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恐龙王      更新:2024-08-29 08:49      字数:47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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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实在是精彩!”无情微笑着鼓掌,“顾惜朝,到今天你还坚持自己疯了吗?”
  “我从来没有坚持什么,我只是觉得疯了比较好。”顾惜朝笑着出去了。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想再逗留在死尸面前影响胃口。
  “这么说来,这次的案子的确是牵扯到临国邦交了,或者辽国,或者金国。”戚少商也开始叹气,“边防军力分布图被盗,我还抱着侥幸。现在看来是避无可避!”
  “陈尚书和辽国一向牵扯不清,几次帮他们说话。近几年辽国和金国势成水火,大辽使节来游说皇上与大辽结盟共同攻打大金,这件事就是陈尚书在从中斡旋。”无情静静地分析形势,语气却越来越阴沉,“看来最大的可能是金国派来的密探,想要破坏宋辽两国结盟。如此任意妄为,当我们大宋没人了吗?”无情猛一拍扶手,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大家都静了静,没有人说话,思维却都转到了刚刚走出去的顾惜朝身上。
  追命想的是:应该给惜朝加点工作,他老是这么闲着简直是大材小用,简直……简直太不公平了!
  冷血想的是:好一个锐利的顾惜朝,直觉他是敌人的可能性绝对大过是朋友的可能性。真遗憾,自己的直觉一向很准!
  无情想的是:顾惜朝,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能可以让你和金国扯上关系,而且从表面上看你跟这案子也的确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就是因为你太清白了,才让我更不能放心……
  戚少商想的是:惜朝究竟是清醒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有疯过?如果是后者,那么他在隐瞒什么?
  至于铁手,铁手在回忆,回忆刚才顾惜朝躲戚少商的那一移步、一旋身,那身法,好像,真的好像……
  20
  这年的春节似乎来得特别早,在六扇门上下还没准备的时候就到了。但很显然,大家都无心过节,只除了——顾惜朝!
  对于过节这件事,看顾惜朝表现,很明显他已经入魔了!凡是可以想象得到的过节必备的事物,他一个都没有放过!准备年货、花灯、鞭炮,整修打扫整个六扇门、裁制新衣,甚至还在云来楼订了一桌酒席。每次看到顾惜朝捧着有关过节习俗的书籍念念有辞,然后一脸慌张地跑进跑出戚少商就觉得恐怖。
  他是顾惜朝?
  他是惊才绝艳的顾惜朝??
  他是当初那个一表人才、气宇不凡,谪仙般的顾惜朝???
  “惜朝,你来,我们谈谈。”戚少商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刚刚在诸葛神侯书房里讨论了三个时辰的案情,一出来就看到顾惜朝忙碌的身影更让他眼花缭乱。
  顾惜朝迟疑了片刻,放下手里的工作,挨到戚少商身边坐下,“有事?我很忙!”
  “你在忙什么?”戚少商疲惫地揉着眉心。
  “忙着过年,你看不懂吗?”顾惜朝微微挑眉,顺手取过桌上的红纸开始剪窗花。
  他还真会利用时间!戚少商不甚赞同地摇头,“惜朝,每年都要过年,你不用那么在意。”
  顾惜朝也学他的样子,不甚赞同地摇头,“每天都要吃饭,那你可不可以不用在意呢?”窗花很快剪好,他站起身对着阳光仔细地看着手里的成品,满意地点头。
  心灵手巧!戚少商忍不住暗自赞叹,忽然又不太忍心泼他冷水。
  “我知道……你们都没有心情,大敌当前。”顾惜朝对着窗户贴窗花,低声道,“我已经忘记过节是什么样的了。仅有的记忆只是在7岁前,也已经模糊了,不然也不会一直在看书上是怎么写的……”
  戚少商只觉得黯然,惜朝他,也只有这里了,天下之大……他慢慢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惜朝,你醒吧,我会一直都在,惜朝……”
  顾惜朝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不自觉地轻颤,随即又放松,若无其事地继续手上的工作,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我不能!戚少商,醒了就要面对自己永远都不想面对的一切!我不能,我真的情愿一辈子都这样……
  然而无论顾惜朝如何逃避,该来的一样会来,避无可避!
  “我说了,一定不是他!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戚少商猛一拍桌子,桌面上的东西俱是一跳。
  “如果你心里有把握,又为什么不让我试?”铁手也不肯善罢甘休。
  “有什么好试的?他武功尽失,你是想试,还是想杀他?”
