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风向和风速……以及我们离那个‘古米拉’小镇还有多远。”托尼·斯塔克靠脑波调控着行进速率，突然张口道。
  系统融会贯通带来奇妙的感觉，不一会儿数据就接连浮跳在眼前，苏栗照着念了出来。
  “看来超光速飞行让我们提前赶到了。”托尼·斯塔克自言自语地说。
  自天空中就能看到地面一片凄惨景象，东倒西歪的房屋显得破落苍凉，有一伙蛮横粗暴的持枪者抓住几名难民瘦弱的肩膀不客气地向前推搡，口中肮脏的叫嚷与咒骂不停，更有人拿着短突步枪粗重的枪托砸向步速稍缓的难民后脑，在对方腿一软扑通倒地后还上前补了几脚。
  他们将男人、女人和小孩分门别类送上不同的货用卡车，期间被迫骨肉分离的父亲挣脱钳制扑向自己的孩子，持枪者随手一梭子子弹扫到他脚边激起干热尘土，他对警示熟视无睹，抱着孩子不肯撒手，持枪者的枪口便上调几个角度，对准了他的脑壳！
  “嗨，迟到的圣诞节礼物。‘Happy　New　Year’——”
  稳当落地之后托尼·斯塔克以闲适的口吻打趣般说着，话音一落脉冲光束便突地喷射而出，准确无误地将意图行凶的持枪者轰飞到半米开外的柴草堆里。
  刹那间跟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一同掠至身前的是无数个黑洞洞的枪口，托尼气定神闲地朝前走了几步，子弹如雨密集地打来，敲在钢甲上只不痛不痒地溅起一声碎响。
  苏栗对托尼的脑电波里提取的神经性信息进行了系统分析，然后根据得到的结论打开了钢铁战衣两肩的齐整一排弹道发射器。
  自动战略瞄准区分平民和暴徒，武器上膛即将击出——
  有股麻痹的感觉袭击了苏栗和她所处的系统，浑身上下每一块金属肌腱滑过电流直窜般的战栗，她不由自主地前跨一步单膝触地，下一刻托尼·斯塔克已经从无意识打开的战衣里甩了出来，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出了什么状况？她并没有开启这身处于密封状态的战甲——
  持枪的暴徒对准暴。露在外全无防御措施的托尼扣了下扳机，她来不及多想赶快敏捷地单手撑地向后一扑，拦在托尼身前替他扛下四面八方的子弹袭击，随后反手轰出两股冲击波分别几毁了两台重机枪！
  这时的她没有心跳也不需要呼吸，紧接着启动了背部上方的喷气加速器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移动到手握步枪的几人面前，先是曲臂猛力肘击重创其中之一，反手扣掉另一人手里的枪又抬腿一记正踢将他踹翻，再一手锁喉拧断了最后一人的脖子。
  整套动作耗时不过分钟，她又加速闪身回到托尼·斯塔克眼前，重新打开战甲等待着他的进入。
  托尼：“……”
  “早上好。”
  她刚把机体控制权交给再度装载进体内的托尼，就听见有个声音径直从脑内传来。
  “我是奥比·斯坦*。”响彻脑海的男声苍老，每个词语后都潜伏着一丝颤音，发声含糊，“是我在三天前唤醒了你，玛利亚。”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再给骚尼点个蜡……
  *托尼被战甲甩出去的原因下章会阐明。
  *奥比·斯坦：本卷反派BOSS为何第三章才出场我也不能理解我自己OTZ
  Ps不许嘲笑和吐槽我的内容提要哼唧【。
  感冒了头疼得不行实在话痨不起来了……请原谅本章短小的作者有话说QAQ
  第22章　钢铁侠：人工智能04。
  经历了这么一个危险的风波，托尼·斯塔克重置了安全锁并确认严格密封，随后自行操纵钢铁战衣着手清理起“古米拉”村镇上残余的武装分子。
  而他新安装的玛利亚系统在刚刚那一场爆发后就声息尽失，好在贾维斯有进行程序附着的习惯，他切换了负责执行指令的主程序，旋即就听见贾维斯口齿清晰声线平滑的报备：
  “卫星定位显示，波兹小姐正在前往您宅邸的路上，预计二十五分钟后到达。”
  “替我开启自动巡航模式，”
  托尼抬手横在胸前一举轰碎了最后一拨敌人乘坐的货运敞篷卡车，后座力震得额角稍微一跳，又开口说道，“顺便检查一下玛利亚发生了什么。唔……顺便说一句，最好选择耗时最少的飞行方案，我得赶在佩普之前到家。”
