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我看这衣服你还可以穿啊！”一旁的爱兰·拉德尔德夫人说，“而且还很合身！”
  “是嘛，好久没有穿了。对了，你呢？明天穿什么？”
  爱兰看了一下她，喝了口咖啡：“我嘛，就一见晚礼服，我想拿出来穿了算了。也没什么，只是一个葬礼而已，我想我们只要出席就好了，又不要表示什么。我觉得应该够了。”
  “是啊，时间好快啊！葬礼！上帝啊，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参加葬礼了，我还真不习惯用黑纱蒙住我的脸，更不习惯戴什么黑色眼镜。这才是真的真正的虚伪呢！不过风俗又有什么办法！”
  “我有黑纱，你有嘛？”
  “哦，没有，你有多余的嘛？”
  “当然当然！我想过会儿我回去……”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也好！”
  安妮把头转了回去，又对她说：“其实我真还不知道你说这衣服合身，我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哎，说真的，他们三个这么好的关系，突然没了一个，我们大家心理都不会平衡的。而且那天我们还在一起跳舞，可是一会儿，这人说没就没了！”
  “是啊。这个世道确实有点奇怪，好象好人都不怎么享福！范他一生好样的，可是下场却这么悲剧！”
  “我看啊，真该怪那狗了。我就当初和詹姆斯说我们家别养狗好了，我就怕那狗，如果他什么恢复野性的话，那是很危险的！”
  她走到她的衣橱边上把自己的换下的衣服挂进去，然后又走了过来对爱兰接着说：“你不知道，过去在我小时侯，我的村里就有被狗咬到的案子。那些人被咬了以后有的立即失血而死，也有一些人没有立即死，但是他们是见不得光的，他们只要见到光就会开始象狗一样吠，一样叫，而且还会学狗那样喝水，甚至开始连房子都不进。你说这样的人能活吗？不久这些原先没死的人，也相继死去，当然死的方法是多种多样的。”
  “那可真可怕的啊！”爱兰不寒而栗，这是她听到的最可怕的故事之一，不过她把咖啡一下都喝光，然后说：“是的很可怕啊！我也听说如果被狗咬到的人会是这样的。不过这些狗是没有打过预防针的，如果打过就没事。当然被狗咬死的人还是有的。我好象记得俄罗斯有个这样的案子。”
  “什么案子？”
  “恩，好象是一个化学家的学生犯的案。他想独吞他家里的财产，所以他必须把他的姐夫杀掉。他的姐夫刚好有一条狼狗，有一段时间，他的手在化学实验的过程中受到腐蚀，所以在家休息。那个时候他就有一大段时间在家里。开始他就训练狗。”
  “训练狗？”
  “是的，训练狗，让狗去咬他的主人。”
  “可是狗与主人的关系原先一定很好。”
  “是的，但是他有办法让狗恢复野性。”
  “是什么办法？”
  “声音！”
  “声音？”轮到安妮不寒而栗了，“什么声音？”
  “电话铃声！”爱兰反而很平静的说，“他在自己的手上系了一个护铁，然后电话铃声一响，他就让狗咬他的手，然后就给狗一快肉，过了一段时间后，狗就养成了个习惯，只要听到铃声就会去咬人的手腕。等到这个凶手去上班后，他只要估计他姐夫在家的时间，然后打个电话回家就可以了。狗就直扑到他的主人身上，这样狗就咬死了主人。”
  爱兰说后站了起来，自己从水壶里倒出了一杯咖啡，显的稳重且没有什么紧张，但是相反的是安妮的表情突然变的煞白煞白的。爱兰转回来，她注意到了这点了。
  “怎么了安妮？”她关切的问，“怎么？不舒服了？”
  安妮还是直瞪瞪的愣在那里，什么话都没有说。她一直瞪着屋角的一朵玫瑰花。
  “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爱兰被她的表情越来越担心，“你在看什么呢？”
  “玫瑰！玫瑰！”
  “什么？”爱兰顺着她的手的方向看过去，“玫瑰？”
  “黄色的玫瑰！”
  “黄色的玫瑰？”爱兰看了一下，“可是那是朵红色的玫瑰啊！”
  “不，黄色玫瑰！那朵黄色的玫瑰！”安妮还是瞪大了眼睛，望向那朵红色的玫瑰，嘴里咕嘟道。
  “安妮！”爱兰猛的一拽安妮，然后对她大叫了一下，这声把安妮从混乱中抓了出来。
