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
阎王 更新:2024-09-22 15:06 字数:4841
公良光武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大呵欠,才想说要离开之时,却突然瞧见一个令他朝思暮想的身
影立于擂台后方的楼顶之上。
是他!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这附近的馆子里,不时外出到处晃晃找他,没想到他竟然真如白衣人所
言的在这种地方出现?
忍不住内心的翻腾,公良光武一把将身边的人抓了过来问:“我问你!在那楼顶上的人是谁
?”
“嗯?哪个?”被抓的人感到莫名其妙,但毕竟眼前这人比他孔武有力,他这等小老百姓也
只有听话的份。
“站在角落的那个!穿著朴素蓝衫的那个书生!”
随着公良光武的手望去,他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你是说蔚公子啊?”
“蔚?什么蔚公子?快说啊!”
被公良光武摇得有点头昏,男子只能扯着他的手难过的道:“就是蔚央殊公子,游大少的义
弟,也是这江柳书院中教书法的蔚夫子。”
“蔚央殊?”好个特殊的名!
公良光武猛然放开抓着男子不放的手,一脸陶醉的望着楼顶角落的蔚央殊。
他怎么好似有点无聊的样子?
才这么想着,他便眼尖的瞧见有位身着华衣、举止不凡的男子向他靠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些
话后……他竟然笑了?
不爽!他竟然对别的男人笑!
也不晓得为何会突然有这种想法产生,但公良光武就是对方才那华衣男子的作为感到不顺眼
。
看了下蔚央殊所站的楼顶,再望了下四周……
人群已将可以走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唯一可以快速到达那位置的方法似乎只有那么一种…
…
虽不愿,却又不得不。公良光武牙一咬,纵身一跃……
☆ ☆ ☆ ☆ ☆ ☆
“有高手上台了!”
乐正剩麒突然开口,引起顶楼观看人群的注意力,果然不出片刻,真有一个青年跃上擂台,
打断正在比试的两个人。
“啊……”
“怎么?你认识的人?”游亦麟耳尖的听到蔚央殊的惊呼,回头问。
略愣了一下,蔚央殊摇摇头,“不,不怎么认识……”
虽不认识,却又有股熟识的感觉,可明明不记得自己曾在哪儿见过他啊……
且心中的这份悸动又是什么?
见擂台上三人都不动,台下的群众又安静无声。
乐正剩麒开口:“擂台比试规则乱了,我下去维持。”随后一跃,便相当轻松的踏上了擂台
。
站在擂台上,乐正剩麒挥剑隔开三人。
“兄台你……”
“抱歉,我并不是来参加擂台比赛的。”
公良光武打断乐正剩麒的话,一手扠腰,一手把玩着玉洞箫,脸上的神情更是闲适。“台下
看不清楚,单纯只是想上台瞧个清楚。”他笑了笑,倾身向前,“唷!我说台上的这两位怎么
这么眼熟,原来是被我的铃铃和兰兰吓得四处乱窜的人啊!”
“铃铃?兰兰?”在台上的人全都异口同声的道。
但也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另外两人便被吓得腿软,说话开始结巴。
“啊……你……你不是君子国的遗孤?”
“你你你不是……不是说对这种事、这种事没兴趣吗?怎、怎么上来了?”
他们的话让公良光武竖起食指左右晃了下,“啧啧喷!我是对这事没兴趣,也不是想跟你们
抢老婆。我不是说了吗?我上台就只是为了想要看清楚比武而已,况且你们又搞错了一件事,
我并不是君子国的遗孤,君子国倒还没被毁得只剩下我一人啊!顺便说说,方才讲的铃铃和兰
兰是我的花虎名称,如何?很可爱的名字吧!上次你们都没跟牠们玩到,牠们还感到有点遗憾
哩。我再把牠们放出来怎样?”
