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垃圾王      更新:2024-08-29 08:50      字数:4816
  在刘东上了下午第5次厕所以后,洺石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你没事吧?”
  刘东摇摇头:“没事啊,挺痛快的。怎么了?”
  洺石尴尬的摇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转过身喝他的咖啡。看见洺石喝咖啡刘东从心眼里同情,难为他真喝得下去。咱老祖宗的茶叶多好啊!
  第五章
  刘东同志宣布要戒烟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反正也抽不痛快,还不如就干脆戒了。洺石倒有点过意不去,听说戒烟是很不容易的,他这样做很难说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过戒烟总是好事,至少对身体好。洺石反复的跟自己强调这一点已减少内心的不安。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每天虽然说抽不痛快至少还是有点寄托,冷不丁的断了就跟小孩断奶似的,那个难受啊!刘东整天的捧着茶缸子,无抓无挠的骨子里像是由无数小虫子在爬。几次三番的想反悔,但是又觉得丢脸面。男子汉大丈夫话都说出去了还往回收,什么事啊?重要的是洺石这两天温言软语,明丽的微笑也越来越多,还专门的托人买了一大堆的糖果,吃得刘东胃里直返酸。
  桌子上摆着一盘象棋,洺石很明显的要输了。愤恨的洺石咬着手里的扇子瞪着棋盘,再输这一局就要被罚装小狗叫,还要为对方扇扇子!可恶!可是下棋是他提出的,棋盘是他要来的,输赢的规则也是他定的。悔不当初答应了他!要不是看他强忍着想戒烟,又实在难受的样子,才不会陪他玩这种东西!
  洺石对于象棋的认识,仅限于马走日象飞田。被刘东带了几盘以后竟慢慢的入了门,在刘东答应让出一马一车外加三个卒以后,洺石给刘东拉进了赌局。五局三胜,刘东眼看就要赢了。美的刘东一个劲的唱:“车没啦!你的呀车没啦~~~~”
  那破调气的洺石想揍他。
  正美着的刘东忽然瞪大了眼,洺石的车一转眼的工夫就藏到老将后面去了。那隔着好几子还带拐弯的他怎么过去的?“嘿嘿,我说您这哪国走法啊?”刘东瞅着棋盘发愣,洺石悠然的自己扇着扇子:“国际象棋。”
  “啊?”轮到刘东傻眼了。
  洺石不等他反应过来三下两下把棋子都摆到了刘东的地盘,把棋盘一推:“我赢了,我们平局!”说完转身就跑。
  刘东一伸手没抓着,挑起来追过去:“我叫你玩赖皮!”
  从背后拦腰抱住,刘东的两只胳膊紧紧地勒着洺石的身体。洺石叫着笑着使劲的挣脱,回手在刘东的胸口上给几下。刘东顾不得胸口上的疼,一伸手把洺石的手腕抓住反手往怀里带过来。被死死的箍在怀里的洺石不死心,挣扎着想反过手来。刘东的手在他腰上肋下连挠带掐,洺石立刻没了劲儿,大叫着身子在刘东的怀抱里来回扭着想逃开。刘东哪里肯让他摆脱,一使劲把洺石带倒在沙发上,顺势身体压了上去。洺石红着脸大骂着赖皮。
  刘东调侃的看着他:“说,谁赖皮?”
  洺石被死死的压着动弹不得,又嘴硬不想认输,就拼命的翻动身体想把他掀下去,刘东紧紧的压着两只手越抱越死。身体的摩擦生了热,硬邦邦的给衣服勒住,难受得只想干点什么。
  洺石给压得喘不过气来,隐隐约约的腿中间的地方被什么东西顶着,顶得心慌意乱。猛地一推刘东撑在自己脖子旁边的手臂想挣脱出去,谁知道刘东的胳膊支撑着上半身,被洺石推开之后整个身体就栽了下来。毫无预警的,刘东的嘴唇结结实实的撞在洺石的嘴唇上。
  像是电流的瞬间接通,短暂的愣神以后,刘东猛然收紧手臂把洺石死死的箍进怀里。没有什么章法的吻狂热混乱,洺石胸口里的空气像是要给挤压光了,窜入口中的舌尖狂乱的舔吸着勾弄着,把残余的意识统统吸干了。脑子里嗡嗡得响着,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洺石放弃了思维和意识,沉沦下去。
  洺石被压得完全陷进了小小的沙发里,拼命的喘息着,承受着脖子上疯狂亲吻的唇和在身体上四处游走得手。胸前的衣领开了,那双滚烫的嘴唇顺着脖子一直滑下去。没有任何的预兆和警示,不该发生的事就那么乱七八糟的发生了。
  刘东喘息着,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洺石,凌乱的衣襟红肿的嘴唇完全迷茫的双眼看着自己。刘东双手捧住了洺石的脸,轻声地叫:“洺石,洺石……”
  完全的被笼罩在强壮的身体下面,洺石懵了。眼睁睁的看着刘东的嘴唇再次压下来,轻柔的吸吮着亲吻着,不由自主地伸手搂住他。
  刘东的手从洺石的衣服底下伸进去,滑腻的肌肤如同婴儿的细腻。抚摸着揉搓着,身子底下的热度越来越高,心头的火也越烧越旺。
  突然,洺石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他。刘东被推倒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洺石腰在发抖腿在发抖,两个人惊恐的互相看着,天啊!怎么会这样?他们在做什么?
