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击水三千      更新:2024-09-08 23:52      字数:4789
  慈杂泻焐囊禾宕铀阜炖锫┏觯蔚未鸫鸬氐温湓诘匕迳希Ω靡丫温淞艘宦妨恕?br />
  “怎么会这样!”
  刚才听到孩子那么凄惨的叫声他就微微有不好的预感,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温乐沣不由也有些发慌,伸手从她手中接过宋昕,用自己的手更用力地按住他头上出血的部分。
  “快!打120——不,来不及了!我们坐出租车去!哥!你先去给我们拦车!”
  他抱着宋昕就往楼下冲,温乐源截住了他。
  “不行!你回去穿鞋!我带他们去医院!”
  手下感觉着温热的液体从指缝中流淌,就像感觉着孩子的生命从指尖漏出一样,温乐沣心急火燎。
  “还在乎这个干什么!来不及了!”
  他撞开温乐源就想下楼梯,面前却忽然凭空出现了两个人,张开双臂挡在楼梯口那里。
  ——也许不该说是两个“人”,而是两个鬼。
  一个是在这绿茵公寓的楼梯上徘徊的,只有背面没有正面模样的冯小姐;一个是管理员阴老太太饲养的小鬼,一直不知道名字的西瓜皮头小男孩。
  “你们干什么!”在这时候还要作怪吗?这么不知轻重缓急,即使是温乐沣也会发怒的,“快让开!我没时间和你们玩!”
  “求求你们让开!”何玉也大叫着,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让人鼻酸,“求求你们!我儿子就要死了!请让一下!拜托!”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拨开他们的身体,小男孩退了半步,表情有瞬间的犹豫,冯小姐却毫不迟疑地轻轻一挥手,何玉的身体竟凌空飞了起来,伴随着巨响撞到墙上,又重重跌落下来,卧在地上许久都不能动弹。
  “你们这是干什么!”温乐沣又惊又怒。
  冯小姐和这小男孩平时明明是很温顺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发疯吗?为什么会忽然对何玉发起攻击?为什么不让他们出去!
  温乐源想也不想地挡在了温乐沣身前,壮实的身体遮挡住了他们所有可能攻击的位置。
  “你们怎么回事!想干什么!想魂飞魄散吗!”他吼道。
  “不能……让他们出去。”冯小姐缓慢而低沉地开口道。
  “为什么!说出理由!”
  没有正面的冯小姐伸出一只手,就像一个背对他们的人努力将手臂别向后方一样,指着何玉和宋昕,继续缓慢地道:“这孩子,那女人,不能出去。没有理由,请谅解。”
  “谅解个屁——”
  “你们怎么就说不听呢?”温乐沣忍不住从温乐源身后走出来,焦躁地说,“我们没有在开玩笑!这孩子就要死了!你们明不明白!”
  “我们明白,”西瓜皮头的小男孩同样缓慢而坚定地说,“我们也不是在开玩笑,你明白吗?”
  温乐源看看冯小姐的背影,有看看西瓜皮头小男孩不符合他小孩外表的沉着坚毅的神情,好像恍然明白了什么,脸上竟闪过一丝痛楚。
  温乐沣想更进一步地和他们讲道理,温乐源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
  “哥?怎么你也……”
  “回去,”温乐源不愠不火地说,“我有办法可以救这孩子了,不必非得出去。”
  温乐沣微讶,他从来不知道温乐沣也会医术……
  “快点,否则说不定就晚了。”
  温乐沣立刻抱着宋昕一路小跑跑回房间去,刚从地上艰难爬起的何玉也哀怨地看了一眼坚定地挡在楼梯口的“人”,跟在温乐沣身后进入他们的房间。
  当他们进去之后,温乐源面对着冯小姐和小男孩,慢慢地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体。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那你们原来一直都……”
  冯小姐缓缓点头。
  “太残忍了点吧?”
  冯小姐缓缓摇头。
  “请不要让她知道。”小男孩说。
  “为什么?这种事不是早知道早好?”
