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热带雨淋      更新:2021-02-18 00:30      字数:5196
  “大哥,你这桃花可真厉害”席慕远打趣道。
  “没办法,帅也是一种美丽的错误”忘忧得意地捋了捋自己的灰发。
  席慕远给他沏上清茶,痛心地问道“大哥的头发是因为解毒而导致的吗?”
  “是吃镇痛的药丸吃出来的,不过,我很喜欢这灰发”本来想当叶孤城的,哪知道随着药丸的越吃越多,头发全部变白,然后就变成这种死气沉沉的灰了。这下好,做不成叶孤城,我把它剪短,眼角点颗泪痣,我做迹部景吾。不过一看到脸颊的伤痕,算了,还是改良版的绯村剑心要好些。
  “大哥,你受苦了”席慕远道。
  忘忧摇头“是我让你们吃苦了,爹苍老了那么多,以后我离开,你要帮我好生照顾爹”
  “大哥还要回去?”席慕远惊讶。
  “我既然已经是仙宿派的门主,大部分时间必定是呆在仙山,不过我还是会经常来看望你们的,这次我要带弦璧三人回去。但我会派其他人来保护你们”三个护卫不在门主身边,三师叔吵得厉害。也好,让弦璧他们陪他玩,自己就可以安心地睡大觉了。
  “爹已经辞了官,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你啊,真不知我的苦心,你们的安全我永远放在第一位”忘忧道。
  席慕远感动不已。
  忘忧岔开了话题“这茶楼感觉不错,清幽高雅”
  席慕远点头,神秘地道“你可知道,星牙出了不少意见,我可是很惊讶的”
  “征战沙场的人心里其实都有他的一方净土,从这装修就可看出”忘忧点头。
  “大哥……没想过找个人过下半辈子?”虽说这话题有些破坏气氛,但见自己的大哥孤零零的,而且越来越淡漠,心里还是着急的。
  忘忧放下了茶杯“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吧”
  “那如果……”
  “慕远,我想起还有事没办,我先走了,你忙你的吧”忘忧看自己的弟弟有开始唠叨的嫌疑,立马借口开溜。
  “大哥……”
  呼唤不住几乎是跑走的人,席慕远摇了摇头“大哥,你的心结何时才能解开?我们也想你快乐啊!”
  一出茶楼,忘忧就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
  宇文文翰,你这家伙,忒大胆了点吧!
  不对,宇文文翰脚步轻浮,一看就知道是没练过武的,而后面跟踪的人武艺可以算是高手了。
  不过,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动。
  虽然如此,但被人整整跟踪了几条街,自己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阁下到底有何事?”实在是忍不住的忘忧在一个转角处猛然转过身。
  而跟踪的人来不及躲避也楞在原处,两人就这么望着。
  从没想过,自己要如何面对那人,刻意养成的淡漠和冷静却在这一刻化为灰烬。
  虽然较之五年前清瘦了许多,但俊美如昔的容颜依旧瞩目……
  突然感觉右脸颊的十字刀痕和满头的灰发在嘲笑自己,忘忧的嘴角扯出一抹虚伪的笑容。
  心脏又开始不可抑制的纠痛起来。
  明明毒素已经全部逼出,但每日心脏都会纠痛一次,仿佛已经成了一个习惯,也好,至少能时刻提醒自己。
  强装出镇定,忘忧觉得像个小丑一样。
  努力忽视额头的冷汗,转身离开。
  “天音……”
  久违了五年的声音让忘忧打了一个抖。
  “我叫忘忧,阁下认错人了”忘忧吐出一句,继续向家里走去。
  “天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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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叫一次,自己的心脏就会痛一分,噬心的毒根本没有解,因为那个人还在自己心里……
  瞳孔猛地收缩,忘忧几乎是下意识地逃跑,轻功……对,他有引以为傲的轻功……
  “不要,求你不要走了”胸膛紧紧被人抱住,两个身躯密不可分地贴在一起。
  可以感觉肩胛处浸透着湿润的痕迹,那无声的哭泣一点一点穿透进紧闭的心门。
  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自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线,眼看这里就要围城一个圈,忘忧一把扯开宗政玉茗放在胸前的手,快速离开。衣角被人扯住了,忘忧知道,于是领着后面那人拐进一个无人的巷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跟你说了我不是席天音,你找错人了”忘忧做出厌恶的样子。
