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
恐龙王 更新:2024-08-29 08:49 字数:4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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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疯了!这是戚少商心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顾惜朝,他疯了!为了报复对不起他的人,他处心积虑,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争斗和杀戮,他的算计太冷静、太可怕、太致命!戚少商再次加大捏住他肩的力气,几乎可以听到骨骼在压力下错位摩擦的声音,“惜朝,你没有资格、没有资格因为自己的仇恨迁怒那么多不相干的人,你懂不懂?今晚,你差点挑起了一场战争!”
“资格?如果我可以做得到,那再讨论究竟有没有资格这个问题不是很可笑吗?”顾惜朝淡笑着,“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少商,有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可惜你不懂,可惜我做不到!”
戚少商一直都有着一种最深沉的无力,自从来到大金,找到顾惜朝那天起。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眼睁睁地看着他疯狂、眼睁睁地看着他复仇的泥沼中越陷越深、眼睁睁地看着他拒绝自救更拒绝别人的援手!更眼睁睁地看着他,看着他虐待自己!仇恨,将他劈成了两半,一半痛着,一半恨着。而他的心,也跟着碎成了两半,一半痛着,为他而痛;一半恨着,恨他执迷不悟,非要玉石俱焚才甘心!现在,他真希望可以把他心里那一半的“他”拖出来,活活掐死,从今以后,海阔天空!
“不准走!”发现顾惜朝又想离开,戚少商立刻冲了上去,一下子就把他摁倒在了地上。扳过他单薄的肩头,直接吻下去,先是温柔,然后粗暴。他忘情地吻着他,发狠地吻着他,所有的挣扎反抗都被忽略,清醒的时候顾惜朝的手腕上的关节都已经被强行卸下,而唇上却已经染了血!殷红的颜色在他的唇上晕开,使他的美更为惊心动魄!是爱,还是伤害,分不清,也许,更已经不再需要被分清!
顾惜朝挣扎着坐起来,气喘吁吁地靠回他的怀中,如穷鸟投怀。拥住他的时候才发觉他的身子冷得厉害,一直颤着。他其实,也很迷茫吧。身处于这苍茫的天地间,看不见天地的边,身边空无一人,不知往何处去……真是又爱又恨,五味陈杂。戚少商微微苦笑,看他小心地吐出一点粉红的舌尖舔舐被戚少商咬伤的嘴唇,百媚横生!戚少商不由得连连情牵,这个男人,他为之情动的这个男人!还是依赖他的吧,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那香气就像是一条温温地水流,软软地滑过戚少商的耳边,先是暖融融的,然后发烫,如烈焰火舌灼遍全身。理智的失去就只在这一瞬,戚少商颤抖着手,伸到他的颈上,想掐紧,只要一点点力气……可又怎么忍心?如何狠心? 一接触到那细滑的肌肤便已着了魔,顺势探到领口,“嘶啦”的裂帛声中,顾惜朝的外衣已经被扯去了大半,露出了漂亮的锁骨。
顾惜朝不禁一震,紧接着就曲起膝盖拉开两人之间距离,移动着身体向后退去,他不要!这个时候!他不要!这种地方!他不要!在这种情绪下!不要!
戚少商猛然上前捏住了顾惜朝的下颚,再度吻住他,不断地掠夺他仅剩的水分和呼吸。手也不安分着,胡乱地抚过如玉如雪的身躯,手下重了,近乎肆虐地揉拧着,仿佛要把他揉碎在怀里的一般。粉红色的晕痕从顾惜朝的胸前、腰间渐渐地浮现,青青紫紫的指痕凌乱错落着。
不要!顾惜朝拒绝配合,使尽力气一挣,“不可以……”他拼命地摇着头,可戚少商的凝视着他的眼睛却让他害怕,那眼神,是要把他活活给噬了去!
戚少商却只觉得喉咙越来越干渴,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把手伸向了顾惜朝的腰间。顾惜朝看穿了他的意图,赶紧去挡,“不要!戚少商,我不要,你听清楚了没有?”
