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作者:宫本宝藏      更新:2024-08-20 15:20      字数:4916
  凰蚴螅诔笔亩囱ɡ锸遣换岣傻摹!?br />
  就这样,犯罪学者把想要说的表达出来了。
  “今天下午,也许大家会觉得我和有栖川是无所事事的,可我们却证实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这个岛上涨潮和退潮的时刻。大致上,白天潮水完全退去是在下午一点之前。那之后就会开始涨潮,现在也在继续。完全涨满的时刻,应该是在七点左右。
  所以,理所当然的完全退去与完金涨满之间间隔着六小时,我亲眼证实了这一点。”
  “遗体没有被打湿,也就是说…”
  藤井念叨着。
  “是在潮水涨起来之前被移到洞穴里的。所以,请大家想一下。
  昨天下午两点以后,谁会有足够的时间下到岩石堆上把遗体移走呢?到了傍晚的话就不可能了。那时潮水涨满,遗体肯定会被潮水打湿。考虑到这些的话,只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木崎信司先生。
  很明显,初芝先生的遗体是在死后不久就被木崎先生搬运的。我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有人低声地附和“原来如此”,是海老原瞬。火村的推理很快就要把沉重的大门打开了。
  藤井咳嗽了几声之后,对治美道歉说:“真是抱歉啊。‘”不是道歉,原来是在提前打招呼。
  “我不是要说您先生的坏话,只是为了继续议论,请允许我这么说。——火村先生好像已经证明了木崎先生是遗体的第一见证人。
  但是,既然能够推论出这些的话,那么也会让人觉得木崎先生就是杀害初芝社长的凶手,可是你却没有这样说。难道他不是凶手吗?
  如果他是凶手,也是很台逻辑的吧。动机,就是你刚才所说的知情交易。他很有可能想到杀害社长之后,把遗体隐藏起来,然后再把股票换成对手公司的话就能大赚一笔,这才犯下罪行。”
  火村摇了摇头。
  “木崎先生既是密德斯日本的持股人,又是初芝真露的崇拜者。好不容易有机会与崇拜的社长见面了,他会企图杀害社长操纵股票吗?不可能。犯如此大的罪,能得到多步利润呢。那是很有限的。也许他很渴望苒多赚几百万。但是他不可能有在孤岛上杀人之后,可以逃脱警察追捕的自信。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时间为犯罪进行缜密的计划。”
  治美终于忍不住了。
  “嗯,是啊。那个人做不出那种大事来。虽然喜欢赌博,可是从来不会冒险。或者可以说因为他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所以才选择了赌博吧……”
  “没有杀人的胆量,是很庆幸的事呢。”
  藤井还要说些什么,但是被火村制止了。
  “还有一点大家不要忘记。就算木崎先生是凶手的话,把初芝社长的死伪装成意外身亡也是最理想的。所以,为什么要移动遗体自掘坟墓呢?他并不是凶手。”
  这一点,博士也无法反驳。
  “那么,木崎先生是偶然成为初芝社长遗体的第一见证人的吗7”
  “估计是那样吧。发现遗体的经过我实在是无法推测。不过,木崎信司先生不单是看到了躺在悬崖下边的初芝社长的遗体,我想他也目击了杀人的过程。”
  “为什么会那么认为呢?”财津条件反射似的问道。
  “如果只是发现遗体,利用知情交易赚大钱的话,就不会丢掉性命了。因为这一切都会秘密地进行。但是,他在对着电脑念叨过‘国王死了,所以要转换股票。’之后,就被杀害了。本来谁都没有要杀害他的动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也就是说,那个…”匡明用手指敞着太阳穴说,“木崎先生目击了杀人过程这件事,被凶手知道了。因此,为了杀人灭口,才有了第二次犯罪吧?”
  “这么认为应该是很妥当的吧。木崎先生也许是偷偷藏在什么东西后边偷看了凶手把初芝社长推下悬崖的过程,之后,凶手发现了木崎先生。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木崎先生没有跑到凶手面前说我看到了,然后又这样那样地进行交谈。”
  财津又问:“为什么?”
