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4-09-22 15:06      字数:4970
  文案:
  陈凡,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职员,每月拿着微薄的薪水,默默无闻地生活着。
  只因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就遭受无尽的羞辱与奚落。
  爱有错吗?难道只因为不小心爱了,他陈凡这辈子就只能做条被人踩在脚下地任意糟蹋的狗么?
  ——————————————————————————
  偶要当后妈,使劲虐~~
  (一)
  “小陈,下班和大家一起唱K吧”
  大伟使劲拍拍了陈凡,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大伟为人热情爽朗,在公司颇得人缘,不像他做什么事都是唯唯诺诺,恐怕整间公司,记得他的人,也只有大伟了吧。
  “不用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陈凡感激的笑了笑,摆摆手。去了也只能尴尬地坐在角落喝闷酒,他没办法像大伟一样跟大家打成一片。
  “你小子这样可把不到马子,今天有很多美女哦。”
  大伟一脸猥亵的朝他挤了挤眼睛。
  陈凡勉强笑了笑了,摆摆手再次示意自己不想去。转身离开了公司,身后传来同事的奚落声。
  “大伟,叫那个闷葫芦做什么?”
  “小陈是闷了点,不过人还不错啦。”
  “叫了他,也只会破坏气氛。”
  “对呀,影响心情。”
  ……
  后面的话陈凡没听到了,他有些自嘲的耸耸肩,这些话应该早就听习惯了,怎么心里还是这么憋地慌呢。
  他一路低着头走,想着在路边随便吃点什么,再回家。突然的疲倦起来,总之不想做饭,吃点东西,回家睡觉吧。
  他走进街角一家看起来有点冷清的西餐厅,他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太吵的地方,总是不愿意去。点一份最便宜的炒饭和一杯开水,再简单不过。以他微薄的工资,是没资格享受的。
  正盯着那杯开水发呆,有个修长的人影走过他的餐桌,稍稍停了一会,直接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
  “嗨,小凡,好久不见。”
  陈凡使劲把嘴里炒饭噎下,有些迷茫的打量来人,那个人有一头蓬松的栗色卷发,深邃的五官,看起来干净又英挺,眼角有一颗淡褐色的泪痣,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阴柔,散发出一种妖艳的味道。
  他很温柔地笑,一双好看的眼睛正紧紧盯着陈凡。
  陈凡也仔细打量着他,直到把目光定格在他那颗淡褐色的泪痣,那颗痣似乎灼伤了他的眼睛,陈凡的心突然就疼痛起来,像被活生生地撕裂,血淋淋地一片。他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惨白着一张脸,小声的叫了句,
  “学长……”
  人生真的很奇妙的东西,他当初来到这个城市,只是因为听说他的学长——欧阳俊曦也在这里。抱着试一试的心,想着总有一天,或许会相逢吧,他只想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他那样义无返顾的爱过,他不甘心。他每天期待着,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
  一年。
  两年。
  三年。
  ……
  一直到第五年的时候,他终于放弃了希望,他想欧阳俊曦可能不在这个城市,又或者他在,但是他们两个永远只能做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他想,他终于可以停止爱。停止那个愚蠢的问题。
  可就在第六年,在他放弃那个小小的愿望的时候,却又再次遇见了他。他在心里预演过无数次他们相遇场面,他的问题,欧阳俊曦的答案,他想过无数遍,却开不了口。
  或许是因为没有爱了,或许是因为爱得太深,又或许只是因为他老了。
  所以此刻,他痛过之后,便只剩麻木。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呆呆地盯着那杯白开水。
  (二)
  尴尬的气愤弥漫在他们之间,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小凡,你……还好吗?”
