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
淋雨 更新:2024-10-01 21:18 字数:4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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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天路桥之后,二七五号高速公路汇入了七十五号公路,而他在着陆之后两小时内就赶到了威尼斯。他沿着塔密亚米公路慢慢行进,疲倦的感觉不断袭来,路边那些粉刷得五颜六色的汽车旅馆也显得无比诱人,但他还是硬撑着往前开,想找一家礼品店和一部收费电话。
博斯在珊瑚礁购物中心里找齐了这两样东西。塔基斯礼品贺卡商店十点钟才开门,他因此有了五分钟的空闲。购物中心的建筑是沙色的,外墙上有一部收费电话。博斯走了过去,从电话簿上查到了邮局的地址。威尼斯城里有两个邮局,于是他又掏出笔记本来看杰克?麦基特里克的邮编。他给其中一个邮局打了电话,从那里了解到另一个邮局的邮编跟麦基特里克的相同。他向提供信息的邮局职员道了谢,然后挂掉了电话。
礼品店开门了。博斯走向卖贺卡的货架,找出了一张配有鲜红色信封的生日贺卡。他直接拿起卡片走到了收银台跟前,连卡片里里外外写着些什么都没有去看。收银台旁边摆着一个陈列架,他从里面挑了一张本地街道的地图,把它跟贺卡一起放到了柜台上。
“这张卡挺漂亮的,”收银的老妇人一边把这笔交易的数据输入电脑,一边说,“我想她一定会喜欢的。”
她的动作慢得要命,就跟她是在水底下一样。博斯恨不得把手伸过柜台去帮她敲那些数字,就为了加快她的速度。
回到车里,博斯没有在卡片上签名就把它装进了信封,然后把信封封好,在信封正面写上了麦基特里克的名字和信箱号码。接着他发动汽车,回到了公路上。
靠着地图的帮助,博斯只用了十五分钟时间就找到了西威尼斯大街上的那个邮局。进去之后,他发现里面基本上没什么人。一个老年男子站在一张台子旁边,慢慢地往一个信封上写着地址,还有两个老妇人在柜台前面排队。博斯站到了她们身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到佛罗里达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却已经看见了许多老人。以前总听人说这里老人多,看来传闻的确不虚。
博斯四下打量,看到柜台后面的墙上装着一部摄像机。从摄像机的位置来看,它的用途主要是监视顾客和万一出现的抢匪,而不是监督邮局的职员。不过,很有可能,职员们的工作台也是完全处于摄像机的镜头范围之内的。这并没有吓住博斯,他还是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十美元的钞票,把它整整齐齐地叠好,跟红色的信封一起攥在手里。然后他清点了一下自己的零钱,数出了寄贺卡所需的邮费。柜台里面只有一名职员,他接待那两个老妇人的时间长得简直让人受不了。
“下一位。”
轮到博斯了。他走到了那名职员所在的柜台跟前。那职员大约有六十岁,体态臃肿,留着一部纯白色的络腮胡子。博斯觉得他的皮肤太红了,看起来有点像是正在大发脾气的样子。
“我想买张邮票来寄这张卡。”
博斯把零钱和信封放到柜台上,信封上面是那张叠好的十美元钞票。邮局职员神色泰然,就跟没看见钞票一样。
“我想问一问,他们已经把信投到信箱里去了吗?”
“他们正在后面做这件事情。”
他递给博斯一张邮票,收走了柜台上的零钱,但却没有去碰那张十美元的钞票和那个红色的信封。
“哦,是吗?”
