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4-10-01 21:18      字数:5102
  “她刚从这里走到一间浴室里,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碳酸铵——或这一类的东西。”
  “不必麻烦了。”杰逊·德德说,“那可怜的女人死了。”
  “死了!”邦翠太太着实吓了一跳,“可是她刚才还好好的。”
  第三章 目光望着身后
  “瞧,这里,”肯妮特小姐把早餐的盘子放在玛波小姐身边的一张桌子上。“邦翠太太
  打电话过来,”肯妮特小姐说,“大约半个钟头前。她想和你谈谈。”
  “我朋友打电话来,”玻波小姐说,“我要接。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高士丁庄募捐会上有人中途死掉了,一位叫贝寇克太太的,住在我们附近街角的
  地方。我想你不认识她。”
  “贝寇克太太?”玛波小姐满含惊讶,“我认识她。那天我摔倒了,她跑出来把我扶起
  来,她心地很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她被邀请到那里去,囚为她是约翰救护协会的秘书,据说她喝了一杯什么,
  五分钟后就发作死了。”
  “真可怕。”玛波小姐说。“她心脏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说她一向精神充沛,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他们还没有把她送回家。”
  玛波小姐一脸困惑。“你说些什么,还没有把她送回家?”
  “医生说要解剖尸体。验尸——随便你怎么说。真好笑。”她补充说。
  “你说好笑是什么意思?”玛波小姐问道。
  “哦,这件事背后一定隐藏什么。”
  “她丈夫非常痛苦吗?”
  “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从来没有看过一个男人如此悲伤过——就是这样。”
  玛波小姐竖长耳朵仔细倾听,像一只好奇的小鸟听得头微微倾向一边。
  “他对她很忠实吗?”
  “他事事遵照她的话去做,却让她我行我素。”
  “你不喜欢她吗?”玛波小姐问道。
  “我不认得也不喜欢她,她跟我不同类型,太好管闲事。”
  玛波小姐想一想说:“这种人过得很危险——虽然他们自己不知道。”
  “多可笑的事情,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肯妮特小姐说。
  正说着,邦翠太太到了,她微微喘着气。
  “珍,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她说。“你认为希特之死这事怎样?”
  “你能讲讲当时的情况吗?”玛波小姐说。
  “她来的时候很快活,精神抖擞,大约十五分钟后她坐在一把椅子上说她不舒服,有点
  喘气,没多久就死了。你怎么想呢?”
  玛波小姐说。“问题要看医学专家怎么说?”
  邦翠太太点头同意。“一定会有调查和验尸,但史丹佛医生回家后报警。”
  “谁告诉你的?”玛波小姐好奇地问道。
  “老布雷格,”邦翠太太说。“不是他直接告诉我的。你知道当天晚上他去巡视史丹佛
  医生的花园,他正夹着一些东西到他书房,听到他向马奇宾汉的警察局报案。”邦翠太太
  说。
  “你看到她丈夫了吗?他看起来象要毒死她的样子?”
  “不好说,”邦翠太太继续说。“他有没有让你联想起几年前梅哲·史密斯或贝帝·琼
  斯或什么人?”
  “没有,”玛波小姐说,“他没有让我联想到什么人。”她补充说。“不过她倒是
  有。”
  “谁——贝寇克太太?”
  “是的,”玛波小姐说。“她让我想起一个叫爱丽丝·威德的。”
  “爱丽丝·威德是什么样子的人?”
  “她一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人是什么样子的。她从不去想他们。
  因此,你就知道,她没有办法防范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邦翠太太说。
  “这很难解释清楚。”玛波小姐带着歉意说。“主要原因在于太自我中心,”她补充
  说。“你可以很仁慈、不自私、甚至很体贴。不过假如你象爱丽丝·威德,你永远不知道自
  己会发生什么事。”
  “能不能再讲清楚一点?”邦翠太太说。
  “哦,我说个比喻给你听,比方说你去一家商店,你知道这家商店老板有个游手好闲的
  儿子,他站在那里听你告诉他妈妈你有一些钱放在家里,然后,有天晚上你外出,因忘了某
  样东西家拿,结果发现那个坏蛋在你家中,结果偷窃被识破,于是他转身用棍子打你。”
  “这种事几乎任何人都会发生。”邦翠太太说。
  “不全是这样,”玛波小姐说。“大部分的人都有防患他人的心理。但爱丽丝·威德除
  了自己外从没有想过别人——她是那种什么都告诉你的人,”她停了一下说,“我想希
  特·贝寇克就是这种人。”
  邦翠太太说,“你意思是说她是那种介入某些事情而自己却俨然不知的人?”
