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闪啊闪      更新:2024-08-25 22:38      字数:4733
  电灯熄灭的一刻,闪动着消失了。安斯明不会再错过这次机会,“你是谁?”他愤怒地扑了上去,把对手压倒在身下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一阵淡淡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伸手触摸的身形分明是一个少女。在被安斯明扑倒在地后,这个人发出了“哎呀”的叫声,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随着声控电灯的再次亮起,一个熟悉的名字和一个曾经相识的面孔同时出现在了安斯明的脑海里——苏毛毛。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心虚么?”苏毛毛一边质问着安斯明,一边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安斯明有点不好意思,他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土,奇怪地问:“苏警官,你找我有事么?”
  “恐怕是你有什么事情吧,听到敲门声,就这么激动,差点把我掐死,难道有人威胁你?”苏毛毛凭借着警察的敏锐直觉,尖锐地问。
  安斯明不作声地看着她,苏毛毛说:“没想到你过得这么痛苦,恐怕并不比我好过。”
  安斯明还有没有理解她说的意思,只是礼貌地说:“实在对不起,那你先起来,进屋来说吧。”他拉起了苏毛毛,今天她没有穿警服,而是一件淡蓝色的T恤和米黄色的短裙子,看上去就像一个青春的学生,很难想像她会是第一次相见时,那个不苟言笑的女警官。
  “和上次来你家比,又凌乱了很多。”苏毛毛进屋后四处观望了一下,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安斯明给她拿了一听可乐,把摆放着日常用品的茶几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个女孩突然来访究竟是为了什么,是调查他好朋友的死因,还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杀害她父亲凶手的侄子——自从和王洋律师见面后,他已经确定她是知道这个事实的,不过最大的希望是她不是来找麻烦的。
  “安斯明,我知道你是谁,但我想你不知道我是谁?”苏毛毛肯定地说。
  很显然,眼前这个女孩并不知道安斯明所掌握的苏齐留下的秘密,应该也不知道他已经到达了JS大厦的十八层,发现了苏齐留下的信息,所以在他看来,苏毛毛那种异常的自信显得实在有些可笑,安斯明回答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那天来过的警官。”
  苏毛毛停顿了一下,用手捋了捋头发,很郑重地说:“事实上我是苏齐的女儿!你叔叔杀害了我唯一的亲人。”当前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安斯明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但是当苏毛毛说安宏飞是杀人凶手的时候,他愤怒地起身说道:“我叔叔不会杀害你的父亲!”
  被他一声大吼,苏毛毛突然带着哭腔说:“你觉得只有你委屈么?我的父亲已经死了,可是你这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你救不出自己的叔叔,也不能帮助我找到杀害父亲凶手,你还冲我嚷嚷!”
  这样的话让安斯明听起来十分的不解,这个小女孩刚才还在指责他叔叔,但是突然话锋一转,言语中的怨气听起来更像是对他的期望,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苏齐不是被安宏飞害死的,那么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这让安斯明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那么你到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安斯明用一种亲切和好奇的声音问道。
  苏毛毛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对方。或者说一切都应该挑明了,因为我们的亲人都牵涉到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中,能找到答案的人只有你和我。”
  苏毛毛很自然地把自己推向了解决谜题的队伍中,但是安斯明没有立刻接受她,虽然从苏齐留下的照片中,已经可以证明眼前这个女孩确实是苏齐的女儿,但是安斯明还是很小心地说:“既然是这样,你找到我,就证明你已经有证据相信我了,但是我还没有办法相信你,所以就要由你先说,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好吧,就像你说的,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我更加相信你,我先说我的经历。”苏毛毛喝了一口可乐,深情地说,“父亲离开我已经快一年了,想想从我能记事的时候开始,父亲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他是个伟大的工程师,我习惯于每天醒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他伏案工作的背影,直到他来到天亚公司的时候,成功就总会伴随着他。但到我上了大学,一切就都变了,安斯明,我想你的正常生活也是在大学时代开始改变了吧?”这个问题的回答是肯定,安宏飞在安斯明上了大学后就很少和他见面,似乎突然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安斯明说:“事实上是这样,我的生活开始变得孤独了,但是那时我认为是我的叔叔在锻炼我的独立生活能力。”
  苏毛毛说:“我开始也这么想,但是那毕竟是我的父亲,他变得不再关心我,甚至我在自由搏击的课上受了伤,他不曾来看我。我不知道我深爱的父亲为什么变了。直到他被害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他留给我的一段录音?”