  洺石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掩饰着剧烈的心跳,刚才的冲击太厉害了,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刚才的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接吻了。为什么?竟然不讨厌,竟然去迎合。然而,这一切都是不对的啊!天哪天哪!
  洺石撩起水来洗脸,凉丝丝的水泼在脸上却丝毫减轻不了热度。
  半天,洺石才磨磨蹭蹭的走出卫生间。刘东还坐在那里,倏得抬起头来看他,眼神一对却又各自闪开。
  刘东看着洺石低着头走进卧室,心里慌慌的像长了一层的小草。舔舔嘴唇,刚才的疯狂还留有余温,那双温润的甜美的唇已经深深的烙在心里了。
  洺石背对着客厅,手里胡乱的收拾着杂志期刊。没什么的,只是一次意外。不要慌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好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那种感觉,洺石不自主的摸摸嘴唇。第一次呢!原来双唇碰触的滋味是这样的惊心动魄。只是从来也没有想过,第一次接吻的对象竟然是……
  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洺石的呼吸停住了。脚步在门口停下,刘东背靠着门框,低垂着头。忐忑不安的瞟着洺石的背影。洺石没有动,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静静地站着,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
  ***
  夜深了,两个人背对着背,各自睁着眼睛。白天发生的那一幕一遍一遍的在心里过电影,刘东反反复复的咂摸滋味。怎么碰上的,怎么吸的怎么吻的,洺石的唇齿舌尖,还有小腹细腻的皮肤。刘东的手在自己胸前滑动,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在洺石身上得到的电流。怎么就那么疯狂,就像魔怔了一样。可是也难说不是心里一直想要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他笑着在怀里拧,还是从他生气的时候通红的脸,或者,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阳光下水蓝色的衬衫。越想,背后的热度就越高。无数的小针尖在背上扎,催促着他回头。
  刘东轻轻的转过身,看着洺石侧身躺着的背影。呼吸又快了一些。小声的生怕洺石听见似的叫了一声:“洺石?”
  洺石赶紧闭上眼睛,连呼吸都摒住了。床轻轻的颤了几下,他挪过来了。洺石的心疯狂的起跳,隐隐约约的期盼着什么又恐惧着什么。放在脸旁边的双手紧张的捏紧。一只手带着烫人的温度小心的试探的放在自己的手臂上,结实的身躯若有若无的就在背后偎靠着。发梢上感觉得到轻轻的碰触,过了一会儿,放在手臂上的那只手轻轻的滑动,小心的抚摸着自己的手臂,手腕,手指。不厌其烦,仿佛每一条小小的纹路都是掌中的珍宝。许久,许久,温暖的酥麻的感觉源源不断的从手臂传导身体的每个部分,洺石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
  “别砸!千万别砸!这可是你们家玻璃!”刘东大笑着躲到阳台上,用窗子作掩护随时防备着洺石手里的拖鞋。
  洺石掂着拖鞋一步步走过来,突然作了个砸的姿势,刘东赶紧蹲下。洺石猛地跳过来冲着刘东的背就打:“谁说我要砸玻璃的!我砸的就是你!”
