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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提醒你但现在尼亚没办法把我赶开。”寐罗的嘴唇凑上电话，在那里带着些微得意的调调朝丹尼挑衅，“他还等着我给他高潮呢，你个白痴——滚你的吧！”
  “寐罗！！”他的耳边响起两个声音，来自面前和来自话筒里。寐罗撇撇嘴看着尼亚，对方脸色一片红一片白，那双玻璃珠带着让他难以揣测的游离光芒看着他，他恶意地笑了一声再次朝电话叫嚣，“我发誓现在尼亚不想我走开半步——实话说我也不想离开他的身体……”在怒吼响起的同时话筒被尼亚拿了过去。寐罗听着那个男人徒劳地解释，猛地开始朝已经有些微微冷落下来的身体再次发动攻击。带着呻吟的叫喊毫无预警地从尼亚口中窜了出来直接传入电话另一端，寐罗猜测丹尼大概已经抓狂了。话筒从尼亚的手里滑了下去。寐罗捡起它放到一边，刻意不挂断电话而让对方听着。他很快唤起了尼亚还未消退的热情，在那个男人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先顾那边的惊慌里带他冲进了高潮。尼亚不由自主地叫喊了他的名字——寐罗想象着那边丹尼的表情，这给他的高潮带来更多的畅快和深入骨髓的兴奋。他心满意足地低下头纠缠着尼亚的嘴唇，在那个男人气喘吁吁全身无力的头脑空白中扫荡着他口中每个角落，他舔咬着他的舌头，吸吮他的津液，掠过他的牙齿和上颚，一再深入地探进他的口腔深处几乎要直到他的喉咙。在寐罗的舌头退出之前他忽然感到一股力气把他从尼亚身上卷了起来甩到一旁，他狠狠摔在墙壁上，肩膀和头部撞得一阵剧痛，耳边嗡嗡作响。
  毫无疑问把他推开的除了尼亚没有别人。
  他爬起来看到尼亚正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睛里是陌生的充满杀戮气息的暗光。有那么一瞬间寐罗觉得自己简直已经被那些道凌厉凶狠的目光割成千万碎片，尼亚的表情很可怕。他喘息着看着那个男人，对方只是带着极度的愤怒和凶狠瞪视着他，目不转睛地。那只手摸索着拿起一旁的话筒放置耳边，寐罗听到尼亚的声音已经完全平静下来。“我很抱歉，丹尼。”
  然后是长久的安静。寐罗可以预想丹尼的废话有多多——直到五分钟后尼亚再次说话。“我保证不会影响明天的行动，我发誓，丹尼。……不，不需要你动手。”他看到尼亚深深皱起那道好看的眉毛，然后像是很不高兴地朝那边吼到，“我说了我没关系！你不必管！！”
  很好。尼亚发火了。丹尼也发火了。寐罗想着，自己可真是个名副其实挑拨离间的家伙不是吗？大概丹尼都已经恨死他了——恨不得能把他大卸八块生吞活剥掉。他无聊地玩着自己的头发听着尼亚和那边的交涉。看起来似乎丹尼要代替尼亚动手，可尼亚不愿意那样。
  当尼亚终于挂断电话，寐罗感到台风将要过境的危机感。他知趣地选择闭上嘴巴。好一会儿尼亚才重重叹了口气，他拍拍床示意寐罗来他这边，“我不会拿枪崩你的脑袋，过来。”于是寐罗挪了过去紧挨着尼亚在他身边躺下，他伸出手臂抱紧尼亚，很快那个男人的手臂也缠绕他的肩膀。他们的目光碰触到对方，带着各自的复杂心思彼此纠缠。
  “……喂，不要紧吗，明天？”寐罗硬着头皮问到，“抱歉我忘记了那事。”
  “没关系，我可以。”尼亚回答，他的双臂抱紧寐罗的身体就像刚刚被干的是寐罗一样。他的嘴唇沿着他的耳际轻柔地描画，直到寐罗微微喘息着逃开他的温柔挑逗。他的手指在寐罗身上来回游移着，当寐罗想要对他做出同样的举动时他按住了他的手，“别动，寐罗。”
  于是寐罗乖乖地停止他的动作。他感觉着尼亚全心全意地抚摸自己的轮廓，许久许久，就像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可这个世纪很美好。终于尼亚停止了他的动作，他把嘴唇埋在寐罗的颈窝深处让那个男人抱紧他的腰，“睡觉吧，寐罗。”他轻声说。
  “可是你怎么样？”寐罗有些不安，“我恐怕你的身体没办法……”
  “我没事。睡觉，寐罗。”尼亚的口吻带着命令的味道。
  “丹尼说什么？”寐罗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到。
  “没什么。”尼亚简略地回答，“他不会过多干涉我的事。”
  “可他很恼火——或许他现在就在来你公寓的路上？！”
