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水王      更新:2024-09-03 10:28      字数:5173
  沉默。
  “非云,我一直看在你面子上不杀他,可他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杀我吗?如果有同样的机会,你认为他会放过我吗?”裘致远是自负的,愿意为了叶非云去承担几次放过林亚不杀的风险,“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开了那个口来为他求的情?”
  “我……”噎住,什么也说不出来,确实,如果不是承认了情人关系,以私情分量去求裘致远,裘致远又怎么可能去放过林亚?于公于私都不可能!况且裘致远是那样坚决的一个指挥官。
  “你什么?”裘致远这次并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放过叶非云。
  “我……我不排斥你,可我……确实无法放下他……”
  揽到怀中:“既然不排斥我,为什么总是那么疏远?为了他?你不肯负了他?那你就舍得负了我?利用我?忘了他吧!迟早两党还是会交战的,你们注定无法在一起!分分合合,都是领袖们一句话的事,他们的合作只是短暂的。”
  “为什么!”惊!叶非云无法理解为国为家的革命为什么要有内斗。
  “因为最终坐拥天下的人只能有一个。”轻轻地亲吻叶非云的额头,惹来一阵挣扎。
  “忘了他!否则痛苦的不光是我,以后你们会成为两党的公敌,各自都难容于两党。”抱紧了,谓叹。
  刚刚明媚的前途,又被裘致远的一番话刷上了黑漆漆的阴影,叶非云沉默。
  “尝试着爱我吧。”缓缓躺下,将叶非云抱到怀里摩挲,那浑身的印记,早就成了一根刺深深地扎入心中,如何不痛?!即便是钢铁的人,也会疲累。
  刚刚接受了昏迷苏醒的轮回,叶非云心事又堵上来,不一会儿也昏睡过去,还是昏迷的世界清净些。
  “我……”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却不饿,显然是裘致远灌的汤水起了作用,挨到作战室里找裘致远,却只呐呐,开不了口。
  “找我?有事?”放下手中的笔,裘致远从桌子上那一大堆的地图中直起身来,笑着,叶非云从来没有在私事上主动找过自己,看这么难开口的样子,显然不是公事。
  “是。”习惯性地带了下属晋见上司的口吻。
  “私事?”得到确定的答复,裘致远免不了开心地过去搂了叶非云,“那回房间说。”
  轻轻挣开,还是只有一个字:“是!”转身先挪了小步慢慢地走了。
  无奈地摇摇头,裘致远只得跟上去抱了回房:还真是个小别扭。
  “师座,我一直想问……”叶非云舔舔嘴唇,很艰难地开口。
  还是师座!裘致远的心凉了半截,扑通一下坐在椅子上,脸色阴郁起来。
  “问吧。”
  “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咽了口唾沫,还是必须要问,“有没有越矩的行为?”
  “什么叫越矩?拥抱?接吻?还是Zuo爱?”裘致远倒干脆,“你自己想吧!连你自己都不清楚,我怎么清楚哪些是你的越矩行为?我认为都不越矩,因为我早就以为我们是情人了,任何举动都符合我的尺度。”
  “师座!”叶非云青了脸,“非云不敢辜负你的心意,可我只有一颗心,只负担得起一个人,请师座原谅!”终究还是做出了选择。
  “你!”拂袖而去,懒得再废话。
  叶非云烦躁起来,这死局,怎么解?情之一物,害人非浅!
  一边是自己忠于的信念和为之征战的党,一边是早早就交了心的情人……一边是深情无法报答的长官,一边是迟早会敌对的故交……
  短暂的休兵,马上就迎来艰苦的战事。
  东氏军和伪军经过喘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吞噬,两党的争斗,他们坐看,两党合作,却是要立即打击的,否则一旦形成稳固的联盟,东氏难矣!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混战,东氏早早就向湄国发动了攻击,太渴望称霸的欲望让他们失去了基本的理智,越来越多的国家被卷入了这场战争,而以哲国和东氏为首的侵略者也越来越泥足深陷,陷在各个被侵略国家的战场上,包括了尚国。
  疲于应付。
  只有这个词适合形容现在的东氏。
  发动一场全面的侵尚战争,尽早释放出困在尚国广阔疆域中的那数百万计的军队,去全力侵略其他国家,是东氏的唯一出路。
  在中原、沙瀚、北洋三省长期的殖民统治早就让东氏积聚了大量的财富和军力,对殖民地的人民所进行的惨无人道的细菌试验和化学实验也出了无数灭绝人性的效果——生化武器!!!
