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江暖      更新:2024-09-18 11:00      字数:4764
  到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代来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若是别人有心要找这男子,自己这身太过显眼的打扮,必定会惹上麻烦!现在这个地方,大概已经不安全了。
  望了望床上的任水天,也许他没在意这身打扮有多惊世骇俗,但是自己该明白的。这里,已经不能呆了。
  “兄台,”因为二人没有报上姓名,许文漓一直都只有以“兄台”啊,“喂”啊来称呼任水天,虽然这家伙看不起来最多二十,绝对比自己小,不过碍于他的武功,许文漓不甘愿的用了尊称。想当年他一时冲动跑去青城山学剑,不出几个月就被累跑了。所以当然明白这男子的一身武功,以他那样的身体,不知道是吃过多少苦才练得的,自然也是该尊的。“兄台,我们现在这里,怕会被人盯上了。还是换个更安全的地方吧?”当初水天舍去原来的客栈,故意选了这临近烟花之地的客栈,许文漓多少也知道他是怕被人追查,只是他小估了自己这一身行头的影响力。背着他的时候,有他的衣物遮拦,外人还看不到多少,而刚才那一阵乱跑,说不定早就引起轰动了。于是细细的跟他解释了一番,水天只淡淡一笑,问道:“好吧,不过,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许文漓有些犹豫,这男子明显又在怀疑了,“兄台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总之你相信我不是要害你的人就好。其他的,等我们换了地方再说,好不好?”
  想了想他说得也算有理,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没了反抗能力,虽然表面上强忍着,但身体里的疼痛一分分加重扩大的感觉,却是清晰得很。要死要活,就看老天给什么运气了。于是点点头,示意许文漓取他包里的衣服换。
  三××
  打开包,许文漓见里面的衣服除了红色还是红色,更有纱衣那种似乎是女孩子才穿的外套,真不知道是什么审美观。死也不想穿那纱衣,许文漓只好叫来小二,拜托他去衣店买几件正常点的衣服回来。过了大概十分钟,小二回来了,买了两套白底褐纹和青色的薄袍外加里衣,银子给得多办事就快,看来是哪个时代都一样的。幸好床上那位银子还是够的。
  许文漓拿过衣服就背过身去脱了自己的T恤长裤,脱到只剩平脚裤,才胡乱的套上古装。然后转过去跟任水天商量,见他脸上不自然的神色,硬就不知道是自己没神经的举动害的。可怜的任水天,心里恨得咬牙,若是在平日,早把他按下上了!那一身细白的皮肤,肌肉韧性而妥帖的附在皮肤之下,身形修长而不柔弱,好得让人羡慕。大概二十来岁的年纪,还算是好年华。不像自己这身子,看起来孱弱得很,那些年落下的,没办法了。现在就算要练,也只会长出一身肌肉。
  “那个,我想,这里反正离妓院近,不如我们就去那里。一般来说,他们不会料到我们会去到那种地方的。”许文漓尴尬的说出这个想法,脸都红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好公民啊,不嫖不赌不沾毒品,洗衣做饭不说拿手也都还会,长到二十有四就没怎么见过妓女,如今还让他自己提出去妓院住,也是情非得已啊。
  水天听了,脸色更僵了,但也只得同意。虽然讨厌那种地方,但如今情形,不能否认这家伙的主意是最好的了。于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许文漓抢上一步扶起他,说:“我想你也换件衣服吧。你这身红衣,大概也是他们找人的目标。”说着就动手帮他换,虽然不愿意,可自己也没力气,也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正痛得动不了。
  只可惜许文漓掰开他死抓住薄被的手指时,看到了那被单上的汗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忍着剧痛。痛成这样还强装无事,还真让人有那么点心痛。更加轻柔小心的脱去他沾血的外衣,白纱的里衣上也浸了血,显得有些吓人。为了赶时间,许文漓只给他换了外衣,想着里衣等去到妓院洗了澡再换也不迟。