  欧阳俊曦平静的开口,听不到任何感情起伏。
  陈凡,还是一动不动,死死盯着那杯白开水,旁边放着已经冷掉的炒饭。
  许久,陈凡勉强地笑笑,点点头,“我很好,学长你……。”
  话还没说完,一个身材婀娜的时髦女郎就坐到他的对面,生生掐断了陈凡酝酿了六年的后半句话。
  一双纤纤玉手挽着欧阳俊曦的胳膊。她撒娇般的把大半个身子都压到欧阳俊曦身上,娇嗲到,
  “俊曦,讨厌,怎么换桌子也不告诉人家,害人家找了半天。”
  陈凡微愣了几秒,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脑子“轰”的一下一片空白。那个女人,是学长的女友吧。
  恩……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他有些烦躁地看了看美女一身光鲜亮丽地华服,又自嘲地想到自己此刻是如此的狼狈不堪。他与他,原本也就是云泥之隔,他这种赖蛤蟆,怎么还对天鹅有妄想。
  欧阳俊曦,大手一伸,把美女揽入怀。
  “小容,他叫陈凡,是我多年未见的大学学弟,没想到今天这么巧,你也认识一下。”
  美女不满地嘟了一下嘴,扬起高高的尖下巴,斜眼看了陈凡一眼,冷淡地说,“你好,我叫李蔚容,俊曦的未婚妻。”
  “呵呵,李小姐和学长,可真是朗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未婚妻……原来他们要结婚了……
  陈凡感觉自己在笑,笑地很开心,似乎比他自己还要结婚了,还要开心。这种言情小说上的三流情节,竟然就在自己面前上演了,真是好笑,如果这里不是安静的西餐厅,他一定要放声大笑,使劲地笑。
  笑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执着,笑自己那个傻傻的问题,笑自己的义无返顾和痴心忘想。明明早就放弃希望了,明明早就停止爱了,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
  陈凡,忍住,千万要忍住。他听到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不停地对自己说。无论如何,一切都过去了,他不想自取其辱。
  李蔚容只“恩”了一声,然后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便只盯着欧阳俊曦,再没看其他地方。
  这个女人是真的爱着学长吧,就算他那傲慢的态度,轻视的目光让他难受,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他不是那种愤世嫉俗的人,就算对面那个英挺的男人,曾经那样的伤害过他,他也只是打算忘记,他宁愿相信欧阳俊曦当初那么做是有苦衷,也不想揭开事情的真相,说他懦弱也好,胆小也罢。他现在只想逃,逃远远的。
  陈凡起身告辞,他抬眼正好对上欧阳俊曦,他那好看的深沉的眼睛似乎看不到底,眼角的泪痣像个哭泣的孩子一样无助。欧阳俊曦深深地看着陈凡,却久久没有回应。
  陈凡有些害怕的别过头,转身离去。
  刚走到门口,手臂就被紧紧抓住。陈凡抬眼,果然是欧阳俊曦。
  欧阳俊曦一只手抓住他,另一只手暧昧地滑过他的腰,把一张名片塞到陈凡的衣服口袋里。他们离的很近,陈凡闻到欧阳俊曦以前常用那款香水。
  “小凡,有是事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随时效劳。”
  陈凡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走的很快,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他不知道该去哪,夜晚华灯初上,灯火辉煌,到处都是热闹的人群。
  只是偌大个城市,这几千万的灯,竟没有一盏是为他点燃的。
  陈凡曼无目的走着,终于走到一个漆黑的小巷,他倚墙蹲下。
  许久,伸手摸脸,却是湿湿的一片,原来,他早已泪流满面。这个懦弱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三)
  “喂,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快滚!!”
  几个小混混样的人出现在陈凡面前。陈凡呆了一下,没动。
  “X,你祖X的,你他X的是聋子吗?快滚,大爷心情不好。”
  其中有一个人突然踹了陈凡一脚,正中腹部。
  好痛,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可是再痛,也没心痛。
  陈凡紧紧抱住腹部,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X,你他X的XX—%……·……&^^(**”
  那几个小混混,一边拉扯陈凡衣服,一边对他拳脚相加。
  陈凡死命缩在墙角,用手捂住头,就是死活不动,看起来像只受伤的猫。似乎只有身体上的疼痛才能缓解内心的苦楚。
  衣服被撕撤开来,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入手是一片温润。
  “啧啧,这小子皮肤,还真不错。”
  一只粗糙的大手,隈xie地摸上他的脸。陈凡使劲往后缩了缩,止不住地颤抖。他看起来是那么楚楚可怜,更加加深了男人的凌虐欲望。手肆无忌惮地从脸滑到纤细的勃颈,而后狠狠掐住。
  陈凡呼吸困难,大口口喘着气。
  “刚哥,你不会连这种货色都看得上吧?”
