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作者:水王      更新:2024-09-03 10:28      字数:5101
  “舒服吗?”还当真放下当师长的尊严架子,有模有样地给叶非云搓起背来。
  沉默,低着头想对策,如何能在全身赤裸的时候将一个身手胜于自己的登徒子摆脱?
  直接起身,叶非云回头对着裘致远笑了一下:“要泡澡吗,我帮你搓?”等老子穿好衣服,你脱了进去的时候,老子立马跑路!
  叶非云刚刚被热水雾气和裘致远的逾距蒸腾得脸色绯红,那样一笑,狠狠地击中了猎物的心脏:哪怕那是个陷阱也不会犹豫地跳下去。
  没有穿军装的裘致远,可以掩藏了自己的刚硬,隔着半人高的木桶揽了叶非云在怀里:“你是在对我笑吗?非云……你哪怕是给我一碗毒药我也愿意喝下去……”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地演变成了身体强壮身手敏捷的那一方所期待的目标。
  叶非云很难过地发现,原来色诱也是要讲究技术的,没有技术含量,很容易就把自己给搭进去,变成了投怀送抱,原先计划的穿好衣服给人搓澡变成了一边揪住热吻一边脱光衣服一起进去泡着。
  窝在木桶里,两个人,居然也不挤,叶非云都已经快僵硬成化石了,挨着桶沿,自动忽略裘致远温柔到要化成水的表情和怀抱着的手,还有……那全裸的胸膛……以及水里面裸着的其他。
  “不是要给我搓背么?害臊了?”把嘴唇凑在叶非云的耳朵边上低语,欣赏着心上人的羞窘。
  真真是自己给自己下了套,把自己困死在里面!
  不语。
  “看什么这么入神?我么?”笑,把叶非云搂在怀里一劲地揉,“终于觉得我长得也不错?我可是没敢受一点点的伤,怕你嫌弃,不信你摸……”
  抓了叶非云的手掌按上的胸口,还果真是浑身没有一丝伤痕的样子,彪悍的人物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真害臊了?”轻声地,拿了毛巾在叶非云身上细细地擦,嘴也不闲着,不说话的时候必然是在叶非云的皮肤上盖章。
  “我泡好了,给你加点水去。”终于挣脱怀抱起身。
  “不用,我去。”一点也没有赤裸的不好意思,去提了那桶热水,叶非云赶紧趁脱离控制的时候出桶穿衣。
  水声自然惊动了正弯腰提水的某人,一脸的愕然和伤心。
  直到叶非云裹严实了才反应过来:“怕我?怕我强迫你?还是怕你自己终究会改变对林亚的许诺?”
  揪了条毯子围住,裘致远也失去了泡澡的心情,本来就是个调情增加感情的事,忽然弄得自己跟个色魔似的,多少有些伤自尊。
  上去抱着,拿了下巴摩挲着叶非云湿漉漉的脑袋:“我一直没有明白,如果你真对我没有一点点感情,为什么不直接拒绝我?为什么不直接来一刀子让我明白你的决心?我像那种霸人的恶魔吗?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点感情,为什么又总是这样逃避我?明明你对我也是有反应的呀……难道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以为我们已经是情人了吗?”
  无语,恐怕连叶非云自己也说不清楚对于裘致远的感情究竟停留在了哪里,不敢厉声叱责逾距的行为?不敢违抗长官的意思?还是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曾经有过什么?
  那个怀抱居然这样熟悉,这样温暖,也这样的让人容易失去提防和翻脸的能力。
  林亚,我竟然也会彷徨!