“啊!不不不!千万不可!”两位大汉哭号,丑态百出,倒也逗得台下的人笑翻了天。
“你是君子国的人?住公氏镇?”乐正剩麒怀疑的问。
听乐正剩麒这么问,公良光武移回视线看着他,“看来是遇到了有点了解君子国的人。”
“兄台莫非是来闹场滋事?那莫怪剩麒无情了!”锵的一声,乐正剩麒不客气的挥出长剑。
顿时,楼上的人也全站起身,感觉事情有点儿不对劲。
“喂,等等!我真的不是故意闹场的,我只是想靠近点看……看某个人……”语句刚落,一
转眼,公良光武却施展轻功跃上了高楼。
看着公良光武非凡的身影,乐正剩麒吃惊的也跟着跃上。
他站走了位置,却瞧见了那人走向义弟蔚央殊;而游亦麟正想举步拉住他时,公良光武却只
是眼角一瞪,霎时出现了两头花斑老虎阻扰他们前进。
有点被公良光武的行为吓到,蔚央殊只觉身子一僵,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名陌生
、但又熟悉的男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总算是见到你了,我的另一半。”
公良光武突然说出口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愣,当然,不包括那些被突然出现的老虎吓量
的东员外一家子。
公良光武微微一笑,回头对乐正剩麒和游亦麟道:“我上擂台就只是为了看清楚他的面容,
还有,我在这儿慎重地向你们宣告。”他狠狠瞪着方才跟蔚央殊有说有笑的游亦麟,“他、是
、我、的、人!”
☆ ☆ ☆ ☆ ☆ ☆
轰的一声,蔚央殊实在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事。
眼前这个男子在说什么?说……说他蔚央殊是他的人?
“你……你……凭……凭凭……凭什么?”一句四个字的话居然结巴的讲了老半天。
闻言,公良光武回头再对蔚央殊一笑。“你多多少少也是有感觉的吧?因为我们家乡的人向
来都只对另一半有感觉;既然我对你有好感,你应该也是对我有好感才对。”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谁规定他对自己有好感,他也就非得对他有好感?
“打从下雨相遇的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你是我今生的另一半。我离乡背井数把个月,为的就
是寻得生命中的另一半;如今既然被我遇到了,我也就不想放手。来吧!央殊,陪我走人生的
这一程……”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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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家伙算什么东西啊?竟然叫他的名字叫得这般的熟识,还说陪他走人生的这一程?哈
!他当他是谁?
被蔚央殊这么打断话的公良光武也吃惊的张大了嘴。
他被打断说话的先机!?
从小到大、从家乡出外到这里,他公良光武说话倒还没被人用一个字打断过,而眼前这个比
他矮了一颗头的青年竟这么容易又轻松的办到?
为什么?这简直是人不可思议了!原来被打断话的感觉竟是这般神奇!
“呃……那个……央殊……”
“滚!”又这么亲昵的叫他的名字!他是从哪儿得知他的名字的?难道他不知道没经过别人
同意就乱直呼他人的名字,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吗?
嘿嘿!又被打断话了。难到他的另一半比他还会说话?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一物克一物?
“你好会说话喔!”
公良光武这突然出口的话又再次让在场的人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直直望着他。
☆ ☆ ☆ ☆ ☆ ☆
他有说错什么话吗?要不大家看他的眼神怎么都这般的怪异?
不过,这倒是让公良光武又取得了一个说话的好时机。
他甩了下手中玉洞箫,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我好象还未自我介绍吧?在下公良光武,虽不太怎么想讲,但还是要说明,在下生为君子
国遗裔,居住在公氏镇上,家中尚有父母,吾乃独子,听说拥有纯正君子国之血统,不过在下
是打算之后继承家业、孝顺父母,啊!对了!不才家里是专门帮人出面说话解决问题的,名曰
言道家庄。
自小我就耳濡目染,习得这张好口才,在家乡倒还未有人说得过我,不过所谓人外有人、天
外有天,这离乡之后我便寻寻觅觅,整天只想找比我更会说话的人;如今能与兄台相遇,定是
冥冥中上天的安排,方才蔚公子单单只出一音却能抑制我的言词……嗯,公子言论之实力确实
是技高一筹,不才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公良光武抱拳拱揖表示敬佩,但在蔚央殊张口想说话的那一瞬间,他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抬
头笑了下,击了下手掌。
“有件事实在是不好启口,且看公子脸色难看,姑且那件事我也就先搁着不说,不过在下实
在太佩服兄台的口才了。不如这样吧!你就收我为徒!让不才在你身边跟你学习说话的技巧好
了。嗯!这个决定真是太好、太妙了!来!皇天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在蔚央殊还反
应不过来、其它人还在理解之际,公良光武便先跪下朝他一群。
拜过之后,公良光武拍拍衣摆,起身朝他一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出门在外,您就
是我父了,且我拜都拜了,那就请让我跟在您的身边伺候您吧!央、殊、师、傅。”
顿时,蔚央殊感到内心彷佛有个东西被点燃爆开,下一瞬,他转身举步走离,只留下一个回
答给公良光武,一个字,依旧相当冷酷的一个字。
“滚!”