  “哦！”她在大声的喘气，似乎被什么卡住了似的，“爱兰！”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爱兰问。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案子发生的那天发生的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等等，你先把你的故事再说一遍！让我想想！”
  “想想？”爱兰纳闷的问，“想什么啊？”
  “你快讲，我刚才是在哪里插入我的思想的？”
  爱兰无可奈何只好理了一下头绪，然后说：“恩，故事发生在俄罗斯，说的是一个化学家的学生……”
  “哪个化学家？”
  “好象是门捷列夫！那个元素周期表的发现者！”
  “恩，不，不是这里出问题！你继续吧！”
  “他的学生杀掉自己的姐夫，用狗去咬。因为狗和主人的关系很好，所以从本来来说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训练狗，狗后来条件反射咬死了自己的主人。”
  “问题在哪里呢？”
  “什么问题？”爱兰摸不着头脑，“说错了？”
  “不，爱兰，你不发现这个事情和范的事情很象！狗和主人的关系很好，可是狗却咬死了主人。是不是，想想，如果有人要谋杀范的话，会不会有人也做出这些事情，训练狗？”
  “训练狗？”爱兰突然有点明白了，“你是说电话铃声？”
  “电话铃声！对，问题就在这！”
  “你是说有人打电话过去？”
  “不，我听詹姆斯说过，那天晚上都没有电话进去，也没有其他什么信息联系啊！”
  “那你的意思是说什么？”
  “声音啊！”
  “声音？”
  “对，如果不是声音呢？如果使狗产生野性的不是声音，而是其他媒质呢？”
  爱兰想了想说：“玫瑰花？”
  “对头！是玫瑰花！”安妮得意的说，“如果训练狗在一定条件下就能起野性，花也可以，也许花还有香味。我记得科刊上曾说过，动物对于气味的敏锐比其他的媒质来的更深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完全有可能使狗……”
  “起野性！然后咬人！”
  “对！”
  “可是安妮，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的？”
  “因为爱德琳！”
  “爱德琳！”爱兰这次可是真正的吓了一条了，“爱德琳怎么了？”
  “你想想，她最近天天带狗出去，谁知道去干什么？那她可以对狗进行训练啊！然后她可能在那天跑去她姑妈家，就象你故事里的那个人，他去上班，肯定起先没有人怀疑他，爱德琳也没有人怀疑她。”
  “可是你现在怀疑她啊！”
  “如果我没有先过去的话，我可能也不会知道。”
  “知道什么？”
  “那天呢，我很早就过去了，因为詹姆斯说要我先去帮范收拾一下。于是我很早就过去了，那个时候就在门口我碰上了爱德琳，她准备去她姑妈家了，那个时候狗就快被关起来。”
  “就快？”
  “是的，我走进去的时候，狗正瞪着目光看着爱德琳，好凶的样子。爱德琳的怀里揣着什么东西，那个时候，爱德琳对她父亲大声叫：‘爸爸，你自己来关狗，它又凶起来了。’”
  “那狗真的很凶嘛？”
  “可能，现在想起来，是不是她怀里的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爱兰问她。
  “一束玫瑰花，那种罕见的黄色的玫瑰花！”
  “你怎么知道？”
  “那个时候范出来，他见我来了，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把狗关进了笼子里去了，那个时候我转过身子看了一下爱德琳，她把那束花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们家的门上，你知道那个门和狗笼其实很近，要不是我留心看一下，还不会发现那东西呢。因为四处都是树！”
  “那你是说，如果狗……”
  “如果狗真的起兽性的话，会不会和那个味道有关。”
  “对了，我也这么想！”
  “那狗笼就在……”爱兰突然想起什么，“等等等！你说的是爱德琳？那你的意思不是说她是……”
  安妮没有象她期望的那样接过话，她不好表示什么，她的心里也在否定这个答案，而且她的论点可能是错的，也许那是个巧合，也许……
  “安妮，我不知道有句话该不该说！”
  “什么？”
  “恩，你不要说出去哦！那天我听到奥克尔和那两个侦探说着一件事情，我是无意的哦！他说的是那天詹姆斯后来又回去了……他又回去了？”
  “是的，他的东西落下了。”
