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中国必胜      更新:2024-10-01 21:18      字数:5219
  斯法官的所作所为是不能容忍的。把他这种身份的人当间谍简直是荒唐之极。”
  “如果您的话讲完了,”那部长冷冷地说,“请您看看这个。”
  他把那几份电报递给大使。
  大使看了一遍,然后茫然地抬起头:“这些电报有什么问题?没有什么可以指
  责的地方嘛。”
  “真的吗?也许您最好能再读一遍。这是一份已经破译的。”他将电报的副本
  递给大使。每隔几个字,下面就画上一道横线。
  下次司法讨论(会议)现已可以作出(安排)。请确定适当日期,并(按要求)
  选好地点。
  鲍里斯请告知旅行  (计划)。你妹飞机迟到,但已  (安全)(抵达)。护
  照  (和钱)
  丢失。她将被  (安置在)一流的  (瑞士)旅馆。费用记  (帐户)。
  鲍里斯你妹将设  (法)通过美国使馆  (获取)护照。瑞士视  (俄国)如
  天使。将用(船)把你妹尽快送往你处。关于  (新)签证的  (情况)尚在未知
  之中。
  鲍里斯我真是有眼无珠,大使想。
  开庭的时候,记者和公众都不准入内。犯人仍旧顽固不化,继续否认他是负有
  间谍使命来到苏联的。苏联当局向他允诺,如果他能供出他的上级机关,他将得到
  从轻处理。
  劳伦斯法官何尝不愿如此,即使出卖灵魂他也在所不惜。但是,唉,他实在是
  力不从心啊。
  开庭的第二天,《真理报》刊登了一篇短讯,提到臭名昭著的美国间谍亨利。
  劳伦斯法官因犯间谍罪,被判处在西伯利亚服苦役,刑期十四年。
  美国的情报机关被劳伦斯事件弄得莫名其妙。一时间,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
  局、国防情报局和财政部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他不是我们派去的,”中央情报局的人说,“他可能归财政部管。”
  财政部的人声明,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不,先生。劳伦斯不归我们管。可
  能是联邦调查局又他妈的在我们的管辖范围插了一手。”
  “从来没听说过此人,”联邦调查局的人说,“他可能是直属联邦政府或国防
  情报局。”
  国防情报局虽然同样糊里糊涂,但却狡猾地宣称:“无可奉告。”
  每一个机构都确信亨利。劳伦斯法官是由另一个机构派往国外的。
  “嗯,你不能不佩服他的胆量,”中央情报局的头子说,“他很坚强,一直守
  口如瓶,没有供出半点儿线索。老实说,我真希望我们能有一批象他那样的人。”
  ※            ※          ※
  对安东尼。奥萨蒂来说,一切都很不顺利,但他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在
  他的一生中,这还是头一次走背运。先是乔。罗马诺背叛了他,接着是佩里。波普,
  现在那法官又去搀和一些愚蠢的间谍活动,结果弄得身败名裂。他们是奥萨蒂机构
  的重要组成部分——他的左膀右臂。
  罗马诺一直是奥氏家族中的轴心,奥萨蒂没能找到人来代替他。整个机构管理
  松懈,冷言冷语从那些向来不敢发半句牢骚的人那里纷至沓来。人们议论说,奥萨
  蒂日渐衰老,已经掌握不住他的人马,整个组织就要解体了。
  终于使他不能忍受的最后一击是从新泽西打来的一个电话。
  “我们听说你遇到了点儿麻烦,托尼,我们愿意帮你一把。”
  “我什么麻烦也没有,”奥萨蒂怒气冲冲地说,“当然,我最近遇到了一两个
  问题,但现在都已经解决了。”
  “托尼,这和我们听说的不一样。据说,你的城市有点儿混乱,已经没人能控
  制局面了。”
  “我在控制局面。”
  “也许你已经是力不从心了吧!你已经劳累过度,也许需要休息一下了。”
  “这是我的城市,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把它夺走。”
  “喂,托尼,谁说要把它从你手里夺走了?我们只是想帮帮忙。东部的几家弟
  兄凑到一块儿开了个会,决定派几个人去帮你点儿小忙。老朋友之间,这没有什么
  不好,你说呢?”