  “凑合用用吧,皮肤还不错,看起来也还干净。”
  粗糙的大手,“唰”的一下撕裂了陈凡那一身旧旧的西装。苍白的肌肤与黑夜相融,瑟瑟发抖。
  那双不属于自己的手正在往下摸索。
  那双手突然停住,然后狠狠地甩了那个瘦弱的人一巴掌。
  “妈的,竟然敢咬,给我使劲打,往死里打。”
  男人恶狠狠地发号施令。
  陈凡只觉得满嘴的血腥味,那个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头很痛,沉的像灌了铅。
  在陈凡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那群人突然停止了对他的攻击。
  他艰难地动了一下头,看到那群人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一个高大身影走到他面前,俯视他,他看不见那个的眼睛,但也能感觉出那个人的不屑与鄙夷。
  “不要弄脏CLOUD的地盘,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他声音很硬,冷冰冰地不带任何感情。那群混混似乎很怕他,立马做鸟兽散。
  陈凡想看清楚来人的样貌,但是这里光线太暗,他头脑晕沉沉地,怎么也对不准焦距。
  “你……是……谁?”
  在男人转身走的时候,陈凡有些虚弱的发问,至少让他知道救他的人是谁,就算那个人可能只是不想弄脏他的底盘,顺便救了他也无所谓。他就了他,他就该谢谢,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程亦枫。”
  只丢下冰冷的三个字,高大的男人转身离去。
  “谢谢……”
  陈凡慢慢吐出这两个字,早已不见那人的人影,黑黑的巷子里只剩他一人。
  良久,陈凡慢慢倚着墙,步履蹒跚地向家走去。
  (四)
  邢亦枫也不知道自己今晚哪根神经出错,居然出手去救一个没用的窝囊废。
  “老板,您的酒。”调酒师恭敬地递过一杯马丁尼,看到若有所思的邢亦枫。这个男人真是英俊的要命,深沉又睿智,一副上位者才会有的高高在上的气质。这人真是上帝的宠儿,有貌,有钱,有权,可偏偏冷情冷心,真是不知道要践踏了多少芳心。
  邢亦枫其实早就注意到那个软弱的男人,在他没还进入那个黑暗的小巷的时候,邢亦枫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注意到了他。
  邢亦枫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注意到那样一个平凡的人,用通俗点的话说,就是掉到人群里,就挑不出来的人。
  大概是对他那丧家犬的样子感到好奇的吧,又或者是他瑟瑟发抖又倔强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季天云,想到那个名字,邢亦枫的心如针扎般,那个名字已经刻入他的骨髓。自己有多少久没见到他了,他已经记不清楚,只是那份思念的疼痛时时伴随着他,折磨着他。
  记得是谁说过,思念是一个平静又疼痛的动词。
  所以他每天都要平静的疼痛着,这或许是那个人给他的惩罚。他突然觉得空虚袭来,这漫漫人生,不知该怎么走过。
  他有些头痛的揉着额角,又想起了黑巷里那个瑟瑟发抖的男人。邢亦枫突然自嘲地笑笑,他哪里像季天云了,季天云那样骄傲的人,就算死也不会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吧。他果然是太想念他了,想念到神经错乱。
  只是邢亦枫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又见到了那个懦弱的男人。那天他有些疲惫的打开家门,就看到一个瘦弱的人影跪在地上,使劲擦着地板。
  那个人抬头看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邢先生,您好,我是新来的工人,叫陈凡。”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是太小,他们几乎是一见面就认出了对方。
  邢亦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应,然后径直走向书房,再也没看陈凡一眼。
  陈凡今天才看清楚邢亦枫的样貌,很英俊,英俊的难以名状。只是那样一个上帝的宠儿,眼睛里却透露出漫天的忧郁,邢亦枫那样的人,和他不同,是应该过着童话般幸福而快乐的生活,跟欧阳俊曦一样。他不该如此忧郁。
  那天以后,陈凡请了几天假,回到公司被科长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被扣了大半月的工资。他工资本就微薄,这么一折腾,生活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所以来打了份零工,在他看见户主名字的时候,就想到可能是那个人,没想到真的给他猜中,真的好巧。
  陈凡用心打扫着公寓,这是一套高层公寓,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公寓简洁而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