  “不知道那样做是危险的。”玛波小姐说,“这是我能想到她被杀的唯一理由,当然,
  假如,假如,”玛波小姐补充说,“我们假设有凶手存在的话。”
  “你不认为她有可能勒索某个人?”邦翠太太提醒道。
  “喔,不,”她是心地仁慈的好女人,绝不会做这种事。我在怀疑是不是杀错了人。”
  玛波小姐想一想说。
  这时,门开了,赫达克医生走进来,肯妮特小姐跟在他后面格格地笑。
  “啊哈,谈完了没,”赫达克医师看着两个女人说。“我来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另
  外,高士丁发生了暴毙案,事实上早就种下了杀机,每个人都想知道侦查结果。”
  “什么时候展开侦查?”玻波小姐问。
  “后天,”赫达克医师说。说完走了出去。
  “我比较喜欢他而较不喜欢史丹佛。”邦翠太太说。
  “我也是,”玻波小姐说。“他是个易亲近的朋友,”她想一想说,“我想他是来为我
  ‘打打气的’。”
  “这么说来这是谋杀案没错了,”邦翠太太说,“事实上我看到事情的经过。”
  “太好了,”玻波小姐说。“你可以告诉我她到达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带进室内,”邦翠太太说,“一位身份不高的人带我进去。”
  “谁带你进去?”
  “喔,一个看起来很瘦的年轻人。我想他是玛丽娜·格雷的秘书或什么之类的。他带我
  进去,还领我上楼梯,楼上有会员聚会。”
  “楼上?”玻波小姐惊讶地说。
  “喔,他们整个修改过,把更衣室和卧室拆掉合并成大厅,看起来很吸引人。”
  “我知道了,有谁在那里?”
  “玛丽娜·格雷,她穿着灰绿色的衣服,身材苗条,很可爱、迷人。还有她的丈夫,以
  及那个女人伊拉·杰林斯基,我曾告诉过你,她是他们的社交秘书。另外大约还有八个或十
  个人在那里,有些我认识,有些不认识,有几个我想是影剧界人士,有两个是牧师和史丹佛
  医师的太太,史丹佛医师是后来才到的,另有上校、克利特琳太太和海·希利佛一家人,还
  有一个可能是新闻界人土,一个年轻女人背着照相机拍照。”
  玛波小姐点点头。
  “希特·贝寇克和她丈夫在我之后也跟着来了。玛丽挪·桔雷对我说了一些客套的话,
  之后又招呼另一个人,喔,我想起来了——牧师——希特·贝寇克和她的丈夫这时到了,你
  知道她是约翰救护协会的秘书,有人好象说了些什么,称赞她工作认真,玛丽娜·格雷说了
  一些话,后来贝寇克太太开始长篇大论地谈到几年前她如何认识玛丽娜·格雷,我不得不说
  她实在是个令人讨厌的女人,而且她说话也没有技巧。我相信没有一位电影明星喜欢人家提
  到她的年龄。当然,我相信她没有想到这个。”
  “你意思是说她生气了?”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我不认为她把话听进去了,她瞧着她背后的墙上。
  以一种无法解释的眼光——”
  “达莉,说说看啊,”玛波小姐说,“或许我觉得这点很重要。”
  “是一种僵住了的表情,”邦翠太太索尽枯肠说,“好象她看到了什么——喔,亲爱
  的,这实在很难形容。你记不记得‘夏尔特女郎’这首诗?破镜边缘:‘死神已降临在我身
  上’。”
  “她表情缰住了,”玛波小姐想一想又说。“而且瞧着贝寇克太太背后的墙上,到底墙
  上有什么东西?”
