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西门在线 更新:2024-09-25 16:33 字数:4716
中逸没有别的交换条件。
「我本来就可以随便对你怎麽样了,你能反抗吗?哈哈……哈哈哈……」殷健南大笑,笑的悲怆,是不是为了乐乐你怎样都没关系?我爱你这麽久了,竟然连你的爱都分不上一点点,还要输给眼前这位没还断奶的小鬼,殷健南心中烦躁,我真的想杀了乐乐啊,可我能杀他吗?
杀了他之後就没有可以威胁你的筹码了……。
可是你知道吗?中逸你看的出来吗?那孩子画上的新娘是你,是你啊!乐乐挑衅我,挑衅我说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真想杀他!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他啊!!
也许对於敌人的直觉,或生物本能散发的危机意识,中逸看不透的事,殷健南一目了然,但他更明白这小孩是不能杀的,他只是做「警告」的动作而已……殷健南心中悲苦,手劲也跟著减弱,却还没垂下手臂之时,中逸眼见殷健南没有收手,又发话辱人已极,竟不顾脖子上的束缚,奋力冲去…像是不要命似的……。
「白少爷──」长柏的呼喊。
「爸爸──」乐乐的失声惊叫。
在不顾一切的奋力冲斥之後,脖子上的项圈勒的中逸的面朝地趴倒,殷健南看到失魂的甩开乐乐,奔去将中逸扶起。
「咳咳……咳……」脖子几乎要勒断了,中逸眼前一片黑影模糊,殷健南的眼眶畜满泪水的帮他把项圈宽松到极限,温柔的拍他的背,帮他顺气:「乐乐没事……。」殷健南说著,中逸喘息半晌,颈项的冲击力使他疼的很折磨,待顺过一口气,他扬起手立刻狠狠的甩殷健南一巴掌,殷健南的脸没移动半分,倒是中逸的手心阵阵麻疼,全身都疼,中逸的脸迅速由红转白,揪起眉头……。
「小白你没事吧!」殷健南心中恨自己做事的唐突,自从两年前他就知道不能在中逸面前修理乐乐,殷健南想起两年前把乐乐关进一个可透气的铁箱时,乐乐顶多病个两天,中逸却因惊吓过度连续病了两个礼拜,也令自己狠狠担忧两个礼拜,病好後他们父子两倒更亲了,反观自己……。
「你没事打他干什麽?他哪里惹著你了?」中逸恨恨的怒道。
「爸爸你还痛不痛?」乐乐的童稚声在中逸的耳边响起,中逸立刻换了一张慈父的面孔:「乐乐过来……让爸爸看看…痛不痛……呜……」怒吼过後,中逸立刻受到喉头因太用力而发疼的苦果,殷健南看他皱著眉头,立刻轻手帮他推了推脖子,但中逸怒气的推开他去,伸手把乐乐揽在怀里,这次乐乐并没有哭,他只是问:「爸爸你痛不痛?痛不痛……」
殷健南不想自讨没趣,见中逸没事,心中落石已定,站起来转头对长柏说:「长柏,带白少爷和乐乐去用餐吧!」
「是,殷少爷。」
於是长柏细心的扶起中逸,殷健南暗中觑著中逸并没排斥长柏的肢体接触,心中又暗自烦躁,微一甩头,去医务室帮中逸拿擦脖子的药去了。
此时邵烨回来了,对於刚刚的事他浑然不知,只记挂著殷健南处理完事情没有,透过萤幕,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张图画的意符是「血」,他很想知道,乐乐到底画了什麽,殷健南也知道他的意思,拿了药後便转身到走廊上拿起刚刚弃置在地上画,心情不好的他粗鲁的把画塞到邵烨手里,然後走到餐桌上帮中逸抹药,中逸恨的牙痒痒的,又知道无法拒绝,把脸朝向另外一边不去瞧他。
邵烨看看画作,自觉没意思,随手搁著画便去餐桌上用餐(另一张画乐乐已拿去收好了。)此时殷健南已帮中逸涂好药,安静的坐在一旁用餐。……大家都没发话,空气异常凝滞,大家埋头吃著,一桌长柏精心烹调的美味,大家吃得味如嚼蜡。邵烨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却也感到那极重的低气压压进整个餐桌氛围,他自顾自的吃著,什麽也没问。
餐桌设计成一方长形,中逸坐在短桌的一边,邵烨和殷健南分别坐在两旁陪首,邵烨之後格个空坐著乐乐,乐乐旁边是长柏,长柏是仆人并没在餐桌上跟他们一起用餐,他坐在乐乐的旁边帮五岁的乐乐喂饭。
乐乐的心智有某部分已相当成熟,像个叛逆的少年,但那成熟的部分其实也相当懵懂、不稳定。他只是从环境中去学习,从对抗强权的经验去学习,进而形成自组的知识,今天他学习到:「力量代表实力。」当然,他不可能说出那种句子,他用别的话代替:「必须要很有力气才能打倒叔叔,才能得到爸爸。」
