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
蝎子王 更新:2024-08-25 22:37 字数:4998
出门去,向楼上我父亲的房间跑去。门是锁着的,我们进不
去,只得把门砸开,后来,当我们进去后,我们看见——”
他不出声了。
约翰逊忙说:
“那一部分就不用讲了,李先生,把时间往回推一点儿,
当你还在餐厅里,在你听到那喊声时,谁和你在一起?”
“谁在那儿?怎么,我们都——不,让我想想,我弟弟在
那儿——我弟弟哈里。”
“没有别人吗?”
“没有。”
“其他的先生们在哪儿呢?”
艾尔弗雷德叹了口气,努力回忆着。
“让我想想一一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的,像有
好几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噢,当然了,乔治去打电话
了。然后我们开始谈家庭事务,斯蒂芬·法尔说他看出来我
们想讨论一些事情,就离开了。他做得很得体,很聪明。”
“你弟弟戴维呢?”
艾尔弗雷德皱皱眉头。
“戴维,他不在那儿吗?对,他当然不在那儿。我不太清
楚他什么时候溜出去的。”
波洛温和地说:
“那么你们有家庭事务要讨论喽?”
“呢——对。”
“那就是说,你有点事情,只能跟你家里的一个人讨
论?”
莉迪亚说:
“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波洛先生?”
他飞快地转向她。
“夫人,你丈夫说法尔先生离开是因为他们有家庭事务
要讨论,但由于戴维先生和乔治先生都不在那儿,它就不是
a conseildefamille(法语:一次家庭会议。——译注)。
那么,它是一场仅仅限于两个家庭成员之间的讨论。”
莉迪亚说:
“我的小叔子哈里,他在国外待了很多年。他和我丈夫
有事情要谈是很自然的事。”
“啊,我明白了。事情是这样的。”
她很快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把视线移开。
约翰逊说:
“好吧,看起来你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当你冲上楼向你
父亲房间跑去的时候,你注意到别的人了吗?”
“我——真的不知道,我想是这样。我们是从不同的方
向来的,但我恐怕没能注意到——我是这么的惊慌失措,那
可怕的叫声……”
约翰逊上校马上换了一个话题。
“谢谢你,李先生。现在,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我了解到
你的父亲有一些很值钱的钻石。”
艾尔弗雷德看起来相当惊讶。
“是的,”他说,“是这样。”
“他把它们放在哪儿?”
“放在他房间的保险箱里。”
“你能形容一下它们是什么样吗?”
“它们是未经加工的钻石——就是说,未经切割的钻
石。”
“你父亲为什么把它们放在那儿呢?”
“那是他的一个怪癖。它们是他从南非带回来的,他从
不把它们拿去加工,他只是喜欢把它们作为他财产的一部
分,就像我说的,这是他的一个怪癖。”
“我明白了。”警察局长说。
从他的语气可以看出他根本没弄明白。他接着说:
“它们很值钱吗?”
“我父亲估计它们的价值大约是一万英镑。”
“事实上,它们是价值很高的钻石喽?”
“是的。”
“把这样的钻石放在卧室的保险箱里,看起来是个古怪
的主意。”
莉迪亚插进来。
“约翰逊上校,我公公他本来就是个有点儿古怪的人,
他的想法是不同寻常的,把玩那些钻石无疑给了他很大的
快乐。”
“也许,它们能唤醒他对往昔岁月的记忆。”波洛说。
她向他投以感激的一瞥。
“对,”她说,“我想是的。”
“它们上保险了吗?”警察局长问。
“我想没有。”
约翰逊向前欠了欠身,他平静地问道:
“你知道吗?李先生,那些钻石被偷了。”
“什么?”艾尔弗雷德·李瞪着他。
“你父亲没对你提起钻石失踪的事吗?”
“只字未提。”
“你不知道他曾把萨格登警监叫到这儿来并向他报告
失窃的事吗?”
“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警察局长又转而注视着莉迪亚。
“你呢;李夫人?”
莉迪亚摇摇头。
“我一点儿也没听说。”
“就你所知,钻石应该还在保险箱里?”
“是的。”
她迟疑了一下又问道:
“他就是因为这个被杀的吗?为了那些钻石?”
约翰逊上校说:
“这正是我们要查清楚的!”
