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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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点沸点 更新:2021-02-18 00:39 字数:4879
“嗯,玛琪姐姐把西索欺负的很惨。”
手机那头的库洛洛低声哼笑,似乎很乐意这样的场面出现,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把冰山姐姐派过来,说是照顾我,其实是“照顾”西索,有我残害西索还不够吗,坏心眼的团长。
“九九,你现在有空吧?”库洛洛不经意地问。
“回团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天天有空,请问团长这句话的意思是——”
“不要耍宝了,赶紧出来。”
出来?我头顶上冒出了N多问号,“从哪里出来?”
“天空竞技场。”库洛洛干脆说得更明白点,这丫头你若跟她拐弯抹角她也跟你拐弯抹角,不让你舒坦。
“从天空竞技场出来?”出去干嘛?我聪明的没问出口,挂上手机搭乘电梯到一楼大厅,走出竞技场。
“嗨,九九。”
一辆黑色的老爷车,一个优雅的黑西装男人,站在车门前绅士般的向我打招呼。
我足足呆了三分钟,最后才认出是团长库洛洛,我的热情空前高涨,欣喜若狂的跳到他怀里开始歌颂他的伟大。
“团长团长亲爱的团长,你终于听到了我的呼声,见到你仿佛见到黎明前的曙光,把可怜的小九九从阿鼻地狱中拯救出来!”
“有那么惨吗?”库洛洛无奈于又被当成尤加利树,这丫头的习惯似乎怎么纠正都改不掉,自己的形象一遇到这丫头就有如钞票丢进水里,一去不回。
“很惨很惨!”5555,西索大大被冰山姐姐压榨的很惨很惨,我被西索大大的眼光凌迟的很惨很惨。
泰坦尼克号和冰山互相碰撞,倒霉的是船上的乘客啊。
库洛洛笑了笑,“上车,我带你出去兜兜风转换心情。”
“兜风?”我新奇的眨眼,“团长你这么闲啊,侠客他们没来吗?”
我就像一只嗅觉灵敏的狗,在团长身上闻来稳去,团长身上有股淡淡的麝香,好闻。
库洛洛有些哭笑不得,小丫头在西索的训练下,越来越像只“宠物”了。
“他们有事,来不了,你究竟去不去兜风?”
“去!怎么不去!”
团长亲自跑来接我,哪有不去的道理。我快快乐乐的爬上车……OH,MYGOD,连车子都是古董,团长你该不是想开着这台车带我兜风吧?
库洛洛从另一边上车,看我东张西望,敲敲我的脑袋。
“丫头,没见过车子呀。”
车子当然见过,问题在于——
“团长,你会开车吗?”
“难不倒我。”
“团长,你有驾驶执照吗?”
“来不及考。”
总结起来就是:不会开车,没有驾驶执照。
“团长,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我还有事,不能陪你兜风了,你自己慢慢玩,玩得高兴点。”赶紧溜吧,跟团长徇情不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啊。
想丢下他一个人落跑?小家伙很没义气哦。库洛洛似笑非笑的按上自动开关,无论我怎么摇车门都纹丝不动。
……为什么古董车还有这项先进的功能啊?
“侠客改造了这辆车子。”
我咧你个〇〇××,你存心陷害我啊你,臭侠客,见面后不找你算帐我就不叫九九!
“是我叫侠客动手的。”
“……团长,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太神了,你有读心术吗,团长,我扒着车窗小心翼翼的问。
“你脸上写的一清二楚。”她的表情像一面镜子,无一遗漏的反映出心中所想。
“……”
“刚刚开个玩笑,我的驾驶技术还不错,至于驾驶执照,我想我并不需要。”一般也用不着车子,交通工具在大路上方便,偏僻点的地方进不去,塞车就更麻烦,不如靠两条腿来去自由。
“团长,你的幽默好冷哦。”差点上了你的当。
库洛洛启动老爷车,车屁股原地蹭了两下,“呼”的急速飞出去。
老爷车被侠客改成了赛车,车速快得将其他车子远远甩在屁股后。
……我算服了你,侠客。
“团长,没有安全带。”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系上安全带好了,结果摸索了好一会儿了,就是不见类似带子的玩意。
“死不了。”淡淡的带着笑意的口吻听得出有几分调侃,库洛洛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睨着彻底石化的小姑娘,还好奇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试试坚硬程度。
…………乌鸦乌鸦乌鸦…………
…………冷汗冷汗冷汗…………
不要用这么笃定的语气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好吗,不会死的是团长你,不是我啊。
“……那个,团长,我可不可以在路边下车?”