  “因为两点十五分的时候大家都出现了。不管凶手是谁,都没有时间跟他发生口角。因此,凶手或许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偷看,就离开了现场,也有可能注意到自己被发现了,仓皇逃离现场。”
  没有人提出异议。
  “阿题出现在这之后。目击了犯罪过程的木崎先生因为要进行知情交易,所以很自觉地保密了。但是他并不知足,还要与凶手接触。为什么呢?当然是为了索要封口费。也就是说,他作为一个威胁者与凶手见面了。”
  “唉……”
  治美只是叹息,并没有要对曝光已故之人卑劣行径的火村进行抗议。
  如果在股票和恐吓两件事上赚钱的话,那就是一石…鸟。或许他想要的不仅仅是金钱。如果对方是女性的话—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魅力——好色的木崎信司所要求的,就可想而知了。不过,火村并没有挑明这一点。
  “等一下,火村先生。”妥惠说,“木崎先生也许没有对凶手进行勒索呢。因为对方是杀人犯,那么做很危险。难道他并没有满足于知情交易吗?或者,他只是说了‘我会保密的’也说不定呢?”
  “有没有进行勒索,我就无法确认了。不过很明显,木崎先生和凶手并没有建立友好的关系。至少,凶手那边对木崎先生抱着很强的敌意。难道不是吗?本来可以把初芝社长的死伪装成意外身亡的,可因为他移动了遗体,计划完全落空了。之后,就算木崎先生保证不会泄露秘密,我想凶手也不会相信他的话。即便没有被勒索,为了彻底的沉默,也会把木崎先生杀掉吧。”
  “凶手到底是谁呢?”季实子焦急地追问。
  “火村先生的话只是在原地踏步,根本没有前进。我们只想知道杀害初芝先生和木崎先生的凶手的名字。”
  “我可没有原地踏步。我不是正在一步一步地向着真相前进嘛。
  有很多事情不是已经弄清楚了吗。首先,木崎先生藏在电脑里的秘密已经大白于天下了。接着就是木崎先生目击了初芝社长被杀害的过程,为了封口,凶手连他一起杀害了。任何事情都是有顺序的。
  如果我只是说出凶手的名字的话,谁都不会信服吧。”
  太阳渐渐沉下去了。
  黑夜逐渐袭来,乌鸦们仍然在喧闹。渐渐远去的啼叫声,仿佛是从阴间传出来的悲鸣。侧耳倾听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带到异界里去。
  “这个岛真是不可思议啊。”
  火村念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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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充满死亡气息,还有被世人认为是不祥之鸟的乌鸦飞舞的岛上停留的,是拥有能利用克隆技术制作不死之人技术的藤井继介先生。这是多么奇妙的组合啊。而且,这个岛的主人,是有着很高的审美意识的孤高的文学者海老原瞬先生。而闯人者初芝真露是个能最大发掘流行文化价值的野心家。神圣的领袖与低俗的领袖,偶然地相遇了。”
  “这时候没有必要说这些了吧…,,”
  美奈紧蹙着眉头。
  “并且,这个岛上还进行着谁都想象不到的秘密集会。各位,就请坦白吧。我和有栖川已经知道了。而且我们也不是局外人。”
  “又是这句话!”财津激动地欠了欠身子。“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仍然作出这么不高明的试探。拜托你适可而止吧。我们已经看穿你的阴谋了。别再用那些骗小孩子的手段讨没趣了。”
  火村毫不理会他,而是看着墙上的照片。在他的影响下,大家都开始注视这张美丽的已故女人的照片。
  “您曾经说过夫人的本姓是著械吧。”
  他没有转过身,就这样问着海老原。可是回答他的不是神圣的领袖,而是治美:“是的”。
  “海老原瞬所爱的女人是若概八千代女士。再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了。八千代女士连三十岁都没到就结束了哪蒯的生命——”
  “你是想说那件事吗?”
