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作者:闪啊闪      更新:2024-08-25 22:38      字数:4723
  常简单的事情。”
  “你们太卑鄙了。”那个年轻的声音再一次发出反抗的声音。
  “卑鄙?你要想清楚自己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你要监视好安斯明的一举一动。而我要好好对付一下监狱里的安宏飞了,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是时候让他考虑一下后果了。”中年女人的声音异常的刺耳。
  (三十五)
  星期二的早晨安斯明起得很早,两个女孩还在睡梦中,他已经在前往大厦的路上了。安斯明请教了魏秋雨关于刑事诉讼的事情,他知道王洋如果全面认罪的话,一个月后他就有可能被送往叔叔所在的监狱服刑,所以他尚有一个月的时间进行他需要准备的工作,计划可以被设计得更加周密。
  安斯明换好衣服后等到了上班时间就立刻来到了地下一层的工程部,这时候的安斯明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不会有人产生怀疑或者过问些什么了,即使他一整天都不来上班也不会受到批评。他看了看手表,经理办公会的时间快要到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走进了工程部的机房。这里的一切都正常地运行着,安斯明拿出了一块拼图,这上面标注了进入管道系统的入口方位,他锁上了门,熟练地登上桌子,顶开一块天花吊顶,正对着他的就是管道系统的外壁。安斯明拿出了一把螺丝刀,拧下了螺丝,不久安斯明已经出现在地下一层的管道系统里了。虽然他从来没有进入过里面,但是凭借着拼图块上的指示,他还是能很容易辨别方向。
  经理办公会在完成必须的议题后,就由魏秋雨开始新公司法对大厦经营的影响进行讲解。这时候安斯明已经进入了物业办公室那一层的管道系统,不久他遇到了一个问题,管道系统在穿越财务部的时候突然变矮了。
  安斯明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原因,但是这里改变高度的情况在大厦的设计图里并没有体现。安斯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幸好我早上没有吃饭。”安斯明紧紧贴着管道向挪动着,这段距离虽然不是很长,但是安斯明已经感觉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要是这个距离再长一点,相信他一定会被憋死的。
  安斯明终于来到了李山办公室的上方,他拿出了一块拼图,再次确认了位置后,心里说:应该就是这里了,除非我的思路又错了,他用手电向四周照了一圈,便继续上前去,令人失望的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光滑的管道壁显得是那样的空荡。安斯明流露出失望和迷惘的眼神。
  已经没有时间再停留了,安斯明必须立即离开这里,而就在这时安斯明听到了“嗒嗒”两声,然后就恢复了平静。心思缜密的他没有忽略这个细节,这个声音应该是他曾经听到过的。安斯明停下来仔细回忆这个声音。不久又轻轻地传来了“嗒嗒”的声音,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杜蒙蒙,她的高跟鞋和大理石地面的接触,发出的就是这种清脆的声音。但是在管道系统里,只能听到两声,这让安斯明感到很奇怪。他猛然一抬头,一个想法涌上了心头——这说明大厦前台的大理石砖下一定有一块是空的,声音透过被挖薄的水泥地面传到了管道系统里,这就是为什么声音会时有时无的原因。那么“靓丽少女的微笑下”指的不再是管道系统而是某一块一平方米大小的方砖下,安斯明又一次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现在是他赶紧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当安斯明再次爬过财务部的时候,经理办公会上的魏秋雨已经支持不住了,他已经侃了半个小时,很多部门经理已经被他讲得云里雾里,程家崎不耐烦地说道:“公司法是一个如此繁杂的法律,在这的人除了你,没有人学过的。你要讲和大厦有关的重点,不要什么都罗列一点,耽误时间不说,还让别人都听不明白。”
  魏秋雨估计安斯明应该已经找到他要的东西了,于是为了避免程家崎发怒,赶忙说道:“是是,领导批评得对,我下次一定精简内容。”就这样经理办公会散了,大厦开始步入正常的一天工作。
  然而恰恰是这一天开始的时候,工程部约定了大厦的保洁公司为大厦工程机房做保洁,魏秋雨并不知道,他认为事情已经办妥了就回到了行政办公室。而安斯明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正从管道系统里回来,对就要来临了的危险毫不知情。
  保洁员在工程师傅的带领下正要走进机房,里面还是安斯明进入管道系统前凌乱的样子,而任何人看到这个场面都会立刻报警的。工程师傅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当门就要被打开的那一刻,一阵吵闹声在工程部响起,“我的公司今天刚刚成立,里面的空调、供电设备都不能使用,差一点连门都进不去了。”只见法赫勒?辛格带着愤怒的表情在工程部里大声地喧哗着,“太没有道理了,我们交纳着如此高的物业管理费和租金,可你们的服务太差了。我投诉你们半天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出面解决,难道你们想看着我这个糟老头子犯心脏病么?”