他接着说:
“你有什么想法吗,李夫人?谁可能精心策划了这样一
个窃案呢?”
她摇摇头。
“不,我实在不知道。我敢肯定佣人们都是诚实可信的,
而且在任何情况下,他们都很难接近保险箱,我公公总待在
他的房间里,他从不到楼下来。”
“谁照管那个房间呢?”
“霍伯里负责整理床铺和打扫卫生。二等女仆每天早上
进去清理壁炉并且把火生起来,否则的话,所有的事都是霍
伯里做的。”
波洛说:
“那么霍伯里是最有机会的人?”
“对。”
“那么你认为是他偷了钻石吗?”
“我想,那是可能的……他有非常好的机会。嗅,我不:
道该怎么说。”
约翰逊上校说:
“你丈夫给我们讲了他今晚的行动,也请你这么做,好
吗,李夫人?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公公是在什么时候?”
“我们今天下午都在他的房间里——在下午茶之前。那
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你后来没见过他,向他道晚安?”
“没有。”
波洛说:
“你通常会去向他道晚安吗?”
莉迪亚尖刻地说:
“不。”
警察局长接着说:
“案发的时候你在哪儿?”
“在客厅里。”
“你听见搏斗的动静了吗?”
“我想我听见有很重的东西倒了下来。我公公的房间是
在餐厅的上面,而不是在客厅的上面,所以我不会听很太清
楚。”
“你听见叫声了?”
莉迪亚颤抖起来:
“是的,我听见了……它太恐怖了——就像——像是一
个地狱里的灵魂发出来的,我立刻就知道有可怕的事情发
生了,我匆匆跑了出来,跟着我丈夫和哈里冲上楼去。”
“那时候还有谁在客厅里?”
莉迪亚皱皱眉。
“事实上——我记不起来了。戴维在隔壁的音乐室里,
弹着门德尔松的曲子。我想希尔达去和他在一起了。”
“还有其他两位女土呢?”
莉迪亚慢悠悠地说:
“马格达伦去打电话了,我不记得她回来了没有。我不
知道皮拉尔在哪儿。”
波洛温和地说:
“实际上,你是一个人待在客厅里了?”
“对——是的——事实上,我相信我是一个人。”
约翰逊上校说:
“关于这些钻石,我想,我们应该确认一下,你知道你父
亲保险箱的密码吗,李先生?我看它的样子比较老式。”
“你会在他睡袍的兜里找到一个小笔记本,密码就写在
上面。”
“好的,我们一会儿就去看看。如果我们先见一下其他
的家庭成员的话,这样大概会好一点儿,女土们可能要上床
休息了。”
莉迪亚站了起来。
“来,艾尔弗雷德。”她转向他们,“要我叫他们来吗?”
“一个一个地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李夫人。”
“当然可以。”
她向门口走去。艾尔弗雷德跟着她。
突然,就在最后一刹那,他转过身来。
“没错,”他说。他迅速地向波洛走过来,“你是赫尔克
里·波洛!我不知道我当时怎么这么傻,我应该马上就想到
的。”
他说得很快,声音低而兴奋。
“你能在这儿绝对是天意啊!你一定要查出真相,波洛
先生,要不借任何代价!我付多少钱都行,只要你能查出来
……我可怜的父亲——被谋杀了——用最残忍的手段:你
一定要查出来,波洛先生。我父亲的仇一定要报。”
波洛平静地回答:
“我向你保证,李先生,我会尽我的最大努力来协助约
翰逊上校和萨格登警监。”
艾尔弗雷德·李说:
“我要你为我工作,我父亲的仇一定要报。”
他开始剧烈地颤抖,莉迪亚走了回来。她走向他,挽起
他的手臂。
“来,艾尔弗雷德,”她说,“我们得去叫别的人了。”
她的目光与波洛相遇,那双眼睛有着自己的秘密,可它
们并不退缩。
波洛轻声说:
“谁想得到达老头——”
她打断了他:
“不,不要说了:”
波洛喃喃地说道:
“是你说的,夫人。”
她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我知道……我记得……它——太恐怖了。”
然后她急忙走出了房间,走在一旁的是她的丈夫。
9
乔治·李神情肃穆,举止很得体。
“一件可怕的事,”他说,摇着头。“一件非常,非常,可怕
的事。我只能认为那一定是——呢——一个疯子干的事:”
约翰逊上校礼貌地说:
“这就是你的看法?”