“丫头,你上了贼船还敢往海里跳,不怕淹死吗。”
“5555,团长大人,你学坏了——”
小丫头的脑袋里装的尽是些跟常识无关的歪理,库洛洛好笑地曲起手指敲敲我的脑袋,他的手指像艺术家,修长优美,一点也看不出上面沾了无数人的血。“坐好,我的技术比不上专业,也绝不会睁着眼睛找车子撞,造成人间大惨剧。”
“嘿,什么叫人间大惨剧?”团长话中有话喔。
“……幻影旅团的团长跟一个精怪的小丫头死在一辆车中,这种死法不仅不光彩还有损旅团颜面,你想我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吗?”
我鼓起腮帮子,气气气气——
“虽然我也不想跟团长你做对无命鸳鸯,但你这种说法简直打击我的自尊,藐视我的人格魅力,我我我我——我要代替月亮惩罚你!”
“九九,你再乱动,撞车就不关我的事,一切后果自负。”见我张牙舞爪,车厢一阵摇晃,库洛洛处变不惊的说。
“哼!”我安静的瞪着他。
这丫头……库洛洛发觉跟小家伙在一起可以增添不少笑料,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整个人从头清爽到脚。
“你这只耳扣的造型很别致。”
丫头的一只耳朵上戴着他送的水蓝碎钻吊坠,另一只耳朵上扣着一只铜色耳箍,铜面上雕刻着奇怪的文字和花纹,从没见她取下过,他一直很想问,这是单纯的装饰还是有其它用途。当他问出口时,发现丫头的眉尖纠起一个小小的结,脸部也僵了零点零一秒,旋后又扬起百万伏特的笑容,耀眼的有些刺目。
“这是人家的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外公外婆外加三位不肖兄长合力送给人家六岁的生日礼物喔,哪,哪,漂亮吧?”小脑袋左右摇晃,兴高采烈。
“上面有奇怪的文字。”即使库洛洛学识渊博,也看不出耳扣上的文字属于哪一种族,却很类似某种古老的符号。
“那是祈祷文,是祝福人家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无病无灾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寿与天齐……”
“好了,一口气说那么些话嘴巴不渴吗。”库洛洛及时打断小丫头的滔滔不绝,不能让她继续说下去了,否则自己的耳朵很有可能被她无止境的骚扰。
“不渴!”小姑娘可爱的眨着大眼,语气掷地有声。
库洛洛黑线,不得不微笑:“你的家人呢?”
“他们在很远的地方。”
“……节哀。”沉默了一下,大手揉上我的脑袋。
节、节哀?“团长,我的家人活泼乱跳不知有多健康,你不要诅咒他们啦。”
“不是在很远的地方吗?”难道不是指——
“在很远的地方不等于他们上了天堂吧?团长的理解能力很有问题耶!”
……他敢肯定,他的理解能力绝对没有问题,是小丫头的表达方式有问题。
“团长,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知无不言哦。”
“暂时没有了。”
该问的就这些,关于小丫头的身世不是没怀疑过,之所以没让侠客调查清楚是因为这丫头跟他们生活了将近四年,她的存在已经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似一条纽带跟旅团紧紧联系在一起,是大家共同的小丫头,下意识想要相信她。虽然知道这种想法不谨慎,也许会给旅团带来毁灭的危机……无妨,偶尔任性一次有什么关系呢?