  裘致远摩挲了一会儿,又说:“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即使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时间呀!七点开始的晚宴,我可没有五分钟就解决生理问题的能耐。”边说还自嘲似的笑笑。
  仔细地为叶非云擦干水珠:“换套衣服吧,咱们该去赴宴了。我也去换一套见客的衣衫。”
  显然的克制和显然的尊重。
  出现在晚宴上的裘致远沿袭了一贯的铁汉形象外,意外地增添了一丝柔情,居然是微笑着而来,眼神里有着很温和宽厚地样子,小心地收缩着浑身如芒如刺的气息,谨慎得如同在雷池中漫步。
  穿的那一套子军装并没有什么稀奇,普普通通的,不过是套全新的新式民主党军服,军绿色,呢料,肩章已然是将衔,也不算什么特别的,少将师长,在整个民主党里虽然不多,却也不是唯一。
  晚宴,最难得的是一向深居简出的兴农党党魁程国重和鲜少抛头露面的兴农党东方面军司令黄震东也出席,还有民主党元老、前主席谈中兴,当然,不可或缺的还包括了这场两党争斗的主推动者之一宗政呈,以及一力坚持和谈的天智薛天纵。
  都是当今至尚的翻云覆雨手。
  开战,和谈,统一战线,一致抗战,分裂称孤,裂土为王……统统都在程国重和宗政呈的手中把玩盘旋,就像两只滴溜溜转的健身球,程国重和宗政呈要转到这边,整个至尚也就跟着转到了这边。
  作为这次参战的军事主官,裘致远很出彩,把林亚号称主力的加强团打残,自己却只损失了几百人的兵力和一个营长,无论如何应该算是大胜。
  林亚匆忙拾掇了自己的门面,急惊风似的押着顾同赶到医院,费了半天的嘴皮子和拳脚都没能进去,最后只得再去软言求了被自己一直跟犯人似的押解着的顾同。
  顾同没有再为难林亚这个直肠子,整了整衣冠,也不知道他和那些战地医院的人是怎么说的,总之,就两分钟,放行了。
  “你跟他们说了啥?这么容易就进来了?”一边拖着顾同没形象地大踏步走,一边扭了脑袋问。
  其实林亚更愿意狂奔的,奈何顾同抵死不从,只得揪住拖着练竞走。
  “我就说我曾经是青盟的教官,给他们看了一下证件。到了,应该就是这个门口。唉——林亚!林亚!”真是,超音速的行动力!
  躺在床上的当然不是叶非云,虽然也是青盟军人,却是那个易道东,顾同的确没骗林亚,不过是误导而已。
  “道东,我和林亚看你来了,伤好些了吗?”挽起易道东失血后冰凉的手,顾同很是温和。
  “和他废什么话……”嘀咕声被顾同的一个白眼给瞪了回去。
  “你就是亲自给我上了一炮的林亚?久仰。”冷淡的语气,显然的不待见。
  “是老子便又怎地?你还能起来揍我不成!”不是叶非云就没理由腆着脸来讨好,林亚很自然地放出一副晚娘脸孔。
  “就你那单薄样还口称老子?也不寒碜人!你也就是乘了兴农党缺人才的快船,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看看你自己,除了埙垣纵队那一仗,哪次你不是伤亡惨重的?也不害臊!”特意强调了“惨重”的“惨”字,易道东也不是吃素的家伙,尽管躺在床上处于劣势,也不肯放过羞辱对手的机会。
  顾同所期望的探视理所当然地被两只同样强硬的家伙给搅和了,一个觉得对方是猫哭耗子,一个觉得对方是没本事打仗还穷哼哼。
  总之,是不欢而散。
  不对,林亚是欢的——丢下这个没本事在战场上将他打倒却一劲在医院里和他斗嘴的家伙就可以赶紧飞奔去见叶非云了。
  晚宴很是热闹,林亚从未曾见过的热闹。
  说是谈和宴,场中所有人还是清晰地分成了两大拨,一边是民主党的人,一边是兴农党的人,中间零零散散地签着几个中立的撮合派人士,气氛倒是热烈,却都只是各自成圈,很自然的排外氛围。
  顾同到的时候引起一阵的轻微骚动,引得两党人士都微微侧目了那么一下。
  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一个背后有着神秘家族的革命党人,一个少年起参加革命并获得党内外威望的军校教官……顾同平日里的温和全是一张蒙蔽他光芒的皮。
  叶非云并没有看到这俩人的到来,一直被裘致远圈在身边面见薛天纵,一叙相别半年的景况。
  宗政呈一直和程国重在一边的角落里商谈着什么,不时交握一下手,又或是互相拍拍肩膀,间或搂那么一下,好象不如此就无以表达他们合作的必然和诚心,外人看了就算不认为他们是失散已久终于相互寻觅到的兄弟,也至少得认为是阔别多年的生死至交。
  裘致远很有些不满,跟薛天纵撇了撇嘴,示意:“你看看你的眼光……”
  眼波转过全场,其实宗政呈的举动早就看的一清二楚,薛天纵只是笑:“怎么?有兴趣管起我的私事来了?以前没见你有那么大兴趣?难道现在也改脾气了?恩,我说怎么这次见你觉得你变了很多……”
  “校长!”裘致远居然也有被踩尾巴的时候!想竖了眉毛表达一下情绪,却在眼角余光中看见了叶非云那张僵尸脸,又只得放平了眉毛。
  “非云!”一声巨响亮的呼喊瞬间击碎三个人小范围私密谈话的气氛,专杀风景的林亚来了!