  虽然很安静,但是房间里回响着充满愤怒的声音。海老原瞬终于开口了。我吓了一跳。诗人瞪着正在看照片的火村,目光中摇曳着愤恨的火焰。
  藤井深表遗憾地说:
  “火村先生,您真的是太不细心了。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您为什么总是要刺海老原先生的痛处呢。人总应该有些恻稳之心吧。”
  说着他慢慢地举起右手,安抚着海老原。像是对他说,行了,没事了。海老原激动地情绪有些缓和。
  “不用你说,我也感觉到了命运的讽刺。海老原瞬和若械八千代是人们的笑柄吧。我的姓氏里面有一个老字,而妻子的本姓里有一个若字。然后就是名字,一个是表示刹那之间的瞬,一个是代表永远的八千代。这是多么鲜明的对照啊0
  他继续说:
  “更萄笑的是,名字中包含着哪蒯和永远的妻子,却比即将像海老。一样弯腰驼背的我先一步,离开了人世。这简直就是恶作剧一样的嘲讽。我有时候会想,也许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从享受活着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要像这样擦庭而过。”
  “讽刺。嘲讽。我也是那么认为的。”
  诗人与犯罪学者平静地对视着。在他们之间也许有不为人知的默契。
  “但是,火村先生。也许这不是令人生厌的讽刺,或许可以当做奇妙的寓言来回味。对于像我这样写过一些以时间为主题的小说的人来说。永远与瞬间,不管在何时何地都是既对立又不可分离的两个概念。我们人类能想捌的事物之中,没有比这两个更有魅力了吧。人类的生命很有限,所以才会向往永远这个无限的时间。所有的宗教信仰者都在向着祭坛祈求永远。只拥有有限的时间的人类所希求的,实际上就是一件事,那就是永远。在自问为什么会如此憧憬永远的同时,人们也能明白瞬间代表的含义。它最日常的表现就是……”
  海老原停顿住了。因为没等他继续说下去,火村就开始发言了。
  “非常不细心、仍然单身的我也很容易会想到两件事。或者我这种说话方式会被认为很愚钝——不管怎样,我把这当成是深深的悲哀。一个是孩子比父母先走一步。另一个就是哪蒯的妻子比年长的丈夫先走一步。虽然知道不管多么深爱的人最终都会经历死剐,可是人们仍然无法轻易地接受这个现实。更何况死亡的顺序与预想偏离的场合,那种悲哀就会更加剧烈,会感觉撕心裂肺的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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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藤井低沉地说道,“然后怎样呢?在悲伤的海老原瞬身边,我这个克隆技术研究者出现了。所以,你就认为他会向我请求利用这个被禁止的技术使已故的夫人重生吗?那你想的就太简单了。这么做的话——”
  “是啊,刚才财津先生也说过了,没有比这更让先生伤J0难过的了。那个时候,我的反应是什么来着?我不是表明了我也有同感吗?我希望您不要忘了别人也是有想象力的。——与夫人共同生活的短暂的时日,对于海老原先生来说应该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可是,即使是在那段平和的幸福时光里,也不时会有—种寂寞的感觉带J痛内心深处吧。我是在想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就会有那样的时候。”
  越听越难过。治美描述过的情景浮现在脑海里,就像自己亲眼见到过一样。
  ——夫人的歌声渐渐地传来了。……几哪匕流行的经常会听到的情歌。…只要想起你就会难过得哭出来。这种甜蜜的歌。…一丈夫的声音“这首歌我怎么没有昕过呢。”…夫人说“这是我青春的歌曲啊。”……丈夫的回答有些无力,像是对自己的无知表示歉意…一“什么啊,我怎么开始唱歌了啊?”…”很悲哀,很难过……“太短暂了”……
  像父亲一样年长的丈夫的确是很寂寞的。与海老原瞬相爱的八千代,因为也具有很高的审美意识所以和诗人产生了共鸣吧。可偶尔也会吟唱自己青春时代流行的通俗歌曲。丈夫却因此感觉到了年龄的差距。
  “看到中年男性与哪蒯的女性交往,或者结婚,有些男人就会表示羡慕。这是非常无聊的习惯。当然,其中也许会有人是真心的。
  男女的平均寿命大概有七岁的差距,并且多数都是男性的寿命比女性短,所以相爱的雕个人可以共有的时间就会更短。”
  “啊,那不是明摆的事吗?”财津故意找岔似的说,“那个大家都知道。虽然知道,但是出于礼貌谁都没有说出来而已。”
  “如果大家都明靠,那就请让我把这个作为前提继续下去。我们可以想象的到,有着自己会比哪蒯的妻子提早离开人世这种觉悟的男人,会有怎样的心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