“为什么不要?”戚少商的眼底有一种燃烧的狂热,而当两人之间的争斗仅限于武力而不是武功,顾惜朝的阻挡也就变得十分地徒劳。紧扣的腰带很快就被松开,凌乱的衣衫再也遮不住那一身细腻的肌肤,在月色的笼罩下更显得莹莹如玉,仿佛上面还有温润的月光眷恋着、游移着。仔细看清楚了,却发觉原来还有纵横的伤痕几乎布满了全身,但却并不突兀,在月色的映衬下,反而有一种残虐的美。矛盾,不仅是顾惜朝这个人,即便是他的身体也是矛盾的。
顾惜朝愈发慌了神,一口如贝的牙齿细细地咬着嘴唇,可即便如此却仍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黑白分明的眼眸此时更是写满了惊惧,“你怎么可以……”
戚少商静静盯着他,许久都不置一词。他们都明白,那是一个禁区,谁也不能擅闯,因为过去太多糟糕的经历……即便是他戚少商也不能强迫,是的,不能强迫!“过来……”戚少商低声道。
顾惜朝的身子却僵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望他,目光哀婉。那苍白青涩的神情是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诱惑。
戚少商低低叹息,这个样子,叫他如何能坐怀不乱,色即是空?不由分说地伸手拉他,顾惜朝手腕关节被卸,根本吃不消这样的拉扯,整个人都撞跌进了他的怀里。戚少商低下头,在他的颈间肩处一阵乱亲,手指顺着光滑的脊背一路向下滑去,触到那完美的腰线,顾惜朝更是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发起颤来,连嘴唇都在发抖,眼眸却迷蒙了起来,一切都像是隔了层雾,看不清楚了……
等了很久,却是织物与身体接触时那熟悉的感觉。顾惜朝疑惑地抬头,却看到戚少商帮他拢上了震开的外衣,飞快地接好了关节脱开的地方。
“疼吗?”戚少商轻轻地帮他揉着手腕上的红肿,怜惜地问他。
顾惜朝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什么表情了,似笑非笑,似哭未哭,两眼在月色下更是亮得惊人,他努力仰起头,只道:“你又何必来问我?痛或不痛,愿意或者不愿意,有区别吗?你和别人,又有什么区别?”
只这么淡淡几句,已经快把戚少商给气疯了,一心一意待他,捧在手心里,呵疼着,不忍伤了他一丝一毫,这也叫“没区别”吗?“顾惜朝,这话该由我来问你!痛或不痛,愿意或者不愿意,有区别吗?你从不曾在意我的想法,也从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也许,更没有把我戚少商放在心上过!在你心里,除了报仇还有什么?你可知我会为你不能抽身而痛,为你手段狠毒而恨,为我们的将来担忧!你呢?可曾考虑过?有朝一日,你杀尽天下人,我们还如何能在一起?我把我们之间的感情视若珍宝,你有没有?”
顾惜朝被问得张口结舌。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戚少商必不能见容,可又不能对他忘情,原本定是进退两难的局面。却未曾想戚少商自来到大金竟会对他的包容到几乎盲目的地步……原来不是盲目,而是强逼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有些难堪地半侧过脸去,眼底的泪光却再也无法控制,怅惶地跌落在袍上。
戚少商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温柔地吻他,先是脸上的泪痕,然后是眼睛,接着才是嘴唇,“我知道,你忘不了,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我都知道……我陪你一起痛,以后一起好……”
顾惜朝脸上的泪更是汹涌,怎么也收不住,“少商……帮帮,我……怎么办?”顾惜朝狼狈地拽着戚少商的衣襟,手足无措。“……我,我停不了……”
戚少商也没辄了,他一向就怕顾惜朝心里不痛快,见他微微皱眉都能气闷心焦上半天,更何况是如此几乎崩溃地痛哭?有些笨拙地吻他,除了这个法子,还真想不到其他。
这一次,顾惜朝主动伸出双臂缠住了戚少商,嘴唇粘住了戚少商不放,腰肢也渐渐软了下去,刚整理好的衣衫再度松开,月色依旧盈盈……
59
阿寇并没有跟随完颜烈一起去追回虎符,而是被留在了别院。连日来,他与完颜烈屡次起争执,已经……不能让三爷像以前一样信任了吧……也是,毕竟是皇帝了。如果说阿寇不明白完颜昭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那未免太看轻他了。但,无论如何,阿寇还是想要尽自己所能保护完颜昭,就当是……赎罪吧……
晨曦微露,远处的墙壁有一个斑驳的身影逐渐清晰,阿寇快步迎上前,是戚少商。他的怀里抱着的,是已经昏昏沉沉睡过去的顾惜朝,身上裹着戚少商的外衣,像是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
“为什么不走?”阿寇有些恼怒地问,“带他走,永远不要回来,莫非你做不到?”
