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那年夏天      更新:2024-09-22 15:06      字数:48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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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觉得自己很像连续剧里面的坏人一样,那样很坏地对待魏巍,对待明明是对自己那么重要的人。「都是我啦!白烂!干!」越想越是不爽,火大地用自己的左脚使劲把右脚乱踩一通,再用右脚把左脚也乱踩一通,重复着这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像是什么奇怪舞步的行为以抒发心中对自己的嫌恶,然后不小心踩到鞋带差点没摔得狗吃屎……
  「耶比!」终于给林杯走到了!大老远就看到那一栋栋高耸漂亮的电梯大厦。魏巍果真是好野人(有钱人),住这种地方……
  想到就要见到他了,心中有点紧张起来,虽然是烦恼着开场白但性情单纯的他想到自己的目的地终于要达到了又忍不住兴奋地加快了脚步。于是,根本没注意到社区道路旁施工后没盖上的下水道孔……
  「干……干拎杂被翁公!(操你祖宗十八代)」连骂人的气势都没了,他用左手抹了抹嘴边的血,刚才摔下来时不小心咬到舌头痛得他差点没昏去,然后现在更痛的是右手和右脚,之前那「喀擦」的声音应该是骨头断掉的声音……
  很痛很痛但意识却还很清楚,知道自己身在一个颇深的还有浅水的洞里,然后知道要咒骂那天杀的没盖子又没警告牌的下水道,那表示桃卡(头壳)没摔坏掉,但这对现在的极惨状况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断掉的手脚根本动不了,勉强想移动身子换来的只是要人命的痛。这里离社区又有一小段路,或许用寄赛(挤屎)的力量大喊会有人听到,但死要面子的他宁可死在这洞里也不愿意鬼叫「救命啊救命啊」然后引来一堆人来看热闹这样。「欸。」他叹了口气,看来只有等白天被人”自然发现”了。咬着牙忍着痛将背上的背包脱下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掏出泡泡糖,含辛如苦地剥半天才把泡泡糖的包装纸弄开塞入口中。「干!痛死了。」一边嚼着泡泡糖一边咒骂,却对自己在痛到快要休克的情况下还有心情吹泡泡感到好笑。将背小心翼翼地靠在水泥墙上抬头看着夜空,被下水道洞口框住的那块夜空很幸运地包含了一小角的月亮。第一次在台北的夜晚,第一次从这种视角赏月。魏巍现在在作什么?如果他在这,一定会用手把现在他吹出来的泡泡打破吧?每次都这样的……他在附近吗?就在附近那一栋栋好高的房子里面吗?在看书?在打计算机?在睡觉?他现在的心情,是跟他一样一肚子晦气,还是高兴的呢?
  「不要抓音响,小晋!」蹲下身抱起那正在价值不菲的扬声器外罩上磨着爪子的虎斑短毛猫放到桌上。明明就帮他买了一条高级的磨爪板,它却偏偏爱用音响跟沙发磨,要不然就是直接跳到他腿上扒着他的牛仔裤管磨,不管怎么教都教不会。「笨晋!你怎么这么皮?」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它的小鼻子以示惩罚,而小猫却呆呆地以为他的主人在跟他玩耍,立刻伸出小馒头手拨拨击打着魏巍的手。「笨死了……是取错名字了吗?」魏巍自言自语道。打开冰箱拿出一罐鲜奶撕开罐口插入吸管,边喝着边走到了客厅打开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光害太严重,因此星星是很稀薄的两三颗,月亮反而显得大而突兀。山底下红黄白各色大大小小像星星的光点虽然美,却美得有些虚假。「喂,很漂亮吧!」将脚边喵喵乱叫的小猫抱到阳台上与它分享着这美丽的夜景。「喵。」「跟你说,我看过更漂亮的。」「喵。」「不相信对不对?我也不相信。」因为那些感觉都像是梦一样不真实,太过遥远了。「算了。」把小猫抱入房内,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将喝空的牛奶纸盒上那|乳牛贴纸抠下来贴在电话桌月历上今天的格子里,顺手拿起一旁笔筒里的彩色蜡笔帮|乳牛上色。灰色,今天的心情。月历上满是灰色的|乳牛。
