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梦幻天书 更新:2024-09-03 10:28 字数:4866
被皇帝知道后他会怎么看他?
只不过,该死的,自己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太子。为什么本来好好的进宫治疗,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到底是谁造成的啊?他又没招谁惹谁的,他只不过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他只不过是记住了不该记住的人!难道这也有错吗?
他只想默默地把自己的痴心妄想放在心底而已,他又没要说出来!那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啊……难道他对他还不够好吗?
唉唉,不想了,打起精神来,今天就这样吧,逃避一天,明天还是去面对那小混蛋去,就当当初那个清新的小草夭折了,现在的那个……自己已不认识。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烦死了啊——
凌晨的心完全被太子给搅乱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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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什么!?太子发烧了?凌爱卿不是说过把太子交给他会没事的吗?怎么越来越严重了!宣凌晨进殿!」龙颜大怒。
「宣凌晨进殿——」还在整理思绪的凌晨,就这么被宣进早朝的大殿去了。
「微臣叩见皇上。」心里也有被训的准备了,碰到这两个人自己还真倒霉,第一是被挨棍子,第二次是被下药,轮到这一次了,会是什么?斩首示众?不大会,皇帝还要靠他治太子的病,不过话说回来,他待在皇宫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太子的病还不见起色,皇帝怕是会认为自己也没什么价值了。头真晕。
「凌御医,我问你,昨天把太子交给你,包个小小的伤口,为什么还会引发发烧?你倒是给我个解释!」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真被训了却是另一回事。对著自己凶吼的冷睿,凌晨感到很陌生。这大殿上的人,还是他心里那个温和的蓝天吗?冲著自己喊的那个人,还是温和的蓝天吗?怒瞪自己好像是他儿子杀人凶手的那个人,还是温和的蓝天吗?为什么一个个都变了?胸口的左处抽痛著,这样的两个人还有让他记住的价值吗?
他真是受够了!凭什么他要被他们两个支配著?凭什么啊!「呵,那微臣斗胆说了,微臣昨天与太子做了夫妻间才会做的事,而且太过激烈让太子受伤得了风寒,微臣也内疚,至于其余的微臣也没话好辩驳了。」豁出去了,谁怕谁?死罪就死罪,谁怕谁啊?就算刚刚在想著,该如何好好地劝太子忘了这件事的他,也被激怒了。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吧。
听到这话,冷睿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下,不敢置信。有那么惊讶吗?哦,对,男人对男人做这种事是挺惊世骇俗的。
凌晨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还能调侃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所以,凌晨的态度又恢复成懒散的样子了。
「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微臣,微臣息听尊便。」皇宫里的人不过如此,狂霸的要死,认为想得到什么就该得到。自己也真能忍的,其实说实话,凌晨在之前确实感觉到太子对自己有好感,只不过一直认为是太孤单了需要个伴而已,没想到他的独占欲是那么强烈。让他害怕……
「来人!把凌晨拉下去,关进地牢!择日再审!」两旁围观的大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华平也是其中之一,叹息,自己怕是不能行动了,有点懊恼来了皇宫,也不能做什么事啊——还不如当初不要踏进来。而且皇上,也只听自己说了那么两句话,也不再问自己是不是被强迫做这种事的?是不是有什么原因?真是偏私的厉害呢。
算了,凌晨到底还是没把太子让他吃春药的事说出来,至少太子以前的形象还留在心底。说实话他不想害太子,他对太子的感情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一颗心放在一个人的身上已经很累了。
「是!」护卫领命押著凌晨退下殿堂。
凌晨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若是师父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不知会不会后悔?后悔收了他这个徒弟,后悔送他进宫,后悔一时的妇人之仁。现在想这些有何用?只是为什么眼睛那么酸涩,想到,跟了师父后,虽然师父对自己很不耐烦,至少对自己还是很好,好怀念那温情。若是有一天能重回到华山,他发誓此生都不再出山!
