善商人,安德鲁·布莱克。他在十月十五日抵达瑞典,走的是最好的入关路径:从哥本哈根搭乘水翼艇到马尔默。马尔默的护照警察,即使是执勤期间,大半时间也都在打哈欠、喝咖啡。
  他在马尔默买了一张火车票到斯德哥尔摩,在钉锤般敲打着车厢窗户的瑞典寒雨中熟睡了一夜,次晨抵达后,他随即叫了部出租车来到斯德哥尔摩南部的一个六房公寓。这是uLAG早在先前一项预备行动中租下来的,做为成员来此出差的联络寓所。他在瑞典遇到的第一件不快之事,是在火车站外头等出租车等了老半天。除此之外,他没有碰到任何问题。没人要他报出姓名,没人翻看他的护照,只要亮出护照封面便已足够,更没有人打开他的行李检查,他行李箱的底层是假的,里头的东西非常耐人寻味。然而一般的海关官员除了检查有没有私带烟酒外,根本不注意其他不寻常的物件。
  午餐时分,他出门来到某个称为“酒吧”的地方吃饭,食物难吃得令人想吐,价钱又贵得吓人。接着他买了几份瑞典报纸带回公寓看。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对那些报道已经了解了八九成。
  他真正的名字是雷哈德·海伊特,南非人,在一个能说四种语言的家庭里长大:荷兰语、南非语、英语、丹麦语。后来他又学会说流利的法语和德语,外加五六种勉强应付得来的语言。他曾在英国求学,可是实际受的教育却类似军事训练。一开始他在刚果打仗,之后去了后来变成输家的比夫拉。。他也和几内亚的政变有牵连,而在葡萄牙情报单位工作了几年后,又加入某个非正规的特种军队,对抗莫桑比克的政府军“解放阵线”。他就是在那里被网罗进入ULAG的。
  海伊特在罗德西亚和安哥拉的训练营里受训成为恐怖分子。训练极为严格,无论是生理上或心理上,只要稍有懦弱的迹象立刻就被调到行政部门,变节或胆怯更会被处以极刑。
  ULAG是由数个私人利益团体设立,资金则来自至少三个国家的政府。它的终极目标是组成一个高效率的恐怖组织,为越来越不稳固的南非白人政权提供后盾。它对外的联系渠道极少,不过并不是没有。例如,伦敦某个阴暗的俱乐部可能就是ULAG传递任务的所在。到目前为止,只有一项任务得以执行,也就是贡瓦尔·拉尔森正好目睹的那桩暗杀事件。至于其他的活动则被视为是练习,这正是这个组织最令人胆战心寒也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恐怖组织一方面必须证明它无所不能,一方面还得达到另一个目标——造成各国之间的不信任和普遍的政治不安。在这方面它算是成功了,因为马拉威爆炸事件已经在三个相关国家之间造成重大分歧,军事和政治上的纷争指日可待。印度的暗杀行动也带来严重的政治不安。至于北京和莫斯科的情报部门,到现在依然不相信越南迫击炮事件的幕后黑手,不是美国中情局也不是阮文绍政府。
  创立ULAG的人非常清楚,利用恐怖手段做为政治斗争的武器,自然会产生一些问题。它可能会重蹈奥斯特事件的覆辙:行动分子训练不精、配备不良( 一个技术不熟练的爱尔兰工人,因为不了解炸弹的结构或处理方式,把自己炸上了天) ,或是像巴勒斯坦那些无数的行动,徒然是让恐怖分子去送死,因为对手不但武器精良,态度也绝不妥协。
  因此,他们试图创造一个绝对不会失败的组织,规模虽然不大,但一定要能够制造恐怖。
  目前ULAG的成员不满百人,包括十个四人的行动小组、十个储备小组和二十名正在受训的杀手,其他人都是行政人员。
  基于安全理由,人数尽量精简。最开始的时候,ULAG的核心部队专门网罗曾经参与比夫拉和安哥拉战事的人,但即使是这些人也来自多种不同国籍,后来该组织就从许多国家招募新血强化力量,包括一些奉行极端民族主义、还觉得施行恐怖是为国家效忠的日本人。
  雷哈德·海伊特是他那一期训练营中的佼佼者,因此他很够格自诩为世界上最危险的十大人物,一个他向往无比的名号。
  除了这个身份外,他其实是个相貌英俊、教养良好、以工作为乐趣的人。
  海伊特入境三天后,该组织的两个日本人也来到斯德哥尔摩。他们是取道芬兰,搭乘一艘从玛丽港。出发的豪华邮轮入关,其中一个日本人问值班的护照警察,距离最近的色情电影院在哪里,他们想看漂亮的瑞典姑娘演戏。警察一边面带不屑地听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在他们的假护照上盖了章。