  “不会的。安心睡吧，寐罗。没人能伤害你。”尼亚安慰地说到，“有我在。”
  这句话让寐罗感到莫名其妙。尼亚就像在宣称他是他的保护者一样可尼亚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可没祈求他的保护。坦白地说要是没有尼亚他反而更安全些。……可除了莫名其妙寐罗却又有些更为莫名其妙的——感动冒出。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这些。说这样的话。虽然这显得他像个女人可寐罗无法抗拒尼亚这么说的时候他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暖。他凝视着尼亚，那张俊俏的脸孔带着不易察觉的暖意。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尼亚，紧贴上他的胸口。如此地温暖，如此地有力，如此地好闻。如此地……让他沉溺而又安心。他轻哼一声抱紧尼亚的腰，在那个男人沉稳有力的臂弯里顺利地闭上眼睛沉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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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NM】拜金主义　13
  当寐罗醒来时他很惊讶地发现他的身边一片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他费力地撑起身体强迫自己甩掉困意然后拿起床头的钟来看，早上七点钟。真难得他在经历过昨晚那些之后居然会这么早醒过来——寐罗惊叹着放下闹钟。“……尼亚？”他叫了一声，“你在吗？？”
  他希望能够听到那个男人的一声回应，可又像在他意料之内没有半声回答。尼亚不在。寐罗花了几分钟时间来让自己面对这个要命的事实——尼亚居然就那样出去了。他到底是不是人类……寐罗可不觉得在被那么粗暴地对待并且还流了血过后只用短短几小时的睡眠就能抵消疼痛补回力气。除非那家伙是超人。他不可思议地摇着头爬下床，走出卧室。
  沙发上没有尼亚的外套。他走到枪柜那里打开——少了一把专用暗杀的『东欧美人儿』。寐罗对着这个客厅沉默片刻，再次强迫自己面对现实。是的尼亚的确去干活了。就在那之后。他想着昨晚自己那毫不怜惜的急躁粗暴的举动，丝毫不觉得那后果将会是无关痛痒的。不过管他，大概杀手都有过人的体力和极强的恢复力。他尽可以当他非人类来看待。
  寐罗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然后裹着浴巾在洒满清晨阳光的落地窗前享受咖啡。他看到冰箱里有些简单的半加工品，也有面包片和果酱，不过寐罗现在除了巧克力什么都不想吃。当然尼亚这里不会预备什么巧克力——那个男人不爱好甜的东西。于是他给自己简简单单冲了速溶杯咖啡，一边拿着报纸一目十行地浏览一边享受着那股浓郁的醇香味道。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听到房门传来响动。寐罗无动于衷地继续窝在沙发里喝着咖啡，直到一丝陌生气息席卷着外面清冷的空气窜入房间。他抬起头，惊讶地看到丹尼站在那里。那个男人看了他一会儿，关上门朝他大步走过来。寐罗不由得皱了皱眉。“尼亚不在。”他提醒。
  “我来找你。”丹尼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寐罗只能无奈地撇撇嘴，叹了口气。他看到那个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或许是因为自己这副样子太性感了点。这又不是他的错。寐罗紧紧腰间的浴巾以免自己走光，“要是你打算就这么把我丢出去，尼亚一定会不高兴。”
  “我不会做那么没品味的事。”丹尼冷冷说到，“他给你多少钱？？”
  “……什么？”寐罗有些发楞，继而他感到恼火。“你在说什么废话？！”
  “我问他他给你多少钱——然后你们两个就像兔子一样在这里互相操来操去？！”丹尼毫不客气地直指寐罗痛处，成功地让那个男人迅速陷入抓狂。寐罗几乎是立刻弹起身体瞪大眼睛朝对方发出愤怒的咆哮，“你他妈的在说什么废话！！谁告诉你事情是这样？！！”