在被押往大牢的路上,眼睛又瞄到了太子的寝宫。
突然间又浮现了个坏坏的想法,凌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自己被关在大牢后,太子会怎么对皇上呢?啊……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那么坏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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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了牢里几天,到处都是脏脏的,冷静下来发热的脑子后,凌晨自问:他为什么要那么激动啊?其实皇帝问起这种问题,是御医的他,可以找千百个借口来说太子发烧的原因,比如说,什么伤口发炎导致得了风寒,或者长期不出太子宫的太子到了御龙殿吹了风。什么理由都可以啊,怎么偏偏就像个傻子一样说了实话呢?
真是有病了,看来应该是自己去找大夫看病,而不是给其他人治病。唉,健忘症也会扩大病情啊?
数数日子,也有五天了吧?而现在是第五天的晚上,马上要第六天了。皇帝为什么还没审问自己,好想快点摆脱这里。再来就是,太子那边也没声音,莫非他们都把自己给忘了?也是,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御医而已,皇帝可以请更好的不是吗?牢里……说实在的,也挺轻松的,整天吃吃喝喝也不用看人脸色,就是脏了些……
「喂,你可以走了。」狱头面无表情地开了牢门拉凌晨出来。
凌晨也不知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被放出去?也没那么简单吧,终究是要回到那里的,这次被放出来……和那个人也脱不了干系。
「跟我走。」
默默地跟在狱头的后面,认命吧。
「哪,到这里你和这个人走,我不能带你走远了。」出了牢房外的几里,狱头指了指站在他前面的一个太监说道。
怎么像是换班一样的喔,算了算了,跟著谁也没区别。眼看著太子殿越来越近,想也知道会是这里了。唉,凌晨发现最近自己叹气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怎么个糟老头似的。
太监把他带到太子的门前就离开了,看来还是要自己敲门了。只不过手还没敲到门上,门一被人一把打开,而凌晨也被某个人一把拉了进去。
屋子里暗暗的,只有双深沉的眸子盯著凌晨,眼睛里也充满著血丝。凌晨一时哑了,本想张口训斥的,只是周围的危险气息告诉他说话要小心为好。
「你以为你说出来了,就能解脱了吗?凌晨,没那么容易的,没那么容易的。」疯狂地摇晃著凌晨,头好晕,太子怎么会变这样了?拜托啊,关大牢的是他,不是他,好不好。
「凌晨,就算皇室就我一个出了断袖之癖的太子也没关系,就算被大臣们看轻,被天下人看轻也无所谓。凌晨,你不要以为激怒了我父皇,能有什么效果,没用的。告诉你,凌晨,我去找过我父皇了,为了你。为了你,我两次主动去父皇的寝宫。凌晨……凌晨……」后面的话语已有些听不清,可是哽咽的声音,却断断续续地传进耳里。他哭了?怎么会?一个大男人的。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被你下春药,被迫与你发生关系,我都没哭;我关进天牢五天,未知的恐惧也没逼我哭。你堂堂个太子哭什么啊!?」无可奈何地拍拍冷严的背,他好想翻白眼。
「真是冷血,凌晨你很过分,太过分了。你像是到处留迹的风,不为任何人驻留,我很怕失去你,知不知道?凌晨我爱你,我只是爱你,所以……」冷严越来越疯狂了,「所以凌晨,你不要离开我,也不要想办法离开我,没用的哦。」
凌晨很怕,为什么他有那么多面?先是无辜得让人怜爱的小草,再是深沉地不见底的山谷,接下来,却是让人畏惧的野兽吗?