  哪儿有漂亮的瑞典姑娘? 这同样的问题,也让海关人员在他们的行李上草草用粉笔划了个过关的标志。
  “我们应该有一些日文和英文的旅游小册子,把那些娼妓和色情俱乐部的地址印在上面,到时候塞给那些小日本白痴就行了。”海关人员对他的同事说。
  “你这是种族歧视,”排队群众中有个年轻人叫道,“你难道不知道,因种族和肤色给予差别待遇是违法的? ”
  趁着他们在争执,第二个日本人的行李没经过检查也过关了。这人是个彪形大汉,两个手掌硬得像木板。
  这两个日本人曾经参与印度的恐怖事件,不过和拉丁美汕的暗杀无关。雷哈德·海伊特知道他们非常称职——冷酷无情,可靠度百分之百。不过,跟他们住在一起真够无聊的。他们很少说话,光知道用一堆小棋子玩一种令人满头雾水的游戏。两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根本分辨不出谁输谁赢.连游戏雏束没,或是隔天要不要再继续,都搞不清楚。
  日本人以前来过斯德哥尔摩,海伊特则是初到此地,所以头几天他到处逛,好对这个城市有个整体印象。他租了一辆车,用的是英国公民安德鲁·布莱克的身份证明。
  一星期后,他从货运站收到一个大木箱,是用一般邮件寄来的。它显然没有经过检查就通过了海关,所以他也不必为隧后寄到的两个木箱操心。这几个木箱过一段时间后,会寄回绐寄件人。
  收到木箱后不久,他就走进国王岛街的一个办公室,自稀是荷兰一家建筑承包商的代表,买到了该市地下铁、地下水管道、电气系统和煤气管道的完整地图。这次联络是事前就安排好的,买卖双方早先就有信件往来,卖主回信时已附了一张催价单。
  十月三十一日,雷哈德·海伊特来到瑞典已经十七天了。
  两个日本人还在玩他们的游戏,偶尔会去厨房烹煮一些奇怪能食物。那些材料好像是他们在市内的普通商店里买来的。
  所有的资料和装备俱已备妥,离美国参议员来访还有三个星期。雷哈德·海伊特驱车到阿兰达国际机场,兴味索然地看了几眼又开回来,这位美国知名人物的行进路线似乎非常明了。
  海伊特经过皇宫,突然一个掉头,把车子停在史洛特贝肯。
  他拿出斯德哥尔摩市地图,接着就像所有的观光客一样,走下阶台,停下脚步举目四望,观望良久。
  不管他选用什么方式,无可置疑这是个绝佳的地点。他多少已经决定要用炸弹,不过它涉及一个风险:国王很可能会同时丧命。上级完全没有提到国王该怎么处理,而且不知何故,海伊特自己也难以接受。国王有他的特殊地位。他又看了看皇宫,只觉得它是一堆笨重丑陋的石头。既然已经过了马路,他决定把车留在原来停车的地方,走一段短路穿过旧斯坦。这是整个城市中他唯一喜欢的部分。
  雷哈德·海伊特一直走,来到斯托格街。他细细看了邦克柏抽水站,再继续沿着科曼街往东走,突然一个女人从眼前的巷子出来,走在他前面。
  他心想,斯堪的纳维亚的女人不都是身材高挑、一头金发吗? 他丹麦籍的母亲就是,可是这个女人明显很矮,而且肩膀很宽。她留着平直的金发,穿着红色橡胶雨靴、牛仔裤及带有风帽的黑色粗呢大衣,两手深深插在口袋里。她低着头往前走,步伐坚定,速度跟他一模一样。
  他在她身后沿着波哈斯街继续走了几码,她突然转过头来,仿佛察觉被人跟踪似的望着他,她眯着眼,眼眸跟他自己的一样湛蓝。她故意看着他,看到他握在手上折叠好的地图,这才往旁边跨一步,让他先过。
  他回到车上后,又看到正大步走向斯克邦街的她。她一度朝他的方向望过来,是快速而带着打量的一瞥。不知何故,他又想起自己丹麦籍的母亲,她依然在世,住在南非纳塔尔省首府彼德马里茨堡附近,等他们完成这次任务,他一定要回去看看她。
  这一天,他也打了通电话给该组织的无线电专家,一个早已在哥本哈根待命的法国人。海伊特要他最晚在十一月十四日抵达斯德哥尔摩,入境的方式基本跟上回一样。
  隔周的星期一,雷哈德·海伊特实在厌烦了他那两个沉默寡言、下棋下个没完的日本同事,决定去找个女人。找女人这件事背离了常规,他以前在预备行动阶段从来不曾接近女色。如今他有心去找女人,却发现斯德哥尔摩娼妓多得令他皱眉,尤其是为了买毒品什么都愿意做的十来岁的少女,更是比比皆是。
  观察一阵之后,他步人市中心一家高档旅馆,走进酒吧间。
  海伊特从不喝酒,不过偶尔会来上一杯加料的番茄汁。他一边喝饮料,一边想着自己要找个什么样的女人。最好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