  因为物业流程明确规定,在遇到客户上门投诉的时候,有关人员无论在处理什么事情,都必须第一时间去聆听客户的投诉,所以本要进入机房的工程师傅示意保洁员过一会再来清扫,自己先去处理辛格的投诉了。
  虽然辛格近乎无理取闹的投诉让工程师傅们很反感,但是JS大厦的工程部员工都是朴实的工人,他们进入大厦前都经过严格的考试,不仅仅是专业技术上的,还有自身素养的。因此在面对租户的无礼取闹时,他们都会做得十分有涵养,站在租户的立场上说话,体现出人性的一面。
  面对这样的服务,辛格也没有了脾气,他说明了自己单元的情况后便离开了,临走前他望了望那工程机房的门摇了摇头。工程部立刻出具维修单给相关工种的人员前去维修,安斯明趁这个时机从管道系统里下来,匆匆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工程机房。
  中午工作餐时间,辛格故意在大厦员工就餐的时间来到了餐厅,他挨着安斯明坐下,轻声地说:“下次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最好提前通知我。我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从十八层赶到地下一层需要点时间。”
  “真的非常不好意思,但是我感觉到他们开门的一刹那,您就赶到了。”
  “是啊,这听起来真的很刺激,但是要知道我已经过了玩这种游戏的年龄。你上那里面做什么去了?”
  “藏了一些东西。”安斯明说,很显然他有意地对辛格进行了隐瞒,虽然他对辛格充满了信任,但是他的内心还是让他做出了隐瞒一些人的决定,至少不能让他自认为很重要的这些朋友们知道王洋正在胁迫他。同时他也想搞清楚谁才是幕后的大BOSS,所以安斯明除了魏秋雨外,他不得不对别人撒谎。
  “我想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辛格说道,“当然,在你成功之前,我不会过问你的事情。但是有件事,我想是你现在非做不可的。”
  安斯明问:“什么事情?”
  “我说过我保存着四把开启铁盒钥匙中的一把,现在我要把它保存在你那里,因为在你发现所有秘密的时候,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说着辛格将一本维克多?雨果写的小说《悲惨世界》递到了安斯明面前,然后便悄悄地离开了餐厅。安斯明翻开书,里面有一把铜质的钥匙,外形并不奇特,但是因为被赋予了特殊的内容而显得十分神秘,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便合上书也离开了餐厅。
  回到行政办公室的时候,只有魏秋雨一个人在,他在和女朋友通电话。安斯明走到他的桌前,把《悲惨世界》放在了他的桌子上,魏秋雨一愣,疑惑地看着他,用手翻开了书,钥匙掉了出来。魏秋雨匆忙地挂上了电话对安斯明说:“这是什么东西?”
  “打开铁盒的其中一把钥匙。”
  “那你给我是什么意思?你从李山办公室上面找到的?”
  “不是,进入那管道系统是我没有搞清楚具体情况的鲁莽行为,最后才知道其实答案并不在那里。这是辛格给我的——由他掌握的钥匙,他希望不要因为他而耽误了计划的进程,所以就交给我保管。”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要给我?”