戚少商只是疲惫地摇头,“人,我能带走,心呢?”
阿寇默然,大家都想要待他好,甚至是三爷,即便方法不对,但对他的心意没有错!可这一切也要他领情,也要他肯放过自己!“热水已经准备好,先梳洗了再说。”
水流的声音……
顾惜朝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睛,用力眨了两下,戚少商的脸孔逐渐在他眼前清晰起来。意识到戚少商在帮他清洗,他的脸一下子晕红,“我可以自己……”犹如蚊鸣的嗓音,逐渐细不可闻……
“别动……”戚少商温柔却不失坚持地拦下顾惜朝所有的动作,逗留在顾惜朝身上的视线不是情欲,而是怜惜,那一身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都是因为他……“还痛吗?”
顾惜朝沉默着看他,许久才低低地道:“你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这个……可以了……”
顺手拿过干净的衣服包裹上他,将他抱起直接放到了床上,“好好睡上一觉,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顾惜朝没有答话,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的眉心有个紧皱的“川”字……
戚少商温柔地笑笑,在他的掌心印下一吻,“我在这里陪你,睡吧。”
“嗯……”终究还是抗拒不了那浓浓的倦意,他伸手握住戚少商,十指紧扣着,沉沉睡去。
阿寇接过戚少商递过来的令牌时还是有一丝犹豫,“还是留在你身边,总会有用的……”若不是戚少商事先问阿寇借了这个令牌,他没有那么轻易能够进入完颜宁兰的军营,见到完颜宁兰。可惜,即便如此,还是没能救到完颜宾南。
戚少商却抿着唇僵硬地摇头,“我阻止不了他,没有他那么深的心计,更……不忍……有时候,甚至觉得如果我阻止他做他想做的事,跟亲手杀了他没什么区别……”戚少商试着想表达清楚心里的那种感觉,但挣扎许久还是徒劳,只能苦涩地笑笑。
“我明白……”阿寇亦是无奈,转头去看那仍燃着明灯的房间,“他……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有什么打算?”
“离开他!”戚少商轻声道。
“什么?”阿寇吃惊地瞪着他,“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你知不知道昨晚的事闹得那么大,即便是他亲哥哥也不一定能保住他,你还要走?”
“如果你担心的是他的功名利禄、富贵荣华,那大可放心,惜朝从未把这些放在心上,即便失去了,也不可惜。如果是他的性命,谁要杀他,必先杀我!”戚少商淡笑着道,“我离开是要他看清楚、想清楚,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你让他选,选你还是选继续报仇?你不觉得这么做太过分了吗?”
“难道还要继续纵容他做出更加不可理喻、无法收拾的事?”戚少商冷静地道,“他疯,我不能跟着他疯。我知道逼着他选择,他一定会痛,但长痛不如短痛。”
置之死地而后生!阿寇沉吟了片刻,才道:“你有把握?”
戚少商的笑容愈现飘渺,“无论如何,我等他便是。”不忍阻止,更不忍强行干涉,只能等,等你终有一天能幡然省悟,及时回头。
见戚少商想走,阿寇赶紧叫住他,“不再见一面么?话都说清楚明白了?”
“不必,他醒来不见我,就该明白。要去哪里找我,等他想通了,他也会知道。”戚少商神色怅惘,阿寇又怎知,他离开,走的也只是人,而不是心!
“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阿寇又叫住他,“先帝驾崩后,十七爷也因为重伤昏迷了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他没一日能睡得安稳,夜夜噩梦不断,怎么也叫不醒,群医束手。但因为你来了,他才可以安心。这些,你懂吗?他不说,但你不能不明白!”
戚少商静静地笑了,虽然仍疲惫,却依旧坚定,无比地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手!我情愿亲手杀了他,也不会放开他。”
惜朝,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可是,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
身体,好像从高处摔下万丈悬崖,每一根骨头都粉碎了,全都在叫嚣着“痛”!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左手,唯一的意识就是不能松手,不能放开。可是,为什么此时左手感觉空空无物?攥在手心的手掌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