  “喔!某种照片吧,我想,”邦翠太太说,“是意大利人的,我想是圣母玛利亚,不过
  我不敢确定,在这张图片里玛利亚抱着一个微笑的婴儿。”
  玛波小姐皱皱眉头。“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图片会让她有这种表情。那时还有人继续
  上楼吗””
  “喔,是的,还有。”
  “你记得是谁吗?”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注视着上楼的客人?”
  “哦,这有可能是不是?”玛波小姐说。
  “是的,当然——让我想一想。是市长和他的夫人以及服装整齐的随行人员,其中有一
  人留着滑稽的胡子,人还很年轻,还有个背着照相机的女孩,她在楼梯口拍那些上楼和玛丽
  娜握手的人,其中有两个我不认识,我想是影剧界人士,另一个是葛雷思,来自罗尔农场。
  可能还有其他人,不过现在我不记得了。”
  “听来了解的希望不大,”玛波小姐说,“以后又发生什么事?”
  “我想是杰逊·路德悄悄地碰碰她的手肘,因为她突然间似乎精神集中起来,对着贝寇
  克太太微笑,然后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以后呢”
  “以后杰逊·路德端饮料给他们。”
  “什么样的饮料?”
  “台克利酒,我想。他说是他太太喜欢喝的酒,他给她一杯,也给贝寇克那女人一
  杯。”
  “这很有趣,”玛波小姐说。“确实有趣极了。以后又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因为我带几个叽哩呱啦的女人去参观浴室。以后我知道的就是那个秘书跑
  过来说有人病倒了。”
  第四章 平常的六倍
  侦查开始了,但时间又短又叫人失望,由贝寇克的丈夫认证,另一项唯一的证据是药
  物。希特·贝寇克死于四克的hr…cthyl…clexyl…barbo…qninde1orytate,说得明白一些,
  大概就是这个药名!然而却没有证据显示这药丸是如何拿到手的。
  警方侦查停止了大约两星期。
  侦查终结之后法兰克·可尼思督察和阿瑟·贝寇克联络上了,他们在阿灵顿·可洛思衔
  三号的一扇小蓝门前碰了头。
  阿瑟·贝寇克走在前头,督察跟在后面。他取出钥匙,可是未等他插进去,门已开了。
  那位开门的妇人站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尴尬,阿瑟·贝寇克一脸惊讶。
  “玛丽。”他说。
  “阿瑟,我已帮你泡好茶,我想你接受侦查回来一定想喝茶。”
  “你真好心,我是想喝茶,”阿瑟·贝寇克愉快地说。“这是尼可思督察;这位是邦尼
  太太,我的邻居。”
  阿瑟说。“邦尼太太来这里只有六个月。她的儿子在附近工作,她丈夫死后她搬来这里
  和他一起住。”
  这个邦尼太太黝黑,看来热情,四十岁左右,黑发、黑眼珠带着吉卜赛人的颜色。黑眼
  珠看来有些奇怪,老是察颜观色。可尼思某些职业的本能让他警觉起来,那女人留意的神
  色,以及阿瑟介绍她时脸上微泛的紧张都没有逃过他的注意,他觉得邦尼太太一定在某些时
  候和警方有过瓜葛。
  可尼思督察说道:“她是你太太要好的朋友吗?”
  “不,不,我没有这样说。她们是邻居、相处愉快,此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明白了。贝寇克先生,我们想从你这里知道更多的东西。我想侦查的结果让你吓了
  一跳是不是?”
  “喔,是的,真的很不可思议。那是什么东西——Bi…ethyl…hex”这时他停止说下去。
  “有一个比较简单的名字。”督察说,“它被当做商品出售,有个商品名字叫Calmo,
  有没有看过这种东西?”
  阿瑟·贝寇克摇摇头,觉得很困惑。
  “在美国比这里用得多。”督察说。“我知道那里可以很自由的开这种药。”
  “做什么用?”
  “刺激使病人快乐,镇静。”可尼思说。“是开给紧张的病人服用的,对于焦虑、抑
  郁、失眠和其他一大堆病都有效。适当的用量不会有危险,可是过量就不行了。你太太吃下
  的大约是平常的六倍。”
  贝寇克吃了一惊。“希特从没有服过这种药,”他说,“我非常清楚。她不是常服药的
  那种人,也没有抑郁或优愁的现象。她是最快乐的一个女人。”
  督察点点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