  安斯明非常认真地对魏秋雨说:“现在和这件事有关系、没有关系的人,他们不会相信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带在身边而交给别人,所以我要你帮助我保管这最重要的东西。”
  魏秋雨说:“我觉得你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我,你每一个计划都是在马上实施前才告诉我。现在你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我觉得这真是个烫手的东西。我怕丢了。”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这句电影里的台词在现实中也是极为真切的。魏秋雨,你是一个外表粗而内心细的人,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安斯明说,“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在大厦里了,你一定要帮助我完成这件事,然后去救我的叔叔。”
  “我去救你的叔叔?你这么一说就好像要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安斯明的苦闷是没有人能够体会的,他对王洋所谓的幕后更加厉害的人物是深信不疑的。至少如果发生危险,他会第一个站在所有朋友、亲人前面,所以他把一些意外之后的事情留给了魏秋雨——他唯一能够相信的人。
  安斯明说道:“你知道我们的前台什么时候会没有人?”
  “我们的前台永远都有人,前台是大厦的灵魂,是灵魂的地方就不会没有人的,白天有张惠和杜蒙蒙倒班,晚上是保安全夜的值守。怎么了?”
  “靓丽的少女,指的就是张惠和杜蒙蒙,微笑是她们每天都要面对客户的礼仪。她们的下面是揭开秘密的希望。”
  “是的,你已经告诉过我了,所以你去了地下一层的管道系统。”
  “事实上,这个希望被藏在了大堂前台某一块方砖的地下,我已经证实了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
  “哎!”魏秋雨很无奈地摇头说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要说你去大堂挖砖,就是多站在那里一会儿都是违反规定的。再说前台正前方五十米就有一个硕大的摄像监控系统,不管怎么样它都能监控到前台的一举一动。”
  安斯明说:“这些我也都想到,它的困难度确实能和我在管道系统里的工作相提并论了。但是我要在离开大厦前,完成这个工作。”
  “说说你的计划吧。”魏秋雨说,“当你下定决心做某件事的时候一定是有计划了。”
  安斯明笑了笑说:“我还没有计划。”
  正说着田长喜和陈静回来了,田长喜说:“周五要来三十多名记者,加上咱们自己的人和项目承建商足足百十多号人,接待工作量太大了,到时候现有的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到时候我就去充数当服务员,给他们沏茶倒水。”陈静说。
  “人家要漂亮的美女当服务员。”魏秋雨开着玩笑说。
  陈静瞪了他一眼说:“你这小子,知道什么啊,咱们大厦的两个美女前台,到时候就是在会场站着当花瓶,服务人员还得从秘书里找。”
  “那到时候谁在大堂前台?”安斯明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好像是人事经理秦小燕去顶替一下。好歹人家也是空姐,有气质。”田长喜说,“不过星期五那天是安斯明最后一天在大厦了,就不安排你什么工作了。”听到田长喜的这番话,安斯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隐秘的笑容。
  下班时分,安斯明从大堂的前台走过,每次经过这里他都是情不自禁地注视这美丽的接待员,但是今天,他格外地留意了前台和周围的环境。每一点都仔细地印在了脑海里,前台是黑色漆的实木建筑,半圆环形,直径边紧贴着大厦的一面墙壁,前台高一点五米,台面径长七十公分,有一段的台面是可以活动的,前台接待员从那里进出,整个前台占了六平方米的面积。
  安斯明目测记下了各个细节后对杜蒙蒙说道:“我可不可以在你这宽敞的前台柜子里,存个包。”
  “按照规定是不行的,不过你是个要离开大厦的人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再帮你个忙吧。”杜蒙蒙说,“但是你存的东西要经过我检查。”
  “没问题,我周末去郊游,想从大厦直接走,就不想再往六层背了。而且周五的时候我就要交衣柜了,那些郊游用的东西就放在你这里吧,多谢了。”
  交代妥当后,安斯明便回家了。自从他最后一次和王洋见面后,他在家里的话语已经很少了,这一明显的变化让观察力敏锐的苏毛毛看得十分清楚, 一个人突然不说话的时候就一定有两种原因,一是他失去说话的能力了,二是他不能和他面对的人说,至少他就没有打算说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