  “我才不信他说什么联系人的鬼话——除了我他不需要任何联系人。”丹尼冷冷开口，“就我目前所知他已经给了你一辆跑车，接下来就是钞票了吧？或许还有其他零碎比如领带香水手表首饰什么的没准还有唇膏？你爱好那些吗？？……”他一把抓住寐罗猛挥上来的拳头轻轻松松把他制住，在寐罗的暴怒叫喊里厉声喝到，“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你他妈的管我！”寐罗吼到，“听着，你最好别来干涉我的事——我可没那么好惹！”
  “就用这个事实来跟我说话？”丹尼好笑地挑起眉毛，微微用力便把寐罗反扭着手臂压在沙发上，他的膝盖顶着他的后腰一再用力把他挤入沙发深处，直到寐罗无法呼吸。轻蔑的冷笑在寐罗脑后响起，带着让他抓狂的嘲弄。“就你这点本事还想当什么联系人？？”
  “啊哈——要是你这么认为也没差。你们这群混帐不就是会跟人用强吗？！”寐罗想他的确没他们那么厉害的身手可又没规定所有联系人都他妈的要有这本事。他轻喘着发出笑声招惹着身后那个男人愈加着恼，手臂要被拗断的痛楚让寐罗意识到硬撑绝不是长久之计。他必须要在尼亚赶回来之前保证自己全身完好——否则尼亚大概会把他当作垃圾丢出去。操。他不想看到那下场他不想让尼亚认为自己是没用的就像这个混帐丹尼的想法一样！在某些方面不是他们的对手不意味着他就没有能力做他们的对手。寐罗痛恨认输。非常痛恨。“你在嫉妒吗？”他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我知道你一定恨到要死了吧——你没跟他做过。”
  “闭嘴！”丹尼吼到，“少拿你那肮脏的想法套在我们身上！”
  “你的意思就是你们两个之间是那种干干净净简简单单的同伴关系？！……哈，别骗人了丹尼老子才不信呢！像尼亚那种几乎不交际的人至少也要有个性伙伴偶尔发泄一下吧？”寐罗转过头朝后面那个男人调皮地眨着眼睛，“他可坦白交待他时不时地也要泄泄火！”
  丹尼不由得愣了一下。虽然只是短短几秒可寐罗迅速捕捉了那丝迟疑。他促狭地笑着一边扭动他的腰部，浴巾快要滑了下去。“喂，你高兴看我全裸吗？？”他微微喘息着装出一副浑身惹火的模样，“还是你想知道知道尼亚在我身上哪些地方都留了痕迹……”
  丹尼迅速松开了他。寐罗得意眯起眼睛。当然他还是十分痛苦地从沙发里爬起来，然后用力紧了紧浴巾，“不介意的话我先去换件衣服再陪你聊天——要是你准备就让尼亚看到我们两个这样坐在这里聊，我不在乎。”寐罗朝那个男人露出一抹笑意。“我不在乎被他讨厌。”
  几分钟后，寐罗穿着黑色背心和黑色长裤去煮新的咖啡，至少他懂得待客之道——不管这个客人是否让他欢迎。他动作轻快地倒着水，加入咖啡粉然后又去准备糖和奶精，一切有条不紊就像坐在那里满脸阴沉的是他的老朋友一般。寐罗不由得想起之前尼亚让他摆出一脸假笑去跟人家谈天气的事，为那他还和尼亚吵了一架差点让子弹穿透自己仅有一颗的心脏。可寐罗此刻突然深刻领会到尼亚的『教诲』有多精深。至少这招能让他活命。“要糖吗？”他回头看着坐在那里动也不动雕像一般的男人，“或者你喜欢黑咖啡，嗯？？”
  “……黑咖啡就好。”丹尼皱着眉回答。
  “OK，很快！”寐罗点着头，一边回转身去找杯子。他已经把尼亚的厨房摸了个透，这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而寐罗自然知道要想做个合格的联系人首先该对他的搭档处处熟悉。包括习惯和环境。他熟练地找到新的咖啡杯，拿到水龙头下面冲冲干净。
  轻快的调调从那个男人嘴里飘出来，丹尼一瞬间几乎觉得寐罗拿他当了尼亚。他有些不解地盯着那个男人手脚利落地刷着杯子又去冰箱里翻找其他什么，难以言喻地他对他的敌意稍稍放轻了些——哦，不。他对他没有敌意。他想。是的他对寐罗没有任何敌意。除了昨晚在电话里听到那个男人明目张胆地跟他叫嚣着什么废话。那时候他心里的确很不爽。
  他看着寐罗背对着他在料理台那边忙忙碌碌，黑色背心很夸张地勾勒出那个男人棒极的身材，裸露出来的结实有力的臂膀和修长的颈项，被贴身布料勾勒出来的平坦腹部和那线条流畅的腰侧，松松垮垮的黑色长裤几乎是挂在腰上，和黑背心之间裸露出来一小段腰际——当寐罗弯下腰去捡起掉在地上的勺子时那空当加大了。猝不及防地，他对上那双突然投过来的目光，丹尼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