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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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零度 更新:2024-08-20 15:20 字数:5046
德默特说:“很不巧我做不到,因为事实已摆在眼前。”
“你所谓的‘事实摆在眼前’是什么意思?没有人杀玛丽娜不是吗?”
“没有,可是有这种企图。”
“喔,这是因为她总是有一些离谱的事,恋爱事件闹得不愉快,而且没有生任何小孩子。”
“她不是领养了几个小孩吗?”德默特说,他想起玛波小姐那急切的话来。
“我相信她曾领养过,不过不是很成功。她做这些事总是出于冲动,过后就不想要了。”
“她领养的那些小孩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过一段时间后就没消息了,她象丢什么急西一样把他们甩掉了。”
话到这里为止,下一个地点是罗契斯特旅馆一九0套房。
“哦,总督察——”阿迈韦克·费因低头注视着他手上的卡片,“我能帮你什么忙?”
“假如我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
“一点也不会。是有关马奇宾汉区的事?不——它真正的名字是不是叫高士丁庄?我感到现在仍想不通杰逊·路德买那地方的动机。在英国有一大堆好的乔治亚式房子,甚至安妮王后时期的房子,高土丁庄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大厦,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我实在怀疑。”
“喔,对某些人来说那有一些吸引力,就是那种维多利亚式的稳健作风。”
“稳健?哦,或许你说得有道理。玛丽娜渴望安定,或许这地方能满足她一些。”
“弗因先生,你对她很了解吗?”
阿达韦克·弗因耸耸肩。
德默特打量着他,黝黑、健壮、厚厚的眼镜下隐藏着机敏的双眼,下颚和双颊浑厚。阿达韦克·弗因继续说道:
“我猜想那个叫什么太太的是误被毒杀的,事实上本来是要毒死玛丽娜的,是不是?”
“是的,没错。毒药是放在玛丽娜·格雷的酒杯里,贝寇克太太打破自己的杯子,玛丽娜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她。”
“哦,这种说法没有任何证据。我真想不透谁想毒死玛丽娜,特别是莱妮特·布朗在那里。”
“莱妮特·布朗?”德默特有些茫然。
阿达韦克·弗因笑了。“假如玛丽娜不能履行合约,角色无法演下去——莱妮特就会得到这个角色,那她会收获不少,不过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敢想象她会派人暗中下毒、这种想法太不可思议了。”
“似乎有些想不透。”德默特淡然地说。
“你很难想象一个女人有野心时她会做出什么事。”阿达韦克·弗因说,“告诉你,也许凶手并不想将她置之于死地,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德默特摇摇头。“那种药量并不难控制。”
“大家总服错了药量。”
“这是你的看法。”
“喔,不,不是,这只是一种提议,不是什么看法。我只是一位天真的旁观者。”
“玛丽娜·格雷看到你有没有根惊讶?”
“是的。她很惊讶。”他开心地笑一笑,“她看到我上楼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她热烈地欢迎我。”
“你好久没看到她了?”
“大约有四、五年了。”
“在这之前有一段时间你们是好朋友是不是?”
“克列达督察,你说这话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含意呢?”
他话中的语气有一些改变,含着冷漠和威胁的味道。德默特突然间感到这个人充满敌意和冷漠无情。
“费因先生,我必须调查当天在场的人与玛丽娜·格雷过去的关系,据我闲聊得来的消息知道你和玛丽娜·格雷爱得相当深。”
阿达韦克·费因耸耸肩:“据说——老是据说!我想这些是你从电影杂志上看来的。”
“事实上她曾告诉她的一些朋友说她害怕你。”
“真的吗?多孩子气。”
“你认为她大可不必害怕你?”
“当然。不管我个人怎样失望,我总是立刻把它忘掉。”
“你对电影圈了解不少。”
“我有金钱上的利益在里面。”
“你的判断力很值得参考,你能不能提供谁可能厌恨玛丽娜·格雷而想除掉她的线索?”
“可能有一打的人,”阿达韦克·费因说,“我意思是说假如他们不自己做这种事的话,始作甬者也有一大堆。”
“那天你也在场,还和她谈话,在你抵达会场到希特·贝寇克死亡这段短时间内,你认为谁可能对玛丽娜·格雷下毒?”