  “不,你是天音,我知道,我永远都知道”宗政玉茗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道。
  “你知道个屁,你要找的人早就死了!”忘忧否认。
  宗政玉茗豆大的泪珠从眼角冒出,像个被抛弃的女人般扑到忘忧身上哭闹着“求求你原谅我,我错了。对不起,天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努力证明我是爱你的”
  “证明?”拿什么证明,再给我下一次毒。
  宗政玉茗牵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衣襟里探去“天音,我真的很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那些尊严我也不要了,你随便怎么玩都行”
  忘忧知道他在说什么,脸差点烧起来。
  以前跟他做,他总是因为皇帝的尊严而顾及着姿势,所以从来都是传统的正位,那些骑乘式,后背式……想都不要想。
  这人的证明……宗政玉茗,你脑袋硬是比别人秀豆几分。
  “可我不想玩”一把甩开他的手,忘忧讥诮道“我想玩的话,随便找个小官玩几天都行,而且技巧熟练,热情大胆,比起躺在床上像死鱼一样的你好多了”
  “不……”宗政玉茗不敢置信地摇头,见忘忧又要走,立刻紧抓住他“天音,我可以学,你教我好不好,你不要去找别人……求你”
  忘忧看他死灿烂打的样子,心中郁闷全部发泄出来“宗政玉茗,我也懒得再跟你纠缠那些什么称呼问题。告诉你,我活着又怎样,心已经死了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说完这句话,忘忧拂袖而去。
  “天音……”宗政玉茗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泪水流得更凶,却还是紧紧追上去。
  天音,我不想再失去你了。你恨我也罢,想杀了我也罢,我都无怨言,只求能跟你在一起,哪怕以最低贱的形式——做你的男宠,我也是甘愿的。
  26 再次相见
  自己见到那人了呢。
  原谅……
  玉茗,我如何原谅你?
  就算我原谅你,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吗?我已经没有五年前那般冲动,大胆,一心努力好配得上你。可我现在才明白,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我现在只想平平淡淡地过完这辈子,若有机会,找个人相守,过平常日子。这样的生活,你永远无法给我。
  何况,那般伤痛不是说忘就能忘,说原谅就能原谅的!
  笃笃的叩门声响起,打断了忘忧的思绪。
  “进来”
  “门主,苍术公子正在赶来的途中”管珏进房说道。
  忘忧淡淡道“恩,你们三人在这里等他,让他为玉砚和雪殇诊治,我明日先回山了,你们事情办完后就回山吧”
  “是”不明白门主为何突然要回山上,但门主下的令,弦璧也没有异议。
  “我去跟爹娘他们告别,你们收拾了东西就去休息吧”
  “是”
  “要走你才呆了一天”大娘首先跳了起来。
  “山上有些事情必须办理,所以得赶快回去一趟”忘忧随口扯谎。
  “大哥,怎么这么快就说要走,我和星牙还想请你吃茶楼的招牌点心呢”席慕远微笑的脸变为惊讶,不知今天才回来的大哥为何说明日就离开。
  席君烜和秦雪殇也惊讶。
  但忘忧已经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所有人都挽留,只除了席展翎“那就回去吧”
  大家都抽了一口气,今天到底又怎么了,都不对劲啊。
  席展翎再说了一次“回去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来看我们”
  今天,这孩子一脸发白地进门,眼神全是哀伤,想必他一定是遇到那个人了吧。
  走了也好,至少这孩子不用那么痛苦。
  “是,孩儿告退”
  得到允许,忘忧转身离开,施展轻功向玉砚的府邸奔去。
  宗政玉砚正和离冽坐在凉亭亲亲我我,旁若无人,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差点没把两个当事人吓死。
  “有刺……”宗政玉砚还没叫完,就被忘忧凌空点了哑|穴。
  而准备大打一架的离洌看清是某人后停下了动作,帮旁边的爱人解了|穴,顺道提醒他“是忘忧”
  “忘忧啊,怎么从后院过来,黑漆漆的一跳下来差点吓死我”宗政玉砚拍拍胸口,顺便摸摸肚子,问道“怎么想起这个时候过来?有事?”