  安东尼。奥萨蒂感到浑身发凉。这事只有一点不好:帮小忙会发展到帮大忙,
  后果不堪设想。
  ※            ※          ※
  欧内斯廷炖了一锅虾仁秋葵作晚餐,她把菜煨在炉子上,和特蕾西一起等爱尔
  回来。
  九月的热浪使每一个人都感到火烧火燎的,当爱尔终于走进这间小公寓时,欧
  内斯廷尖叫道:“你上哪儿去了?饭都他妈的要烧糊了,我也快要冒烟了。”
  但爱尔心情极佳,对此毫不在意:“我正忙着往那混蛋的屁眼里插棍儿呢。听
  着,”
  他转身对特蕾西说,“那些黑帮都背叛了奥萨蒂,新泽西的那帮人就要来接管
  了。”他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把那婊子养的治得够呛!”他望着特蕾西的眼睛,
  突然不笑了,“特蕾西,你不高兴吗?”
  问的真怪,特蕾西想。高兴?她已经忘了什么叫高兴。她不知道她今后还会不
  会高兴,她还会不会有正常人的情感。很久以来,她脑子里只装着为她妈妈和她自
  己报仇一件事。此事已接近尾声,她只感到惘然若失。
  第二天早上,特蕾西在花店前停住脚。“我应该给安东尼。奥萨蒂送一些花。
  一个用白色的麝香石竹扎起来的花圈,可以立着放,再加上一条宽宽的缎带。我要
  在缎带上写上‘安息吧’几个字。”她照此办理了。落款是:“多丽丝。惠特里的
  女儿敬献。”
  第十五节
  费城十月七日,星期二,下午四时该处置查尔斯。斯坦厄普了。前几个都是原
  来不认识的人,查尔斯却是她的恋人和她那夭折腹中的孩子的父亲,但他抛弃了她
  和孩子。
  ※            ※          ※
  欧内斯廷和爱尔到新奥尔良机场给特蕾西送行。
  “我会想你的,”欧内斯廷说,“你把这个城市闹了个天翻地覆。他们应该选
  你当市长。”
  “你到费城去干什么?”爱尔问。
  她对他们只讲了一半实话:“回银行重操旧业。”
  欧内斯廷和爱尔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们知道你要去吗?”
  “不知道。不过,副行长很喜欢我,不会有什么问题。好的计算机操作员是很
  难找到的。”
  “好。祝你走运。保持联系,听见了吗?姑娘,可别惹事了。”
  三十分钟后,特蕾西登上了飞往费城的飞机。
  ※            ※          ※
  她住进了希尔顿饭店,并把她仅有的一件好衣服挂在热气腾腾的澡盆上蒸了一
  下。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钟,她走进银行,来到克拉伦斯。德斯蒙德的秘书跟前。
  “你好,梅。”
  那姑娘盯着特蕾西,好象遇见了鬼魂似的。“特蕾西!”她不知往哪儿看才好,
  “我——你好吗?”
  “很好。德斯蒙德先生在吗?”
  “我——我不知道。让我看看,请原谅。”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显得很慌张,
  然后匆匆忙忙地走进副行长的办公室。
  片刻,她走了出来:“你可以进去了。”当特蕾西朝门口走去时,她侧身闪在
  一旁。
  她怎么了?特蕾西感到奇怪。
  克拉伦斯。德斯蒙德正站在写字台旁。
  “您好,德斯蒙德先生。我回来了!”特蕾西高兴地说。
  “回来干什么?”他的声音不太友好,一下就能听出来。
  这使特蕾西感到意外。她硬着头皮说道:“嗯,您说过,我是您所见过的最好
  的计算机操作员,所以我想——”
  “你想我会让你复职吗?”
