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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铲除不公 更新:2024-08-25 22:37 字数:4809
由于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的研究,细菌繁殖,细菌爆炸等研究项目已大致完成。现存的问题仅在于严寒的西伯利亚与酷热的南方,细菌的使用不同。既然已查明了有在冬季严寒下能猖獗的鼠疫菌,那么与此相反的鼠疫菌也应有。在开战的同时,陆军接收了库拉西岛的热带传染病研究所,并在那儿进行研究。
在马尼拉陷落的同时,军方决定着手进行最后的实验——人体实验。
在哈尔滨进行被称为“丸太”的实验。其人体应有尽有。但是,以盟军为对手的细菌战,与以中国人,满人和苏联人等为对手的不同,存在着体格和其它方面的问题。而且,若不进行在热带自然状态中的实验,便不会奏效。无论如何,得需要美国人。马尼拉的陷落,为此创造了有利条件。
军方极其秘密地着手进行活人实验。哈尔滨的防疫给水部有庞大的设施。虽说这样,也还是设法严访各国谍报机关的间谍。可是,各国谋报机关还是侦探到一个梗概。在南方的一个孤岛,不用为此担心,但为防止意外情况发生,人员都是从其它各个部队抽调来的,在军历上也无记录。当时,军方就已拟定出一套以战败为假定对策的各种方案。在战争罪犯中,研究、使用细菌者要受到更为严重的处罚。正因为这样,所以要绝对保密。
岛中和中冈两名大佐被派遣去了。
俘虏也运来了。
虽说是俘虏,可其中有很多都不是投降的俘虏,所以若从中提走一些人而没有返回的话,就会遭到抗议。战争胜利了则罢,倘若失败,战胜国常常会彻底地追查这些事情。
被击落的敌机机组成员、舰船船员、治安部队、秘密逮捕的间谍、破坏者——这些人在彻底秘密作战的幌子下,由海军的二式大艇在深夜送来。
在这里,俘虏也被称为“丸太”。丸太被带上铁脚镣再加上铁锁,关禁在临时的木房中。
研究的方法,由于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积累了经验,因而仅仅需要调查极寒和极暑的不同点以及在这中间人体的差异和抵抗力等。
军方并没考虑到把细菌武器用于对付在群岛登陆的盟军。研究倘若完成,就预定开始进攻东丽亚和其它的盥军基地。
虽然丸太陆续送来,但一个又一个地都被杀了,其中多是下级士兵,可是也有高级将领、平民百姓。他们全部都是白人和黑人,是以破坏者和间谍的嫌疑而悄悄逮捕的。
细菌一经移入,人就发高烧而死去。这里与哈尔滨收容所不同,库拉西的研究所地势狭窄,九太们不能分开隔离。带着脚镣的丸太们很快就明白自己是被进行细菌研究而死的。无论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旦进了这里,就休想再生还。
但是,无法抵抗。丸太们整天哭泣,到后来基本是精神失常了。精神失常不成其为问题,对进行活人实验说来,甚至效益更好。死者被沉入海底。这里和哈尔滨不同,处理尸体很方便——沉入海底、腐烂、被鱼吞噬而无影无踪。
在深夜被二式大艇悄悄地送来的九太中,时而也混杂有女人,是二十至三十岁的女入。并没有明确的嫌疑,被送来的女人边哭泣边争辩、恳求,说是没有任何理由。突然就被捕了。
无论怎么申述,都没有用。
一个女人,在下一个女人没到来之前,可暂免一死,作为解闷排遣之用。从进来开始,直到玩腻以前,归军官所有。说到军官,仅仅只有岛中、中冈和下面的三名军曹。
岛中和中冈玩腻了,就交给士兵们。一旦交给士兵们,那个女人连一个月也活不成。有二十名士兵每天夜里折磨,生殖器很快地就发炎了,并由于遭强奸而出血,不能再供享用,这时,就对这个女人种殖细菌。