  “少商!注意你的言辞!”无情冷冷地提醒他。
  戚少商楞了楞,颓唐地坐倒在椅子里,“试了就是不信他,你们不能这样!他从来都没有对你们怀有恶念……”
  “少商,我知道你在乎他。可你仔细想想,自从顾惜朝出现,已经发生了多少事?你心里就真的一点怀疑都没有吗?”铁手沉稳地道,“我们都希望不是他,可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不认为我这是在逃避!雷姑娘,魔眼妖姬曾经说过一句话,是说惜朝的。意思是:一个人做错了一件事,别人就把所有的错误都往他身上推!你们扪心自问,你们究竟是怀疑他,还是也和别人一样?”
  “戚少商,你已经失去理智了!”冷血忍不住开口。
  “事实上顾惜朝的背影的确和那个打伤我的黑衣人很像!难道你连这个也要怀疑?”铁手反问他。
  “不可能!”戚少商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
  “少商,连我也帮不了你了,你不觉得自己太武断了吗?”追命也发言,“整个六扇门我和惜朝感情最好,可我不得不说,他这次回来真的很蹊跷!”
  “少商,你坚持的原因是什么?”诸葛神侯却只是淡定地品茶,“我们不一定要试,但你总得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
  “如果真的是碧幽寒冥功,那就一定不是惜朝!”戚少商痛苦地蹙眉,欲言又止。
  “两年前,你和顾惜朝,还有司徒空,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无情见戚少商神色古怪,终于开口,“所有的事都是从两年前开始。少商,你不觉得事到如今你不应该再有所隐瞒了吗?”这个疑问,他两年前就想问了。
  “我查过典籍,修习碧幽寒冥功必须是童子之身,惜朝已经不是了。所以一定不是他!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大不了,我带他走!”
  “惜朝已经不是童子之身?”追命疑惑地重复,“少商,你怎么知道的?惜朝告诉你的吗?”
  “追命,闭嘴!”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戚少商之外一起吼了出来!话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追命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木鱼,还是石头?
  “行了,不要再追究了!”诸葛神侯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这些年轻人真是——不知所谓!“总之,不是他就好!我也不希望是他……”
  “什么声音!”刚被吼过的追命突然又跳了起来,一脚踹开了房门。
  站在外面的顾惜朝措手不及,踉跄了几步才站定。他抬起头看他们,神色很是仓皇,“我,我……,我找不到晚晴,晚晴呢?”
  “惜朝,你怎么了?”戚少商赶紧飞身过去抱住他,只觉得自己抱住的是一块冰一样!“怎么会这么冷?”
  诸葛神侯走上前,扣住他的脉门,一会之后又摇头,“惜朝,你血行太虚。平时记得要多加一件衣服,知道吗?”
  “我不冷,不冷……晚晴呢?”顾惜朝的神志似乎仍不清楚。
  “惜朝,你不是不冷,你是习惯了冷,所以不觉得!”戚少商却知道情况不对了,努力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诸葛神侯的话不会错的,你要听话知道吗?”
  顾惜朝显然被他的话震动了,散乱的眼神逐渐聚焦、逐渐清明,带着无所遁形的痛苦,“我只是习惯了冷,所以不觉得?……少商,我找不到晚晴,我找不到晚晴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她会怕!她会怕……”
  顾惜朝突然呕出一口血,晕倒在戚少商的手里。
  21
  碧幽寒冥功,不能动情……
  真是笑话,人非草木!晚晴,顾惜朝又习惯性地想到晚晴。认识晚晴也是这个时候,碧幽寒冥功练到第六层。第六层是个关口,却怎么也突破不了,或许这就是自己的极限了。晚晴,不知道他们把晚晴藏哪里去了,不知道她好不好。晚晴,晚晴……
  身子忽然如被雨砸到的落叶般跌了下去,他趴在地上大口喘息,僵硬着手指拭去唇边不断涌出的鲜血。突然想笑,他还有多少血可以吐?修习内功必须静心,屏除一切杂念。他懂,可惜做不到!
  “昭!”是烈的声音,他怎么来了?自从回到这死气沉沉的皇宫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确切地说,是没有再见过任何人!
  “昭!”完颜烈把地上那具羸弱的身体扶起来,拨开粘在他额头的碎发,“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重?身上这么冰?”