「放开我,冷严你冷静点,我没说要离开你,不是吗?」尽管心里想的要命,这时候千万不能说出来,冷严比他父亲还要可怕。「皇上既然问了微臣,微臣不就该老实回答吗?皇上是天子啊,你看,不是我去找皇上,找这些罪受的不是吗?你想,谁喜欢蹲牢房,谁不喜欢舒舒服服的小窝?所以啊,冷严,我还要医治你的病不是吗?放下心来……」
「不!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不会,不会,不会。呵,凌晨你很聪明我很明白的,你会不知说出来的后果?就连傻子也明了这种事不能乱说。关系到皇室的名誉,你以为父皇会轻易放过你吗?」顿了顿,又露出个奇异的笑容来,「今天我会让你补偿我的,我发烧你都不来看我,太过分了哦。乖乖的——」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手,从衣袖里取出一颗药丸封进凌晨的口里。
「唔!」还没从太子的话里回过神的凌晨,就这么被迫吞下了那药丸。
「你又给我吃了什么?不会又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凌晨,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看我情愿位居下方,都不愿让你受辱不是吗?」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情欲不代表什么,就算我留下,也只是纯粹的内疚,想要治好你。我不会回应你任何感情,你也清楚啊,你清楚我喜欢的是——」
「够了!不要紧,凌晨,我只想你陪著我。你看,留在皇宫里,你也可以常常看到你那个天啊……不是很好吗?我们各取所需……」堵上凌晨的嘴,不再让他说出让自己心痛的话。
自己的心已被撕裂了,从听到他被父皇关进天牢的时候……他很慌、他很怕,他本以为那晚之后,凌晨会乖乖地服侍自己,不会再躲,不会再无视。可是他错了,原来让他在上位,他都不肯留在自己身边。
他急,他恨,他去找父皇,依稀还记得那天的对话——
「严儿?你怎么来了?」看冷严的眼中充满著惊喜。
「不是来看你死了没,只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放了凌晨。」冷冷的语调。
「他?他冒犯了你让你受苦,罪该万死。」皇帝也回复了冷漠的态度。
「什么时候放人?」不耐烦了。
「如果我说我要杀了他呢?」眯起了眼,冷睿不是在开玩笑。
「好……那就请你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转身就走,其实自己也清楚,那老头不大会放人的,怎么会放人呢?哼!那个自私的老鬼!
「等等!你这是对待父皇的态度吗!?」
「那你放是不放?」回过头,冷严浑身上下都叫嚣著「厌恶」。啧,真不想来这里。
「严儿,他会伤了你的啊。」
「比不上你带给我的伤害,父亲大人——」嘲讽地回敬皇帝,不在乎他铁青的脸色。气吧,越气越好,气死最好!
看那坚持不服输的神采,冷睿一下子愣住了,严儿他,有精神多了……是因为那个御医吗?
双方对峙著,直到冷严等不及再次转身离开的时候,皇帝低头、认输。答应放了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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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的刺痛让冷严回到现实中,扬起一抹微笑,「凌晨,别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今日之后父皇不会再管我们的事了。高兴吗?不论你和父皇说了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不会把你管起来的。」
凌晨害怕了,冷严那不顾一切的宣示,连皇帝也奈何不了他了吗?无望的黑暗包围著他,身上的火热,内心的恐惧。他只是想做平凡人,他错了吗?他只是想治好小草的病,他错了吗?他只是偷偷爱慕著那摸不著的天,他错了吗?
「凌晨你乖乖的不是很好吗?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闪烁的眸光是不正常的,太亮太刺眼了。
无所谓了,就随欲望摆动身体吧,堕落吧,沉沦吧。闭上眼,遵循本能,抚摸上那同为男人的躯体,内心的罪恶感一直打压著他,这是违反伦理的……
看凌晨终于屈服了,太子的嘴角翘了起来,那是属于阴狠的、胜利的笑容。逼到绝路了,抱紧我吧,把我当做惟一吧,凌,就算全世界放弃你,我也不会放弃你。只要你——不要再给我冷漠的眼神。
身躯的交缠,激烈的喘息,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让他们拥抱在一起不要放手。冷严留下了泪,不是为凌晨加驻在身上的痛,不是为受于下方的屈辱,只是为……能回到凌晨的身边而喜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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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听到鸟叫声,感受到了阳光。早上了啊……手伸到旁边想看看有没人,还在。
眼睛都笑眯了,仿佛回到少年时期了。很单纯的笑,发自内心的笑。尽管那人没发觉,其实他的手是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