“我不想说。”阿达韦克·弗困说。
“你意思是说你心中有数?”
“我意思是这个问题我没什么好说的。克列达总督察,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
黄金书屋youth扫描校对||goldbook。yeah第十章 收养人
德默特低头瞧着笔记簿上的姓名和住址。电话已经响了两次可是没人接。他又试一次,仍然没人接。于是他决定亲自去看究竟。
玛格丽特·宾士的摄影室在广场路的路底。德默特摸索着上一楼,有块白色的板子写着黑字:“玛格丽特·宾士私人摄影室。”德默特进门发现是一间会客室,可是没人接待。他站在那里大声清清喉咙,提高嗓门说:“有没有人在?”
天鹅绒布后传来一阵拖鞋的声音,一位头发浓密的年轻人探出身子:“先生,非常抱歉,我没听到你的声音。”
他把布帘拉开一些,德默特跟着他走进一个摄影室,里面摆着照像机、灯泡、弧光、一堆堆的布幔、萤光板。
“我想见玛格丽特·宾士小姐。”
“喔,玛格丽特。她外出替模特儿拍照。”德默特把自己的名片递给那年轻人。
“真想不到,”那年轻人说,”是总督察!你找玛格丽特有什么?”
“我只是想问她一两个问题。最近在玛丽·梅德村发生一件命案,她是目击者。”
“喔,”年轻人看看表说。“这时候她在凯特屋拍照。我的车子就停在外面,我带你去怎样?”
“太好了,先生你贵姓大名?”
“杰士罗,”年轻人说,“杰土罗·强尼。”
杰士罗敏捷而快速朝着德特汉广场路驶去,来到凯特屋附近,这时在屋旁附近的人行道上正好有个摄影场面,一位声音低沉、沙哑的女孩拿着照相机在一旁指挥。
“嘿——玛格丽特。”杰士罗先生招呼道。
她转头。“喔,是你。你来做什么呢?”
“我带一个人来看你,克列克总督察。”
这女孩迅速把眼光落在总督察身上,那眼光看来充满谨慎、打量的意味。她是个高瘦的女孩,手肘、膝盖骨尖突,不过整个身材看来挺有趣的,浓密的黑发落在脸颊两旁,面如土色;一点都不吸引人,不过在他看来,这张脸充满个性。
“你好,宾士小姐。高士丁庄发生不幸事件,假如我没记错的话,你曾到那里照一些照片。”
那女孩点点头。“当然,我印象还根深刻。你是苏格兰场的人?”
“是的。”
“他靠什么做决定?”
“这要看案件是属地方性或是全国性、国际性。”
“他认为这是国际性案件吗?”
“或许说是大西洋案件比较适当。”
“你想问我些什么?我要去一趟苏格兰场吗?”
他摇摇头,“不必,除非你喜欢,回你的摄影室吧。”
“好吧,”她沿着人行道快速地走去,德默特跟着她。她带他进摄影室,示意他在椅子上坐下来,在浓浓的黑发下以冷静。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你从事的是专业摄影?”德默特问。
“是的。不过那次我拍宴会当天的情形,包括杰逊·路德和玛丽娜·格雷欢迎客人的场面,以及当地的名人和一些其他的人。”
“是的,这个我知道。你在楼梯上拍照?”
“有一段时间是这样子的,从上面看得见上楼的客人,还可以看见玛丽娜和客人握手的情形。你不必移动就可以取得各种角度。”
“你有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
“有一点,从站着的地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玛丽娜·格雷和杰逊·路德,大部分时间他走来走去,端饮料,介绍客人之类的。可是我没有看到那个贝德雷太太——”
“是贝寇克太太。你记得市长抵达的情形?”
“喔,是的,我记得很清楚,他带了一大堆人一齐来。我照了一张他上楼的情形,一张近的镜头侧面像,看起来非常冷酷。后来我又拍了他和玛丽娜握手的情形。”
“我想你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玛丽娜·格雷,还不时地把照机机对准她。”
“没错,大部分时间,不过我要等适当的时机。”
“你有没有看到一位叫阿达韦克·弗因的?”