  顾惜朝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拽住完颜烈的衣襟往他怀里蹭。他需要温暖,好冷,真的好冷!
  完颜烈唯一能做的只是紧紧地抱住他,“昭,你别吓我!你在吐血!”
  “三皇子,把这个给他。”花离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递过来一粒血红的药丸。
  顾惜朝却不配合,把头埋在完颜烈的怀里不肯出来。
  若是在平时,完颜烈一定会觉得好笑,可现在不是时候!他低声教训他,“昭,不要任性!”
  “十七皇子,这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花离冷冷地劝他,“莫非你想要其他的‘代替品’?”
  这句话却比完颜烈的劝说更有效!完颜烈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身体震了震,随即便探出手来,吞下了那粒药丸。完颜烈看着花离,越看他那张故作谦卑的笑脸就越觉得不顺眼,吩咐道:“花离,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晚晴好吗?”花离一走,顾惜朝便开口了。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有关晚晴,毫无悬念、毫无惊喜!
  “她很好!比你好!”完颜烈冷冷地答他,手上却很温柔地抹去他唇上的血渍,“父皇把她放在了燕子塔,他是承认晚晴的身份的。”
  那是做给你看的!你是他引为骄傲的好儿子,而我,则是他的耻辱!顾惜朝冷漠地笑笑,终于知道晚晴在哪里了!我要带她走,离开这个地狱!他暗自下决心,表面上却没有做出分毫。
  当天夜里,皇宫的禁卫军受到了最大的挑战!顾惜朝很清楚,他的父皇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烈无意中向他透露出晚晴所在的事很快就会被他发现,然后晚晴就会被带走!他没有时间疗伤,必须赶在父皇知道之前带走晚晴,必要时,他可以选择和晚晴一起走!
  碧幽寒冥功第六层,很难有敌手。然而这里却是皇宫,十万禁军!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自然不是!一步杀十人都不止!可阻拦他的人仍是前赴后继,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顾惜朝奋力逆流而上,意在杀敌而非自保。除了凭一股气势震慑住这十万禁军,他没有任何胜算!
  也正是因为这股气势,禁军们看不到他身上的小伤口正渐渐扩张成触目惊心的大伤口;看不到他的步伐正逐渐沉重;看不到他的脸色和唇色皆是一片惨白;看不到他每走一步都要比任何人流更多的血!
  他们看到的是:顾惜朝赤红的眼神说明他不是个人,而是只兽,嗜血的野兽!顾惜朝杀人犹如砍瓜切菜那么简单,所有经过他身边的都是身首异处的下场!顾惜朝杀不到十人就要换一把兵器,然后继续杀!杀!杀!杀!无止境地杀!不停顿地杀!
  他是十七皇子,名正言顺!不能杀他,皇上也说了,要活口!要四肢健全的活口!包围圈逐渐松散,禁军们正逐渐向后撤退……
  “皇上,微臣有个办法。就是,就是难免会委屈了十七皇子!”花离体贴地在一边进言。
  “有办法就去做,还怕什么委屈!朕只要他活着,还能为朕所用,其他的不必在意!”大金皇帝气得脸色铁青,连问一问花离的办法究竟是什么都没兴趣。
  距离燕子塔十步之遥,出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顾惜朝只觉得一阵恍惚,仿佛方才没能及时体会到的失血的晕眩一下子都涌上来了,手里的兵刃有千斤之重,铿然落地。
  “晚晴……”他轻轻地喊她,惟恐吓着了她,“晚晴,是你吗?”
  晚晴没有答话,只是这么默默地望着他,一双水盈盈的眼眸如泣如述。
  “晚晴!”满身的疲惫立刻被狂喜所代替!值得了,为了她、见到她,什么都值得了!
  快步冲上前握住她的手……
  顾惜朝猛然皱眉,带着刻骨的痛楚,怎么会?他踉跄着推开晚晴,伸手捂住小腹,温热、濡湿、粘腻的手感……
  花离又一次及时出现,什么都不必说,直接制住他的||||穴道。
  “花大人……”那女子盈盈下拜。
  “假的!真的那个已经死了,还不能接受吗?”花离总算在自己体内找到了少许名为“人性”的残渣。
  顾惜朝的唇边突然涌出一大口鲜血,他猝然出手,扣住了那女子的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