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
宫本宝藏 更新:2024-08-20 15:20 字数:4932
我竟有些不好意思了。一直以来,谁都没有依赖过,我都是靠着自己仅有的微弱力量走过来的。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给我。可是,仅仅听初芝说了几句甜言蜜语,被他轻轻碰了碰肩膀,我就开始沾沾自喜了。
“就当这事没发生吧。直到哪天阿初为了正式签约来找我,我是不会再主动提这事了。你也决不能再提了。”
“知道啦。我再也不提了。就让我们一起为了光明的未来脚踏实地地付出努力吧。”
我为能找回自己而兴奋。
越过损坏的栅栏,轻轻地拉开了门厅的门,刚要冲着里面喊一声时,陋室中传出了很不友善的声音,让我们顿时哑口无言。
“不是说了不让你们打电话过来的吗?你是不是耍我?就知道待在那儿发愣,是坚本派来的内奸吧。啊?真是会找时候。说是休假,我也没闲着!正为二十年以后的事做打算呢。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靠不住,我才不得不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你敢再为点无聊的事打电话试试?我就在连《机器猫》、《七龙珠》都收不到的国家的深山里设一个事务所,让你上那儿当终身所长去。行了,听明白了吧,快点回答我!啊?什么?我绝不会再打开电源了,就这么扔在包里算了。这样对你我都好。哭什么,你这个笨蛋。赶紧麻利地处理一下,下周一就得给我出一份报告书!……真是的。”
刮了一场时速五十公里的飓风。被骂的应该是密德斯 ?日本的社员,真是灭顶之灾啊。因为被藤井拒绝了,初芝好像变得极端苛刻。看样子他应该是没什么秘密武器了。
“那应该是他的本性吧。真有威慑力啊。都可以被选拔当搜查一科的取证官了。恐怖的疯狂刑警。”
“也能胜任黑社会老大吧。”
我们放轻脚步声,悄悄地离开了阿初的住处。
好像是有件事没弄明白……可是这件事是什么来着,受到初芝的怒骂声影响,突然想不起来了。 4
好,渐渐变得健康了。在来这里之前,因为极度的疲劳,他的状态
非常糟糕。虽然来到黑根岛是一个失误造成的,可是大婶说的休假的目的确实达到了。我也好像被重新注入了活力。
在治荚说“明天船可能来不了。因为是周日,大家都不想出海”的时候,我们虽然表面上表现得很困惑,可是内心却觉得,如果这里的人不觉得麻烦的话,在这儿待着也不错呢。
听完她的汇报,主人很爽快地说:“那样的话,就请他们多留一日吧。”又对我们说:“周一肯定会找船来。”这与其说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如说是留我们在此能讨得孩子们的欢心。
考虑到这样的确是住的太久了,治美又帮我们打电话询问有可能余来的船只。我们可以多付租金的。”火村说。不知道他能承受多步。
关于船,我们只有等待好消息了。这件事暂时被我们搁置了。
还阻为孩子会很想让我们照顾,结果人家要么两个人跑出去玩,要么就各自读带来的书,要么打电玩,根本没有照顾的必要。
说起来,他们今年春天应该要上五年级了呢,这个年纪也不怎么需要过多的照顾了。即便如此,我们却被当做宝贝一样看待,本想是因为大人们之间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可是—一
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要开始什么重要会议的兆头。在餐厅,本来海老原和藤井在那儿玩国际象棋,可不知什么时候成了香椎季实子跟美奈、妥惠的聊天场所。一会儿匡明过来了,有人离开了,又会有别人再参与进来,就这样,这里就像是艺人们等待出场的后台。有人懒散地出去散步,也有人睡午党——我也小睡了一会儿——每个人过的都很悠闲。
在楼顶屋里迷迷糊糊地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五点了。乌鸦们还在空中嘈杂着。
峙 因为口渴,就下搂去餐厅。香椎夫妇的房间里传出了香鱼和拓海的笑声。有电子的声音,估计是在打电玩吧。
我的心里叉产生了新的疑问。按初芝其露的说法,这里应该是要开一个围绕克隆人的秘密会议,可是现在一点几苗头都没有。如果不是初芝的推测出了偏差,难道是他们为了保守这个秘密而在竭尽全力地掩饰着?也许他们是刻意装出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呢。也就是说,在这副假象背后的确有秘密存在。
餐厅里只有财津一个人正在冲咖啡。他有些咖啡因中毒了。
“有栖川先生,您受累了呢。不过,托您的福,拓海玩的很开心呢。难不成,您是0型血?