“看见了,我拍了他和罗拉·布列斯特一起上楼的镜头。”
“就在市长后面。”
她想了一想,然后同意道。“是的,大约那时候。”
“那时你有没有注意到玛丽娜·格雷突然间感到不舒服。你是不是看到她脸上不寻常的表情?”
玛格丽特·宾上倾身向前打开香烟盒子,取出一根烟点燃等着,她突然说:“为什么你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我急于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一个可靠的答案。”
她突然站起来。“等一下,”她说,“我给你看一些东西,这比用嘴描述的好。”
她拉开窗帘,消失不见了,嘴里不知在嘟哝些什么。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出现时说。“要那样东西偏偏找不到,不过还是让我找到了。”
她走近他,递给他一张光面的照片,他低头看了一下。那是一张玛丽娜·格雷的相片,拍得很好。她正和面前的一位女人在握手,这女人背对着镜头。玛丽娜·格雷没正眼瞧她,她的眼睛没对准焦距,而是有点偏左。德默特感到兴趣的是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没有恐惧,也没有痛苦,只是象在瞧着什么东西似的。由于情绪震荡过大,因此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德默特曾看见一个男人有过这样的表情,那是他被枪杀后的瞬间……
“满意吗?”玛格丽特·宾土问道。
德默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的,谢谢你。你知道假如证人夸大其词或凭想象,总是很难断定谁是谁非,可是本案不一样,她看到了某些东西。”接着他问道,“我能保留这张照片吗?”
“喔,可以,我还有底片。”
“你认识玛丽娜·格雷吗?”
“不。”
“你在那里受训练的?”
“在雷加登摄影室,我跟安祝·凯波学了一段时间,他教我很多。”
“雷加登摄影室和安祝·凯波。”德默特立即警觉起来,这两个名字令他联想起一些事情来。
“你住在七春镇是不是?”
她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你好象知道我很多事情,你去查过是不是?”
“宾士小姐,你是个名摄影家,很多文章都提到你。为什么你到英国来?”
她耸耸肩:“喔,我想变化一下,虽然我在英国出生,但小时候就去美国。五岁的时候。”
“宾士小姐,我想你可以告诉我更多的事情。”
她的脸绷紧了,注视着他。
“你指的是什么?”
德默特瞧着她,打算碰碰运气。雷加登摄影室、安祝·凯波和那个镇名。他觉得仿佛玛波小姐在背后怂恿他,不要犹疑。
“我想你了解玛丽娜·格雷比你说的还多。”
她笑一笑,“怎么说,你空口无凭。”
“我?我想不是,只要花一点时间和精神就可以证明。听我说,宾士小说,你不认为承认一下好些吗?承认玛丽娜·格雷领养你,你还跟她住了四年。”
她嘶嘶的急促呼吸道:“你这个好管闲事、讨厌的家伙!”
他大吃一惊,这跟她先前的态度判若两人。她站起来,晃一晃那头黑发。
“好吧,好吧,这是真的。没错,玛丽娜·格雷带我到美国。我母亲生八个小孩,住在贫民窟,我想她象其他一大堆人一样写信给她们知道的电影明星,信中编了一段悲渗的故事,请求那些明星领养他们的小孩。喔,想起来就令人讨厌,就是这样。”
“你们共有三人,”德默特说,“三个被领养的小孩在不同时间内来自不同地方。”
“没错,我、罗德、安加斯。安加斯比我大,罗德事实上还是个婴儿。我们生活得很好,喔!太好了,要什么有什么!”她提高声音,带着嘲弄的味道。“衣服、车子、漂亮的房子,还请人照顾我们,受好的教育,享受美好的食物,凡事应有尽有。她是我们的‘妈妈’,做为妈妈她很尽责,她唱歌哄我们,和我们一起拍照!喔,那照片充满感情、温馨。”
“艾吉就是艾思德·莱特吗?”
“是的,是她第三或第四任丈夫,我忘记了。他确实是个好人。他看来不象父亲。他最关?