  第四卷:并肩战
  第六十四章:全面和解
  斜刺里蹿出来的林亚着实把薛天纵给惊了一下,这种“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的山大王式忽然出现实在不适合这种晚宴,放在战场上恰合适,有足够的突然性和震慑力。
  “林亚?”第二次见到这个明明相貌堂堂、形容英挺却总是一副山野气息的家伙,薛天纵很有兴趣。
  能让叶非云失去冷静,不顾军纪党规假叛变的人,能让叶非云溶解那张万年冰山脸不自觉微勾嘴唇的人,啧啧,还能让叶非云不顾后果吸食毒品来麻痹敌人……恩,长的倒是不错。
  也就是这么有一照面的工夫,薛天纵已经打量完毕,“一起聊聊?”
  “非云……”不自觉地带了些柔和的音,极想得到回应,满眼的期待。
  裘致远已经开始变了面皮,开始泛上青来:“林团长还真对我们民主党有深厚的感情,才不见几日,就又想投诚来了?”
  横了一眼,林亚终于将目光放向除叶非云外的地方:“哪里哪里,我这是来看看你有没有跟你的师部一起升天!”说着,一伸手想去捉叶非云的手,到了半途又放下,叶非云说过,不喜欢在外人面前亲热的!
  “致远,别和他斗嘴了。一起坐下来聊聊?”薛天纵后面那句却是又问了林亚一遍,和一个明显把所有情绪都放在脸上的直肠子斗嘴实在没什么意思。
  “坐吧。”很轻微的一句,是叶非云说的,眼睛只是瞟了那么一下,既然都过来了,不聊聊就有伤两党和气了。
  “嘿嘿……”开心地点头,本来想挤过去坐叶非云身旁的,却是那张椅子上坐不下三个人,就是个两人的沙发,裘致远很自然也很强势地坐在叶非云的左边,剩下的只有两张单人沙发,一张薛天纵坐着,一张……总是没有把握能把裘致远折腾到这里来坐,寻思了半天,还是悻悻然坐下。
  “林团长果然善于运动战,这一场战役,生动非凡,听说林团长才过二十?”薛天纵对这个可能能影响自己看中的接班人的家伙很有兴趣。
  “林团长一向是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这次倒是特别,也不知道是冲冠一怒,还是别有所图。”裘致远的声音,听起来多少有些凉凉的,边说还边看叶非云的神色反应。
  横了一眼裘致远,林亚很恼怒,叶非云倒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低着个头在那里做深沉状。
  “二十五了。”林亚面对斯文人倒是也不至于太粗鲁,薛天纵的问话还是要回答的,想想又接着说,“比裘师长确实年轻不少!”一句话说得恨恨之意弥漫四周,赤裸裸的醋劲。
  薛天纵哑然失笑,这个家伙确实有趣!
  “哦?你知道他多大?”拿了眼睛去看一边有些隐忍脾气的裘致远,“他大你一些也是正常的,没什么可比的呀。”
  “都这把年纪了,还……”随后的话嘟嘟囔囔的,被叶非云一眼瞪回了嗓子眼,谁都没听清。
  “这把年纪?致远,你好象还没过三十吧?已经是我军最年轻的少将师长了,什么时候有了老东西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