中冈从那时起,就有虐待狂的怪癖。中冈说,那是在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形成的二次性的特征。在对待丸太时,内心深处就涌出一种象搔痒似的焦躁,为了镇静,只有拼命苛待丸太。这是一种精神痉挛——伴随着对已醒悟到要死可又只能默默地作为实验材料的丸太的怜悯,心里感到愤懑,可无视人性的罪恶意识又使中冈内心的弹簧弯曲,形成一种反馈,萌发了阴暗的芽。
女人送来后,最初由中冈玩弄。岛中多少次地看见这种情景。中冈让女人站着,冷不防地用手打在她脸上。女人因为还不知道自己的悲惨命运,便抗议。中冈就扭住胳膊按倒在地,扒下衣服。这时,女人才彻底觉悟了,是被敌国的敌人抓住了。已不能不彻底觉悟了,因为雪白的肌体,已被按倒在床上。
中冈对女人挥舞着鞭子,这是毫无必要的。女人悲鸣了,雪白的皮肤很快地浮起红肿的条痕。
一阵凶残暴打之后,中冈站在女人的面前,命令对方舔自己的生殖器。女人边流泪边舔。有时中冈揪住女人的头发,将生殖器放入女人的口中撒尿。女人若不饮,就用鞭子抽打。仅有一个女人不饮。中冈把那女人赤裸裸地捆在木桩上不能动弹,全身用鱼的腐烂液体涂满。库拉西岛的银蝇异常可怕,就是那种被士兵们称之为“孔索利”的大型的发银白色光的家伙。数分钟之内,从脚尖、被掰开的性器、肛门,到眼睛、鼻子、嘴,全被银蝇埋没。这种感触即使男人也会肉麻。
那个女人,在此之后,只好衔着中冈的生殖器饮尿。
一旦知道中冈的心情不佳,那个女人都要跪拜在地上乞求可怜。
岛中和中冈正好相反。岛中在关东军防疫给水部时代末能幸免,也沾染上类似二次性性征这类的东西。从学校出来不久,就被放入那随意杀害丸太的生活中。越纯洁就越容易被污染。同时,岛中也不具备士兵那种豁出性命拼搏的大胆精神。
最初,在防疫给水部工作时,不是丸太,而是岛中自己便出现了精神异常。那是个恐怖的经验。不久,便对此习惯而不动摇了。但是,这仅是在表面上,内心的二次性性征正在形成。
中冈由对丸太怜悯而变成怒火。岛中则变成内向性的精神痉挛,一想到伴随命令而被杀害的那囚犯的心。就涌出异样地激昂。试着把自己置身于那种立场。通过那种冲击,不禁地出现受难忍辱的被虐待的战栗。经常将蹂躏者和被蹂躏者、虐侍者和被虐侍者进行比较,认为被害一方的精神振幅大,从中感到一种明暗的、变态的喜悦火焰。
可以感到,虐侍者的精神亢奋较浅b。不久岛中便从虐侍者的伤心中,产生了深深的变态。
岛中接过被中冈折磨得半死的女人,命令她虐待自己。女人无论什么命令,都得服从。为满足岛中的要求,在密室里用脚踢踏赤身裸体的岛中。岛中的命令与中冈的相反,他仍从中得到剧烈的快感,而由白人女人进行就更增添了这一效果。即便是对岛中拳打脚踢,可女人想到什么时候就要被杀,总是战战兢兢。那种内心和行动的奇妙的不平衡状态,那种岛中趴在白人女人脚下用语言乞求饶恕的行径,岛中都视为自己的东西而激昂亢奋。
昭和十九年二月。
岛中和中冈由于得到了军方的命令,封闭了研究所而回国了。
在约两年的时间内,送到库拉西岛热带传染病研究所的丸太,是一百三十六人,其中二十几名女人。在一百三十六人中,无一人活着出岛,全部成为细菌的牺牲品而消失在南海里。
39
“这事要是盟军知道了,真不知道事态会怎样发展,正因如此,军方命令彻底破坏研究所。如你也知道的都样,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在撤退之际,把被害犯人的骨头捣成粉末,撒在北满的原野上。这些,就是以盟军为对宇的那个研究所的极端秘密事项。”
岛中结束了他那长长的自白。说完后,给人以一种投了降似的感觉。
“大概,这是事实吧。”
原田义之也不能再认为以上的说明还隐瞒了什么事实。
“是的。”
岛中用嘶哑的声音答道。
“听起来这是事实。可是,还有一点不太明白——中央情报局的工作人员,诱拐了从我家里逃出去的野麦凉于。究竟中央情报局是怎样介入这件事的?”