……这些年来,他用本来单纯的眼睛,看惯了两个叔叔如何争夺爸爸,小孩子善於模仿,他的潜意识里也跟著模仿叔叔争夺爸爸,「爸爸」这个物件代表大家争夺的目标,谁厉害谁就能抢到,於是他去抢,却屡屡每在争夺的过程中吃下大亏,……但这时爸爸就会出面维护他,让他不受叔叔的伤害,不服输的天性,加上爸爸的维护,竟让乐乐不曾从这场争夺战中退出。
对乐乐而言,有很多存在的事实是理所当然的存在著,例如爸爸天生就绑著一条铁做的绳子,像卡通里作坏事的恶人要用绳子绑住才不让他逃出来作坏,可是爸爸不是坏人,於是乐乐问爸爸为什麽他要被绑起来,爸爸回答说:「是两个坏叔叔把他绑起来的。」於是乐乐知道,爸爸是受害者,他是被两个坏叔叔绑起来的,所以他要打倒两个坏叔叔解救爸爸,这时的他对自由和囚禁,并没概念。
刚刚在殷健南手中挣扎的乐乐,好像触动了某种深度的想法,他不明白,心里很烦躁,很担心爸爸,也很害怕,於是当长柏把盛好饭菜的汤匙递到他嘴边时,他不想吃,转过头直想发脾气,但又怕殷叔叔,於是苦著脸在那边挣扎。
「乐乐,要快快吃饭才会长大喔。」中逸微笑著,经过刚刚发生的事,其实他心情很不好,但依旧耐下心来哄著乐乐。
「爸爸,那如果吃很多很多饭会有力气吗?」乐乐天真的问。
「吃很多饭当然会很有力气呀!」中逸轻柔的声音透过绍烨和殷健南两人,传到乐乐的耳里,两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会像海克利斯那麽有力气吗?」乐乐想起可以轻易把城堡推倒的大力士海克力斯。
「当然,所以赶快吃饭饭吧!」中逸想尽早结束这个话题。
「好!」乐乐拿过长柏的汤匙,一把把上面的菜挑出来,然後一把把汤匙里的饭吃掉,他跟长柏说:「我自己来就好。」乐乐的动作很快,虽然弄花了桌子但还是一下子把碗里的饭扒完,并且还拿著空碗跟长柏说:「我还要吃一碗饭。」
长柏暗自讶异,乐乐吃饭的习惯他最清楚了,中餐殷少爷和邵少爷不在时,他一定要磨上白少爷许多时间,要白少爷费心哄他,甚至跟他交换许多条件才肯吃,晚上时有两位少爷在场,乐乐就草草的把饭泡著汤吃,吃上一碗就了事了,今晚他倒是吃的主动……长柏很快的帮乐乐重新添上一碗饭,乐乐暗想著邵叔叔和殷叔叔还没添饭,我吃的比他们多,将来我会比他们更有力气,事不迟疑,乐乐拿著汤匙奋力把碗里的饭扒进口里,心中想著待会儿还可以再吃一碗。中逸诡异的看他,好心提醒道:「乐乐要多吃一点菜才会有营养啊,长柏你多喂他吃一些菜。」
「是的,白少爷。」长白连忙把菜喂到乐乐嘴边,乐乐看著心中迟疑,吃菜会有力气吗?如果不会我不要吃,我要让肚子里装很多饭,但这个问题他没法解答,於是他想问中逸:「……爸爸…」乐乐一转头又发现中逸桌上那一杯闻风不动的牛奶,旁边还有一大杯白开水也还没喝,於是又改口道:「……爸爸为什麽你每次总是喝牛奶不吃饭呢?」在乐乐的印象中,爸爸从来没吃过饭,他的桌子上永远只放著一杯牛奶、一杯果汁、或一杯其他的饮料,然後加上一大杯白开水,爸爸每次都只喝这些东西,难怪他都打不过两个叔叔。
小孩子健忘,这个问题他问过很多遍了,中逸也只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因为爸爸生病了啊,乐乐赶快吃,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但是现在的乐乐明显感觉爸爸在敷衍他:「可是爸爸又没咳嗽、流鼻涕,怎麽一直都在生病,都没有好起来?」乐乐不罢休的继续问道。
不待中逸回答,这时被中逸和乐乐间的一答一问、轻言细语,烦得要命的邵烨终於忍不住回说:「因为你爸爸的屁股要给我干啊!」
这一句话乐乐听不懂,但他非到最後不跟叔叔打交道,於是他又问中逸:「爸爸,叔叔说屁股在干麻?」