我肯定了他的猜测,他报信服。是觉得O型血人有旺盛的奉献精神吗。
“我自己倒觉得很多地方我都缺乏奉献精神呢。那么财津先生是什么型的呢?。
“是神秘的AB型哟。很深邃的。”
什么地方神秘深邃了?关于血型的话题,说来说去都是老一套的东西。我连包括火村在内的身边的人的血型都不知道。如果这样说的话,他肯定会大吃一惊吧。
我喝了一口从冰箱黑拿出来的矿泉水,坐在了财津前面。这里也没有其他人,而且对方也是比较好说话的人,我就叉想起克隆这个话题了。
“藤井先生来这儿跟克隆的研究没有关系吗?”
财津正在向咖啡里倒牛奶的手突然停住了。然后,仍然低着头,回答说:“没有啊。连一根试管都没有的岛上,您说能做什么研究呢。还是我说过的那样,是到从学生时期开始就关系密切的海、老原先生府上放松一下。”
我不毙说你是在撒谎。
“这样啊。不过,这个岛现在可不得了呢。既有海老原先生,又有藤井先生过来——”
“有孩子们的偶像作家有栖川有栖先生的光临,还有蠹脸阿初过来烦人,这可是全明星萍容呢。”
“阿初不管对还是错,就想擞一个自己的克隆人,藤井先生有没有可能接受他的请求呢?”
“绝对不可能。我觉得藤井先生没空理会这种脑子进水的大孩子的妄想吧。”
他也讨厌初芝,还把他贬得一文不值。在这个家里,除了木崎信司,好像再没有人支持阿初了。
可是不是有一点点趋炎附势了呢?扔芝又投有直接地伤害到财津的利益,没有必要对他如此的冷嘲热讽吧。也许有一些对我挑起克隆这个话题的不满吧。
可是不是有一点点趋炎附势了呢?扔芝又投有直接地伤害到财津的利益,没有必要对他如此的冷嘲热讽吧。也许有一些对我挑起克隆这个话题的不满吧。
这么想着,可我还是试着把问题更深入一步。
“在来这儿度假之前,火村因为忙的不可开交曾发牢骚说‘真想有两个身体啊’。初芝社长肯定要比火村忙得多,因此才想到要做一个克隆人作为分身。他对这个克隆人的渴望应该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所谓克隆人不是分身。因为是作为婴儿出生的,为了养育这个孩子会无端地变得更忙。——啊,我知道有栖川先生不是认真的,是在服我开玩笑吧。”
他喝了一日咖啡,又加了三分之一勺的糖。虽然外表很有拉丁风情,可实际上是个很神经质的人。难道是AB型血人的特质吗?
“不过说他想做克隆人,有栖川先生一定是被他耍弄了吧。也≈许是害怕自己心爱的宠物死掉了,自己肯定会伤心寂寞,所以想在它还活着的时候做一个备用品吧。如果的确是很认真地想做一个克隆人的话,那肯定是误认为克隆技术已经达到了实际应用的阶段了,可以说他是学习不够充分呢。”
“原来还是不能做啊。”
。就算是侥幸也不可能。如果您真的对这个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跟藤井先生请教一下。得到第一手情报之后,没准儿还能写本科幻推理小说出来呢。”
我和藤井还没有好好谈过话呢。因为他一直都在和海老原聊天,很难找到机会。而且他对我们这些闯人者是最反感的。
“不过……”财津一副得意的样子,“不来了呢。”
“什么?”
“就是初芝啊,初芝。因为一大早就跑过来了,还以为会有第二波、第三渡的攻击呢,可现在连个影子都不见了。会不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啊。他可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还真让人有些害怕呢。
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吗……”
“他和我想到了同样的事情。
“不过,不管他用什么怪招来进攻,藤井先生也只会说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吧。说要克隆人类,还真让人觉得好笑。”
让克隆人的话韪就到此为止吧。财津也转移了话题。
“您和火村先生在岛上转了一圈吧。感觉怎么样呢?”
