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
阎王 更新:2024-09-22 15:06 字数:4808
公良光武——君子国遗孤,能役使两头花斑老虎。唉!长老在发什么疯?硬把他赶出来,说
是要找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以培育出优良的下一代来完成复国大任。就是这家伙了!居然让他
有被电到的感觉。真不愧是他公良光武看上的人,只用了一个字就让素有“大嘴公”之称的他
哑口无言,不过,他也未免太少言了吧!没关系,除了说话外,嘴巴的用途还不少,他可是很
乐意倾囊相授的……蔚央殊——书院夫子,沈默寡言,能用写的就绝不开口。他真是倒了八辈
子的楣才会被这个“大嘴公”缠上,人家不过才讲了一个字,他就能回上几十句,功力深厚到
让人在睡觉时仍深觉耳边余音袅袅,久久挥之不去。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为了天下
苍生的宁静,只好牺牲小我了……
楔子
“奢比--即为奢龙,长有兽的身子、人的脸、特大的耳朵;两耳分别挂着一条青蛇,蠢蠢
欲动。君子国--位于奢比尸神北边,其民衣冠端庄、腰佩宝剑,好让不争。吃野兽,役使两
头花斑老虎……”
“停!”一名身着华衣的青年抬起执箫的手,开口打断正在前头讲得口沫横飞的夫子。
这时,夫子的头顶开始冒出了冷汗。
“什么奢比?什么君子国?奢比跟君子国有什么关联?要不然怎么会摆在一起说?再者,夫
子说君子国吃野兽,又扯出个妖怪奢比来,莫非这奢比其实是君子国人民的食物?他们靠吃这
个为生?不会吧……若依照我个人观点看来……”
尽管夫子频频拭汗,开口的那位青年依旧还是停不了口,开始了比夫子更长的长篇大论。
不理会那多话的青年,夫子的视线移向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个青年身上。
劈哩啪啦的声音配合着令人发寒的笑声,让夫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嘻嘻嘻!这个再加上这个的价码,哇!共三百四十一两五分七文钱,不错不错!嗯……”
令人不解的话句逸出,打着算盘的青年再度冷冷的一笑,手指更是不停的继续拨动着算盘。
“你们这两个死小子!”男子的怒吼夹杂着两只野兽的咆哮声,一同贯进两位青年的耳中,
震得他们耳朵嗡嗡作响。
破门而入打断一直劈哩啪啦讲个不停的华衣青年、惊回一直沉浸在拨打算盘中的青年的人,
是一脸正义、腰间佩带着剑、身边还跟着两只花斑虎的老迈男人。
“你们简直快把我给气死了!亏你们还是我们君子国里拥有最纯正血统的人!你们的智能呢
?你们的礼义廉耻呢?全给我扔到哪儿去了?要你们仔细听夫子上的历史,你们却做起各自的
事!这样要如何担负起复国的重责大任?”老迈男子一怒,身旁两只花虎也跟着咆哮。
“嘿!长老!别生这么大的气嘛!”打着算盘的青年挥挥手,一点也不在意。
一旁爱说话的青年连忙接下话:“就是啊!说什么君子国?咱们也不过是百人的公氏镇罢了
!哪儿来的君子国?当真要说是君子国,请您瞧瞧街上的人,唉!哪儿有人像你一样带着两只
花斑虎、一身正义凛然、腰佩宝剑、甚至天天三餐都吃火烤野兽肉的?醒醒吧!长老大人!君
子国已变成红尘中的公氏镇,只是一个聚集了姓氏有着公字头的普通小城镇,大家都是手无缚
鸡之力的老百姓;再说到复国的重责大任嘛,哈!公氏镇上人人都有资格,何必一定得要我俩
……”
“你给我住嘴!公良光武!”长老怒瞪他一眼,用力的拍了下他面前的桌子。“别人一句话
短短不到十个字,你竟然有办法絮絮叨叨回以长篇大论?夫子不是说过“口锐者多诞而寡信”
,怎么你是左耳进、右耳出是不是?否则怎么还是八面九口,长舌为斧?”
头一转,长老将矛头指向抱着算盘不放的青年说:“公冶永月!瞧瞧你那是什么德行?不祈
多积、多文以为富!贪财贪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停歇喘了口气,长老再次高喊怒斥:“给我到村口外!一个向东北走!一个往西南行!找不
到你们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就不要给我回来!”