  “飞行方案制定完毕，十秒后运行动力系统，请您做好准备迎接失重。”
  贾维斯停顿了不到半秒，“玛利亚进入自我封闭状态，她的主程序被加密，防火墙将我挡在了外面。我探知不到她的动态，先生。”
  穿梭绵延数千公里的高空急速飞行总算避开了秘书回到自己的专用车间，托尼快要虚脱般从战甲里摇摇晃晃地退了出来，吩咐贾维斯把热水灌满浴缸，自己把漆壳磨损的马克二代置于持有架上——尽管他很清楚这没什么用，它总会自己四处溜达。
  然后他进了浴室把汗湿的衣服剥得一干二净，一边嘀咕着该调整战甲内的恒温系统一边从浴缸边缘滑进水中，让起伏不定的水面没过脊线，胸前的反应堆仍在孜孜不倦地散发着蓝荧荧的晕光。
  今天的这次行动完成得……还算不赖。
  想起他的马克二代脱离他身体后那场酣畅自如的战斗，他又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浸泡在水中的濡湿手指抓了抓头发——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根据他的设计，方舟反应堆是钢铁战衣唯一的动力源，离开他的身体根本不可能自由移动，更别提像这样独立战斗。
  那时的马克二代……简直就是个真实存在的生命体。
  是因为“玛利亚系统”的关系吗？
  他的父亲研制出了人工智能技术的终极——赋予其“生命”？
  托尼·斯塔克将脸埋入水里，缓缓吐纳从鼻孔涌出几个气泡，浮到水面上啪地破裂，溅起微不可察的小小水花。
  他站起来甩了甩头发上附着的水珠，液滴从棱角分明的下颌坠落，滑到喉结处稍作停滞，蒸汽拖痕一路往下勾勒出腰腹性感的弧线。
  他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而另一方面，苏栗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里靠自己的思维在屋子胡乱走动——她把自身静置在支架上，系统封闭悄无声息地解除。
  她沉浸在回想之中。
  从之前那个名叫奥比·斯坦的男人对她说的话里可以总结出一些重要的关键点：作为斯塔克集团的主要股权人之一，他并不如表面上那样对托尼忠心耿耿——这一点表现在他虽唤醒了托尼父亲所创造的玛利亚，却在交付给托尼之前在系统中植入了遥感病毒插件。
  在古米拉的时候她不小心解除了托尼身上的战衣装备，估计也是病毒启动导致系统暂时性紊乱的后果。
  “告诉我托尼现在在他自己的车间里偷偷研制了什么鬼东西。”当时奥比·斯坦这么说道。
  奥比作为将玛利亚从漫长待机中解冻的人，也是玛利亚资料库中记载的首要主人，这意味着当他与托尼意向相悖，他的指令会被优先执行——苏栗眼看着自己自动将托尼车间内的秘密记录档案远程传输到奥比的电脑上，却毫无办法。
  为了防止系统过于智能拟人致使出现反叛和抗拒的情况，她被下达了关键字屏蔽加密的口令，受到玛利亚本体的牵制，就算她有着自己的思想和灵魂，也无法用任何方式向托尼或者贾维斯泄露半个字。
  “很好，我想我知道新闻直播里那个在古米拉突然出现的‘拯救者’出自谁手了。”
  在得到想要的资料以后，一缕满意的笑容爬上奥比的嘴角，他略微加重了音量，“凌晨两点——等等，或许凌晨四点更合适——选个没人注意的时候，把那套钢铁做的玩意儿运到我这儿来。”
  她听见自己——或许说成是玛利亚的声音更为恰当，“指令录入中——录入完毕。确认将于明日凌晨五点得到执行，祝您愉快，先生。”
  然后封闭解除，通讯中断，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托尼·斯塔克的地下车间。
  “贾维斯，我可能感染了什么病毒……”苏栗挑了几个不会被屏蔽的非敏。感字眼，“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启动一下360、金山毒霸之类的——或是别的什么杀毒软件帮我查杀一下？”
  “我没有找到可疑文件，玛利亚。”贾维斯答复的很快。
  ……
  这个系统的文件隐藏功能强大过头了吧……