  劳累加上寒冷加上疼痛,陈晋越来越分不清楚自己是醒着还是困着了,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闷闷的铃响声。勉强将注意力集中,探寻着声音的来源。声音似乎是从背包传出来的,背包……手机?熊熊(一时间)竟给他忘记自己有手机这一回事,吃力地翻找着背包,好半天才找到那手掌般大的手机。「喂?」连谁打来的都懒得看了,他有气无力地抓起手机就讲。「阿晋,找到魏巍了吗?」道怡在手机的那头问着。「……找到了。」还是不要把现在的情况告诉她吧!一来远在台中的她也支持不到,干麻叫她白操心?二来……老话一句,男子汉的尊严……
  「魏巍现在好吗?」「很好,头好壮壮。」「我可以跟他讲一下吗?」「……妳等一下。」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在心中默数了10
  秒,然后拿起来继续讲:「魏巍他在大便,没空讲。」「呃,好吧!那……他原谅你了吧?」「原……废话,当然。」话讲得太心虚,险些没咬到舌头。「那就好,你在台北好好玩一阵子吧!」「嗯。」用单手收起了电话。好好玩?把手脚都摔断了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出这个烂洞去,能玩什么?他有些自嘲地笑了。口中的泡泡糖已经嚼到没味道了,他又剥了一颗塞入口中。把玩着手中的那只手机,银色的手机在手掌里看起来有够小,弧线型的机身上面有片黑色的三角型面板,面板上面有银色的像蝙蝠一样的骂可(mark)。道怡交给他这只手机时只讲了一句话:「某人送你的生日礼物。」想也不用想都知道那个「某人」是谁,因为他知道「某人」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手机。发生那件事的那天,魏巍是要把这东西拿给道怡才去她家的吧。一直到了后来才发现,自己竟然错了这么多。明明有眼有耳有嘴,明明会听会看会说,为什么还有那么一拖拉库(一卡车)的误解?「挖操(我操)……」被水浸湿的衣服加速了体温的流失,冷得他牙齿不停地打颤。这辈子没有比现在更惨过了!真的快不行了……
  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那些来不及说的话怎么办?恍恍惚惚用了那只手机,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谁啊……」三更半夜有谁会打给他?虽然本来就还没睡着,却实在很懒得爬下床,但放着不理又怕吵到睡在床边毯子上的小晋……不情愿地爬下了床在黑暗中摸了好久才在书堆里摸到他的手机。「喂?」按压着不耐的情绪,他非常有修养地保持风度。「魏巍……」「……」是他?怎么是他?「……你不理我了吗?」沉默了好半天,陈晋才继续说。「……」很想说几句冷淡的话然后把电话切了,理智也提醒着他别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的瓜葛以免又让自己受伤,但握着手机的手却紧紧不放,只能沉默不语。「你不说话就算了。」电话那头的魏巍始终无声,但起码他没有挂掉电话,起码他还在听吧?这样就够了……
  「你听我说就好了,我有事情要跟你讲,我……」我要跟他说什么?有太多的话想要讲,一时间分不出哪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结果,所有想说的话所有的感觉全塞一起,全说不出口了。「我好冷。」身体的感觉支配了言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地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什么?」太过莫名其妙使得魏巍忍不住打破沉默问道。「而且好痛……」魏巍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一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都软弱了起来,靠着那仅有的自尊他才将那难受极了好想哭的冲动死压下去。「你怎么了?」听出了陈晋的声音有些不对劲,魏巍那没有什么高低起伏的冷淡声音背后却是异常地紧张。他是不是和人家打架然后打输了,满身是血地坐在路旁?是不是生了重病躺在一片苍白的病床上?或是喝醉了酒一个人在那危险的海边乱逛?一幕幕不祥的想象飞过脑海,更加深了他心中的不安。「……」告诉他?不告诉他?面子很重要,可是……
  「我不小心摔下来了。」可是好想见到他……