…………
库洛洛把车开到天空竞技场的附近约尔沙德市,约尔沙德市有个别称——“孩子的天堂”,所有的建筑都是依照孩子的喜好建立而成,房屋犹如各种积木,颜色鲜艳,五花八门,充满童趣,大街小巷都是孩子的游乐场,地面铺的是特殊材料的棉砖,就算摔在地上也不会痛,所以车子只能停在市外,禁止开进市区。
我牵着库洛洛的手别提多高兴,库洛洛牵着我的手别提多尴尬,我瞅瞅团长,捂嘴偷笑。
团长啊团长,你的魅力真是无国界啊,不管是年轻的小姐还是带着孩子的中年妇女或是七老八十的欧巴桑都在对你抛媚眼喔。
“笑什么?”对于周围的目光库洛洛完全可以做到视若无睹的境界,身边的小丫头才是最让他感到不自在的原因。
“没有没有,团长,我要玩那个!”手一指,街那头正在举行动物造型比赛。“快点快点——”我拖着库洛洛挤进人群。“我要报名!”
地上摆了一大堆各种散装的动物模型——参赛者必须用这些模型摆出一种常见的动物,规矩很简单,半个钟头为限,第一名的奖品是个动物玩偶。
“好,看本姑娘如何化腐朽为神奇,给你们露两手!”我卷起袖子气势磅礴的大喝一声。
应该是化神奇为腐朽吧。库洛洛小小的汗了一下下。
明明很简单的游戏,只要找出一种动物的肢体模型按正确位置安装就可以了,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偏偏在个小丫头手里就成了四不像。
库洛洛在这一天感受到了被人指指点点当面取笑又只能默默忍受的滋味,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那个三岁小孩都不如的小姑娘的家长,而创造出“四不像”的小姑娘还在那比来比去,于是“四不像”变成了“五不像”“六不像”……
……库洛洛经过深思熟虑后终于做出了自己都觉得英明无比的决定——当机立断把自娱自乐的小姑娘拖出人群。
“扫兴!”
我咕咕哝哝的虽不乐意却也乖乖跟着迫不及待的库洛洛离开,因为我不小心瞄见绅士尽管在微笑,但笑得很僵,额头上还有密密的汗珠……让团长大人暴走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目前还没那个胆量挑战他的极限。
“还想玩什么?”
库洛洛自认也算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既然带小家伙出来玩了,当然要玩得尽兴点,做事要做到完美,玩乐也一样。于是,低下头征求小姑娘的意见。
“那个,那个,那个和那个!”
库洛洛眺目一望,全是刺激的高空游戏。
……看来小丫头很喜欢当空中飞人呢。
估计了下危险度和安全系数,都在较为满意的范围内,他倒不是怕小姑娘有什么危险,是担心小姑娘给别人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他库洛洛。鲁西鲁可不想被人指责带了颗“定时炸弹”出门。
“走吧。”
“GO!”
小姑娘一马当先,库洛洛后面跟着,夜色般浓黑的眸子闪着笑意的看着那个蹦蹦跳跳如百灵鸟似的快乐背影,心里想着:她一定生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所以从来不曾有过烦恼,也不曾接触黑暗,更不会为了生存而逼迫自己变得强大,在力量面前,一切都如同蝼蚁般渺小,想要得到,就必须先付出,人生的目的在于使自己合理的欲望得到充分的满足。也正如自己所说,她的手很干净,真正意义上的干净,没有用这双手夺取任何一人的性命,没有一丝鲜血由指间滑过……纯净的笑容,干净的手,纯洁的灵魂,跟他完全相反甚至应该排斥的生命体,却奇异的融入他的人生中。他不信神,神不可信,一开始就注定了逆神,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生与死都跟所谓的“神”无关,这个从天而降的小姑娘如果是“神”送给他的礼物,他就该坦然接受不是吗?为了保护这张纯真灿烂的笑脸,永远快乐的身影,自己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就如我不知道库洛洛的心思,库洛洛也不知道我的心思。我摸摸左耳上的耳扣,老妈你说的对,命中八尺,难求一丈。生命很短暂,如果不去挥霍就太浪费了,生命也很宝贵,不好好珍惜会让很多人为我伤心……我的“命”是用家人的“爱”堆砌而存,无论“给予”还是“接受”,我已经拥有了很多很多,每一种都是心灵的享受。
“团长,我一个人玩太没意思了,你会陪着我吧?”回过头,又是一张飞扬精灵的笑脸,黑色的大眼一眨一眨的像极了某种狡猾的动物。
就是这张不设防的笑脸让人难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