  却不知任水天也庆幸着他没有把自己的衣服全换掉,不然,那一身的肮脏还不又被人看见。对面前这个人,虽然认识不过几个时辰,但看他那一脸纯洁的的模样,总是不希望被他看到自己的脏。
  许文漓扶起换了一身青衣的任水天,没有抱也没有背,只是扶着。他会痛的,许文漓知道,但要掩人耳目就不得不如此。更不用说,抱着男人上妓院,也不是什么寻常事。
  任水天自然也明白,硬是撑起一口气,不露声色的附在许文漓身上,一步步的走着。
  幸好不是太远,二人停在翠红院门口的顿了一下,还是随着热情的老鸨进去了。
  许文漓是害羞,水天是厌恶。
  不过既然要进来,就要做得像一点。许文漓装做熟悉的样子,跟老鸨说道:“好妈妈,我也不瞒你说,我和我这位兄弟是躲人来的,他们家不让他跟我走。只求你让我们住个几天,口风紧些;别跟外人人说,我们躲过他家的追查就走。”顺手给出足够封口的银子,老鸨喜得眉开眼笑,忙叫了什么红啊翠的,带到后院的雅间去了。
  轻手轻脚的把任水天抱上床放好,想起刚才看到他内衣上的血,忙叫了小斯抬浴桶和热水来。
  水天却不愿让许文漓看到自己的身体,硬是在他脱去自己外衣的时候就阻止进一步动作,让他把自己和衣抱进浴桶,然后就赶人出门。
  纵横交错的痕迹,有练功时受的伤,那倒没有什么,可更多的是那种伤痕。也许外人也看不出什么,和别人欢好时也没什么避讳,但对着这个人,总觉得是不可见人的东西似的,隐藏着。不想被这种纯洁的人觉得自己污秽吧。有时候却又有想看他惊诧的表情的心理,吓吓他也好,那样的话看他还敢不敢露出那样单纯的表情来。
  终于洗完澡,可悲,才知道还是得靠别人才回得到床上去。自己挣扎着爬出浴桶,只换得一声身体着地的闷响。
  许文漓一直守在门外,从水天总是不愿让自己看到他身体的表现中,多少可以猜到有些什么原因。只可惜他猜错了,以为任水天是害羞。这样美貌的男子,这样柔弱的身躯,喜欢男人的性情,自然是像个女孩家样不愿被别人看到身体。怪不得他会胡乱想,这妓院里面到处都是暧昧的声音,他又是个同性恋,自然就会想歪了嘛……唉,庭院花木正好,兰气幽香。
  想起少有人见过的那首《繁华诗》:“可怜周小童,微笑摘兰丛……剪袖恩虽重,残桃爱未终……”这男子,艳丽的脸上遮着的厚厚脂粉,总像是在遮盖什么。到底,要遮什么呢?……怎么就这么倒霉,第一个遇见的是他呢?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什么正人君子啊,当然大概也坏不到哪儿去,总之也都是个正邪不分的危险分子。
  要说他怎么会知道这诗,可别忘了我们许文漓可是汉语言文学毕业的高材生,更何况当年他们老师发下来的古诗词必背篇目,明显就被那个奇怪的女研究生助教增补过呀!
  正呆呆的想着,突然听得屋内一声闷响,接着是那男子的小声呻吟。
  想都没想,许文漓破门而入,怔在门口。
  赤裸的身体,纠结的湿发,屈辱的眼,还有洗去脂粉的脸。一切都很美丽,而让人心痛。许文漓看着他那样的身体,没有情欲,只有一股深深的怜爱之情,像是对别扭的小弟弟一般的关爱和心痛。
  那双倔强的眼瞪视着许文漓,拒绝他的靠近。但许文漓还是靠近了,他抱起水天,重新把他放入水中,细细的帮他洗去头发和身体沾到地上的尘土。那么轻柔仔细的动作,没有一丝的情欲掺杂在里面。这样的碰触,是任水天没有想象过也没有感受过的。刚才他出现的那一刻,还以为又会回到原点,自己和男人,不过是身体和身体的关系,难得遇到一个还没有贪图自己身体的男人,却还是要因为这个丑陋的身体全部被破坏吗?
  但是现在,这个还不算认识的男人,这样美丽的双手在自己身上,那么温柔,只是那么温柔的抚摸着。怔怔的,不禁流出一滴泪来。
  可惜那个许文漓,只当任水天是被别人窥探了隐私而气愤,对不能保护自己的无力感而伤心,就没想到那人,是在感伤。
  “兄台……”
  “我叫任水天,记住这个名字。”
  “好好,水天,你别生气了,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好不好?”
  惊讶的看了许文漓一眼,原来他误会了。正好,便顺着他点了点头,任他把自己抱上床,穿好里衣,盖好被子,看着许文漓就要开门走人。
  “喂!”不由得想叫住他。
  “什么事,水天?”