  “那就对了，他看见了一个背影，好象是，好象是爱德琳的！”
  “什么？”今天她们都互相吃对方的惊，“爱德琳？她那个时候就回去了？”
  “可是等她打电话给我们已经是快一个小时了吧！”
  “天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杀，要杀她父亲？”
  “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好女孩。我一直以为……”爱兰正说着，她看见安妮朝门口走去，“喂，你去哪里啊？”
  “我要打个电话给詹姆斯，这件事情他不该蒙在鼓里！”
  第6章
  11。
  看着黑色的车子转过西摩伊斯大街以后，杰希和约翰立刻走上了61号的门槛上按响了电铃。开门的是一个小心翼翼的，眼神充满疑惑的中年女仆。
  “先生们，你们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是拉德尔德先生的朋友。我们能进来吗？”
  “哦，对不起。这里不是他的家，他住在街尽头。这里是霍华德先生的家。”女仆解释说，“我看你们走错了房子，不过你即使找到了也没有用，因为他们现在都去参加霍华德先生的葬礼了。”
  “是的，我们知道。这是我们的介绍信！”约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已经皱巴巴的信，杰希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这位夫人，她是否真的看得懂。
  “你们是侦探？”她惊讶的问。
  “是的，夫人！”约翰说，“我想你不是爱德琳小姐的贴身仆人吧！？”
  “不，不是，安吉娜在里面！如果你们想见她的话，就请进吧！”女仆客气的让出了一条路。
  “谢谢，夫人！”
  他们走进了院子，狗笼就在他们的右手边上。杰希认真的看了一下狗笼，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狗笼，他暗自想到：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开的起来的。而这个时候约翰推了一下杰希，示意他看一下狗笼的上方，靠近门口的地方，在绿色的树丛里有一束黄色的玫瑰花插在那里。
  “为什么那里要插一束玫瑰花？”
  “风俗吗？”杰希反问约翰道，“我可不熟悉俄罗斯啊！”
  “你不是说他和你们邻国吗？”
  “可是他的中心可是在你们欧洲哦！”
  他们一路小声的嘀咕，走进了房子的起居室。
  “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叫一下安吉娜！”说完，女仆就离开了，只留下了他们两个。
  “杰希，四处看看！”
  “恩！”
  整个起居室不相当大，但是东西摆的很多，从英吉利的美术雕刻到苏维埃的十字徽章，整个起居室就是一个小小的收藏室，看的两个人眼花缭乱。杰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从落地窗开始检查，顺着雕制的横的木雕，一直延伸到了一旁的桌灯；约翰从另一头开始，从油画的上端一直到了檀木做的垃圾箱。但是收获不是很大，与其说收获不大，还不如说他们不知道他们要找什么。他们想找一个平时不在这里的东西，但是看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平时有什么，并且即使有现在可能也已经收起来了。但是他们还是想试试。
  “你们好！”一个甜美的声音在他们旁边响起来。只见女仆带来了一个衣质比较好的姑娘，她晰白的皮肤上一个漂亮的鹰勾鼻。
  “哦，安吉娜小姐？”
  “是的！你们是侦探？”
  “是的，我们有事情要问问你！”
  起先的女仆准备离开。
  “哦，不，夫人，你能也一起留下来吗？”
  “我吗？”
  “是的，夫人！！”
  “好吧，你们有什么事情快问吧。他们过会儿要回来，我还要把午饭准备好！”
  “不会耽误你们很多时间！”约翰说，“首先我想先问你，这个房间是不是你收拾的？”
  “是的！很乱吗？你知道霍华德先生他喜欢古玩物，所以这里都摆满了东西。收拾起来还要很小心，我过去就打破过一个听说是中国清朝的陶瓷。不过霍华德先生很仁慈，他对这种事情都很宽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