  “一段录音?你的父亲也留给了你录音?”
  “嗯,他说他遇到了很大的危险,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好好地活下去。我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如何能联系到我的父亲。第二天我就收到了父亲被害的死讯,我当时恨你的叔叔,恨不得立刻报仇雪恨。我在痛苦中过了一个月,当听说安宏飞被判死缓的时候,我觉得上天给了父亲一个还算公平的交代。然而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春节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张从非洲退回来的明信片,上面有四句话:仇恨不能迷惑了双眼,真相的揭开是生命的福音,曾经的誓言是永恒的见证,善良的人不会再悲惨地死去。”
  “我也收到了明信片。”安斯明说道,“我可以彼此交换看一下么?”
  苏毛毛拿来了书包,掏出了一张明信片,和安斯明手里的一模一样,连上面的笔迹都是一致的。苏毛毛惊讶地说:“我就知道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被拴在一起的,但是从带有谜题的句子来看,你的比我的更有深意。”
  安斯明便告诉了苏毛毛是如何从明信片里找到了疑点,发现了叔叔留给他的重要材料的。苏毛毛赞叹着他的敏锐思维,继续说道:“我想我父亲的死,对我的打击让我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保持理智,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将一个信封塞进了我家,我才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信虽然是汉字,但是我让同校鉴定专业的师兄做了物证分析,他通过语言习惯和字体,肯定的认为写信人是一个在英语国家长大的人。”苏毛毛停了一下,问道:“安宏岩是你的父亲么?”
  安斯明说:“是的,那封信上怎么说?”
  苏毛毛回忆着说:“我记得信上说‘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要帮助安斯明找到你父亲藏在JS大厦里的秘密,这是告慰你父亲在天之灵的最好方式。有人会被害,而有人会被陷害,但是我们都要相信安宏飞、法赫勒?辛格和你父亲都没有背叛对安宏岩夫妇的誓言。现在危险来临了,安斯明是唯一的希望。他的叔叔没有杀害你的父亲。’”
  “你相信那上面说的话么?”安斯明急切地问。
  “相信,因为信封里有一张照片,是我父亲被害时凶手留下的背影,那是一个女人!”
  “你说什么?你有照片能证明我叔叔不是凶手。能知道这张照片是谁照的么?”安斯明焦急地问。
  苏毛毛说:“照片同样被我鉴定了,不是翻拍的,但是一张照片不能推翻所有指证你叔叔的证据!我不知道这张照片的主人是什么目的,但是当我肯定你叔叔不是真正的凶手时,我发誓要自己找到真相。”
  安斯明说:“所以你就不听王洋的劝阻,一心做刑警的?”
  “王洋是谁?我不认识啊!”苏毛毛说,这样的一句话让安斯明深刻地认清了王洋的谎言,直到他面对面地和苏毛毛详细交流后,一切就自然地攻破了。此时安斯明恨不得立刻拉上苏毛毛去和王洋对质,他越来越觉得王洋的可怕是因为当一个律师都不能自圆其说的时候,他一定也是遇到了刻不容缓的问题,使得没有任何的时间去计划谎言和欺骗,所以他一定是把精力集中在了一个更大的阴谋上。
  安斯明继续说:“上面的信息就只有了这些?或者你还调查到了什么更重要的信息?”