  刘东嗷嗷的叫,抱着脑袋没处躲。
  从那一次失控的拥吻以后,两个人谁也没有再提起。就好像真的只是打闹中的一次意外,提起了反倒会觉得生分别扭。可是确实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的改变了。两个人的相处变得十分微妙,要么一个卧室一个客厅谁也不说话,偶尔的眼神对上了就尴尬的笑笑,到好像刚来的时候那股生分劲。要么就你追我打,胡闹的连自己都觉得头晕。不过彼此之间这种剧烈的身体运动越来越频繁了,因为两个人都发现,只有这样的举动可以有效地消除身体里的燥热,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心里的一种莫名的渴盼会稍稍的被满足。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最自然最无所顾忌的接近对方。
  刘东简直迷上了这种活动,任何一点因由他都能抓住机会把洺石搂进怀里揉搓。看他大笑着还手,敏捷的逃跑,被抓住以后气喘吁吁的挣扎。洺石不会拒绝,甚至还会有一点喜欢,他看得出来。
  不过,刘东挨打的时候也不少。
  刘东猛地站起来,往前一冲把洺石拦腰抱起来直接扔到了床上。
  洺石反应够快往旁边一滚,回手就把枕头砸在扑过来的刘东的脑袋上。
  刘东索性抱着枕头躺在床上耍赖:“完了完了,脑震荡了!上半身癫痫下本身中风,你养着我吧!”
  洺石笑得肚子疼,爬过来拍拍他脑袋:“好啊,不过你首先得变成一只小狗才行。乖,我给你买狗粮啊!”
  没料想刘东一把抓住洺石的手腕猛地拉到了怀里,哈哈的笑着压倒了身子底下。
  还是身子贴着身子,还是脸对着脸,洺石的两只手都被攥着手腕压在头上。微微的喘息着,刘东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洺石胸脯的起伏。攥着洺石手腕的手不由自主地越来越用力,刘东的喘息也越来越粗重。
  洺石微微垂下眼帘,偏过了头。
  一股凉水浇在心火上,刘东默不作声的翻身下来,躺在洺石身边。两个人的心里都象是油盐店里的大调味缸,乱七八糟的味道都搅在一起,自己想要的那个味道在哪?到底是什么?说不清楚也找不着。刘东焦躁的出了口气,洺石心里堵着个大疙瘩。两个人之间横着一条线,想装看不见都不行。他是男的,他也是男的。所以俩男的想什么也是白搭,也不应该想。
  一股阴沉的力量透过了所有的阻隔闯了进来。没有清楚的声音,只是极度沉闷的一种空气。洺石和刘东立刻就感觉到了,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有什么事发生了。
  楼梯上隐约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很乱很多。洺石看了一眼刘东,两个人立刻跑到门边。门刚刚打开一条缝,就被一只白色的手粗暴的推上了。“不许开门!”然而就是这一瞬间,洺石看见了,好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抬着一个蒙着衣服的老者踉跄的下楼。
  空气顿时凝结了,谁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惊恐像沉重的石头压在了每个人的心上,慌乱,恐惧,不知所措。寒意从脚下慢慢的升起来,洺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从阳台上望下去,那位老者给抬上了专门的救护车。几个身穿防护服太空人似的医生谨慎的边走边消毒。车很快开走了,周围楼上的人都在看,没有一个人说话。那是楼上的一位居民,他大概要被关在医院里了。发烧,咳嗽,非典型性肺炎,然后就是死亡。他走了,却留下了可怕的传染源。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
  洺石抱住了双肩,喃喃的:“我们没事的,刘东,我们没事。”
  刘东拉着他的手从阳台上回到卧室里,双手捧着他的脸:“放心,我们没事。”
  洺石的脸是凉的,刘东的手也凉。默默地伸出手,刘东把洺石紧紧地抱在怀里。“别怕,我们还在。”
  洺石抱紧了他的腰,默默的点点头。怀里的身子是热的,紧紧抱着可以让惊恐的心得到些安慰。
  也许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过得太专注于他们之间的战争了,吵啊闹啊笑啊,竟然忘记了是为什么要在这里的,忘记了门外的凶险。然而就是刚才,他们清楚地看见了死神的黑袍。
  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静静地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沮丧的声音报告着刚刚被送进医院的那位老者只是疑似病例,正在接受治疗观察请大家不要过分惊慌。另外隔离结束的时间延期了,什么时候不一定。
  刘东胸口堵得慌,想说点什么冲开这种沉重的压抑,但是终于没有找到合适的话。抱着洺石的肩膀,轻轻的在他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