“是的,对,的确是这样,一个杀人狂。也许,是从附近的
某个疯人院里逃出来的。”
萨格登警监加入了讨论:
“那么你认为这个——嗯——杀人狂是怎么被允许进
来的呢,李先生?而他又是怎么离开的呢?”
乔治摇摇头。
“这个嘛,”他坚定地说:“正是警方该去调查的问题。”
萨格登说:
“我们立即就对房子周围进行了例行检查,所有的窗户
都是关上的而且是闩着的。侧门是锁着的,前门也是。而且
没有人能从厨房离开而不被厨房里的人看见。”
乔治·李叫道:
“但这太荒谬了!你接下来就该说我父亲根本就没被谋
杀了:”
“他是被谋杀了,”萨格登警监说,“这是毫无疑问的。”
警察局长清了清嗓子,把问题接了过来。
“事情发生的时候,李先生,你正在哪儿?”
“我正在餐厅里,刚刚吃完饭。不,我想,我是在这个房
间里。我刚刚打完电话。”
“你一直在打电话?”
“是的,我给在韦斯特林厄姆——我的选区——的保守
党代理人打了电话。有一些紧急的事情。”
“而你是在那之后听到那声尖叫的?”
乔治·李轻轻地哆嗦了一下。
“是的,让人非常不舒服。它——嗯——把我的骨髓都
冻住了,它消失在一种噎住了似的声音或是格格的笑声
中。”
他掏出一块手绢,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
“可怕!”他咕哝着。
“后来你就赶紧上楼去了?”
“是的。”
“你看见你的兄弟们了吗?艾尔弗雷德先生和哈里先
生?”
“没有,我想,他们一定是在我之前就上去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你父亲是在什么时候,李先生?:
“今天下午,我们当时都在那儿。”
“你后来就没见过他?”
“没有。”
警察局长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说:
“你知道你父亲在他卧室的保险箱里放着一些很值钱
的未经切割的钻石吗?”
乔治·李点点头。
“最不明智的做法,”他自负地说:“我经常这么说他。他
也许会因为它们被谋杀了的——我的意思是——那就是说
约翰逊上校插话说:“你知道这些钻石失踪了吗?”
乔治惊讶地张大了嘴,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的突出来
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么他真是因为它们而被谋杀的?”
警察局长慢悠悠地说:
“就在他死前的几个小时他发现了钻石的失窃并报告
了警方。”
乔治说:
“可是,那么——我不明白——我……”
赫尔克里·波洛温和地说:
“我们,也不明白……”
10
哈里。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房间。波洛盯着他看了一
会儿,皱起了眉头,他有一种感觉好像他以前在什么地方见
过这个人,他注意到他的外貌:高高的鹰钩鼻,傲慢的头和
下巴;而且他意识到,虽然哈里是一个大块头而他的父亲只
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人,但他们俩有很多相似之处。
他还注意到一些别的东西,在他的大模大样之下,哈
里·李其实是很紧张的,他用一种轻快的动作把它掩饰起
来,但焦虑是显而易见的。
“啊,先生们。”他说,“我能告诉你们些什么呢?’,
约翰逊上校说:
“关于今晚的事情,你能提供任何线索我们都将非常高
兴。”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很可怕而且是很意外的事。”
波洛说:
“我想,你最近刚从国外回来,李先生?”
哈里马上转向他。
“是的,一个星期以前刚踏上英国的土地。”
波洛说:
“你走了很长时间?”
哈里·李抬起下巴,笑了:
“你反正也会听说的——很快就会有人告诉你的2我是
一个浪子,先生们;我已经有快二十年没踏进过这个家门
了。”
“可你现在回来了,你愿意告诉我们是为什么吗?”波洛
问道。
哈里已有所准备,仍然非常坦率地答道:
“还是那个古老的寓言,我厌倦了猪吃的豆荚——要不
然就是连猪都不吃的,我忘了是哪个寓言了。我想换换口
味,觉得肥牛犊应该会很不错。我收到一封我父亲的信,建
议我回来,我就遵从了他的召唤回到了家。就是这么回事。”
波洛说:
“你是短期拜访——还是长期的?”
哈里说:“我回家来——永远地回来了!”
“你父亲愿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