乐乐童稚的声音,轻巧的回荡在空气中,但久久没等到中逸的回答,乐乐朝著中逸看去,只见中逸浑身都在发抖,然後他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牛奶就朝邵叔叔的身上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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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白少爷。」长白连忙把菜喂到乐乐嘴边,乐乐看著心中迟疑,吃菜会有力气吗?如果不会我不要吃,我要让肚子里装很多饭,但这个问题他没法自行解答,於是他问中逸:「……爸爸…」乐乐一转头又发现中逸桌上那一杯闻风不动的牛奶,旁边还有一大杯白开水也还没喝,於是又改口道:「……爸爸为什麽你除了吃饭日外,都不吃饭只喝牛奶?」在乐乐的印象中,爸爸都不吃饭,除了日历上涂上红色、绿色的星期六、日是「爸爸吃饭日」外,他的桌子上永远只放著一杯牛奶、一杯果汁、或一杯其他的饮料,然後加上一大杯白开水,爸爸每次都只喝这些东西,难怪他都打不过两个叔叔。
小孩子健忘,这个问题他问过很多遍了,中逸也只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因为爸爸生病了啊,乐乐赶快吃,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但是现在的乐乐明显感觉中逸在敷衍他:「可是爸爸又没咳嗽、流鼻涕,怎麽一直都在生病,都没有好起来?」乐乐不罢休的继续问道。
不待中逸回答,这时被中逸和乐乐间的一答一问、轻言细语,烦得要命的邵烨终於忍不住回说:「因为你爸爸的屁股要给我干啊!」
这一句话乐乐听不懂,但他非到最後不跟叔叔打交道,於是他又问中逸:「爸爸,叔叔说屁股在干麻?」
乐乐童稚的声音,轻巧的回荡在空气中,但久久没等到中逸的回答,乐乐朝著中逸看去,只见中逸浑身都在发抖,然後他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牛奶就朝邵叔叔的身上泼去……。
邵烨不防,头上被牛奶淋个正著,满头满脸的奶香味使他愤怒的甩开筷子,单手揪起中逸的衣领:「你他妈的不会吃饭是不是?」邵烨怒吼著,神情很是狰狞恐怖,声音更在大的吓人,乐乐看到眼前这一幕登时嚎啕大哭,长柏赶紧把他抱到房间里去,上演这种戏码的次数不会少,长柏很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是不会吃饭,怎样?牛奶好不好喝?」中逸自暴自弃的顶回去,但神色不掩倔强,嘴角还扬起一丝笑容。
邵烨看著,心头火起:「看来好久没修理你了,你皮在痒是吗?」话说著右手扬起顺手便给中逸一个巴掌,但手掌在半途中被殷健南的手挡住。
「你没事说那种话干麻?中逸又没惹你,你说的是人话吗?」殷健南一边挡住邵烨,一边回头关心的看中逸:「中逸你的脖子没事吧!」一边又对邵烨吼说:「中逸的脖子受伤,你就不能收敛点吗?老是对他动粗!」
「老对他动粗的人还少了你吗?你现在做戏是给谁看?」邵烨气势飙张的顶回去,两人一语不合,登时演出全武行。
又是假猩猩的戏码,中逸心苦已急,悲声的说:「就算我脖子受伤,你们还不是一样要我套著项圈,我又不是你们养的狗,为什麽你们要这样对待我?」就算狗也不需要带那麽久吧?我竟然一带戴上了六年,六年耶……中逸的声音透满绝望,因为呼吸不顺、颈项又疼痛不堪,他赌上一口气说完後,脸登时胀红,胸口一起一伏的急喘著……邵烨和殷健南两人看著他有点不对头,立刻停止了激鬪,满眼担心的看著他。
随即两人相当有默契的,邵烨去医务室拿药,殷健南按著中逸坐著,一会儿邵烨拿了擦颈部的药膏和一支注射剂过来,中逸看著心中暗透一股凉气,星期三又到了吗?
邵烨和殷建华两人怕只吃流质食物的他会营养不够,所以每个星期三都给他打剂营养针,营养针的成分是经过名医特别为中逸调配的,一剂要花上二千块人民币,对中产阶级来说这等於大半个月的薪水,但他们宁愿中逸打二千块的营养针,也不要他花二十块钱吃饭。
虽说每个星期要打一剂营养针,但中逸还是怕,每次打每次怕。邵烨为了使中逸的肌肤保持美观,帮他选个针管极细的针头,这种针头虽不会留下痕迹,但打了後手臂酸麻个半天一天是免不了的。为这种酸疼,每到星期三,中逸总是胃寒,何况他本来就很怕打针,根深蒂固的怕!
不久邵烨装满注射液,装腔作势的当著中逸面前向空中挤出一些,鲜黄的液体瞬间从针头喷出小泉,灯光针头下闪烁著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