  小男孩微微笑了一下,那哀伤的笑容非常不适合
  “是,早知道早好。可是,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对她来说是不是真的好,你怎么知道?”
  温乐源疑惑地眯了一下眼睛:“什么……你到底是——”
  温乐源疑惑地眯了一下眼睛:“什么……你到底是”
  “哥!”温乐沣从房间中露出头来叫道,“快点!他的血我止不住!”
  “马上来!”温乐源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小男孩那与年纪并不相称的表情,转身跑向温乐沣。
  进了门,何玉披头散发地抱着儿子,哭得死去活来。她怀中宋昕的小脸苍白如纸,呼吸几不可闻。
  温乐沣在她身边,抓着大把的绷带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何玉的身上、手上全都是血,她抱着宋昕所坐的地方更是蔓延出了一条血腥的小河。然而奇怪的是,温乐沣刚才明明抱过宋昕,此时身上也应当与何玉一样满是血迹才对,但他身上却一滴血迹也看不见,连手上也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不过他和何玉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焦急地看着宋昕,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乐源脱下鞋子走到何玉身边,接过宋昕逐渐有些冰冷的身体,将之轻柔地抱过来,搂在怀里。
  “哥……”
  “乐沣,你过来。”
  温乐沣疑惑地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猜不出他究竟想做什么,但他知道温乐源总是有他的道理的,便只能将问题隐藏在心里,移动到离温乐源稍近的地方坐下。
  温乐源将孩子交给他抱着,自己则单膝跪在他们的面前,手放在宋昕的头上。
  何玉看见他们奇怪的举动,又撕心裂肺地号叫起来:“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再不救他他就死了!他就死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她一边哭着,一边就要来抢宋昕,温乐源烦躁地将她一把挥开。
  “别来碍事!”他冷冷地说。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已经完全绝望的何玉伤痛欲绝,却在面对面前这个像强盗一样的大汉时没有任何办法。现在连哭都不可以,她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
  温乐沣有些不忍,正要说些什么,温乐源却先止住他,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听完他得话,温乐沣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
  “这……样……?”
  温乐源点头。
  “会有效吗?这不是治疗”
  温乐源举手示意他噤声。
  温乐沣疑惑地看看孩子,又看了看伤痛欲绝的何玉,蓦地明白了什么。
  “难道说!”
  温乐源捂住了他的嘴。
  温乐沣露出了和刚才温乐源相同的那种痛楚表情,他缓缓地点点头,温乐源才放开了手。
  “居然……如此……”他喃喃地说,“好……好……那不管怎么样……我们先为他们做吧……能做多少,是多少……”
  温乐源点头,伸出一只手放在宋昕的头顶上,温乐沣也伸出一只手放在同样的地方,与温乐源的相互交叠。
  两人一左一右附在宋昕的耳边,用高低不同的声音开始轻轻念述什么。
  那是一种非常有韵律的语言,虽然听不清楚也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念什么,但何玉却发现自己知道自己知道;那是一首没有旋律的优美曲调。这曲子很优美又很陌生,引导着她的心往一个陌生而温暖的地方漂游,让她舒适得几乎忘了儿子的伤情,而张开口随之吟诵,和他们一起念述那不知名的音乐。
  那音乐渐渐低沉下去,如丝般柔细,似乎就要失踪,再也找不回来一样,她忍不住伸出了手,想用手去捕捉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语言。
  然而那些从他们口中吐出的柔和念述却如同狡猾的生物,巧妙地避开了她的手,漏出指缝,叮叮当当地凋落到地板上,消失了。
  就在她专心地去追逐那些言语的时候,宋昕头上的出血逐渐停止了,小脸和小手上青紫的伤痕也渐渐如奇迹般褪去,几乎看不到受过伤的痕迹。
  何玉在虚空中追逐言语,却一个也追不到,是是不断被“言语”逃开,不断被抓在手中的“言语”漏下,消失。她的心逐渐烦躁起来。
  我在干什么?
  追逐这些看不到的东西吗?
  不……有更重要的事……
  我在干什么……
  昕昕……?