  难怪裘致远但凡俘虏了东氏军,必然是虐杀,以暴制暴,确实符合他一贯的强硬作风。
  不强硬无以立军威,不强硬无以振民心!
  林亚和叶非云同时接到了开赴一线作战的命令。
  叶非云一直没有升任空缺的团长,倒是伤愈归来的易道东先代理上了团长,代理,代理得不错就可以理所当然地直接扶正了。
  第六十九章:先国后家
  叶非云是个天生的军人,无论毒瘾多么阴魂不散,在于他,总是能在一个休整之后调适出恰当的状态来应对战争。
  倒是林亚那厮无节制的贪欢实实影响了叶非云的恢复,一连两天,都是裘致远无视他的反抗和不从,过来给他洗澡、穿衣甚至端茶送饭。
  只是裘致远脸色是越来越青黑,到了今天居然还发黄了,眼睛里也全是血丝,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叶非云也不敢问,只得祈祷自己赶快好了,可以摆脱目前这种尴尬的境地。
  “叶长官,去劝劝师座吧!他都三天三夜没睡觉了,再这样下去,会垮掉的。”一个裘致远的贴身警卫在叶非云靠在书桌旁看地图的时候进来,脸已经拧成了苦瓜。
  “三天三夜?”那岂不是从晚宴那天开始就没有睡过?
  “是的。自从叶长官那次夜不归营之后,师座就再也没睡觉过了,虽说是要马上开拔到一线去跟东氏军周旋,可这样下去也不行呀!他连饭都不怎么吃,给他送去之后总是只吃一点点就不吃了。”警卫倒是很忠诚,也很尽责。
  “我去劝?”为什么是我这个下属去劝?
  “师座最顾念长官,要是长官去说,一定成。别人都怕师座。”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吧!都怕,却又都关心他,真是奇怪的感情,敬畏是也。
  沉吟半晌:“好,我去试试!”
  说着,叶非云站起身,慢慢踱了步去作战室找裘致远。
  “师座!”作战室只有裘致远在,点着灯,关着窗,抽的烟弥漫得整个房间烟雾腾腾,一派妖精出没的洞||||穴模样,叶非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裘致远像是在沉思什么,呼唤了几声都没反应,倒是叶非云一咳嗽立马就回过神来:“你来了?找我有事?”
  就着灯光看了看叶非云的神色:“出去说,这里烟味太大。”
  牵了叶非云的手,小心地给他借力,走出房间,叶非云已经被熏得眼睛发花,眼泪汪汪的,看上去哪里还有那些个杀气!
  裘致远看了笑:“都说你是铁血参谋,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就个赶考书生的德行,赶快给我好起来!恩?”
  心里倒是有些恼怒兼羞愤的,却不发作出来,叶非云这一年来已经失控太多次,都失了原先的气势,努力平静的心自从沾惹了情爱之后变得如此紊乱脆弱:“师座,晚上跟我一起吃饭吧!”
  总也不能直接问:师座你不吃饭不睡觉为的是哪般吧?
  要他回答是相思苦,寝食难安,就糟了!