博斯拿起信封,舔了舔邮票,把它贴到了信封上。接着,他把信封放到了十美元钞票的上面。他敢肯定,那个邮局职员留意到了自己的举动。
“是这样,唉,我真的很想把这张卡送到我叔叔杰克手上,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有没有什么人能想想办法把它投进他的信箱里?这样他今天来的时候就可以拿到了。我本来想自己去送这张卡,可我还得回去干活。”
博斯把信封和下面的十美元钞票往柜台那边推了推,推到了白胡子的跟前。
“好吧,”邮局职员说,“我来想想办法吧。”
他把身体往左边挪了挪,略微侧了侧身,好让摄像机拍不到这桩交易。接下来,他干净利落地拿走了柜台上的信封和钞票,然后迅速地将钞票转到另一只手上。紧接着,那只手倏地钻进了他自己的衣袋。
“马上回来。”他对还在排队的人们说道。
博斯回到邮局的大厅里,找到了三一三号信箱,透过信箱的玻璃小窗往里面看。那个红色的信封已经在里面了,跟两封白色的信函放在一起。其中一个白信封放倒了,博斯可以看到回邮地址的一部分:
……市
……处
……信箱
洛杉……
90021-3……
博斯有理由相信,这个信封里面装的就是麦基特里克的退休金支票——他成功地赶在了这封信的前头。他走出邮局,到隔壁的便利店里买了两杯咖啡和一盒甜甜圈,然后回到车里,在越来越炎热的天气中等待。这还没到五月份哩,他简直没法想象这儿的夏天会是什么样子。
他盯着邮局门口看了一个钟头,心里不免有些厌烦,于是就打开了收音机。收音机自动搜索到了一个频道,在里面讲话的人是南部的一个福音宣讲者。几秒钟之后,博斯反应过来那人讲的正是洛杉矶地震的事情,因此就没有换台。
“有一个产业用色情的秽物污染着整个国家,而这一灾难性的不幸事件正好爆发在这个产业的中心地带,你们会问,这仅仅是偶然的巧合吗?我看不是!我相信,是上帝将大地劈成了碎片,向这个价值数十亿元的邪恶产业里的异端分子发出了伟大的一击。朋友们,这是一个征兆,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事情,预示着所有不义的人都将——”
博斯关掉了收音机。一个女人刚刚从邮局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那个红色信封和别的一些信件。博斯看着她穿过停车场,走向了一辆银色的林肯城市轿车。他条件反射般地匆匆抄下了车牌号码,虽然他在佛罗里达州的这片区域并没有警界的熟人,没法让人去帮他查询车辆信息。按博斯的估计,这女人大概有六十五六岁。他本以为来的会是一个男人,但这女人的年龄说明她完全可能是麦基特里克的配偶。于是他发动了汽车,等着她把车开出来。
她沿着通往萨拉索塔的干道往北开,车流的速度很慢。行驶大约十五分钟、开出差不多两英里路程之后,城市轿车向左拐上了瓦莫路,紧接着又向右拐进了一条乔木参天、绿草茵茵的私人车道。博斯的车与之相距不过十秒钟的路程。他驶近那条车道,减慢了车速,但却没有拐进去。路边的树丛中竖着一块标志牌:
欢迎光临
鹈鹕湾
内有共管公寓及码头
城市轿车驶过了一个警卫室,刚刚抬起的红白条汽车栏杆随即又落了下来。
“该死!”
博斯没想到自己会碰上一个有门岗的住宅区,他原本以为这种住宅在洛杉矶之外的地方是很少见的。他又看了一眼标志牌,然后掉转头开回了干道上。他想起来,在即将拐上瓦莫路的那一瞬间,自己曾经看到过另一个购物中心。
《萨拉索塔先驱论坛报》的售房专栏里列着八套供出售的公寓,不过其中只有三套是由业主自行出售的。博斯在购物中心里找了部收费电话,按报上的地址给第一位房主打了电话,却只听到了电话录音。接下来,他又给第二位房主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她说她丈夫打高尔夫球去了,而她也不愿意在丈夫不在的时候领人看房。博斯又给第三位房主打了电话,接电话的女人邀请他立刻就去看房。她甚至还说,等他去的时候,她会备上新鲜的柠檬水来款待他。
博斯心里涌起了强烈的愧疚感,觉得自己是在利用一个陌生人,而人家的目的不过是卖掉自己的房子而已。他转念又想,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被这样子利用了,而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能找到麦基特里克。想到这里,他心里也就释然了。