  “嗯,是的,先生。我的技术一点儿也没忘,我还可以——”
  “惠特里小姐,”他已不再称她特蕾西了,“很抱歉,你的要求是完全不可能
  实现的。我相信你能明白,我们的顾客不会愿意和一个因持枪抢劫和谋杀罪而蹲过
  班房的人打交道,这和我们崇高的道德形象相距甚远。我认为,有你这样背景的人,
  哪家银行也不会雇用。我建议你去找一份更适合你的工作。我希望你将明白,在这
  个问题上,没有什么私人交情好讲。”
  特蕾西听了这番话,先是吃惊,接着感到气愤。照他的说法,她仿佛是一个社
  会弃儿和麻疯病患者。我们不想失掉你,你是我们最珍惜的雇员之一,他过去说过。
  “惠特里小姐,还有别的话要说吗?”他开始下逐客令了。
  特蕾西还有一百句话要说,但她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没有了。我想你已经
  说得够清楚了。”特蕾西转身走出办公室,她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所有的银行职员
  似乎都在盯着她。梅的话早已传开:那囚犯回来了。特蕾西径直朝大门走去,高昂
  着头,但心如刀割。我不能让他们这样对待我。我有自尊心,那是谁也夺不走的。
  ※            ※          ※
  特蕾西在她的房间里呆了一整天,悲痛欲绝。她太天真了,她怎么能以为他们
  会张开双臂欢迎她回去呢?她现在已经一钱不值了。“你已经成了费城《每日新闻
  》的头条新闻。”好,那就让费城见鬼去吧,特蕾西想。她在这里还有点事情尚未
  了结,做完之后,她会离开的。她可以去纽约,那儿没有一个熟人。这个决定使她
  心里稍稍平静了一点。
  当晚,特蕾西在皇家饭店美餐了一顿。经过上午跟克拉伦斯。德斯蒙德那令人
  心碎的会面之后,她需要柔和的灯光、优雅的环境和美妙的音乐使她恢复信心。她
  叫了一杯伏特加鸡尾酒,当服务员把它送到她的桌上时,特蕾西抬头瞥了一眼,心
  里猛地一惊:就在对面的房间里,坐着查尔斯和他的妻子。他们还没有看到她。特
  蕾西霍地站起来,打算离去。在有机会实施她的计划以前,她不想和他见面。
  “您要点菜吗?”服务员问。
  “我——等一会儿吧,谢谢。”她在考虑自己是否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她又朝查尔斯那儿瞥了一眼,一下楞住了: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她看到的
  是一个脸色灰黄、憔悴不堪、快要秃顶的中年男人,肩胛瘦削,愁容满面。她简直
  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她曾一度爱过、和他睡过觉、打算和他过一辈子的男人。特蕾
  西又瞥了他妻子一眼:她也和他一样,满脸沮丧的神情。他们给人的印象是两个冤
  家硬被撮合到一起似的。他们呆呆地坐在那里,彼此之间一句话也没有。特蕾西可
  以想象到,摆在他们面前的将是那度日如年的漫长岁月。没有爱情,没有欢乐。这
  是查尔斯的报应,特蕾西想。
  她突然感到心里一阵轻松,她终于摆脱了那黑暗的感情深渊。
  特蕾西把服务员叫过来:“我要点菜。”
  结束了。过去的一切终于被埋葬了。
  ※            ※          ※
  当天晚上,直到特蕾西回到旅馆的房间以后,她才想起她在银行雇员基金会还
  有一笔钱。她坐下来计算了一下,一共是一千三百七十五元六十五分。
  她给克拉伦斯。德斯蒙德写了一封信。两天后,她接到了梅写来的回信。
  亲爱的惠特里小姐:作为对您的答复,德斯蒙德先生让我通知您,鉴于雇员的
  财务计划的道德方针,您原来的款项已归入总基金。他希望您能相信,他对您决无
  个人成见。
  您的忠诚的高级副行长秘书梅。特伦顿特蕾西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居
  然能以维护银行道德的名义侵吞她的财产!
  她愤怒到了顶点。我不能让他们欺负我,她发誓说,今后谁也别想再欺负我。
  ※            ※          ※
  特蕾西站在熟悉的费城忠诚信托银行的大门外面。她戴着长长的黑色假发,皮
  肤也染成黑色,下巴上画出一道红红的伤疤。万一出现纰漏,他们首先记得的将是
  这个伤疤。
  尽管她化了装,特蕾西仍有一种已被人识破的感觉,因为她曾在银行工作了五
  年,这里的人对她太熟悉了。要想不露出破绽,她必须加倍小心才行。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瓶盖放进鞋里,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进银行。银行里挤满
  了顾客,特蕾西专门选择了银行生意最忙的时间。她走到服务台前,坐在台子后面
  的那个男人刚刚放下电话,他问:“有事吗?”
  此人叫乔恩。克赖顿,是一个偏执狂。他痛恨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