第三章
滚!
呵!多么震撼的一句话!
公良光武甩了下玉洞箫,一脸若有所思。
人是很顺利的见着了,可是瞧他那副对他厌恶的模样……呜……心寒啊!
所幸自己的言行并未太过失常,起码他利用了自己的口才取得先机,先拜他为师。虽然这命
中注定的另一半总是对他绷着一张脸……
不过跟他过“话”几招,他却都只开口回一个字,由此便可瞧出他定是隐藏了坚强的实力。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强的对手,身为男子汉的他岂可夹着尾巴逃?况且他的伞也还未还,自己
还没对他求爱,也还没问他清不清楚自己的身分……
想及此,公良光武也只能边叹息边把玩着手中玉洞箫。
脑海中那双一直怒瞪着他的眼眸,好美,美到让他好想捉弄他。
摇摇头,公良光武摇去脑海中的遐想。
一个男人!对手可是个男人呢!虽然他的眸子教人无法忘怀、虽然他的样子无法自脑海排去
、虽然他的声音让他好喜欢,但他可是个跟他一样性别的男人!
不过,就算他对他有遐想,应该也没关系吧?毕竟他是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啊!在脑海中幻
想也不会有人抗议吧?
这算是喜欢吗?对于那个人既是心疼又想怜爱……原来遇见了命中的另一半,竟得尝到这般
思念的滋味。
忽地,外头又下了阵急雨,但也没一刻间便告停歇。
往窗外望去,外头的夜空清澄得可见星光。
明天该要怎么相见?虽然已经很厚脸皮的强当上他的弟子,他却也没多余的钱可以随同他在
江柳书院上课了。
“央殊……”他还没向他吐露出他的爱意、他也还未表明他对他的思念……
公良光武抚着身旁的油伞,遥望夜空。
“玉宇含清露,香笼散轻烟,应当结沉抱,难从兹夕眠……”
想在这等夜色下枕眠?难矣,难矣!
甩了下玉洞箫,凑唇轻吹,下一刻,一首相思曲随之倾泻而出。
思念,那在雨中含笑轻吐出“请”字的青年;思念,那时在他眼中闪烁着耀眼无比星光的变
眸;思念,那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思念着那令他无法忘怀的……央殊。
☆ ☆ ☆ ☆ ☆ ☆
敲更三下,半夜寅时。
这等夜半时刻,照理说应是暗无火光只有月色,但,就是还会有像蔚央殊这样喜爱读书的人
存在。
厢房内灯火通明,蔚央殊坐在桌前有一段时间了,面前摆的依旧是同一本书,丝毫没翻过。
别人认真当个书呆子也许是为了考乡试、中秀才,名扬家乡,而他蔚央殊当书呆子,其实只
是因为怕麻烦。
跟人打交道的伎俩向来是他最弱的一门学问。打从被游家大少自路边捡回来之后便被当成是
亲弟一般照料、疼爱有加,要他到江柳书院教书也是为了想让他学习如何与人相处。
没有人可以继承家业的游家,本来打算让有才能的蔚央殊冠上游家姓氏并继承游家商业;但
面对蔚央殊的不多语、不喜人群、不笑这几点,游家就深感无奈。
可人各有其个性,强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