  “明日回山,过来跟你们告辞”忘忧道,一点没有打扰的自觉,甚至坐到两人刚才亲热的石凳上喝着酒。
  “回山?你才来一天呢,怎么这么早就回去”宗政玉砚吃惊。
  “山上有事等着处理”忘忧第二次用这个借口。
  宗政玉砚看着忘忧比早上冷了几分的眸子,知道必定发生过什么事,一定是大皇兄找来了。
  忘忧又不是没说过仙山无聊的紧,怎么突然变得有事了,他才不相信呢。
  “真的要走?”宗政玉砚再问一次,心里已经明白答案。
  果然,那人点了头。
  “离洌,你先回房,我要跟忘忧聊一会儿,算是话别,以后忘忧要来找我恐怕还得到离朝来”宗政玉砚以看不见的角度给离洌打了一个暗示。
  离洌会意地道“那我回房等你”
  说罢,离开了。
  然而,拐过卧室,向后门走去。
  “忘忧,你恨大皇兄吗?”宗政玉砚突然问。
  忘忧身体一颤,摇了摇头“不恨,只是不爽”
  “不爽”
  忘忧突然将桌上杯中的酒猛灌入口中,狠狠放下杯子“伤害过后才来道歉,才说我爱你……这算什么?我有那么贱吗?我忘忧又不是没人爱!”
  似哭似笑的眼神,让宗政玉砚心里颇不是滋味。
  一向坚强的天音……不,忘忧……竟然会有这种表情。
  皇兄,你到底干了什么?
  “可是,看到他憔悴的样子我还是承受不住。来之前我就想过了,若他这五年过得很好,我一定会忘了他去找一个爱我的人成亲。可是……他这样子,我怎么可能撇开地那么潇洒”忘忧的笑容是一抹自嘲,绝望地令人心惊。玉茗啊,玉茗,为什么我总是对你狠不下心?
  “天音……”再也忍不住呼唤这个名字,宗政玉砚扑到他怀里,抱住他“别这样,天音……”
  “玉茗,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也想爱你……可我的心受不住啊!”忘忧恍然把眼前的人当作了自己心中的人,不住地摇着他“若你依然那般想杀我多好……我就不用这么苦恼了!”
  “天音,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结拜,不该……”
  “……不是玉茗……”忘忧集中精力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是另一个人,放开他,准备离开。
  “天音,是我,对不起!”宗政玉砚拉住他“天音,你打我吧,是我害了你!”
  “不要说了,你没错,这是我自己选的,与你没有关系”忘忧打断他。
  是自己选的,就应该自己承担。
  自己闹得这般田地也是自己的弄的。
  忘忧一杯酒一杯酒下肚,喝光了一壶酒,又来一壶,宗政玉砚也劝不住,只能担忧地看着他喝完。
  五年的自饮已经培养了忘忧不哭不闹的酒品,可今天却还是爆发了,刚才竟然把玉砚当作那人了。
  喝完最后一杯,忘忧醉醺醺地站起身“过几日会有人来给你诊脉,他叫苍术”
  说罢,准备离开。
  “忘忧,今夜就在客房睡下吧,已经很晚了”宗政玉砚担忧地拉住他。
  “明日……”
  “明日再回去也不迟”皇兄你快来啊!
  “嗯……”
  宗政玉砚立刻扶住他,亲日送他进客房,又为他脱掉鞋袜,盖好被子,才离开。
  宗政玉茗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石桌上歪歪倒倒的酒壶,并不见人影。
  离洌递了个眼神,就看见宗政玉砚走了出来。
  后者一把揪住宗政玉茗衣服,愤恨地道“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变了……变得冷漠,变得淡然……你把以前的天音还回来!”
  最后一句,几乎是哭着说出来,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伤心地靠在离洌怀里“那么骄傲的人,竟然会变成这样,只会退缩,只会逃避。躲到山上不下来,要不是我用自己来威胁,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下山了”
  宗政玉茗一惊,心里如同被刀子一块一块地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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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哪里?”宗政玉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