  苏栗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托尼？你在家吗？托尼？”
  有个金发女人纤细的身形出现在楼梯口，她撑着扶手将视线往上一抬，五官顿时因极度的不可置信而显得有点扭曲，表情难掩惊异，“噢——天哪，这是在搞什……”
  “……”
  赤。裸上身只拦腰系了一条白色浴巾，刚走出浴室的托尼·斯塔克搭在耳廓的发梢还湿漉漉的，难得柔顺熨帖地往下垂坠，水痕沿着身体线条分径流淌。
  他看着站在车间门口的女人，举止微妙地一顿，眼里短暂的不自然随即被拂去，反应灵活神态自若地说道，“介绍你认识我的新欢——这是玛利亚。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友好的跟她打个招呼，佩普。她可是个特别火辣的姑娘，在古米拉还打断了好几个流氓的鼻子。”
  佩普·波兹眼里的震惊还犹未褪去，捏在扶手上的指节蓦地收紧，没有应声。
  “好吧——”托尼摸了摸鼻子，肩头耸动了一下，走到操作台前敲了敲战甲的金属脑门，“你先来，玛利亚。”
  “早上好，波兹小姐。”苏栗只得开腔，接着又出言警告道，“您最好离我远点儿，斯塔克先生，否则待会儿有可能会被弄伤……”——因为在凌晨四点她就要遵循奥比·斯坦的指令离家出走了。
  然而托尼显然曲解了她的意思：“哦玛利亚，你认为我在骚扰你吗？这太荒唐了，我必须提醒你，这台马克二代是由我亲手……”
  “……早上好，玛利亚。”
  佩普·波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有不受控制小幅度发着抖的指尖暴。露了她的不解和愤怒，“现在，托尼，跟我上楼。关于这件——机器，我们需要谈一谈。”
  “我想你不会介意我套件衣服再跟你上楼吧，佩普？”
  托尼·斯塔克捏了捏眉心，低头在自己一。丝。不。挂的上半身处比划了一下，“穿上几件衣服应该会让我显得自然一点儿，至少不至于那么尴尬……你认为呢？”
  “您说的对，先生。”
  贾维斯的声音在宽敞硬质的空间里回响，“我在15小时20分钟17秒之前曾经评价过，得体的服装会恰到好处的掩饰您腰腹的赘肉，让您的身材至少看上去十分健康。”
  托尼迅速扫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贾维斯，能不能麻烦你从系统词库里永久删除‘赘肉’这个单词？”
  “可以，先生。”
  贾维斯执行起命令来毫不含糊，“以后说起您身材的时候，我会自动将‘赘肉’替换为‘多余脂肪层’。”
  “把那个词也删掉。”
  托尼果断地说，“我们上楼吧，佩普。”
  佩普折身向上走去，托尼反手关上车间的隔门紧随其后。
  此时距离凌晨四点还有三个小时。
  或许是遇到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佩普·波兹尖细的女声骤然拔高，托尼也加大了音量激烈反驳。
  距离凌晨四点还有两个小时。
  两人像是又达成了某种一致的观点，争论声低了下来。
  距离凌晨四点还有一个小时。
  蹬蹬蹬的脚步声自门外的钢化玻璃阶梯传来，托尼·斯塔克一手搭在门把手上略回过头，昏暗之中看不清他侧脸上的表情，“交给你了，佩普。”
  他将自己关进车间落下门锁，眼下挂着一圈青黑色提醒着他到了睡眠时间，而他自己却置若罔闻。
  他走到休眠中的马克二代面前。
  已然沉入待机状态的苏栗被唤醒之前，贾维斯已经自动依照托尼的指示打开了机身。
  托尼进入内部开始了机体的调试和修缮。
  苏栗愣了愣。
  “斯塔克先生，你最好……”
  她没能说完这句话。
  时钟分针顺弧挪位，精确卡在4：00。
  “导航启动——
  目标着陆地点：斯塔克集团方舟反应炉，十六区。”
  托尼：“开什么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为托尼点【蜡烛】
  上章脑袋疼没怎么写作者有话说……之前就想说来着，战甲的动力源是托尼胸口的反应堆，按常理来说脱离他的身体是不可能启动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