☆ ☆ ☆ ☆ ☆ ☆
公氏镇上有两个名人常常惹得长老怒气冲天。
一个名唤公良光武,外号“大嘴公”,听说长得俊逸潇洒,风流成性,想要在人海之中认出
他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寻找一位看似才高八斗、能言善道、又老爱拿着一根青玉箫甩着玩的放
荡书生就可。
一个名唤公冶永月,外号“钱鬼”,听说面容美若潘安,桃花相貌,想在人群之中找出他的
踪迹也很容易;只要瞧见一位锱铢必较、精打细算、老爱把一个铁算盘挂在腰间的青年便成。
很平凡吗?老实说,并不。
他们虽没有过人的武艺,但却有致人于崩溃边缘的能力。
因为一个是可以骂死一头牛、口水可淹死一窝老鼠;另一个则是贪财贪到拼性命、出卖朋友
,连自尊都可以不要。
纵使他们的个性比烂透了的桃子还烂、比屎还要臭,但他们却是公氏镇上拥有最纯正血统的
君子国后裔。
这日,长老的咆哮可震山河,当下,就算公良光武与公冶永月有再大的不愿,还是被轰出了
门。
“为什么我们得出城找另一半?”公冶永月双手扠腰,一脸疑惑。
“听说城镇外有外流的君子国皇室血统的人存在,而且君子国人只会与流着相同血液的同伴
互起呼应、互相吸引;如今我们已过二十三岁了,公氏镇上与我们相同岁数的人都找到了另一
半,但我们却还在城镇里找着心仪的女子。所以一直想维持纯正血统的长老,才会着急的把我
们赶出城找另一半吧!”
“没错!”长老伫立在村口点了点头,“你们身上可是背负着我们君子国的复国使命!出外
找寻另一半的同时,也别忘了这项重责大任。”
长老在他们背后讲得口沫横飞,但两名青年却好象没听见似的,依旧做着自己的事,长老忍
不住将两样东西分别狠狠地往他们后脑勺掷去,这一击纷纷命中。
“公良光武是紫勾玉,公冶永月是勾月,这两样东西可是我们君子国的宝物,必要时可以帮
你们解决……”
“宝物?”公冶永月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哦!这色泽!这冰冷的感觉!好玉啊!拿去变卖
价钱铁定很高。”
“不准变卖!”长老掷杖重揍了公冶永月一下。
“长老,我有一个问题。”公良光武拍拍长老的肩,“为什么我的是紫勾玉,而永月的却是
勾月呢?这有什么特殊的涵义吗?给我们这种东西,莫非是长老已经预测到未来的变量?哦!
对了!这东西该不会是长老家珍藏的八战神宝物之一吧?听说可以实现愿望是真的吗?我觉得
……”
“来人!”长老有点受不了的摀住耳朵叫唤其它的青年。“随便帮他们准备辆马车,一个给
我送到东北、一个送到西南。没看到他们各自带回另一半,就不准让他们回来!”
第一章
烈日当头,艳阳光辉四射,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黄沙飞扬。
一个青年走在人烟稀少的荒野上,闷闷的打了个大呵欠。“啐!好端端的发什么神经!要我
们出来找什么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青年伸了个懒腰,黑发一荡,抬起那张相当俊逸的脸蛋。
一双鹰眼环顾了下四周,再拍拍自己华丽衣服的袖襬,哀叹了一口气。
想他这么一个俊秀书生,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孤独又狼狈地走在这种荒野上?
还不都是长老的错!没事雇用什么烂马车,摇摇晃晃的又没有车夫,就这样径自放马儿随处
走,而这匹马也相当白痴地一直走着石子道路。
悲惨的事就这么发生了!
他的马车面临解体一途,马儿跑了,而他连追……也懒得追。
“无聊!无趣!唉!怎觉得人生就这般无风无浪、毫无刺激!”
甩了下手中的玉箫,青年踏进这方圆数百里之内唯一的一间小客栈。
“嘿!欢迎欢迎!客倌里面请!”店小二愉悦的笑着,招呼他入座。
小客栈里聚集了许多人,人人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手按住桌边刀剑,一双眼不时张望
四周,看来相当坐立难安。
这一坐,青年便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客栈里的人都直盯着他瞧?他是有什么地方比他们还特别的吗?
