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
白寒 更新:2024-09-03 10:29 字数:4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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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之哥哥,人家好想你好想你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长的时间没见到你,应该差不多过了一秋了吧!”
“你先放手!”杜景之费了半天力气才把粘在自己身上的李崇义给掰下来,使了半天力,又出了一身汗。
“别这么无情嘛!”李崇义嘻皮笑脸地凑上前,“不管怎么说,咱们关系也算非比寻常了。你就不能对我亲近些么?”
“什么非比寻常!”杜景之挑起眉,“景之只是一介草民,与殿下根本毫无关系可言。”
“此言差矣!”李崇义连连摇头,“你是我四哥的老婆,当然就是我的四嫂,咱们是叔嫂,当然关系大大的有。”
老婆?四嫂?杜景之的脸“轰”地一下红透了。
“什、什么老、老婆?!殿下是疯了不成!”
“不承认?”李崇义一声诡笑,对着房门喊了一声:“摩诃勒,把人给我扔进来!”
也不见怎的,听得一声响,从门口真就被扔进个人来。帽子歪了,鞋子少了一只,身上的衣服穿得乱七八糟,可不正是一直跟在李崇恩身边的小瑞子。
“小,小瑞子给十六殿下……给杜公子请安!”苦着一张脸,小瑞子趴在地上拼命叩首。
“瑞公公……”李崇义柔柔的声音吓得小瑞子浑身发抖。“你看,我家景之哥哥不肯承认我四哥跟他的关系呢。难道说,你前面跟我说的都是瞎话?”
“不,不,不是啊!”小瑞子脸色发白,一个劲儿地磕头,“小瑞子对殿下所言句句属实,如果有半点不实之处,小瑞子出门被车撞死,在家被屋顶压死,过桥摔河里淹死……”
“够了够了,这么多死字,啊啐,忒晦气!”李崇义用脚尖踢了一下小瑞子。转过身看着杜景之,“怎么样,景之哥哥,小瑞子可全都招了,你还用瞒什么。”
杜景之脸色发青,嘴里哼了一声:“什么跟什么。我说了跟你们没什么关系。殿下爱怎么想是殿下的事情,请您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小民要回家了。”
“杜,杜公子!”小瑞子突然扑过来,一把抱住杜景之的腿:“杜公子,小人知错了,您大人大量,千万原谅小人吧。您跟太子殿下的确是一起的,当着十六殿下的面,您就认了吧。”一边说着,一边磕头如捣蒜。开玩笑,如果杜景之一直不肯承认,自己长十个脑袋也会被十六殿下拧掉十个的。
这种私密的事情杜景之怎么肯当着外人的面承认,又急又气之下杜景之的脚也老实不客气地踹在了小瑞子的背上。
“你这个奴才,平白的乱嚼什么舌根子,连你主子的名声也不要了吗!你快些给我放手!”
小瑞子哪里肯放,两只手牢牢锁住杜景之,丝毫放松不得。
“别气,别气嘛!”李崇义两眼放光,在一旁看得眉花眼笑。“景之哥哥,你用不着瞒我,我可是站在你这边儿的。就算四哥现在娶了太子妃,但我还是欢喜你多一些,所以我帮你把四哥给抢回来!”
杜景之心头一阵刺痛,脸色益发的难看了。
李崇义拉着杜景之的手,柔声道:“景之哥哥,我知道你在生我四哥的气,气他抛下你另娶了他人,气他在街上不认你,对你冷淡如同路人。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其实这也怨不得我四哥,因为,他根本已经不记得你了啊!”
什么?!杜景之愣愣地看着李崇义。不记得!不记得是什么意思?
“瑞公公!”李崇义踢了踢小瑞子,“你还不快招!”