“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虽然在这儿生活会很不方便,不过偶尔过来疗养一下那真是太棒了。海老原先生经常过来吗?““一年里来几次吧。”
“为什么会把别墅建在这儿呢?”
哺财津摸着粗重的眉毛。
“那是因为…这里是留存着八千代女士的记忆的家。夫人是在这里长大的。”
这是个新情报。
“原来是这样啊。夫人真是出生在了一个极度偏僻的地方呢。”
“她是在东京出生的。因为发生了很多事,在十岁的时候被亲戚带到了这里。在家庭方面,真是没有得到上天太多的眷顾。不过因为搬到了这个空气绝佳的地方,她天生的哮喘病好像也被治愈了。”
“那些亲戚们?”
“三哪匕和其他岛民一起离开了。您应该能想象得到,这个岛上的人是靠打鱼维持生计的。连个像样的港口都投有,却能捕捞到很多龙虾、鲍鱼什么的。为了能够自给,还发展了一点农业。八千代投靠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家很富裕。据说主人是个有点异想天开的人。借着自己建筑家的手,多半靠自己设计建造了这个宅子。好像是叫普请道乐的人。的确,先生说过大概是九哪匕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是在结婚前被八千代女士带到这里的。说是那个时候完全被这个岛和家吸引了。当先生听说黑根岛要被废弃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继承了这个家。当然也付了一笔可观的费用。因为夫人已经不在了,跟八千代女士的养父母也没有什么关联了。”
“不只是喜欢这里,还因为思念八千代女士才买下来的吧。”
“嗯,这是肯定的。他把夫人的坟墓建在了这里,本来自己也想搬过来住的,可现实条件不太乐观,毕竟先生不能永远保持健康。”
“坟墓啊。简直就是……”
财津猜到了我脑海里的意象。
“简直就是*安娜贝李》吧!”
瞻 因为弗吉尼亚的死衙沉最在悲伤中,过早地落下生命之幕的爱伦,坡。这是他遗留下来的最后一首诗。这首诗让人感觉到文字背后深深的悲痛,同对字句的表面却仿如将人拉回初恋般的甜美与纯情。安娜贝李不是别人,就是弗吉尼亚。
和《乌鸦》一样,诗中的“我“也被悲伤打击得体无完肤。为在海的王国里生活的少女安娜强李的死露痛哭的我悲叹着,是天国的天使们因为嫉妒才把我们拆散。我发疯似的喊着,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都无法将我们的灵魂分离。每一个月夜我都会在梦中与她相见,每一个星夜我都能见到她聩亮的双眸。就这样,我每夜都躺在大海边墓穴里的安娜贝李的身旁。
“我也是忽然就想到了。松本清张的《零的焦点》就是以这首诗作为结尾。我这个引用也许有些唐突了吧。”
“这酋诗拥有很多读者聪。有栖川先生,您也喜欢吗?”
“噫,怎么说骣。这首诗有点过于甜腻了,很难说喜欢。’
“如果只看被翻译成日语的文章的话确实有些甜点的味道。不过,诗是要体会它的感觉跟韵味,不是吗?海老原先生曾经nFr过原文的朗读,当时就被一种无法忍住的冲动驱使,突然就拿了那本书读起来了。那是夫人去世以后的事。在场的所有人都煲了起来。那种悲哀的美,简直达到了极致。”
只是这么听着,眼睛里的泪水也快落下来了。所有的人,应该是指聚集在这里的人们吧。
“最终,海边的坟墓没有建起来,不过对于海老原先生来说,这个岛本身就是八千代女士的陵墓吧。”
乌鸦们的啼叫在海老愿瞬听来应该另有一番意味。
他们是在说—一永不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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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财津换了轻松的口吻问道,“怎么没看到火村先生呢,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啊。我一直睡觉来着。估计是在傻呆呆地望着海吧。”
“这可是在这里最棒的消磨时光的办法。——哦,说曹操,曹操到。用英语说的话,是说狼,狼就来了。”
我望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