他顺利通过了门岗,门卫还给他指明了那位“柠檬水”女士的房子所在的位置。这之后,他驾着车在这片林木蓊郁的住宅区里穿行,寻找着那辆银色的城市轿车。没多久,他就发现这里在很大程度上是个退休人士的住宅区。路上他碰见了几位开车或散步的老人,他们几乎是清一色的白头发,皮肤也都被阳光晒成了褐色。他很快就找到了那辆城市轿车,随即拿出门卫给的地图来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他的打算是先到“柠檬水”女士那里随便走一趟,免得别人怀疑。可是,他随后又看见了另一辆银色的城市轿车。也许,这种车型在老年人中很受欢迎吧。他拿出笔记本对了对先前记下的车牌号码,发现这两辆车都不是他之前跟踪的那一辆。
他驾车继续前行,最终在这片住宅区深处的一处幽静的所在找到了目标。那辆城市轿车停在一幢两层建筑的前面,这幢建筑有着深色木质的壁板,四周环绕着橡树和通脱木。博斯看了看,觉得里面应该是住着六家人。找起来并不难,他想。接下来,他再次看了看地图,然后掉转车头,按计划前往“柠檬水”女士的房子。她的房子在住宅区另一边的一幢建筑里,位置是在二楼。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出来应门的时候,她说。
博斯想说“你也是”,但却忍住了没说。她的年纪在三十五岁到三十九岁之间,比博斯此前在这里看到的任何人都要小上三十岁。她长着一张颇具魅力的脸,脸色黧黑均匀,褐色的长发披到了肩上,身上穿着蓝色的牛仔裤、蓝色的牛津衬衫和一件胸前带有艳丽图案的黑背心。她没怎么化妆,这一点很对博斯的胃口。她的眼睛是绿色的,带着一种庄重的神情,这也不招博斯讨厌。
“我是洁斯敏,你是博斯先生吗?”
“是的,叫我哈里就行了。刚才就是我打的电话。”
“你来得可真快。”
“刚才我就在附近。”
她请他进了屋,开始介绍房子的情况。
“跟广告上说的一样,这房子有三间卧室,主卧室带卫生间,另一个卫生间在起居室里。不过,这房子真正的好处还得说是周围的风景。”
她指给博斯看一面由滑动玻璃门构成的墙,墙外是一大片水面,其间点缀着长满红树的岛屿。岛屿上阒寂无人,只有数百只鸟儿栖息在红树的枝桠之间。她说得没错,这儿的风景的确迷人。
“这是什么地方?”博斯问,“我是说这片水域。”
“是——你不是这附近的人,对吧?这是小萨拉索塔湾。”
博斯点了点头,心想自己不该脱口问出这个问题。
“对,我不是这附近的人。不过,我正打算搬到这儿来。”
“从什么地方搬过来?”
“洛杉矶。”
“哦,是的,我听说了,很多洛杉矶人都在往别处跑,因为那儿的地面总在不停地摇晃。”
“差不多是这样吧。”
她领着他从过道走到了一个多半是主卧室的房间里。博斯立刻就意识到,这个房间跟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多么的不相称。整个房间显得既阴暗又古老,气氛也十分沉重。房间里摆着一个桃花心木的衣橱,看起来简直有一吨重。与之配套的床头柜上放着装饰华丽的台灯,灯罩是锦缎织成的。这房间散发着陈旧的气味,绝不可能是她睡觉的地方。
博斯转过身,发现门边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里的人就是此刻站在他身旁的这个女人。画里的她比现在年轻,面容更加憔悴,表情也更加严肃。博斯不免暗地狐疑,把自己的肖像挂在自己卧室里的人该是什么样的人呢?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画上还有艺术家的签名,上面写的是“洁兹”。
“洁兹?就是你吧?”
“是的。我父亲坚持要把这幅画挂在这儿。其实,我早就该把它取下来的。”
她走到墙边,开始取墙上的画。
“你父亲?”
博斯走到画的另一端去帮她。
“是的,这画是我很久以前送给他的。当时我还很感激他,因为他没有把它放在起居室里让他那些朋友参观。可是,就算挂在这里也还是有点过分。”
她把画翻了过来,让画的背面冲外,然后把它斜靠在墙边。博斯在心里整理了一下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这是你父亲的房子。”
“对,没错。我在这儿待着是因为我在报上登了售房广告。你想看看主卫生间吗?里面有一个按摩浴缸,广告里没说这个。”
博斯紧跟着她走向卫生间的门,一边下意识地看了看她的手,发现她手上没戴戒指。走在她身旁,他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