“是,是!”小瑞子连声答应。
“杜公子,我家太子殿下是不记得您了。这都怨小瑞子,小瑞子该死,都是小瑞子私心,想着这样对殿下也好,所以今天才会这样。”小瑞子一边说,一边抹起了眼泪。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杜景之深吸了一口气。
“那天您跟殿下一起掉到山崖下面,我下去找了,在下游好不容易找到殿下,可当时他浑身是伤,昏迷不醒,我想着,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们殿下身子那么强壮也重伤不醒,您身子骨看起来要弱,怕是不知道被水冲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深山老林子里,寻人不易,殿下又伤着,我估么着您大概是,大概是……回不来了,就把殿下扛了出去。好不容易回宫里,殿下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醒过来。没想想,他人是醒过来了,但是记性却出问题了。”
听到李崇恩受了重伤,杜景之心跳也快要停止。见小瑞子停口,急得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连声问:“出了什么问题,他怎么了?怎么了?”
“他,他醒过来的时候,以为自己一直在宫里,从来没出去过。”小瑞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他把出宫这几个月的事儿全忘干净了。当然也就记不得有杜公子您这一位了。”
怎么会是这样……杜景之松开了手。
“太医们说了,殿下是在掉下来的时候或是在水里脑袋撞上了石头,有部分记忆给撞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或许一辈子也记不起来好不了。我想着,反正杜公子您……”小瑞子偷偷看了眼杜景之,“您或许往生了,那也就不用再告诉太子以前的事儿,让他平平安安地娶了太子妃,顺顺当当地……没想到,没想到杜公子您没事儿,又出现了……”
“还被本殿下发现了!”李崇义嘿嘿一笑,“这可不好了,怕是要坏了瑞公公的事儿。”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瑞子转身扑到李崇义的近前,一边哭一边磕头。
“求我干嘛,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你问问景之哥哥去。”李崇义转头不去看他。
“杜公子!”小瑞子哭得稀里哗啦,可怜兮兮地看着杜景之。
“我?”杜景之苦笑一声,“他也没做错什么。任何忠心的奴才总是会想怎么样才会对主人最好。如果我是他,大概我也会这么做。”
“你不怪他?”李崇义诧异地问杜景之。
“怪他做什么?”杜景之落寞地低首,“失忆的又不是他。他是不过是尽了做下人的本份。”
“那你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杜景之沉默了一阵,“我认了。我要回杭城去。”
不行!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他走了还有什么热闹可以看!李崇义一下跳了起来。“我反对!”
“我四哥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他怎么可以背信弃义。不行,我绝对不允许他负你,也绝对不允许你放弃!”李崇义紧紧拉住杜景之的手,“景之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弄到他身边去,只要你在他眼前天天出现,我就不相信他会永远想不起你!”
杜景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要,但如果是我的东西我绝不会让给别人。”杜景之喃喃自语。
“对极对极!四哥是你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轻易将他让给别人?”李崇义柔声在杜景之耳边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罢了。杜景之长叹一声闭上双目。
“如果,杜兄你真的可以蟾宫折桂当了状元,我一定请你做我的老师。”声声切切,仿佛就是崇恩昨日在自己耳边所说一般。
崇恩,这是你自己说的,既然如此,那我就为了你去争这个状元吧!
第七章
八月的空气中四处弥漫着月桂的芳香,炎热的夏季刚刚过去,成熟的果实便沉甸甸地挂满枝头,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摇晃着从喧闹的文德殿逃出来,身体内散发着酒的热度,杜景之在触及殿外染满花香的清凉空气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所谓的琼林宴不过如此。杜景之一面藉着夜风吹散酒意,一面欣赏着月光灯影下婆娑的花色石姿。耳畔似乎还响着觥筹交错的声音,像要刺破脑膜般一声高过一声的贺喜及夸耀声还残留着回响,杜景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其实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走进御花园,在很久之前,李崇义就曾经把杜景之装扮成太监的模样悄悄弄进宫里来过。虽然那次是在白天,但心中按捺不住的忐忑和不安让杜景之无法细细观察传言中神秘而又美丽的禁宫。跟着李崇义像作贼一样地潜入,在御花园人工开凿的池塘边远远地窥视。说是只为了看他一眼,但当他真地显身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时,杜景之的心里就像被凌剐一样的疼痛。看着他露出温柔的笑容,搀着大腹便便却依旧美丽温婉的妻子在池边散步,杜景之捂住嘴几乎要叫出声来。无法忍受再多看一眼,杜景之拉着兴致勃勃的李崇义匆匆离去。
月儿冷冷地挂在树梢,从傍晚开始的飨宴还在继续着,有着帝王的特许,每年一次的聚宴可以让大家畅饮通宵。顾及团圆之意,每年的赐宴都放在了八月十六。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杜景之觉得很不适应。
今天是八月十六了。杜景之抬头望着那轮明月。虽然是十六,可月轮却格外的圆。月光盈盈照亮了天地,也黯淡了天际的群星,但看着它,却有一种孤寂的感觉。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杜景之轻笑了声,“只可惜,没带只酒杯出来,不然的话,景之可以邀你共酌,也省得你如此孤寂冷清了。”
秋风习习,拂动树枝。不知不觉,又来到上次见到李崇恩的池塘边。在池边挑了块青石坐下,靠着微露凉意的石块,杜景之痴痴地看着夜风吹皱一池碧水。
“如此良辰,为谁叹息为谁愁呢?”