  昕……
  一道炸雷蓦地从胸口滚过,让她蓦地清醒了过来。
  对了!昕昕!
  我的昕昕!我的昕昕他被我打成了重伤!他浑身都是血然后然后我把他
  我把他!
  宋昕头部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忽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爆裂开来,鲜血如喷泉般轰地一声蓬散喷出,温乐源和温乐沣也被喷了一身黏腻的血。
  “这个……愚蠢的女人!”
  温乐源暴怒,起身一把拉过那个又开始发愣的女人,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何玉委顿在角落里,昏了过去。
  “……出手太重了,哥。”温乐沣担心地说。
  “她自作自受!”温乐源气怒地暴吼,坐回原位置,“她昏过去了,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我们继续。”
  温乐沣迟疑一下,点一点头。
  何玉慢慢地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身边的温乐沣,对她温柔的微笑。
  她脑中闪过温乐源毫不留情的那一巴掌,心中一慌,猛地坐起了身来,发现自己和宋昕正并排躺在地板上,宋昕头上的伤口和身上的青紫已经全部消失了。
  “你们到底”她惊喜地看着沉睡的儿子,又喜又疑,“你们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怎么治好我的昕昕的?我要怎么谢谢你们”
  她只顾看宋昕的伤情,没有发现房间里之前被宋昕的血喷到的地方已经全部干净了,温乐源和温乐沣身上依然穿着她昏倒之前的衣服,却也同样没有半点血迹,只有她和宋昕身上仍是血迹斑斑。
  温乐沣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他由于了一下,看一眼站在窗口吸烟的温乐源,温乐源向他微微摇了摇头。
  温乐沣收回目光,故作轻松地道:“嗯,那个,其实是我们……我们有特异功能,能进行心灵治疗……”
  温乐源被烟呛到,大声咳嗽了几下。
  “心灵治疗?”何玉用好像见到怪物站在自己面前的表情反问。
  温乐沣尴尬地唔了一声,道:“嗯……差不多……基本上……就是用心灵给对方治病的意思,你看过这一类的电视吗?”
  除了西游记之外,何玉基本上不看那些神神鬼鬼的片子,因为她觉得那对孩子不好。可是现在宋昕小小的身体完好无损地躺在她的身边,小小的鼻翼忽扇着,呼吸均匀,现在就算有人告诉她,她面前的这两个人是玉皇大帝下凡他也会相信只要能救回她的儿子!
  “我知道我知道!”她做出一副很了记得样子,道,“就像西游记那样是吧?”
  “……”温乐沣不想提醒她西游记中没有这样的情节,但他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缠,便只是做出了一副“你了解就好”的表情。
  在将近半个小时的千恩万谢之后,何玉欣喜万分又小心翼翼地抱着依然昏睡中的儿子离开了,只剩下温乐沣和温乐源的房间中,逐渐有一股怪异的味道弥散了开来。
  温乐源的烟叼在嘴里,从何玉出去开始就一直没有吸,烟头早已不再闪出原本就很微弱的红光,也没有再升起淡淡的雾气,可是他和温乐沣都没有发现这一点,他们呆呆地或站或坐,好像已经忘了自己该干什么。
  很久以后,温乐沣低头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却没有喝,只是拿在手中,似乎在沉吟。
  “我们这样做,是解决不了这事的。”他终于开口,说。
  “那就不要管。”温乐源很快回应。
  “那怎么行?”温乐沣说。
  “大不了她过一段时间就来就来求救一次罢了,有什么关系……”温乐源想起了他的烟,吸一口觉得没味道,这才发现它已经灭了很久,随手把还省了半截的烟屁股往里屋一扔,也不管进了垃圾桶没有。
  “……你……受得了吗?”
  温乐沣的语尾有奇妙的上扬,温乐源没有发现这一点。
  “不过是多麻烦几次,我们多做几次,没关系吧……”
  温乐沣的手微微发起抖来:“你受得了?你受得了?你受得……”
  “乐沣?!”
  “我……”
  “乐沣!”
  “我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