“喂喂喂,小二,过来一下!”青年一手勾下走近的店小二的颈项,“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
地方吗?要不怎么大家都看着我啊?”
“嗯,客倌是要去参加比武招亲的吧?所以他们想用气势测测你够不够资格做他们的对手,
像公子这般华衣又书生的模样,当然会被他们死盯着瞧!”
“哦!比武招亲是吧。”青年恍然大悟的笑了,突然放声大喊:“那种事情我可没兴趣!”
他的话让在场的众人松了一口气,一一回首继续喝茶吃饭,一下子客栈里的人全对他没了兴
趣。
“倘若比的是口舌之战,那我还有可能去看看,耍刀弄枪比武的事我可敬谢不敏,况且还是
要娶个连面也没见过的女人,这码子事在我的家乡是不可能发生的。我老家那边可是要双方看
对眼,郎有情、妹有意,这样才可以成亲;而且婚姻才不会容易出问题,甚至发生红杏出墙这
等不贞之事。但相对的也麻烦得很,只要双方有一人死于意外,通常另一方也就不会再找寻新
的另一半,再创第二春。所以啊,这外面的世界跟我家乡比起来,还真是开放了许多。”
长得可以的话总算告一段落,但听的人耳朵却还残留着那青年的声音,他们纷纷抬手掏掏耳
、摇摇头。
“哦!这还真是个特殊的故乡啊!请问小兄弟家居何处?”有人好奇的问道,同时也让青年
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甩下手中的玉洞箫,青年喝口茶水润润喉,再咳了几声,而后才缓缓开口:
“在下名唤公良光武,家居奢比尸神北边,哦!问我什么叫奢比尸神?这所谓的“奢比”即
是奢龙,长有兽的身子、人的脸、特大的耳朵;两耳又分别挂着一条青蛇,蠢蠢欲动,相貌生
得是极为骇人。唉!莫说不信,这世间就是真有其物。我虽不曾见过奢比,但却长居那奢比出
没的北边山头,那里的人民个个衣冠端庄、腰佩宝剑,好让不争。吃野兽,役使两头花斑老虎
……”
“你是君子国的人?”一人惊讶的打断他的话,道出口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是!吾乃君子国之遗孤。”公良光武认真的点点头,但随即又莞尔,“开玩笑罢了!称什
么遗孤?长老是如此说,但我们可不这么认为,君子国?哈!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名为公氏镇的
普通小城,与你们无异。不吃野兽,也不见得衣冠端庄、腰佩宝剑、好让不争,但倒是还有些
人真役使两头花斑老虎就是。”
“这怎么可能?不是听说君子国的人都已经死了吗?役使两头花虎?不信!说什么也不信!
”男子才这么说,下一刻就出现两头花斑虎横卧在公良光武身旁。
当下,所有的人都被吓得惊惶失措,纷纷逃窜出店外。
瞧见这种情况,公良光武也被吓了一跳,他也跟着起身追了出去;当然,两头花虎也跑出店
外,却是吓得他们更加猛力四处乱逃窜。
“喂!逃个什么劲啊?我这两头花斑虎可是很少出来的耶!家乡的人都说牠们可爱到不行,
一点儿也不威猛,怎么大家却逃得像是见到了什么?喂!掌柜的!店不要了吗?喂!”
☆ ☆ ☆ ☆ ☆ ☆
江柳书院,由游家所办立的一所大书院。
书院占地百顷,有百余间厢房、湖泊、后山……若要说这是一个隔离的小镇,那也不过分。
这日,三月初八,榖霎时节,正逢要进入夏季的春末时刻。
烟雨朦胧,细雨绵绵下着,天空微绽一抹蓝,一点儿也不像是雨天应有的天候。
一名男子走在走廊上,过往的学徒一见着他便低头行礼问好。
“蔚夫子好。”
点头,没有多余的声音,也没有温徐的笑容,通常普通人瞧见这种态度必定感觉不舒服,但
在江柳书院,大家却对这位夫子的行为感到司空见惯。
江柳书院的蔚央殊是个年过二十的年轻夫子,沈默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