杜景之一惊,循声望去。不远处,高耸奇石的阴影中,似乎也坐着个人。
“你别怕,我正一个人喝着无趣,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来。”人影晃动,一手持杯,一手执壶,从石影中走了出来。
“殿……殿下……”杜景之愣在了那里,心漏跳了半拍。
“你认得我?”那人噫了一声,“但我似乎以前没见过你。”
“何须认得,除了皇子,谁还有资格穿绣了五爪金龙的黄袍。”杜景之苦笑了一声,“皇上只有三位皇子,九殿下和十六殿下年岁尚幼,剩下的也只有当今的太子殿下了。”
李崇恩笑了笑,在杜景之的对面坐下:“好聪明的人。”上下看了看杜景之,又道:“看你的穿着,应该是今年新中的进士。能进宫参加琼林宴的,也只有进了头甲的人。如此出众的人物,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让朝堂震惊不已的状元郎杜景之吧。”
“是,正是微臣。”杜景之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微臣杜景之,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了!”李崇恩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听左丞相谈起过你,一向眼高于顶的周相居然会对一个刚弱冠的年轻人赞赏有加,称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还说你的才智在百官之上,将来必成国家扛鼎之人,本来我还不信,今日一见,倒是信了几分。”
“那是周相爷谬奖,景之何德何能,怎敢与诸位朝中股肱相比。”杜景之垂下头,避开李崇恩探寻的目光。
“杜状元……”李崇恩迟疑了一下,“我们……以前可曾见过面?”
“微臣祖居杭城,去年此时才到京城,当然无缘与殿下见过。”杜景之心头一滞,胸中酸苦,五味杂陈。
“我想也是。”李崇恩笑了笑,转头望着天边的明月,“不知为什么,见了你,竟然会有种熟悉的感觉。”说着,从壶中倒了杯酒出来。
“来,陪我喝一杯吧。”
“微臣不胜酒力,所以才会在宴上中途溜出来。殿下,请饶过微臣吧。”
“是吗?”李崇恩收回手,一饮而尽,“那就算了。有个人陪我说说话也就行了。”
杜景之偷眼看着李崇恩,见他虽然面带微笑,但眼底眉梢却分明蕴着愁容。一时隐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似乎有心事?”
李崇恩没说话,只轻叹了一声。杜景之也不再问,只默默在坐在一边,看他一杯一杯地向喉中灌酒。四周微风拂动,只听见树叶交错的轻响与偶尔清澈的虫鸣。杜景之看着月光下李崇恩的侧面,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就这样坐一生,其实也很不错,就好像是回到了一年多前二人在杭城对酌的时候。崇恩两个字在喉头滚了又滚,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其实,我心里很烦闷。”李崇恩突然开了口。“我总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这一年以来,我时常出去寻找,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丢了什么,要去哪里寻去。”杜景之心头猛地一跳,却听李崇恩继续说,“却是找不着,心里越是焦急,越是焦急却越是想不起来。”
“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李崇恩笑了笑,转头对杜景之说,“状元,这些话我可从来没对人说起过,今天喝了些酒对你说了,你可不要告诉旁人去。”
杜景之掌心出汗,强忍着点了点头:“殿下放心,刚刚微臣只是陪殿下赏月喝酒,什么也没听到。”
李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