  苏毛毛说:“我毕业后想调查你叔叔的案子,但是我的职位不够,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案子。所以我就开始找你的下落,当我发现你在JS大厦工作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在寻找着那个秘密。也就在那一刻,我接手了你朋友被害的案子,然后便有了第一次和你见面。昨天我回家的时候,在我家门的楼道墙壁上留下了几个英文:YOUNOTALONE,我想这个意思就是让我去找你来共同面对这个秘密。”
  这一切都和安斯明遇到的是同一个情况,他深深地感到苏毛毛是和他同病相连的人,他们都在面对一个难题,面对同一个敌人,也许真的有人是在帮助他们,但是现在他们只能靠自己的力量重新开始。安斯明简单地把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和变故都告诉了苏毛毛,其中包括了张伟和罗心的死因和唯一知道他行动的魏秋雨,苏毛毛被安斯明的经历所吸引,最后她小心地问:“我能看看我父亲留下的照片么?”
  “当然。”安斯明说着,打开了电脑,U盘里的照片让苏毛毛激动不已,一行眼泪悄悄地落下,她说:“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进入银行,那是我们唯一能解释你父亲留下的暗语,并继续走下去的途径,何况我的好朋友因为这件事情而失去了生命,这是我愧疚的事情。”安斯明说,“我没有时间了,五个月后我的叔叔很有可能因为继续保守秘密而被我们的敌人害死,我也不会再让任何无辜的人为这件事情而失去生命,所以一切我们只能去面对。”
  “我们?你已经把我列入到你的合作伙伴里了?”苏毛毛惊喜地说。
  “难道不是么?这件事我们彼此都清楚对方的重要性。你要做的就是继续调查杀害我朋友的凶手,想办法逼出他们来,让他们尽快地采取进入银行的行动,这样他们越着急,露出的马脚就越明显,我们就越有机会得到希望。”
  这一夜过得非常快,他们详细计划着每一步。直到天明时分苏毛毛才离开,他们彼此留下了联系方式,确定了每次见面的时间,分手之后,安斯明感到了信心又再次回来了。
  (二十六)
  安斯明整天对着电脑,认真地为大厦工程设备软件系统的建立而努力工作,同时,他也在深思着如何进入银行的私人储藏室,又一个计划已经在他的脑海中缜密地形成了。
  这天,当安斯明路过前台的时候,杜蒙蒙叫住了他,神秘地说:“安斯明,上次你让我帮你查的那几个文字有结果了。”
  “是么?能告诉我是什么意思么?”安斯明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问道。
  “你答应我的要请我吃饭。”
  “没问题。”
  “这些字词是西非的部族语言,我找了很多人才从一个留学生那里知道了意思,它们分别是带瓣的西红柿、长有翅膀的黄瓜、苍蝇的眼睛。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啊,你在搞什么名堂?”
  安斯明一时间没有任何的头绪,他默默地记下了这些意思,然后微笑着说:“非常感谢,如果可以我还有一些字词需要翻译的。”
  “那是下一顿的事情,你不会反悔吧?”杜蒙蒙狡猾地笑着说。
  安斯明说:“今天晚上,日昌茶餐厅,怎么样?”
  “好啊,所以如果你不想请我很多次的话,下一次就把你所有要问的都找好了啊。”
  安斯明笑着点了点头刚要离开,这时候一个邮递员向前台走了过来,杜蒙蒙说:“嘿,别走,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邮递员。”她这么一说,安斯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整洁而利落,除了双眼不是很有精神外,也没有发现与众不同的地方。
  邮递员走到前台说:“你好,小姐一共有四十八封信,其中挂号信八封,印刷品十七封,私人信件十九封,专递类文件四个。”
  杜蒙蒙微笑着清点信件,她故意地数错了一封信,邮递员立刻流露出紧张的表情说:“对不起,我看到您数错了。”
  “哦,那好吧,就按你说的数签字吧。”杜蒙蒙说。
  邮递员说:“请您再数一遍吧,求你了。”
  杜蒙蒙便微笑着又数了一遍,邮递员才满意地拿出了登记本让她盖章,临走说:“你们大厦门口的地面上有一个冰激凌奶油点,我擦不掉的,你可不可以……”
  “哦,是的先生,我马上让保洁去处理。”杜蒙蒙说着就给保洁部打了一个电话。邮递员就站在门口等到保洁员来了清理干净,他才满意地走了。
  “典型的强迫症和洁癖患者。”杜蒙蒙说。
  “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