  “有时间想别的了?不想着你那林亚,倒是想起我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半调侃半醋意地说,不能说裘致远是不开心的。
  “师座为国日夜忧思,非云不要敢不尽下属职责!”也是,关心一下长官的寝食也是做下属的份内事。
  “好个职责,你要是来气我的?那你成功了,回去吧。”回头就走,满肚子的开心瞬间化为乌有。
  叶非云呆立当场,作声不得。
  站在廊下看了半天天气,终于抚顺了情绪,脸色倒是一直没有变化,看得那个求了叶非云来劝裘致远的警卫只觉得他性情冷淡,天性凉薄,一个劲地摇头。
  无计可施,只得站在作战室外干等。
  从下午一直站到了深夜,叶非云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开始还是对裘致远心里略有歉疚,不知道该如何再去劝解,到后来浑身刚刚好了些的疼痛漫上来,又渐渐从疼痛转化为麻木、僵硬,最后竟动也动不得。
  裘致远直到月上中天才出来,一开门见到叶非云站在那里,保持了下午的姿势,一动不动,吃了一惊。
  心里以为叶非云既然已经可以自己行动没什么大碍了,又刚刚被他气了,所以晚饭和洗澡水都没去送,药也没自己去拿,却没成想叶非云竟不理警卫的劝解在这儿站了这大半天!
  “来人!你们是怎么当的差!不知道叶长官身体不适么!竟让他在这里站这半天!还不给我自己认罚去!”厉声呵斥,警卫都一肚子委屈却又不敢表露出来:还不是叶非云自己要站的,谁拉的动?
  “师座,是我自己站的。”开口,声音很平静,眼睛里也闪着光。
  “你!都下去吧!”发作不得,只好又都吞了下去,赶紧去抱了浑身已经僵硬到动弹不得的叶非云回房。
  “我去吩咐他们烧点水,你先靠会儿。”转身出去,再回来手上已经端了一碟子菜和两碗饭,“将就着吃些吧,留的那些刚被我失手打了。”
  失手?裘致远也有失手的时候?!
  “还请师座多保重身体!这样下去,恐怕军心不稳。”平静地开口,这样纠缠下去,彼此折磨,恐怕,三个人都要出事,叶非云好象下定了决心。
  “军心不稳?你和兴农党的高级指挥官往来过密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军心不稳?连你这个当营长的都时时刻刻有着外人看来要改投他党的迹象,你说军心稳吗?”确实在理,驳斥不得。
  低头不语良久。
  过了好一会儿,裘致远终究心有不忍,开口:“先吃饭吧!以后注意一点影响就好,别让我为难。”你要见情人也偷偷摸摸些,最好谁都不知道,连我这个师长都瞒了最好!
  “是。”
  吃了饭,警卫过来收了碗筷,又送来水。
  架着叶非云入桶,裘致远很自然地帮他脱衣服,一看就是惯做的模样。
  “在桶沿上靠着,别坐下去,你后面有伤,别溃烂了。”话说的时候略带了咬的音,倒也算平静。
  “恩。”沉默,揪了最后的里衣里裤死活不脱,一直把裘致远看得出了门站着才自己摸摸索索地除了。
  战争来的很快,裘致远在叶非云若有若无的关心下终于睡了个囫囵觉,又接着开始了长达数日的熬夜。
  叶非云倒是清闲异常,一直在休养,每天除了擦枪擦刀,就是独坐发呆,林亚再也没来探望,包括顾同,想是战事着紧,林亚也脱不得身。
  部队向北开拔了两天,叶非云就这么闲了两天。
  虽然很不习惯太过清闲,叶非云倒也还知道这是裘致远怕他心神不宁影响军务,让他好好调整。
  正式驻扎下来,薛天纵过来巡视,叶非云已经完全恢复。
  很难将裘致远信件中那个脆弱彷徨的叶非云和眼前云淡风轻的家伙联系起来,薛天纵有些踯躅,需不需要和叶非云谈话。
  前前后后这么巡查了两遍,薛天纵始终没有开口,叶非云也有些狐疑,为什么裘致远自己呆在作战室里埋头部署,却让他陪着薛天纵检查军务?
  从早上转悠到晚上,陪着薛天纵吃了晚饭,又一起讨论了半天对敌策略,薛天纵还在那里兜着摸不着边的圈子,实在是好耐心。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