“这……”
刚一出口,岛中突然又闭住了嘴。
“已经说到了这步,难道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吗?”
原田用缓和的语气说。若用警察的行话讲,岛中已处于“降落”状态,不能认为还拘泥于细节了。
“这对于我也是个谜,为什么美军要介入这一事件呢?过了一段时间,才解开了这个谜……”
“从中冈干事长那儿听说的吗?”
“据说美国政府的要员,与日本政府进行了极其秘密地接触……”
“美国政府?”
对于岛中夸张的说法,原田感到意外。
“这是一目了然的。在美国,战争结束后,据说成立了一个搜寻战场上失踪人员的机构。众所周知,那个国家对人权问题是非常重视的。数年后,还有一百五十名失踪人员的下落未能查到,机构关闭了。那些人都是在南方战场附近销声匿迹了。当然,有可能是因坠机或沉船等死亡,可即使是这样,人数也太多了。也许另有原因——这就是结论。公开的机构虽然关闭了,可失踪者的家属组织起来,得到政府的援助,私设了搜寻组织。这个组织决定进行半永久性地搜寻。你若想想搜寻纳粹的犹太人组织,就可以理解了。中央情报局的贝克,就是这个组织的一员。听说贝克的哥哥就是失踪者……”
“是这样的……”
岛中的解释有充分的说服力。三十年前的恶梦,的确复苏了。如岛中所说,在那次战争中连敌方也不能断定是否死亡的失踪者并不多。在受到毁灭性打击的广岛,户籍簿残存着,在战后也没有引起什么巨大的混乱。战争就是如此。
在民主主义根深蒂固的美国国民中,想进行半永久性地搜寻,是可以理解的。
“贝克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呢?在路过作案现场时,搭救了野麦凉子。野麦凉子异常亢奋,在卡拉哈中校询问她时,便说出了你父亲临终前讲的话……”
“可是……”
“是这个可是吧?贝克为什么把‘找警察,库拉西’理解成与库拉西岛有联系呢?”
“究竟为什么?”
这是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谜,除非卡拉哈和贝克是等着收容犯人的。姑且认为贝克是搜寻失踪者组织的一员,也不能认为仅仅因为‘库拉西’一句话就洞察到事件的全貌。
“是偶然的。”
“偶然的?”
“贝克过路是偶然的。可是,贝克具备把偶然转变为必然的素质。就是说,贝克所在的那个搜寻组织,坚持搜寻了三十几年,终于在数年前追寻到库拉西岛的热带传染病研究所了。难道这个研究所和一百五十名失踪者就役有关系吗?”
岛中说到此,中断了谈话。
“……”
“搜寻组织与驻日美军和中央情报局联系,依靠他们进行调查。受委托的美军和中央情报局开始了极其秘密地调查……”
岛中闭了口,似乎是在等待反应。
“驻日美军?!”
对于事件出乎预料的扩大,原田不禁万分惊讶。驻日美军——美国政府与日本政府秘密联络——究竟这内幕是如何地展开的呢?
“可两家的调查,都遇到障碍——在旧军队记录中没有库拉西岛的热带传染病研究所,有的仅是从南洋厅接收过来的一个普通的研究所和我们被派遣的记录。因而,他们想从在旧军队中枢部工作过的人那里得到证辞,可有关的人却都死了,结果又失败了。最后,多方寻找,终于找到了我和中冈干事长被派往库拉西岛研究所的记录。当然,事到如今,即使明白了事件真象,作为美国也不会做什么,仅仅是想了解事实的真象而已。”
“讲了吗?”
“不,那个怎么能讲呢。纵然是美国军方有这种意向,但半永久性搜寻性质的民间组织能沉默吗?我们的回答是:在库拉西岛,我们研究的是纯粹的热带传染病,规模小,工作人员也仅数名。”
“那么……”
“对手并不好对付。他们认为我们被派往库拉西岛,不是从内地而是从关东军防疫给水部,调查从那儿进行。防疫给水部没有花名册存在,证据在撤退时已被烧毁,在关东军里也没有记录。但一想到不知会怎样调查我们的过去,就不寒而栗。战败后指挥研究细菌武器的石野五郎被引渡芙国,所以就想从那条线进行追查。从那时起,那个民间组织与驻日美军断绝了联系,而中央情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