  水天,水天,叫得多么轻松,就连姓也省了。
  “你要到哪儿去?”
  “我……我看你开的方子,那些药物都是不寻常的,想早点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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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地址~
  四××××
  居然是这个原因吗?
  “算了吧,天太晚了。”水天无力的挥了挥手,阻止他出去。
  想来也是,遇到水天他们的时候,天就快黑了,又折腾了这么一大番,早就夜深了。这夜晚,也只有酒楼妓馆还点着灯热闹吧。
  坐下来,才发觉已饿得受不了。急急忙忙叫小厮去叫饭菜,考虑到水天的身体,都只要了些清淡的菜色。
  真的是很累,莫名其妙的就来到这个时代了,还惹上一大堆事情,吓得心惊胆跳不说还要给别人当免费劳力,又背又抱的累到现在才缓过神发觉到自己腰酸背疼。
  菜上来了,许文漓慢慢吃了觉得这时代的饭菜还满不错的嘛,虽然自己对食物不怎么挑剔,于是也就很少感觉得到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的。
  吃完看了看任水天的样子,也知道他不可能自己吃饭,就稍微喂他吃了些,然后叫小厮撤饭换水。
  换水干什么?当然是洗澡啊!都跑了一天了又累又汗的,不洗澡怎么睡得着?
  舒舒服服的泡进热水里,虽然比不上浴缸大,但是却深得多。唉,有一失必有一得嘛,就像莫名其妙的跑进古代卷入麻烦,不也正好让自己了解了解书里描绘得绚丽多姿的江湖武林吗?说不定以后还能写出个媲美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抢了他们新武侠的名号呢。不对不对,大师是该尊敬的,自己不也是因为他们才喜欢上武侠的么?
  泡了澡懒洋洋的穿上里衣,把自己的原来衣物打包收好,心想要是真回不去了做个纪念也好啊。
  收好走到床边准备睡觉。
  盯着他看了半天的任水天终于出声:“你要干什么?”看他那表情也知道又是什么地方想歪了。
  许文漓心想你是同性恋我可不是啊,而且就算我是,也不见得男人个个都是见色起性的色狼嘛。看着任水天睡在床外面,一只手还探出被子紧抓着那柄至见到他就没见离过身的暗青色瘦剑,警戒心真不是一般的强呢。想着他是伤员就让他睡里面,挤下床挤的也是自己,于是就把他抱起来连人带剑往里面移,一边说:“睡觉啊,今天都累死人了。”说着就自顾自的背对他在外面躺下了,拖过一半薄被盖在身上。
  水天这才松了口气,握剑的手从左手换到右手,脸上不知不觉的出现些安心的表情。
  是啊,安心。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个男人明明身份不明,可一见到他看人的表情,就觉得他不会骗人。更严重的是,本来好多自己该计算到的地方,也隐隐想着有他去管,也就不多在意了。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不是真心帮你?
  “喂?你睡着了没?”那男人突然说道。
  水天轻微动了动算是回答。
  “我叫许文漓,刚才一直忘了跟你说了。”
  哦,许文漓…许文漓,我记住了。
  “嗯。”
  “哦,那好,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许文漓没有急于告诉他自己的来历,毕竟眼前这个男子,到底会用什么态度对待自己,还是个未知数。
  第二天许文漓一早起来伸了懒腰,身上酸痛无力,于是在床前来了段广播体操,然后就发现自己饿得慌,赶紧叫小斯送了饭来狼吞虎咽。说是早,其实也到了11点了。毕竟做为一个懒散惯的刚出社会工作没一个月的大学男生,又累死累活做了一天苦工之后,睡到11点起床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是这在任水天那看来,这简直就是懒得不象话。
  所以当许文漓看到水天杀人般的眼神时,还以为是自己只顾吃饭没考虑到他也饿了而被怨恨,连忙堆着笑脸端了粥来喂他。
  水天顺从的把东西都吃光,只是没有理他。他气的是那家伙似乎把帮他找药的事情都忘记了一般,睡到中午不说,还悠闲的练武吃饭(许文漓那段广播体操被水天以为是什么奇怪的武功了),早就知道人心不可靠了。另外一面,他就是有心也没力气花在这些小事上了,一夜之后,痛苦又更加深了一倍。靠他还不如自己想办法,虽说现在是因为痛而动不了,但是封住一些|穴位的话还是能挺一阵的,只不过解开后就麻烦了,被强压住的血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