  「摔下来?你在哪里?从哪里摔?你……」咦?窗外远方驶过的消防车声音,为什么可以从电话里听到?魏巍抓起桌上的钥匙迅速地走出房间。「你是不是摔到下水道去了?」「你怎么知道?」该死的!那几个下水道老是不盖上,当初他也是从那里把不小心掉进去的小晋捡回来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你不要挂电话,你摔到了哪里?头?脚?」印象中那个下水道坑还不浅,这下子魏巍连冷淡都装不出来了,电梯慢得叫他几乎要抓狂干脆走楼梯。「我……欸?」通话突然中断,陈晋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没电……
  「干!」手机竟然在这个时候没电?一边骂着,心中却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听到魏巍的声音,知道他还是在乎着自己,真得好高兴,高兴到只怕再讲下去,不争气的眼泪会掉下来。没多久,就听见魏巍的声音从远到近传来。「阿晋!你在这里吗?阿晋……」搞什么鬼为什么电话讲一半就挂了?陈晋他……不会也挂掉了吧?「你到底在哪……陈晋!陈……」「哈啰。」用还能动的那只手跟洞口的魏巍挥了挥手,没想到两个人再一次的相会竟然是这样滑稽,陈晋真有欲哭无泪的感觉。「……你这白痴。」魏巍忍不住咒骂道。还能吹泡泡,应该是死不了了。
  他来台北干麻?是来找我的吧要不然不会出现在我家附近。那,他来找我做什么?「你到底想怎样?」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熟睡中陈晋凉凉的脸颊。他断掉的手脚已经开刀接好了并上了石膏,不过似乎非常地痛,就连这样沉沉地昏睡着那疼痛的表情始终没有舒缓。尽管陈晋的模样凄惨得要命,一头乱糟糟的棕色头发下那张瓜子脸蛋不但苍白还有点泛青,裹着大大石膏的手脚让他看起来非常地可怜,昔日那神气的屌样完全不复存,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明明他是那样狼狈样可不知怎地还是觉得他依然很美。尽管如此,自己依旧是那样……
  那样像个白痴一样执迷不误地喜欢着他吧。
  「……」陈晋臭着一张脸用左手扯着床边的窗帘,本来就被小晋咬得烂西西的流苏被他这么一阵乱扯更加地破烂。喂他吃药帮他擦身子,看书,打电动,和那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猫玩,现在魏巍他在厨房煮饭。一直都不讲话。什么都不说,也没有表情,甚至是眼光一直不曾放在自己的脸上。陈晋当然很明白魏巍的沉默代表着什么,那肯定代表着他不打算原谅他。虽然他很细心地照顾受伤的自己,但他本来就是烂好人一个,如果今天受伤的换作是其它人,魏巍也会这样照顾他们吧?越是这样想就越是不爽,的确是自己不对在先,但这样像是接受施舍地被照顾着,对陈晋而言简直像是酷刑。像是被绑在床上一样无法活动,然后稍微动一下就痛得冷汗直流,再加上还得每天面对那个什么话都不说的木头,闷得他一肚子鸟气好想揍人。最令他难受的是偏偏这只不讲话的木头曾经是那样要好的朋友,偏偏自己是那样在乎着这只木头。简直生不如死,那小子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林杯!「干!」用力扯下一大撮流苏甩到地上。
  「……」端着餐盘走进房间的魏巍无言地看着满地流苏,这是大晋加小晋的杰作,看来过不久那条窗帘就要报销了。他走到床边将餐盘放在床旁的几子上,拉过椅子坐下,端起盛有饭菜的碗和汤匙,挖了口饭并仔细地配了些菜送到陈晋面前。陈晋瘪着嘴瞪着魏巍半晌,突然问道:「你干嘛染桃摸(头毛)?」他怎么也想不透魏巍干麻把头发搞成那样怪,和他斯文的样子一点都不适合,他讨厌魏巍的头发不是黑色的,丑死了!「……」看陈晋那个表情魏巍也可以猜想他对自己的头发很有意见,不过这又如何?他都不在乎我了,还会在乎我什么发型?「你到底会不会工围(讲话)?」又来了!他每次都这样将视线扫过他的脸然后半句话也不说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干!你给我说话……啊嗯……」趁着他张大嘴骂人时,魏巍将汤匙塞入他口中。「!@$!@︿%*@#﹀」被激怒的陈进哇哇啦啦一连串大骂破口而出,而魏巍却犹如聋子般听而不闻无动于衷,并精准的抓着机会塞饭到那张骂人的嘴里。「林,林杯自己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